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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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箜篌師妹才十八歲不到,兩人若是在洞府里有什么……”珩彥嘆口氣,忘通那個狗脾氣,若是知道了這事,肯定要把半個正殿都給他拆了。 “就算師妹小,不太懂事,但是仲璽真人的品性,還是值得讓人相信的?!蔽鸫ǖ?,“他不可能做對師妹不利的事。” 仲璽真人雖然不愛說話,但絕對稱得上是正人君子。元陰對于女修而言有多重要,仲璽真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雖是君子,可也是個男人?!辩駨┼?,“我們家箜篌多可愛,多討喜,哪有男人見到她會不喜歡?!?/br> 勿川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師父都聽不進去,只好道:“請師父放心,三日后一早我就去箜篌師妹洞府外等著?!蓖◣熓鍖筝呄騺韾圩o,若是有他在場,就算真鬧起來,忘通師叔也能看在他的面上,隱忍兩分。 珩彥此刻的心里是又愧又擔(dān)心,嘴上雖然念叨著忘通如何,實際上最害怕的是因自己一時疏忽,影響了箜篌的修行。 三日后一大早,箜篌洞府外就站了不少人。棲月峰的弟子幾乎都在,其他峰與箜篌交好的親傳弟子也在,大家看了彼此一眼,紛紛找好位置,開始掏瓜子慢慢磕。 大約半個時辰后,洞府門大開,大家看到箜篌牽著仲璽真人的手,走了出來。 晨霧繚繞在他們身邊,兩人美得像是一幅畫。 不對,他們怎么牽手? 忘通看著箜篌牽著桓宗食指的手,張開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后他神情復(fù)雜的對箜篌使用了傳心術(shù)。 【乖徒兒,仲璽真人可是琉光宗最有前途的劍修,承載著整個修真界的希望,你……要對他做什么?】 第113章 皆不如 箜篌飛快地扭頭看向忘通,就看到忘通神情雖然仍舊如常,但是眼神里有化不開的憂慮。 注意到箜篌的小動作,桓宗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在不遠處的忘通。他低頭看著自己與箜篌相握的手,不舍而又緩慢的松開:“過去吧?!?/br> 箜篌的修行速度很快,就像當(dāng)年的他一樣。他猶記得當(dāng)年閉關(guān)結(jié)束時,有同門隱隱約約對他露出羨慕或是嫉妒的情緒,那時師父告訴他,人們羨慕別人的好,自卑自己的不足,乃是人之常情,只要能夠好好控制心理狀態(tài),就是某種解脫或是成功。 但是在云華門的這些親傳弟子眼中,桓宗看到的是歡喜甚至是興高采烈,仿佛箜篌修為越高,對他們就越是好事。 “仲璽真人?!蔽鸫ㄉ锨白饕?,“這段時間辛苦,請隨在下去喝杯清茶?!?/br> 半年多時間不見,仲璽真人身上的氣息更加返璞歸真,以他的修為,竟是半點都看不出對方是個修行者。年輕輕輕就達到分神期的人,果真讓人驚嘆,難怪會被修真界所有人當(dāng)成千年來飛升的希望。 勿川抬頭望了望天,天道無常,他們凌憂界究竟是因何得到懲罰,所以這么多年無一人飛升? “多謝,有勞了?!被缸诨仡^看箜篌,對她小聲道,“我先去勿川道友那里?!?/br> 箜篌被忘通拆穿了心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聽到桓宗這么說,朝站在旁邊的勿川行了一禮,對桓宗道:“好。我與師父師兄師姐們多日不見,也有些話要說,你先跟勿川師兄喝茶去?!?/br> 勿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面上的神情不變:“請?!?/br> 珩彥與勿川帶著桓宗離開后,忘通臉上的云淡風(fēng)輕再也維持不住,打手朝箜篌一揮,“走走走,跟我回去?!?