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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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彥:“……” 箜篌拉著桓宗在后面坐下,這里坐的皆是各宗門后輩。珩彥看不下去了,箜篌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今天怎么就犯傻了?仲璽在琉光宗,可是一峰之主,讓峰主與這些弟子坐在一起,這是輕慢。 “賢侄遠(yuǎn)道而來,請上座吧。”珩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多謝宗主,晚輩與箜篌是至交好友,與她同坐一處便好。”桓宗起身行了一個晚輩禮,才又坐回箜篌身邊。 見他自己愿意,珩彥也不再勉強,與眾人寒暄后,便讓弟子帶新來的客人去安排好的別院休息。 待客人全都離開后,珩彥神情凝重:“勿川,琉光宗究竟是何意?難道是因為我們送出了鮫人鱗,讓他們以為我們還有其他好東西?” 勿川思索片刻后搖頭:“以琉光宗的風(fēng)骨,不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那他們是想干什么?”珩彥忽然眼神一亮,“難道是……” “是什么?” “據(jù)傳九鳳門有意與琉光宗關(guān)系進(jìn)一步,難道是想讓仲璽與凌月見個面,探彼此口風(fēng)?” 勿川恍然:“原來如此。” 別院中,松河看著主動上門的致和峰主:“致和道友方才說有要事相商,難道是有邪修的消息?” 致和搖頭:“在下并無邪修的消息,但是鄙宗卻有一樣貴宗需要的東西。” 松河眉梢微動:“哦?” “鳳凰血。”致和峰主開門見山道,“松河道友可知,我九鳳門的建宗祖師,身上有著鳳凰一族的遺脈。” 松河見致和如此直白講出這個秘密:“不知貴宗愿以何種要求,與鄙派交換?” “鄙派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遇貴宗強強聯(lián)合……” 關(guān)上的房門被推開,桓宗一身白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師叔,致和峰主,請恕晚輩無狀,前來打擾。” 風(fēng)吹起他的袍角,袍角肆意飛舞著。 第102章 毛病 箜篌與桓宗分別后,扭頭跑去了膳食堂。 膳食堂的師兄姐看到箜篌,十分高興,紛紛熱情的推薦了他們最新研制出來的食物。箜篌略過一行奇形怪狀的東西,挑了幾樣一看就很好吃的點心。 “師叔祖……”一個穿著干凈藍(lán)衫的男人從大炒鍋旁抬起頭,臉上帶著被煙火熏出來的汗,箜篌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會兒,才認(rèn)出這是桓宗不知哪一輩的侄孫褚季暄。他不是拜入五味莊門下了,怎么會在云華門的膳食堂里? “季暄啊。”箜篌對他笑著點了點頭,“你怎么在此處?” “為了提升我們在廚道上的追求,莊內(nèi)弟子都會在貴宗膳食堂輪值。”褚季暄笑了,對云華門的膳食堂十分滿意,“貴宗食材豐富,各位道友又好相處,上下弟子對廚修都十分尊重,莊內(nèi)的弟子都喜歡來這里輪值。” 進(jìn)入宗門以后,他才知道廚修的地位在修真界并不高。但是云華門的弟子卻不一樣,從不因為他是新進(jìn)門的弟子而怠慢,不論何時,只要遇到他,都會親切又禮貌的跟他打招呼,還常常塞各種好食材給他。 師兄師姐們常說,依附到云華門下后,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賓至如歸,什么叫無上的尊重。 身為廚修,最喜歡的夸獎,無非是食客們對每一道精心做出來的飯菜都胃口大開。 “你太叔爺爺也來了,有時間你去跟他問個好。”箜篌見快到用午膳的時間,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忙起來,“我先端些點心給他嘗嘗。” “師叔祖,等等。”褚季暄看了眼箜篌托盤里的幾道點心,又新加了幾道點心放到她的托盤中,語氣委婉道:“這幾道也受貴宗弟子們歡迎。” 箜篌頓時心領(lǐng)神會,默默地把之前拿的幾道點心全部放了回去。 一段時日不見,師兄師姐們在廚道上的追求,越來越放飛自我,不接地氣了。 “太叔爺爺他還好嗎?”