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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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也一起啊。”箜篌道,“這里有點心靈果還有你做的早餐,我們?nèi)齻€人吃綽綽有余。”箜篌轉(zhuǎn)身把門大打開,讓桓宗與成易進門,“你們不要站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門口有花兒呢。” 門口是沒有花,但原本是有結(jié)界的。成易走到桌邊坐下,揭開托盤上的蓋子,里面擺著一罐r(nóng)ou粥,一籠蒸餃,幾道小菜。 把粥分成三份用碗裝好,成易問箜篌:“昨夜睡得可好?” 箜篌點頭,端起rou粥喝了口。 成易與桓宗的視線對上,桓宗對成易點了點頭,成易對桓宗禮貌微笑,兩個陌生的男人面對面坐著,寂靜的氣氛中帶著幾分尷尬。 “箜篌,方才我看到你屋子外面有結(jié)界,就順手撤去了。抱歉,我這么做可能有些失禮。”桓宗對箜篌歉然道,“我忘了這里不是我們平時住的時候。” “結(jié)界?”箜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扭頭問成易,“師兄,是你立的?” “這里畢竟不是云華山上,所以我就在門外立了幾個防御結(jié)界。”成易之前就猜測結(jié)界是被桓宗毀去的,但又覺得琉光宗的弟子做不出這種事,沒想到對方真干得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無。就算這里是我們的附屬門派,多保持幾分警惕是沒有錯的。”成易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是不喜歡,今晚我就不立結(jié)界了。” “還是師兄想得周到。”箜篌連忙道,“沒有不喜歡。” 三人用完飯,成易見桓宗坐著不離開,想著自己說的話也不算什么宗門機密,便直接開口道:“近來修真界不夠太平,你在修行方面也有所突破,不如等此事了了,與我一起回云華山?” 箜篌啃靈果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頭看向桓宗,桓宗垂眼瞼沒有表情。 “你出門以后,師父與幾位師叔都很想你,就連青元師叔都像我問了幾句你什么時候回去。”成易原本也不想這么早就把箜篌叫回去,但是近來修真界不太平,他無法放心。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現(xiàn)在暫時還不想回去。”箜篌放下靈果,“還請師兄轉(zhuǎn)告諸位長輩,讓他們不要為我擔(dān)心。” 成易擔(dān)憂地看著箜篌,師妹該不是看多了話本,產(chǎn)生了拯救修真界的念頭,準(zhǔn)備與邪修們一決雌雄,所以才不愿意回去?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內(nèi)容,成易既覺得師妹不會如此幼稚,又擔(dān)心她真的受到了話本影響。 在不危害宗門的前提下,云華門的長輩并不愛做為難后輩的事。聽到箜篌拒絕,成易心中雖然還有疑惑與擔(dān)憂,卻沒有強行要她回去,只是嘆氣道:“你若是現(xiàn)在不想回去也沒關(guān)系,只是在外面千萬要注意安全。遇到壞人先不要沖動,一定分辨他還有沒有幫手,能不能打得過他們才出手。” “師兄你放心,我知道的。” “外出游歷手冊看完了沒有?” 箜篌繼續(xù)點頭:“全都記住了,一條都不會忘。” “記住了沒用,還要活學(xué)活用。”成易把收納戒里的符篆法器等物拿了出來,“這些是我出門前長老與峰主們交給我的,他們跟我說,若是在豐城遇到你,就轉(zhuǎn)交給你。” “這么多?”箜篌一邊把桌上的東西往自己收納戒里掃,一邊問諸位師叔師伯的近況。 “他們都很好,就是青元師叔與師父還是老鬧口角,我出門前他們比劃了一場,毀了五行堂幾樣法器。珩彥師伯動怒,罰了師叔與師父幾十年的月俸。”成易知道自家?guī)煾赣卸喔F困,財運有多差。