/br> 其他峰的親傳弟子見忘通表情有些不對,想到箜篌方才與仲璽真人牽著手出來,都覺得這事兒有哪里不對,紛紛把禮物塞給箜篌就跑。人家關(guān)上門教弟子的時候,他們才不要去惹人嫌。 其他人一跑而光,忘通沉著臉看箜篌:“你跟仲璽真人,是怎么回事?” “師父,徒兒一時色迷心竅……”箜篌小聲道,“請師父息怒。” “你知不知道仲璽真人在修真界的地位?”忘通深吸一口氣,“你若是引他陷入情劫,敗壞了他的心境,整個琉光宗的人,都饒不了你?!?/br> 箜篌小聲道:“可你不是說過,九鳳門曾經(jīng)有意讓門下弟子與仲璽結(jié)為道侶嗎?” “那你可看到琉光宗同意?”忘通壓低聲音,語重心長道,“你可知九鳳門連鳳凰血都拿了出來,就是想讓琉光宗點頭?” 鳳凰血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寶物,何等的珍貴,偏偏琉光宗拒絕得毫不猶豫,可見琉光宗對桓宗抱著多大的希望,甚至舍不得他為了上古珍貴寶物委屈半分。 “小小年紀,眼光倒是不錯,整個修真界男修這么多,你就瞧上了仲璽真人。”忘通又好氣又好笑,還擔(dān)憂箜篌這份愛戀之心無疾而終后,會郁郁寡歡,“整個菜園子那么多白菜,你偏偏要挑最水靈,最珍貴的那顆來拱?!?/br> “師父,我可是你親徒弟?!斌眢笮÷暤?,“哪有說自家徒弟是豬的。” “在為師眼里,你當(dāng)然是一顆世間最珍貴的玉白菜,所有靠近你的男人,都是最丑陋的肥豬?!蓖▏@息,“可是世人心都是偏的,仲璽真人年少成名,斬殺無數(shù)作惡的邪修,在修真界威望甚高。你的心思若是被世人知曉,在他們的眼里,仲璽真人才是那顆珍貴無比的玉白菜。” 箜篌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什么才好,但她也知道,師父說的這些,并不是為了故意打擊她,而是讓她明白當(dāng)下修真界的現(xiàn)實。 “唉,早知道當(dāng)初我們給琉光宗鮫人鱗的時候,就應(yīng)該趁機讓琉光宗多欠一些人情,說不定仲璽真人見你長得好看,又是五靈根資質(zhì),就愿意以身相許了呢?!蓖氝B連搖頭,“你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要看上他?!?/br> 若是看上其他男修士,尚有威逼利誘的余地,然而仲璽真人從頭到腳都讓人無處下嘴。 箜篌默默想,若是幾樣珍貴的藥材就能讓桓宗以身相許,那桓宗可能幾輩子都要賣身給她還債。 可她沒敢跟師父說,而且她雖年幼,但卻已經(jīng)覺得,靠著恩情讓人就范的感情,并不會長久。 云華門主殿中,珩彥微笑著看坐在客座的仲璽:“仲璽真人,這些日子來在鄙派可還習(xí)慣?箜篌年幼,有不足之處,還請真人多多包涵。” “門主言重了,箜篌處處皆好。您也知道,晚輩的靈臺出了問題,這些日子以來,幸而有箜篌,才讓我修為慢慢恢復(fù),是她包涵我才是?!敝侪t對珩彥施了一禮,“還請前輩不要叫晚輩真人,叫晚輩仲璽或是桓宗都好?!?/br> “桓宗是你的俗家名字?”珩彥點了點頭,也不再堅持,“這個名字好。承天立地則為桓,受眾人尊敬則為宗,給你的取名字的人,一定希望你能夠頂天立地,受眾人尊崇。” 桓宗道:“門主過譽了。” 珩彥仍舊與他說笑,又坐了半個時辰,才讓勿川把桓宗送回了院子里。 等勿川回來,珩彥對他輕輕搖頭道:“仲璽真人,元陽未失?!边@等私密之事,珩彥無法問出口,只能靠著面相慢慢觀察,他擔(dān)心自己看錯了,所以又多看了一會兒。 “這下您可放心了?” “放心什么啊放心。”珩彥長長嘆息一聲,“這個沒問題,不代表那個沒有問題?!狈讲潘置骺吹煤芮宄眢髱熤豆粗思抑侪t真人的手指,這到底是誰占誰的便宜? 桓宗剛才別院里坐了沒多久,忘通又上門了。在忘通面前,桓宗拘謹了許多。 “這些日子以來,多謝仲璽真人對劣徒的照顧?!蓖粗缸谛性屏魉呐莶鑴幼?,摸著下巴感慨,小徒弟挑男人的眼光,當(dāng)真不錯。 “前輩客氣,按照我們幾大宗門的輩分,晚輩應(yīng)該叫您一聲師叔才對。”桓宗雙手把茶杯奉上,“這樣一來,箜篌便是晚輩的小師妹,我照顧她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br> 不管是哪個宗門,都是無法接受天分極好的弟子沉湎于情愛之事,更何況他的心意,箜篌還不知曉,他如何敢泄露半分心意,讓忘通真人回去以后責(zé)罰箜篌? 忘通活了九百余歲,自然知道修真界有拒絕別人心意時的萬能用語,那便是“我把她當(dāng)師姐師妹”“我把他當(dāng)師兄師弟”,這種說法極其委婉,但是師兄妹如同親兄妹,誰會對自己兄妹產(chǎn)生其他意思呢? 聽到“師妹”二字,忘通心里咯噔一下,自家小徒兒的那點心思,怕是要破滅了。他看著桓宗欲言又止,半晌后才低頭喝了一口茶水:“好茶?!?/br> “這茶葉是晚輩在一個秘境中得到的,師叔若是喜歡,晚輩這里還有。”仲璽從收納戒里掏出一大包靈茶。不懂討好長輩的他,只會大方的朝外掏東西。 看著桌上那包靈氣四溢的靈茶,忘通語重心長道:“仲璽真人,老朽托大叫你一聲賢侄。咱們修行之人,講究的不在乎外物,但你這……” 這么珍貴的靈茶,他不過是說了一句,他便全部拿了出來,這孩子耿直得讓忍不住替金岳cao心。這是怎么教的徒弟,把好東西一個勁兒往外扔,也不見他心疼的。 桓宗不解的看著忘通,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忘通嘆氣,從一大包靈茶中,取了一小罐:“老朽平日并不常喝茶,這些便夠了?!?/br> “那晚輩便把這些留著,待師叔喝完了,晚輩再給您送來?!被缸谝姥园鸯`茶收了起來。 忘通:“……” 主修劍道的孩子,真是實誠得讓人沒話說。盡管人家沒看上自家徒弟,忘通也不好昧著良心在他身上挑出一大堆錯。辭別桓宗,忘通回到棲月峰,見箜篌正在教幾個徒孫心法,他長嘆一聲:“箜篌,跟為師來?!?/br> 箜篌見忘通神情凝重,以為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便對歸臨等三人道:“你們先慢慢感悟?!?/br> 歸臨、李柔與高健演見師祖找箜篌,不敢耽擱她:“師叔請,我等必會好好修行?!?/br> 過了一把教晚輩的癮,箜篌十分滿足,揮別師兄妹三人,走到忘通身后,“師父,怎么了?” “進來再說?!蓖ㄒ娙齻€徒孫偷偷朝這邊張望,帶著箜篌回了自己的洞府。師徒二人盤腿在玉桌旁桌下,忘通看箜篌,箜篌看忘通,師徒二人陷入了一種神秘的安靜之中。 “乖徒兒啊?!蓖ǜ煽攘艘宦暎蚱屏穗y言的寂靜,“為師方才想了很久,把我們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男修都挑揀了一遍?!?/br> 箜篌迷惑不解的看他。 “昭晗宗的長德儀表堂堂,又是掌派大弟子,未來的前途無量。九鳳門門主家的那個二徒弟,好像是叫敬元的,相貌也十分出眾,雖然資質(zhì)只是單靈根,但也風(fēng)度翩翩。獸王宗的宗主年輕有為,相貌堂堂,至今沒傳出與哪位女修有過關(guān)系。丹霞樓的廣角真人被譽為丹修界最有前途的弟子,長得也好看。還有兩儀宗的掌派大弟子,叫什么來著,一百多年前為師見過,可謂是風(fēng)采斐然,顧盼神飛。還有碧羽門二年前收的弟子里,有一個已經(jīng)筑基的弟子長得格外好看,被譽為修真界第二公子……” “那第一公子是誰?”箜篌感興趣的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長得好看?!蓖ㄔ趺茨芨嬖V她,第一公子就是仲璽真人? “你不是覺得自己卜卦術(shù)不夠好嗎,月星門的少門主在卜卦術(shù)上堪稱天資卓絕,最重要的是,他長得也十分好看,猶如出塵的仙人?!蓖ㄏ肓讼?,“對了,還有那個依附在琉光宗之下的宗門,叫什么來著,好像是和風(fēng)齋的齋主安和,他劍法出眾,與你勿川師兄還有九鳳門掌派大弟子凌月相比,也差不了什么。