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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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別哭,別哭,你知道的,我最見不得你哭了。”蘇瑾寒趕忙安慰,又將姜湯給喝了,遞了個空碗給她,道:“你看,我都喝完了,滿意了吧。” 青芽破涕而笑,哪里還有要哭的模樣。 蘇瑾寒被自己的小婢女給算計了也不在意,道:“快給我拿蜜餞來,讓我甜一甜。” 青芽給蘇瑾寒上了蜜餞,問道:“小姐今日去打獵可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您怎么會讓奴婢準(zhǔn)備姜湯呢?” 蘇瑾寒想到了在谷地里發(fā)生的事情,想到自己掛在莊靖鋮身上時的場景,嘴里的蜜餞頓時變得酸了起來。 沒好氣道:“打獵能發(fā)生什么,不就那樣啊,死丫頭,你還管起你家小姐來了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蘇瑾寒說著便往青芽身上撲去。 “小姐饒命,奴婢不敢了。”青芽趕忙笑著求饒。 鬧騰了好一會兒,蘇瑾寒才算消停,道:“本小姐累了,先去歇一會兒,晚些再起來用膳。” “是,小姐您睡吧。”青芽應(yīng)聲道。 服侍著蘇瑾寒睡下,青芽這才離開。 等青芽離開之后,蘇瑾寒猛然睜開了眼睛,默默的看著床幔。 今日發(fā)生了那樣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輕易睡得著呢? 谷中的一切在腦海里一一閃過,蘇瑾寒又羞又惱,抿著唇,一張臉不斷的變幻著神色。 想到她在山洞里時的表現(xiàn),蘇瑾寒忽然又沉默了。 哪怕莊靖鋮刻意的插科打諢,她依舊記得山洞里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他既擔(dān)心她,她便也不想讓他為難罷了。 重生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恐懼黑暗,所以便是晚上睡覺,她也要給自己留一盞小燈直到天明,可是她從不曾想過,她竟會恐懼到如此境地。 當(dāng)時若不是莊靖鋮,她是不是就將自己給殺了? 唇邊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蘇瑾寒想,或許她這毛病,要等手刃了仇人之后才能好吧。 迷迷糊糊的,蘇瑾寒終于睡了過去,似睡似醒之間,蘇瑾寒再次陷入前世今生的夢境之中,不可自拔。 過往的那些苦痛和負(fù)疚猶如利刃,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讓她痛得無法自拔。 “小姐,小姐……”恍惚間,有人搖動她的身體。 蘇瑾寒猛然睜開眼睛,犀利的目光宛若要將眼前的人殺之而后快,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青芽嚇得臉色都白了,試探著道:“小姐……” “嗯,什么時辰了。”蘇瑾寒回過神來,嗓音沙啞的問。 見蘇瑾寒的目光不那么具有攻擊性了,青芽這才松了口氣,趕忙道:“酉時了,靖王殿下派人過來,說是請小姐過去用晚膳。” 蘇瑾寒一翻身,背對著青芽,道:“去回了,就說本小姐用過晚膳了,不去了,多謝靖王殿下的好意。” 青芽應(yīng)聲退去。 蘇瑾寒本來以為莊靖鋮還會派人來糾纏,卻沒想到,他似乎壓根就沒有那個意思。 接下去幾天,蘇瑾寒一直窩在莊子里不出門,她不想見莊靖鋮,主要是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莊靖鋮似乎也知道她的尷尬,對她的避而不見也沒有強求。 轉(zhuǎn)眼便過去了好幾日,蘇瑾寒過來別莊已經(jīng)住了半個月了。 這一日,韓亞來見蘇瑾寒。 “小姐,少爺傳信過來,說是請小姐收拾收拾,明日與小的一起回京。”韓亞恭敬道。 蘇瑾寒倒茶的手微微一頓,眉眼間有些驚訝。 明日就回?太快了吧。 她以為少說要在這邊住上一兩個月呢。莫非是京城那邊有什么事? 蘇瑾寒問道:“哥哥可曾說過有什么事?” “信中倒是不曾說什么。”韓亞說。 蘇瑾寒了然的點頭,“我會準(zhǔn)備的。” 韓亞也沒有多留,隨后便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后,蘇瑾寒吩咐青芽收拾東西,想了想,終是一個人悄然出門,朝著莊靖鋮所在的莊子里去了。 在門口徘徊許久,蘇瑾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蘇小姐?”就在蘇瑾寒猶豫的時候,有人喚她。 蘇瑾寒嚇了一跳,一看卻是一個家丁打扮的下人。 “蘇小姐可是來找我家王爺?shù)模俊蹦侨擞謫枴?/br> 蘇瑾寒點了點頭,道:“你家王爺在么?” “王爺不在,已經(jīng)回京了。”那人說。 蘇瑾寒頓時蹙眉。 該死的莊靖鋮,又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每次走都不說一聲。 想到了上次在含山寺他也是這樣不告而別,蘇瑾寒頓時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那下人趕忙攔著她,道:“蘇小姐留步,這是我家王爺留下的,說若是蘇小姐來,一定要親手交到您的手里。” 