第171節
嘴里輕聲道:“jiejie說得沒錯,這女子啊,該好好的照顧自己才是,這個如火霜對這個疤自然是有用的,你就等著看好了。” 李慶歡感覺傷口上清涼清涼的,很舒服,但想起上一次許馨月和她同樣拿了玉露膏,后來卻出事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忐忑,便問:“meimei,這用藥可有什么忌諱?” “忌諱啊,我想想。”蘇瑾寒一邊蓋上蓋子,一邊故作認真。 隨后像是想起什么來了,特別認真的說:“倒也不是沒有,有一個,這個藥膏用了雖然能夠祛除疤痕,但是向那種大面積的傷口,就要注意了。這傷口越大,越要在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沒有完全結好痂的時候用,這樣才能有效果。” “不過這有個副作用,那就是傷口的新rou沒有長好的時候,用了這個猶如火燒,特別疼,所以它叫如火霜。”蘇瑾寒特別認真的說。 李慶歡呆呆的看著她,“可是,我剛剛涂著,不是涼涼的嗎?” 蘇瑾寒笑道:“那是jiejie的傷口已經好了,痕跡也淡,才能用著涼涼的。可是傷口太大的話,若是等傷口好全再用這如火霜,可就沒那么好的效果了,畢竟這傷口越大,越難祛除疤痕。” “哦,哦。”李慶歡呆呆的應。 她這藥并不是為了自己才求的,而是為了許馨月啊,許馨月這屁股上全是傷,用這個若是會如火燒,那得多疼啊,可是不用的話,她便會留下疤痕,女子一但身上有了瑕疵,那對一個女子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李慶歡想著,咬了咬牙,道:“那就多謝meimei賜藥了,我便收下了。” “不客氣,jiejie喜歡就好。”蘇瑾寒笑盈盈的說。 目送著李慶歡離開的時候,蘇瑾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放肆了。 許馨月,我可沒有藏著掖著,這坑這么大,這么明顯,要不要跳,可就看你的了。 你若是忍得住疼,那么就能不留下疤痕,若是忍不住,以你如今的處境,可沒有人會幫你,憐憫你。 許馨月,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好的。 這樣明目張膽的算計了上一世的仇人,蘇瑾寒的心情好極了,嘴角一直都是勾著的。 一旁的青芽輕聲道:“小姐既然要給她藥,為何不給玉露膏呢?” 玉露膏屋里還有的,可是蘇瑾寒卻偏偏選了如火霜給李慶歡,還讓她幫忙演戲,青芽有些不解。 兩個膏藥的效果都極好,她不懂蘇瑾寒為什么這么做。 “為什么要給玉露膏?她來求,我就給玉露膏,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哦,什么都聽她的。再說了,本小姐給如火霜,自然有本小姐的用意了。”蘇瑾寒笑著看了她一眼,說。 身為蘇瑾寒的貼身婢女,青芽自然是了解她的,玉露膏和如火霜的用處和差別青芽也了解,便追問道:“難道李小姐求藥并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別人?還是李小姐身上有什么大的傷口,所以小姐故意的?” “雖然不全對,但是也差不多。”蘇瑾寒笑道。 青芽其實并不笨,相反,她很多時候很聰明,只是她有一個蘇瑾寒這樣厲害的的主子,所以展現不出她的聰慧來而已。 青芽聽到蘇瑾寒說的話,多少也明白蘇瑾寒挖坑是要給誰挑了,若有所思的點頭,卻不再多問了。 蘇瑾寒這時卻是笑瞇瞇的說:“今天心情好,加餐。青芽,吩咐廚房,晚上做些我喜歡吃的菜,我今天要好好吃一頓。” 青芽見蘇瑾寒心情好,便笑著應了。 與此同時,李慶歡拿到藥之后,回了府上。 李府,許馨月的貼身婢女小媛正焦急的等待著李慶歡回來。 許馨月如今傷還沒好,還整日的趴在床上,東宮里的人因為被許馨月連累得出門叫人看不起,被人議論,自然也不會盡心盡力的伺候許馨月,許多的藥材許馨月都要不到,就連飯菜,也是吃的旁人剩下的殘羹冷菜。 小媛雖然有些怕許馨月,但是她跟著許馨月這么多年,看慣了她風光體面的模樣,驟然這樣淪落,她也是心酸不已。 好不容易許馨月想了法子收買了東宮的侍衛,偷偷將她送出來,就是為了讓她來找李慶歡幫忙的。 李慶歡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幫忙,許馨月確實答應了李慶歡,若是她能得到太子的恩寵,便想法子讓李慶歡能夠和三皇子莊靖行在一起。 畢竟莊靖行是聽太子的話,若是太子要他納了李慶歡,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李慶歡心動了。 雖然許馨月現在落魄,但是她畢竟勾得太子為了她在大婚之上失態,若是許馨月能夠得寵,說不定還真的能做到她所承諾的事情。 所以李慶歡才會去找蘇瑾寒。 李慶歡回到李府之后,將許馨月現在急需的藥材遞到小媛的手上,隨后又將如火霜給她。 “蘇瑾寒那里沒有玉露膏了,這是如火霜,同樣也不留疤的效果。”李慶歡說。 小媛面色一喜,有了這個,小姐的身上就不用留疤了,真是太好了。 李慶歡本想瞞著如火霜的副作用,讓許馨月到時候自去找蘇瑾寒的麻煩。 不過想象,如果她若是隱瞞,許馨月真的好了,難免會記她的仇,便對著小媛道:“有件事還是要告訴你,這個如火霜雖然有不留疤的效果,但是通常都是用來傷好之后祛疤的,而且只對小疤痕有用,你家主子后面那么大一片面積的傷口,若是用這個,會有如火燒灼般的痛苦,但是效果卻很好。 你回去定要和你主子說清楚,否則她還以為是我害她。” 李慶歡想了,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定能證明她無心害許馨月,說不準,許馨月還會以為是蘇瑾寒刻意為之,倒是可以讓她們兩個斗上一斗。 