之前因為周興在雍城鬧事,周倉為了弟弟,賠了云華門很多東西。師父也趁此機會,把欠賬還了大半。好不容易手里不再拮據(jù),他就又惹出事來,這分明就是天生不帶財?shù)拿?/br> “師父與青元師叔鬧了這么多年,還沒消停?”箜篌嘀咕了兩句,想起桓宗還在,為了給宗門長輩留幾分顏面,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成易干咳一聲,看師妹在桓宗跟前隨意的模樣,可見兩人交情確實不錯。他扭頭去看桓宗,對方果然神情如常,仿佛什么也沒聽見。事實上,從他見到桓宗以后,就沒見過他變臉色。 “我已經(jīng)與閣主在吉祥閣內(nèi)部排查了一遍,暫時還未發(fā)現(xiàn)被邪修滲透的疑點。師妹趕來這邊,也是想讓吉祥閣查一查這個事?”成易知道箜篌的性格,不會沒事找事,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壞事發(fā)生不去管。 “嗯。”箜篌點頭,“這一路上,我遇到好幾個用心險惡的邪修。他們大多修為普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挑撥修士之間的關(guān)系。” “想要高樓倒塌,便要讓它從內(nèi)部開始爛起,邪修界野心甚大。”成易見師妹神情凝重,笑著勸道,“你也不用太過焦慮,有琉光宗、昭晗宗、九鳳門這些大宗派在,我們修真界不會有事的。” 委婉地在桓宗面前拍了一下琉光宗的馬屁,成易道:“我等下要陪閣主去加固吉祥閣的防御法陣,你若是無聊便在豐城里面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我們師兄妹多日未見,你在豐城多留幾日再走,可好?” “好。”拒絕成易回宗門的提議,箜篌已有所愧疚,現(xiàn)在成易讓她在豐城多待幾日,她哪里還舍得拒絕。 知道成易確實有事要做,箜篌便帶著桓宗逛豐城。 豐城地界算不上大,但是整座城被管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yè),從外地來的修士,也都遵守豐城的規(guī)矩,并沒有做出過火的事情。最大的問題就是街上總有鶴發(fā)童顏的老人自稱“鐵口神算”,拉著路人相面算卦。 “公子姑娘請留步。”一個身穿青衫,手持算命幡的干瘦老頭叫住箜篌與桓宗,“二位不是豐城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箜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算命幡上“胡半仙”三個字,對這個假算命先生勇氣報以很高的評價。 “我是豐城有名的鐵口神算,城里的人雖然不能認周全,但是像二位這般出眾的人,若是見過一面就絕對不會忘記。”胡半仙道,“但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二位,說明兩個定不是本地人。” “我還以為你是算出來的。”箜篌見胡半仙時不時捋胡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下巴上的山羊須。 “小老兒能力有限,并不能看姑娘一眼,就算盡你的前塵未來。”胡半仙嚴肅道,“若真有人這么說,只有少部分是真正的高手,而大部分都是騙子。” “那你算命需要什么?”箜篌問。 胡半仙認真的看了他們很久,忽然搖頭:“二位的命我算不了。” “為何?”箜篌追問。 “孤龍哀鳴,獨鳳泣血,龍鳳呈祥,二位命格太尊貴,老朽算不了。”胡半仙滿臉震驚,對箜篌與桓宗的好命格是夸了又夸,實際算出來的東西卻沒多少。 這位“胡半仙”吹得實在太過,箜篌聽得臉都發(fā)紅了,塞給他一把玉幣,拉著桓宗的袖擺就走。這哪里是算命,分明就是變著花樣拍馬屁。 路過一家書齋,箜篌走進店:“老板,近來可有妙筆客的新書?” “妙筆客,誰啊?”書齋老板仔細回想著近幾年賣得比較好的話本,好像沒有哪個作者叫妙筆客。 “就是《風(fēng)雨錄》《劍修實錄》《修仙記》的作者。”箜篌見老板連妙筆客的名字都沒記住,就知道這里肯定沒有妙筆客新寫的話本。 “你說他啊。”