蘇瑾寒定睛看了信好半晌,這才伸手接過。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蘇瑾寒拆了信。 “小寒寒,見字如面。父皇召我回京,不可逆,左右你也不想見我,無法當(dāng)面告別,心有遺憾。分別數(shù)日,思之念之,咱們京城再會。鋮字。” “臭不要臉的東西。”看完之后,蘇瑾寒不由得輕呸一聲,不過心里因為他不告而別而生的怨氣總算是消散了。 次日,蘇瑾寒和韓亞一起回京,剛剛到蘇府,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蘇恒。 “哥哥今日不忙嗎?竟親自在門口等我回來。”蘇瑾寒笑嘻嘻的問。 蘇恒牽了蘇瑾寒下馬車,笑道:“我meimei回來這樣大的事情,我怎能不親自來接。” “哥哥這么突然叫我回來,是有什么事情嗎?”蘇瑾寒與蘇恒并肩往里走,嘴里問道。 “確實有事,禮部尚書許昌明嫡女許安樂明日及笄,特意下了帖子邀請你過府,我明日正巧有事,無法脫身,便只能讓你自己去了。” 蘇瑾寒腳步微微一頓,眼中有些恍然。 這么快許安樂就要及笄了嗎? 想想還真就是明日了。 重生之后她這日子真是過得越發(fā)的模糊了,竟連這樣大的日子都不記得了。 “怎么不走了?”蘇恒見她沒有跟上,側(cè)首問道。 “沒有,就是有些意外,我與她不過一面之緣,怕是沾了岳府的光,才有了此番之邀。”蘇瑾寒道。 “明日定然會有不少人前往,我本不愿讓你摻和進去,但是爺爺?shù)囊馑际牵闳缃褚呀?jīng)長大,我們也不可能時時事事都護著你,明日這樣的場合日后或許會有很多,推卻得了一次兩次,卻不可能每次都能推卻,你可能夠明白?”蘇恒側(cè)首問。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永遠(yuǎn)都將她納在羽翼下保護著,可是她已經(jīng)長大,很快就要嫁人成家,他們沒有母親,若是不讓她自己去接觸,去待人接物,怕是日后成了親要吃虧,他也只能忍痛。 蘇瑾寒明白的點頭,道:“我明白的,哥哥別擔(dān)心,我會做得很好的。” 蘇瑾寒眼睛晶亮無比,透著信心。 蘇府啊,終于能再回去了,這一次卻是作為一個客人登門,她……還真是期待啊。 次日,蘇府。 蘇瑾寒入了府便被下人領(lǐng)著去了女賓席。 待及笄禮之后,客人各自閑聊入席,她也樂得自在。 “蘇jiejie原來在這兒。”一道溫柔的嗓音傳來。 蘇瑾寒回頭,卻見許馨月笑意盈盈的上前和她說話。 略微頷首,蘇瑾寒道:“原來是許meimei,多日不見,許meimei越發(fā)的美麗動人了。” 一聽這話,許馨月下意識的想伸手摸臉。 上次臉上的疤她調(diào)養(yǎng)了好久才漸漸恢復(fù),便是到了如今,也依舊有個別的疤帶著淡淡的印記,需要她打粉才能遮蓋住,蘇瑾寒一提她的臉,她便擔(dān)心是妝容掉了,露出了她的秘密。 轉(zhuǎn)念一想,她方才出來前才照了鏡子,這才放下了心,道:“jiejie過獎了,今日jiejie能來,真是叫人開心,meimei以茶代酒,敬jiejie一杯。” 許馨月說著,端起茶壺,親自給蘇瑾寒倒茶。 蘇瑾寒注意到,許馨月給她倒茶的時候,手指微微動了動壺蓋,心里立刻明白,這是個鴛鴦壺。 鴛鴦壺從外頭看,與普通的茶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里面卻是內(nèi)有乾坤。 里頭有兩半空間,只要轉(zhuǎn)動壺蓋上的機關(guān),就能倒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東西來,一般是用來下毒的。 所以,許馨月想給她下什么毒?是瀉藥、媚藥,還是迷幻藥? 蘇瑾寒瞇著眼睛想著,面上卻笑得無害。 “meimei這般鄭重,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瑾寒說著,順勢端起茶杯,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似的往唇邊湊。 許馨月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幕,同樣端著茶杯往唇邊湊。 蘇瑾寒,不管我臉上的疤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那一通打臉,本小姐可沒有忘記,你今日,便等著出丑吧! 唇邊得意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卻驚見蘇瑾寒站立不穩(wěn)的往她身上撲。 許馨月大驚失色的想要讓開,可根本來不及,蘇瑾寒整杯茶全部潑在了她的胸前,沾濕了她的衣裳,最關(guān)鍵的是,蘇瑾寒竟然直直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完完整整的壓在了身下。 許馨月毫無防備的被撞倒在地,腦袋磕在地上,頓時疼得眼冒金星。 偏就蘇瑾寒這時咋咋呼呼的,吵得她頭疼。 “哎呦喂,可摔死我了,好疼啊。”蘇瑾寒慘呼。 許馨月有些發(fā)懵的腦子在想,明明她被壓在身下,蘇瑾寒怎么會疼?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一旁的青芽嚇得趕忙上前扶她。 “哎呦,我沒事,快扶我起來。”蘇瑾寒一邊哎呦一邊說,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