李慶歡的小算盤打得響,小媛聽了之后面色含憂,不過還是拿著東西向李慶歡道謝,這才離開李府回了宮。 皇宮,東宮。 許馨月最近的日子很難過,被人各種排擠和打壓,但是她都頑強的挺下來了。 至少受了二十板子,被克扣的藥和飯食,她都挺過來了,如今只要她身上的傷好起來,太子回來,她就有本事重新讓太子喜歡她,將她當成寶貝。 只是想到以前,心里難免不甘心。 本來她可以風風光光的做她的許家大小姐,可以等大事成了之后,嫁給太子,成為他的太子妃,他的皇后。 可是大婚當天那一鬧,幾乎將她所有的形象都給敗壞光了。 許馨月不甘心啊,恨啊,但是她始終堅信,最后陪太子登上高位的,一定是她。 所以如今再怎么難過,她都要挺下去,還有那些在背后對她下了黑手的人,讓她查出來,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許馨月想著這個的時候,眼中全是毀天滅地的恨,連帶著,屋里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小媛正巧在這個時候進門,被屋里的冷壓給嚇得夠嗆,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小姐……” 許馨月被小媛的聲音喚醒,看向小媛的時候,眼中的冷意和恨意已經收斂了,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回來啦,叫你辦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許馨月柔聲開口。 她如今身邊可用的,可信的,就小媛一個人,她自然不能夠把人給嚇跑了。 小媛見許馨月面色溫柔,這才回過神來。 提著藥包快速走到許馨月的面前,輕聲道:“李小姐給了不少藥,還特地去蘇府走了一趟,找蘇小姐要那個玉露膏,只是蘇府那邊說沒有玉露膏了,沒要到。” 許馨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的陰郁。 她此番讓小媛出宮就是為了讓她去拿玉露膏的,若是沒有玉露膏,她所有的謀劃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畢竟她再怎么有本事,也沒有辦法讓太子喜歡一個背后有疤,丑陋不堪的女子。 便是她有本事讓太子一時新鮮寵愛于她,也不可能長久的留住太子的身邊。 小媛看許馨月面色不好看,心里也是知道她的想法,便猶豫了一下,道:“李小姐雖然沒有要到玉露膏,但是她拿到了如火霜。” “如火霜?那是什么玩意兒?”許馨月果然被吸引了目光,側首看著小媛,抓著她的手,急急的問。 小言咬著牙將李慶歡告訴她的事情夠給許馨月說了。 許馨月聽完之后,久久無言,最終勾起一抹冷笑來,“什么沒有了,她就是故意的。” 許馨月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小姐這話的意思是?”小媛滿臉的驚訝。 許馨月冷笑道:“蘇瑾寒估計猜到了求藥的人是我,故意折騰我來的。” “啊?那,那這個藥還要嗎?” 小媛結結巴巴的問,眼中難掩擔憂之色。 許馨月眼神一狠,道:“要,為什么不要!蘇瑾寒既然敢給藥,又將效果什么的說得那么清楚,不就是想要讓我知道嗎?我就如她所愿。” 許馨月冷冷一笑。 小媛頓時吃驚不已。 天安,明明知道這個藥有問題,還做出這樣的決心,她家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小姐,這藥里面不會有巨毒吧?”小媛忐忑的問。 “放心,不會,蘇瑾寒她不過想折騰我而已,不會有什么別的舉動。”許馨月說著,便讓小媛給她擦藥。 小媛不敢違逆許馨月的意思,只好應了一聲,拿出藥膏來為許馨月上藥。 綠色的瓶子裝著的藥膏也是綠色的,剜出來的時候青泠泠的,很是好看,就連小媛也感覺自己的手上一陣清涼,她特別想不通為何李慶歡會說這藥膏涂上去會像火燒一樣呢? 帶著不解,她將藥膏仔細又小心的抹在許馨月已經開始漸漸好起來的傷口上。 許馨月緊繃著身體,本來已經做好了被疼得撕心裂肺的打算了,可是抹上藥之后清涼涼的感覺讓她驚訝,難道這李慶歡是嚇唬她的?還是蘇瑾寒拿錯藥了? 在許馨月滿心不解的情況下,她身上的傷口也全部被涂上了藥膏。 “咦,怎么感覺有些熱?小媛,你給我扇扇。”許馨月說。 小媛聞言趕忙應了一聲,然后開始拿過扇子給許馨月扇風。 清涼的感覺讓許馨月舒服了一點。 然而傷口處卻越來越熱了。 漸漸的,許馨月有些難耐,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小媛給許馨月擦了汗之后,又趕忙給她扇風,“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忽然這樣?” 許馨月只覺得后面的傷口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疼,漸漸的,浮現出一種難言的燒灼感。 她疼得直皺眉,從最初的忍耐,到之后的忍不住呻吟出聲。 “小姐……”小媛在一旁急得都快哭了。 “啊……”許馨月又叫了一聲。 此刻的她已經疼得滿臉全是虛汗了。 這會兒她才明白,剛剛清涼的感覺都是騙人的,而李慶歡說的,蘇瑾寒的藥的副作用,也是真實的。 許馨月死死的咬住牙,忍著不讓自己大叫出聲。 蘇瑾寒挖了這么明顯的一個坑給她跳,偏偏她還不得不跳,這種感覺讓她恨,又有些無能為力。 怪誰呢?怪只怪她自己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 許馨月終于還是忍不住慘叫出聲,她不管她怎么壓抑,還是壓抑不住那燒灼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