聽到這些話本名字,書齋老板就知道是哪位作者了,他從角落書架上取出一冊書,“這是送到這邊的最后一冊,沒有其他新的了。” 箜篌接過來一看,這套書她在離開雍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買了:“這套書后面,就沒有出新的了?” “沒有了。”書齋老板搖頭,“這幾個月一直沒有新書送過來,怕是不再寫了。”每年花錢送書到他們這些書齋里寄賣,怕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書并不受歡迎,所以放棄了。 “我知道了,多謝老板。”箜篌把話本還給書齋老板,早就習(xí)慣了到書齋買妙筆客新出的話本,現(xiàn)在得知他有可能已經(jīng)不再寫了,她心里很是失落。 走出書齋,箜篌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兒:“桓宗,妙筆客該不會真的不寫了?” 桓宗看著被箜篌踢得翻了個面的石頭,沉默著。 “也許他近來有事耽擱,暫時不能寫書。”箜篌不敢想另外一種可能,比如說妙筆客是個普通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垂垂老矣,手顫眼花不能再提筆寫字,或是已經(jīng)…… 連忙搖頭把這種念頭從腦海中趕出去,箜篌摸著下巴道:“桓宗,你說吉祥閣弟子能夠算出妙筆客什么時候出新話本嗎?” 桓宗:“……” “還是讓他們幫著算上哪兒能找到妙筆客吧。”箜篌很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可能性,“這樣我也知道,他究竟是誰。” “不過一個寫書人,何須知道他是誰?”桓宗道,“若是一個形容丑陋之人,豈不是壞了你們這段緣分。” “嗯?”箜篌問,“此話從何而起?” “他寫書,卻無人賞識。你喜歡看書,又剛好欣賞他的作品,那便是一段緣分。緣分到如此地步,便是剛剛好,若是強求反生不美。”桓宗看著箜篌,“留有想象的緣分,恰到好處。” “你說得也有道理。”箜篌點了點頭,隨后笑道,“看來你真的也很喜歡妙筆客,竟然為他說了這么多話。”平日提起不相干的人,桓宗想來是能只說三個字,就絕對不說四個。 桓宗看著她,再度沉默起來。 兩人在豐城逛了一圈,見識了一番豐城的風(fēng)土人情,回去的路上,看到那個叫胡半仙的鐵口神算,正拉著一對外地來的小夫妻,說得頭頭是道。 “二位當(dāng)真是龍鳳呈祥的面相,夫旺妻,妻旺夫……” 看到小夫妻被胡半仙哄得掏出了一枚靈石出來,箜篌小聲跟桓宗道,“這個胡半仙除了龍鳳呈祥,就沒有別的說法了?” 對她跟桓宗說是龍鳳命,看到其他男女就說龍鳳呈祥,龍鳳命太不值錢了。 桓宗目光落到那對年輕夫妻身上,大約是胡半仙說的話取悅了他們,男人又給了胡半仙好幾枚靈石。 看起來就像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富家公子的男人,卻很敏銳地注意到了桓宗的眼神,他轉(zhuǎn)過頭與桓宗視線對上,面上的表情看起來若有所思。 桓宗對他略點了一下頭,收回了目光。 眼見白衣男子與漂亮女子走遠,季暄收回目光,對身邊的女子道:“如意,有沒有覺得方才的男人有些眼熟?” “你是說那位穿著白衣,相貌出眾的公子?”被喚做如意的女子朝兩人離開的方向望了望。那對男女相貌如此出眾,走在人群中就像是最亮眼的反光體,讓人很難做到忽略他們,“殿下認識此人?” “或許是我看錯了。”男子緩緩搖頭,但凡認識他的,又怎么會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他。修真界的皇室地位雖不比十大宗門,但由于他們是被天道承認的天龍之子,所以在凌憂界有很獨特的地位,就算是各大宗門的宗主,與他們皇族相處時也是客客氣氣。 “人生百態(tài),形形色色,相貌上有相似之處也不奇怪。若不是他與殿下你的眉宇有幾分相似,我也不會注意到他。”如意把手放到男子掌心,對他溫柔一笑。 男人嘛,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的,尤其是有長得比他好看的人出現(xiàn)時。 這次他們是來請吉祥閣閣主出山算卦的,可不能因為一個容貌好看的男人,鬧出矛盾來。 “真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眉尾,難怪他總覺得那個男人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他們長得有些相似。不,應(yīng)該說,那個男人與太廟里很多祖宗的畫像有些許相似之處。 不過……他們褚家歷代祖宗畫像里,沒一個有這個男人好看。 此刻某個門派中,因為得知一個驚天大秘密而興奮不已。 “老祖宗的往事記載中,當(dāng)真提過云華門有鮫人鱗這件事?”坐在主座的男人國字臉,高鼻梁,相貌十分端正公正。 “千真萬確,老祖宗的回憶錄中也提到過。回憶錄中說,云華門開派祖師曾在海邊遇到鮫人,后與鮫人成為密友,鮫人便贈了他幾片鮫人鱗。” “我記得去年琉光宗宗主親自傳信到各個宗派,詢問藥材一事,其中一味藥就是鮫人鱗?”門主那張正義凜然的臉,在此刻多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若是讓金岳知道珩彥手里有鮫人鱗卻不愿意換給他,云華門與琉光宗的關(guān)系會不會因此變得惡劣?” “門主,這樣會不會太過了些?”另外一人不安道,“現(xiàn)在邪修不安分,若琉光宗與云華門因此心生嫌隙,讓邪修乘虛而入怎么辦?” “這……”國字臉門主的內(nèi)心滿是猶豫與掙扎。這么好的離間機會,不利用一下,他連打坐都不感興趣了。做了,怕邪修跑來搗亂。不做,他怕心魔來他心里搗亂。 算了,琉光宗那么厲害,肯定不會讓邪修趁虛而入的,他還是去挑撥一下,不然內(nèi)心是無法平靜的。 “來人,把有關(guān)云華門如何獲得鮫人鱗的記錄抄錄下來,再安排一個臉生的弟子,去驛站把東西寄到琉光宗,記得去其他地方寄,不能讓人看出他的身份。”這個世界上沒有敲不斷的幫門兄弟情,只有不努力的門主,他一定要讓宗門進入十大排名。 十大宗門里,云華門最大的特色就是弟子和睦齊心,與各大門派都保持著友好和諧的宗門友誼,也正是靠著這些,云華門宗才能在修真界一直屹立不倒。 若是失去這些優(yōu)勢,云華門與沒牙的老虎無異。 不能怪他只盯著云華門下手,誰讓云華門看起來是十個宗門里最好攻破的? 兩天后,寄托著某個門派躋身十大排名希望的包裹,由飛劍使者送到了金岳手上。金岳以為又是徒弟寄來的土儀特產(chǎn),但是當(dāng)他拆開包裝得十分精致的錦盒后,發(fā)現(xiàn)里面只裝了一張紙,紙上抄錄著幾句話。 “映塵真人與鮫結(jié)為好友,映塵贈其修煉法冊,鮫以鱗甲回之……” 第62章 誤會(捉蟲) 映塵真人是云華門的祖師爺,這幾句話是想告訴他,云華門有鮫人鱗,但就是不愿意給他們?去年他寫信到各個宗門求取鮫人鱗,得到的所有回復(fù)都是沒有。 寫信的紙張很普通,凌憂界很多地方都能買到。字體工整得看不出任何個人特色,背后告密之人不敢暴露身份,說明這個人是他們琉光宗還有云華門都認識的,并且還知道他曾經(jīng)求取鮫人鱗之事。 是十大宗門的人? 金岳很快否定這種猜測,現(xiàn)在邪修蠢蠢欲動,十大宗門唯有同心協(xié)力,才能讓邪修無處下手。就算他們知道云華門有鮫人鱗卻不給他,也只會想辦法攔著,然后私下去勸說金岳改變主意,絕對不會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告密。 難道是想挑撥離間的邪修? “豈有此理!”金岳把信紙往桌上重重一拍,“邪修竟如此猖狂!” 在這些邪修眼里,他們琉光宗難道就是如此不講理的宗門?鮫人鱗何其珍貴,云華門愿意拿出來,是他們的幸運,若是不愿,也是人之常情,難道他們還能因為這個記恨上云華門? 更何況珩彥道友并不是見死不救之人,早已經(jīng)偷偷把鮫人鱗送給了他們,甚至沒有提任何要求。云華門如此高風(fēng)亮節(jié),竟還有人在背后如此算計他們,他豈能坐視不理?! “來人,傳令下去,嚴查邪修潛藏在各地的蹤跡,大力宣傳邪修各種挑撥手段,讓修士與百姓提高警惕。”信紙在金岳手中化為灰飛,但這并沒有讓他心情變好。但凡有些血rou的人,都無法對這種事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