對了,還有清凈寺的悟游和尚,就算剃了光頭,也有如春花之貌……” “等等,師父,悟游是出家人啊。”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他們?nèi)绾危俊蓖ㄑ凵褡谱频目粗眢蟆?/br> 箜篌沉思許久,誠實道:“皆不如桓宗。” 第114章 偷偷 忘通看著小徒弟堅定的眼神,不忍心告訴她,桓宗對她并無男女之意。他寧可讓徒弟覺得他是棒打鴛鴦的討厭師父,也不想讓她覺得,她喜歡的男人對她并無情意。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才十八歲,朦朧的情懷是美好的,就算日后情意淡去,她想到的也只會是當(dāng)年錯過的遺憾,而不是被男人拒絕的不甘與憤怒。 “仲璽真人是很厲害,不是還有普通百姓說他身高九尺么?這種連宗門都不愛出的男人,有什么意思?”忘通扭頭淡淡道,“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br> “外面的話本這么寫,怎么能當(dāng)真?”箜篌道,“那是因為他太厲害,所以才會讓人產(chǎn)生這樣的猜測。除了他的相貌在外面?zhèn)鞯眉娂姄P揚,真假不知以外,誰還能挑出他半點不是?話本上的內(nèi)容不盡不實,怎么能信這個?”想到自己曾對話本深信不疑,箜篌覺得這句話打在自己臉上,啪啪作響。 忘通自然知道仲璽有多優(yōu)秀,即使外面有他貌丑的傳言,最后修真界給年輕一輩男修排名的時候,仲璽仍舊坐了第一寶座,被人笑稱一句第一公子。就連普通百姓都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容貌就不再重要了:“反正……我不同意?!?/br> 箜篌捧臉,并沒有因為忘通這么說而大吼大叫,她幽幽念叨一句:“真沒看出來,師父你也是棒打鴛鴦的人。” 忘通:…… 他倒是想打熱鬧呢,只可惜自己徒弟剃頭挑子一頭熱,他上哪兒打去? “說吧,我跟仲璽兩個,你選誰?”忘通昂著脖子,像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箜篌塞了幾顆靈果在他手里,無奈嘆息:“你你你,選你?!?/br> “那還差不多?!蓖ㄅ伦约涸僬f下去,自己就要露餡兒了,于是擺手道,“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現(xiàn)在還小,最重要的是修行,情愛皆是身外物。等你飛升以后,仙界還能缺好看的男人?” “你說得對?!斌眢簏c頭啊點頭,又往忘通手里塞了幾顆靈果,“那我回去反省了。”都說老人就想孩子一樣,不講理時說什么都行,只能哄著來,她現(xiàn)在深有感觸。 出了師父的洞府,往山下走的時候,她見三位師侄在練劍,雖然她在劍術(shù)方面造詣不高,但是與桓宗、林前輩他們相處久了,對劍法也有幾分見識,于是開口道:“高師侄,剛才那招劍指清風(fēng),手要往下低兩寸,不然你的下盤很容易受到對手的攻擊。” “小師叔。”高健演見說話的是箜篌,朝她行了一禮,照著箜篌的意思又做了一遍,動作果然流暢了許多。 “很好?!斌眢簏c了點頭,對三人道,“你們師父呢?” “師父去晨霞峰取丹藥了?!睔w臨對箜篌拱手行禮,“小師叔,晚輩近來剛學(xué)會一套劍法,請師叔幫我看一看?!?/br> “看看倒是可以,不過我與你們師父不同,我修的是內(nèi)息道,在劍道上面并不算精通,只怕教不了你們太多的東西?!斌眢笮α诵Γ澳銈兿染毥o我看看。” 三位師侄聞言一字排開,齊齊朝箜篌施以一禮,開始比劃起來。 同樣一套劍法,卻被三位師侄練出不同的氣勢。高健演的渾厚,李柔的靈活,歸臨的凌厲。 最難得的是,李柔與歸臨的劍法中,竟隱隱有了幾分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