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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見江山(孤要登基)在線閱讀 - 第128節

第128節

    “我覺得你還是挺關心他的,你不如自己跟他說,免得后悔。”

    徐冉背上雙刀起身,紅發帶如跳躍火焰,姿態瀟灑:

    “行走江湖,哪來那么多后悔事。”

    程千仞乘坐云船前往皇都,同行還有兩位公主與鎮東軍精銳,按太子歸京的儀軌看,這遭排場足夠煊赫。

    但顧雪絳、傅克己留在朝光城坐鎮宗門聯盟,徐冉不與他們一路,他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只有懷清、懷明兩位弟子隨侍,也算孤家寡人。

    龐然大物在云海間穿行,山川河流一閃即逝,程千仞站在甲板邊,穿過云層向下眺望。

    溫樂和他聊天,像只唧唧喳喳的小麻雀。

    “春天最好啦。宮里柳樹結絮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粘在我裙子上像絨花。還經常有野貓跑進我宮里,爬在花架上曬太陽,也不怕人,知道我脾氣好才來欺負我,別人宮里都沒有的。四月暖風一吹,天氣晴朗,最適合打馬球,你十一歲生辰的時候,父皇送了一支球杖給你,名叫‘龍骨’,花紋特別漂亮。可惜被我弄壞了,你還一次沒用過……”

    她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程千仞也不好再拍她的腦袋,只能寬和笑笑:“我真的想不起來。”

    溫樂沉默片刻:“沒事,哥。”

    一團黑色的東西破云而出,嚇了她一跳。渡鴉翅膀拍打云船外的無形屏障,發出細微響動。

    溫樂微驚:“這是什么鳥,竟然能飛這么高,還沒有被凍死。”

    程千仞想了想,伸手將它提進船里:“如果它每日都在暴風雪中穿行,當然不懼區區冷風。”

    溫樂不明所以。

    “千仞,見信如面。慈恩寺一別,數月未見。一位舊識請我做客論法,我于清凈之處小住,暫不問人間事。一切安好,不必記掛。”

    林渡之的字跡貫來神韻超逸,寥寥數語,足顯持筆者心緒平靜。不等程千仞回信,極通靈性的渡鴉振翅高飛,隱沒在云間。

    寫信人不需要他的回復,只是單方面通知他。他想,林鹿除了蓬萊寶華寺的同門、學院里的朋友,還有其他舊識嗎?

    程千仞入城那日,是個艷陽天。

    春日里百花盛開,皇都百姓捧著花籃花束擠滿長街,從拱極門到朱雀大街,一條大道如披錦繡。

    王朝第一神將安國長公主,帶領長年與殘忍魔族戰斗的威武之師,每逢她回京,都會迎來民眾的熱情歡迎。這次除了鎮東軍將士,人們為了一睹南淵院長、劍閣山主、未來太子殿下這位傳奇人物的風姿,黎明時分便在大道兩旁站隊。

    程千仞端坐在高大的輦車上,前面宮廷禮樂儀仗隊開路,轟鳴禮炮聲使他頭暈,不得不調動真元抵御。

    他今天的禮服里外三層,是懷清、懷明幫忙穿的。朝歌闕在劍閣教過他如何穿戴復雜禮服,但他那時心思不靜,竟然沒學會。

    道旁人群追隨輦車奔走,歡呼聲一浪接一浪,明亮的春光里,寶傘華蓋旋轉,漫天花葉飛舞。輦車上的懷清、懷明視野開闊,一眼能望到與天際線相接的連綿宮城,不禁心潮澎湃,好像飄在云端。

    “這就是皇都啊。”

    文人墨客寫了又寫,寫不盡它半分風姿。三尺見方的黑金磚石鋪地,大道可容八架馬車并行、道旁古木望不到頂,將天地撐得更加高闊。戰火紛亂、窮困疾病,像另一個世界的苦難。而它永遠是輝煌、威嚴的模樣。

    “那是摘星臺嗎?”懷清怔怔道,“真的好高。是不是比我們觀云崖更高……”

    程千仞拿下雙院斗法榜首時,也曾打馬游街,花汁染紅了馬蹄。那年初露鋒芒,再老成世故,眼底也帶出飛揚神采。如今著實心緒復雜,一言難盡。他不遠萬里來到皇都,來找尋戰場上找不到的答案,來見證更廣闊的江山。