褚季暄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 箜篌點頭,笑著道:“他很好,你要與我一道去看他么?” “那便好。”褚季暄恍惚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很快搖頭,“我就不去打擾太叔爺爺了。”加入五味莊以后,他給父皇與母后寫了信回去,父皇的回信中提到了幾百年前的宮廷秘事,他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太叔爺爺與褚家之間,相處得并不算愉快。 父皇特意強調(diào),若是遇到太叔爺爺,不可多叨擾,更不能惹得他厭煩,當(dāng)年是褚家對不起太叔爺爺。 “搖頭又點頭是什么意思?” “我……”褚季暄搖頭,“晚輩的意思是說,叔祖爺爺遠(yuǎn)道而來,晚輩不去打擾他休息了。” 箜篌沒有再多問,點頭表示理解。轉(zhuǎn)頭見幾個弟子說說笑笑往里面走來,便道:“你們忙,我先告辭。” “師叔祖慢走。”褚季暄恭敬的拱手。才加入五味莊幾個月,他的行事已比初見時,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 歸臨等人剛走到膳食堂門口,就見一個笑容可親,容貌秀麗的女子含笑走過來,高健演愣愣看著女子的臉,有些會不過神來。 “箜、箜篌師姐,見過師姐,師姐好。”李柔紅著臉,朝箜篌乖巧行禮。 “各位師弟師妹好。”箜篌頷首回禮,黑白分明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過,笑著道,“快些去占位置,等其他人來了,可就搶不到想吃的菜了。” 李柔臉紅紅,聲音細(xì)弱蚊蠅:“嗯,多謝師姐提醒。” 早已經(jīng)習(xí)慣她大嗓門的弟子們,有些不習(xí)慣李柔突然扭扭捏捏的模樣,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胳膊。 歸臨注意到箜篌端著幾人份的點心,猜到她是帶東西給別人,朝箜篌拱手道:“恭迎師姐歸來。” “無需如此客套。”箜篌發(fā)現(xiàn)這個開口的師弟相貌精致,儀態(tài)不凡,多看了他兩眼,“你們都是新入門的弟子?” “是,我叫歸臨。” “歸臨……”箜篌點了點頭,“歸云半入嶺,臨水澗霜秋……好名字。” 歸臨眼瞼微顫,垂首行禮:“多謝師姐夸獎。” 箜篌復(fù)又笑道:“好了,你們都去用膳食吧,告辭。” “師姐慢走。”歸臨弓著腰,聞到了少女經(jīng)過時,那股很淡很淡的馨香。 等他們幾人落座以后,他發(fā)現(xiàn)李柔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你這是什么毛病?” “你才有毛病!”李柔朝他翻白眼,“真沒看出來,你竟有如此心機。” 歸臨捏筷子的手微抖,隨后穩(wěn)穩(wěn)夾住菜:“你這是何意?” “你竟然搶在我面前吸引師姐注意,”李柔咬牙切齒道,“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 歸臨差點沒捏穩(wěn)筷子,這都是什么毛病?李柔她是個女人,是女人,在一個師姐面前,搶什么注意力?! 箜篌端著點心一路直到琉光宗入住的別院中,守在門外的是那個叫孝棟的弟子,他見到箜篌,朝她行禮道:“師叔。” “孝棟,桓宗在嗎?” “師叔在師祖的院子里。”孝棟指了指方向,“方才剛過去。” “多謝。”箜篌朝孝棟指的方向走過去。 孝棟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忍不住想,脾性這么好的箜篌師叔與師叔結(jié)為道侶以后,師叔的脾氣會不會變溫和許多? 松河的屋子里,致和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桓宗,感到十分莫名,素聞琉光宗弟子十分懂禮守規(guī),怎么晚輩會忽然闖進(jìn)長輩居住的院子?轉(zhuǎn)頭在看松河,面上竟沒有怒意,這個桓宗真人,在琉光宗究竟是何等地位。 “致和啊,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師侄,鸞鳳峰的峰主。”松河微微一笑,對桓宗招呼道,“站在門口作甚,進(jìn)來坐。” “師叔。”桓宗朝松河拱手行禮,好一個翩翩公子。 致和卻驚道:“鸞鳳峰的峰主,不是仲璽真人么?” “致和兄有所不知,我這個師侄拜入宗門后,師兄雖給他取了一個道名為仲璽,但他的俗家名字卻是桓宗。”