    不知過了多久,儀仗隊終于臨近正宮門,程千仞起身揮手,送別人群,將歡呼拋在宮墻外。

    太子歸京,入住東宮。理應先去太極殿見過圣上,然后設宴極樂池,請百官同樂。

    但程千仞不是尋常太子,眼下局面也不是尋常時候。

    圣上神志不清,如果太子去朝辭宮拜見首輔,皇族面子過不去,長公主第一個不答應。所幸朝歌闕安排在東宮設宴,為太子接風洗塵,使安國松了一口氣。

    輦車行駛在開闊而縱深的廣場上,懷清懷明好奇地張望,只覺雄偉宮闕當前,自身渺小如長空之雁。大殿坐落在廣場盡頭的三層高臺上,仰頭也看不清楚,好像蒙著一層金光,兩側復道蜿蜒,闕樓飛檐斗拱。禮樂儀仗隊跪拜請辭,耳邊終于清靜了,馬車再次動起來,緩慢繞過前朝三大殿,向內廷駛去。

    前殿是處理朝政的地方,白墻、紅柱,青黑色琉璃瓦,氣象雄渾,陣法波動不甚強烈,卻隱隱透出自信、強大的意味。轉入內廷才像回家,花紅柳綠、平湖假山有了人情味,溫樂的馬車立刻趕上他們,小公主放肆喊道:“去我宮里玩啊!”被騎馬的安國一把摁回去。

    馬車繞過一個又一個彎,數不清的離宮別殿被拋在身后。眼前出現一片漫漫水光,極樂池相當于四個太液池大小,春天湖邊楊柳飛絮,映著陽光與琉璃瓦,好似金塵玉屑,紛紛揚揚。

    程千仞看著湖邊楊柳,忽然道:“停。”

    趕車的內侍忙不迭停車,一行人涌上來,鋪腳踏撐華蓋。

    程千仞擺擺手,甩開禮服外袍,從車上跳下去。

    安國追上來,不明所以。

    “回去歇息罷,我自己去。”

    眾人露出擔憂神色。

    安國公主擔心他一個人面對朝歌闕,心情緊張,懷清懷明擔心他宴上無人服侍,不顯尊貴,溫樂的擔心比較簡單務實:“你不會迷路吧?”

    程千仞笑笑:“我走南闖北這幾年,也沒把自己弄丟啊。”

    聽說東宮就在極樂池后面,想來離得不遠,距離晚宴還有三個時辰,時間寬裕。

    懷清:“既然山主想自己走走,活動一下筋骨,那我和懷明在東宮等您。”

    程千仞打發他們離開:“安心歇著去吧。”

    春風拂面,楊柳依依,程千仞乘湖畔小舟,以真元催動,徐徐前行。

    上岸時聽見戰馬嘶鳴,他尋聲去看,尋到一片土地夯實的開闊場地。聽說宮里有大小十余座馬球場,數緊鄰東宮這座最大。

    歌舞升平年歲,精力旺盛的年輕人癡迷打馬球,以彰顯自信和桀驁,現在王朝的精英子弟大多去向戰場,經歷更驚險、更嚴厲的考驗。從皇宮到京郊,球場都空了下來。

    他本想見識下宮廷御馬,卻先看見球場外圍的浮雕走廊。壁畫刻在數丈高的石壁上,繁復的防護符文與刻刀痕跡融為一體,行云流水、栩栩如生。

    騎兵奔襲、箭矢如海、巍巍邊城……東征之戰中每一場經典戰役雕刻在這里,曾是帝王最引以為豪的輝煌功績。然而對照今日,東民南遷,王朝版圖失去白雪關,未免顯得日薄西山、凄涼無奈。

    程千仞順墻壁行走,打量壁畫,宮娥內侍遇見他,遠遠行禮叩拜,不敢近前,生怕沖撞貴人。

    等他看完浮雕長卷,天色已經暗了,接近點燈時分。七拐八轉,四下無人,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皇宮真的很美,他也真的迷路了。

    單刀赴會的豪情早被消磨干凈,程千仞深呼氣,平靜心情。

    不遠處廊下立著一道人影,他走近前,見是一位麻衣布履、手持竹杖的老人。

    氣質平庸、面目平凡,毫無貴氣可言。市井間是喝茶下棋的大爺,換在宮里,可能是內務府的匠造師傅、御膳房的老廚子、禮樂坊的老樂師。總之在宮墻內生活了很多年。

    “勞駕,請問東宮怎么走?”