松河笑容更溫和,“這孩子念舊,不忘生母之恩,所以出門在外都愛用俗家的名諱。”他絕口不提九鳳門想要聯(lián)姻的事,想給致和再留幾分顏面。 且不說師侄與箜篌姑娘已有情誼,即便他沒有心系的女子,他們也不會不顧他的意愿,讓他勉強與誰在一起。藥材雖重要,但是劍修的一生,追求的是己心無上大道,靠著出賣身心得來的茍延殘喘,又有什么意義? 他不明白九鳳門為什么忽然有了這種念頭,雖然從宗門角度而言,門下兩個弟子強強聯(lián)合是好事,但人終究是人,即便外面的人說劍修們冷得就像劍一樣,但他們卻不能真的把他們當(dāng)做劍來看待。 哪知松河雖然不提,致和卻不愿意放棄,他看向桓宗道:“原來賢侄便是仲璽峰主,不知你對此事意下如何?” “抱歉。”桓宗冷道,“貴宗女弟子天資出眾,晚輩配不上。” “我看非是配不上,而是不愿。”致和被桓宗毫不猶豫就拒絕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不高興,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仲璽,我聽說貴宗急需鳳凰血,這種東西有多珍貴,你應(yīng)該也很清楚,你當(dāng)真不考慮?” “請峰主見諒,人生在世,有可以舍棄的,也有不可舍棄的。”桓宗神情平靜,“鳳凰血有多珍貴,晚輩十分明白。但請峰主放心,貴宗有鳳凰血之事,今日你出了這個門,就再不會傳到他人之耳。” 松河略詫異的看了桓宗一眼,他這個師侄,竟然還會說這句話。若是以往,他哪會考慮到這些,看來人還是需要多在外面走動,多見識,才能有長進(jìn)。 在這點上致和卻毫不懷疑琉光宗的品行,他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辭。” “致和兄何必如此焦急,坐下來喝杯茶再走。”松河起身挽留。 “不必了。”致和有些失望,在他看來,仲璽與凌月結(jié)為道侶是百益而無一害的好事,既然對方不愿意,他也不能強求,“兩日后便是成易師侄的結(jié)嬰大典,我還要回去好好準(zhǔn)備賀禮。” 這就是托詞了,各大宗門代表來的時候,就早已經(jīng)備好了賀禮,哪會等到現(xiàn)在才準(zhǔn)備。松河也不拆穿,把致和送到門口,“致和兄慢走。” “松河兄請留步。”致和朝松河與桓宗拱手,“松河兄、仲璽賢侄,告辭。” 桓宗卻沒有看他,而是忽然抬起頭,朝右邊的垂花圓拱門望去。 箜篌端著裝點心的托盤,站在門邊看他。 指尖顫了顫,桓宗張開嘴:“箜篌……” 在致和口中,箜篌隱隱約約聽到了“仲璽賢侄”四個字眼,她往桓宗與松河身后看了兩眼,看到了兩個穿弟子袍的劍修,但并沒有哪一個身高九尺,相貌也都很俊秀。 來不及細(xì)辨,致和已經(jīng)朝這邊走了過來。箜篌往旁邊退了一步,向致和屈膝行了一個福禮。 致和看到箜篌,對她微微頷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了看桓宗,又看了看箜篌。 原來如此…… 原以為仲璽無心無情,并沒有喜歡的女子,所以宗門才起了聯(lián)姻的心思。早知道仲璽對云華門這位新進(jìn)門的弟子有意,他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 好好一個劍修,談天談地談劍道,談什么不行,偏偏要談感情。 致和在心中嘆息一聲,古往今來,沉迷于情愛的修士,有幾個修得好下場? “松河師叔。”箜篌看到松河,就想起了當(dāng)初被松河收走的話本,乖乖朝他行了一禮。 “你們兩個晚輩慢慢聊,我去找忘通道友論道。”松河對箜篌勉強扯出一抹笑,轉(zhuǎn)身就往外走,還不忘把其他幾個弟子也一起帶走。 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我……” “仲璽真人在哪?”箜篌把托盤塞到桓宗手里,探頭朝他伸手看。 桓宗用一個小術(shù)法,把托盤轉(zhuǎn)移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扳過箜篌的肩膀:“屋里沒有仲璽真人。”他看著少女懵懂的眼神,緩緩道,“箜篌,我俗家名為桓宗,是家母為我取的名諱。后來我拜入琉光宗,師父說我命格尊貴,需要取一個貴氣的道名才適合,所以我的道名為……” “仲璽。” 箜篌怔怔地看著桓宗,內(nèi)心翻騰起無數(shù)情緒,良久后她問:“身高九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