    老人轉過頭,蒼老渾濁的雙眼直直看著他,不說話。

    程千仞想對方可能耳背,當即重復一遍問題,就在他忍不住皺眉時,老人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向去三十丈,穿過飛燕游廊,向東十丈,再過西花圓門,最高的大殿就是。天黑了,你剛來這兒,又沒人帶你,只憑膽大一路摸黑,怎么走得出去?”

    人上了年紀,通病就是批評后輩,程千仞沒多想,道過謝便走了。

    背后傳來蒼老的聲音:“別回頭。回頭走錯路。”

    老人指的是條近路小道,他穿花拂柳,不多時,眼前霍然明亮。一盞盞琉璃宮燈高掛,東宮極樂殿金碧輝煌。等候已久的侍從們小跑迎上前,程千仞擺擺手,健步如飛拾級而上。

    “哐當!”

    孤身一人推開菱花門,他認為,自己此時大概風塵仆仆、自信而霸氣。

    但落在殿內那人眼里,來者發冠微亂,禮服也不整齊,溫暖春風吹得他臉頰泛紅,像只摸不清狀況,闖進猛獸洞xue的兔子。

    于是他屏退左右。宮人魚貫而出,大殿頃刻空蕩。

    殿門關閉,沉沉一聲悶響,氣流攪動帳幔飄飛,銅鶴燈臺燭火明滅。

    “見到你真好。”

    程千仞一怔。

    那人長袍曳地,穿過帳幔向他走來,一邊卸下面具,笑道:“哥。”

    這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程千仞如遭雷擊:“……逐流?!”

    逐流應了一聲,沒骨頭一樣向他懷里倒:“哥哥這副表情,見到我不開心?”

    他憋了一肚子話等著質問朝歌闕,準備好打一場硬仗,可眼前只有撒嬌賣萌的程逐流。張口就跟他一起罵朝歌闕,罵得他一點脾氣沒有。

    程千仞甩開弟弟:“站直了好好說話。”

    第117章 你認命罷

    逐流引程千仞向大殿深處走去, 搖曳燭火落在他臉上, 光怪陸離。與正殿連通的偏殿設有寢具,供主人更衣小憩。他抱著哥哥往榻上倒, 理所當然一般。

    程千仞挺直腰背巋然不動, 一身正氣:“你什么時候來的?”

    當然不是問對方何時來東宮, 而是逐流掌握法身的時候。

    “你進城時。”

    “現在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呀。”

    “圣上在哪?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程千仞更沒脾氣了。

    逐流有點不高興:“我每天都想見哥哥, 一見面你就跟我說這些閑事。”

    程千仞默默崩潰。他緩了緩, 盡力平靜道:“緊張關頭,不要任性。我們眼下局面十分危險。說如履薄冰不為過。最起碼一點, 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你的變化。”

    逐流抬手, 朝辭劍應召破風而來, 化作一柄手杖。他站起身,握杖走了幾步,笑意收斂,神色難辨喜怒。

    程千仞:“你……”

    逐流卸下一身氣勢, 笑道:“哥哥以為他回來了?”

    程千仞不說話, 他心中隱隱有種猜想, 卻隔著迷霧,看不清楚。

    逐流湊在他耳邊呵氣:“我們什么時候、合籍呀?”

    程千仞只覺耳蝸一陣酥麻,腦子轟然炸開:“胡鬧!”

    他激動之下使了七分力,卻沒推開姿態柔軟無害的逐流,有點沒面子。

    逐流順勢摁住他的手:“我攝政多年,皇權旁落, 皇族憂心忡忡,安國公主向你獻計聯姻,難道我說錯了?與我合籍,你才能坐穩江山。”

    程千仞斥他胡言亂語:“我不通權術,更無德行,我這樣的人做皇帝,如何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