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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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那般的人物,想要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他今兒可以“心儀”她,明天還可以“心儀”其他人。 能夠上玉牒的只有三人,那些不上玉牒的豈不是想要幾個就能有幾個? 就連李實他爹,一個管牢獄的八品小官,還時不時往家里接姨娘,何況七爺? 一個侍妾或者姨娘,談什么家世? 只要相貌好看,或者品行動人,能夠入了七爺的眼就成。 卻原來,她仍是把自己當成了一盤菜。 嚴清怡哂笑下,隨即正色對魏欣道:“我還是以前那話,是不可能給人做小的。七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是一起興起逗弄人。” 魏欣贊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用擔心沒法跟你往來,否則以后多難受。” 公侯將相也有幾家窮親戚,但明媒正娶的正妻卻不會跟小妾姨娘們走動。 “就你心事多,想哪里去了?”嚴清怡嗔她一眼,“你的事兒,到底有沒有眉目?” 魏欣“唰”地紅了臉。 嚴清怡訝然:“還真的有?是哪家?” 魏欣期期艾艾地道:“阿薰沒告訴你?” 嚴清怡搖頭,“她剛成親,家里事情肯定多,我哪好打擾她,再說,我到年底才滿孝。” “我娘本來說是等今年春闈結束……我也喜歡讀書多的,會體貼人,但是前兩天,何夫人往我家去……我娘覺得挺好。” 嚴清怡皺著眉頭,“到底是哪家,你說明白點兒,怎么扭扭捏捏的?” 魏欣甩著手道:“不說你笨,哎呀,就是阿薰大哥。” “啊?”嚴清怡是真的驚詫了,“你們兩家認識都七八年了,從來沒有過結親的念頭……對了,你見過阿薰大哥嗎?” 魏欣瞪她一眼,“不是告訴過你,中元節護國寺廟會見過,還有阿薰相公。”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寫信提過,”嚴清怡連聲道歉,“肯定是何家大哥看見你,驚為天人,就動了心思。” “什么天人,丟人都丟到外婆家了。你不知道廟會上好吃的東西多么多,有炒年糕,有白湯雜碎,有紅豆冰,就是清湯餛飩也比家里做的可口。” 嚴清怡笑吟吟望著她,“然后呢,吃撐了?” 魏欣沮喪地點點頭,“撐得肚子痛,而且阿薰不夠意思,就跟她相公眉來眼去,根本不管我,然后天氣太熱,熱得頭暈,然后我就吐到阿薰大哥身上了。” 嚴清怡能猜到魏欣吃撐肚子,卻完全想像不到她吐了何大哥一身的畫面。 “阿清,你說我能答應嗎?肯定不能啊,我看見阿薰大哥就想往地縫里鉆,這是一輩子的話柄,我在他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所以,我沒答應。” 嚴清怡哭笑不得,“阿欣,你傻不傻,為什么不答應?你都那樣丟人現眼了,何大哥還愿意娶你,以后再有什么丑事也不怕。這門親事真的再好不過,兩家知根知底的,何夫人性子寬和,阿薰就不用提了。你別猶豫,趕緊嫁了吧。” “我過不了心里的坎兒,”魏欣撲到床上,一頭扎進被子里,片刻甕聲甕氣地道,“隨便我娘吧,她說好就是好。再說,萬一八字不合呢?” 聲音里隱隱透著一絲泣意。 嚴清怡沉默片刻,轉而問道:“你最近見到蔡如嬌沒有,上次在大街上遇到她,她說我大姨父要升遷了,還在南薰坊新買了宅子。” 魏欣從被子中抬起頭,“宅子我不清楚,可升遷是絕對沒有的事兒,聽說圣上要從地方抽調官員進京。我娘還說,不知道誰有運氣,一下子平步青云,興許能直接入閣也未可知。” 既然魏欣這么說,那就是有七八分準了。 嚴清怡心情大好,不管怎樣,她就是不想看到陸致得勢。 魏欣剛走不久,李實跟秦四娘罵罵咧咧地回來。 秦四娘鬢發散亂,腮旁明顯有處青腫,李實臉上卻是血跡斑斑,幾乎腫成了豬頭。 嚴清怡大吃一驚,連忙端了盆清水,絞一條棉帕,“不是說找房產經紀打聽鋪子,怎么成這樣了,跟人打架了?” “娘的!”李實張口就罵,說話時牽動唇角傷處,“嘶”一聲,又罵,“娘的,欺負我們兩個是外地人,要是在濟南府,我伸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他。” 秦四娘接過帕子,輕輕擦他臉上血漬,“你就是太沖動了,他們人多而且是地頭蛇,忍兩聲不就行了?” 李實翻著白眼不理她。 秦四娘對嚴清怡解釋,“京都鋪子不好找,這都快半個月了,好容易看到個合適的,就跟著房產經紀一起去看,誰知有三個破皮攔著不讓,非得先付二兩銀子定錢才給看,還罵罵咧咧地說些渾話。我尋思著當聽不見算了,又不是非得租他那鋪子,可李實擼起袖子就往上沖,我肯定不能讓他吃虧,使勁撓了那人的臉好幾下,看著都往外冒血珠子。”頓一頓,遺憾地說,“昨天不剪指甲就好了,再讓他們欺負人。”邊說話,邊把李實的臉擦干凈了。 嚴清怡仔細瞧兩眼,見是鼻子出的血,臉上雖然腫了卻并沒破皮,都是些皮外傷,遂松口氣,對李實道:“阿昊床頭最上面的抽屜有瓶傷藥,是秦師傅給的,能活血化瘀,你往臉上抹一點,能好得快些。” 李實甩著袖子進去取了瓷瓶,秦四娘用指甲挑一點給他抹在紅腫處。 正在上藥,只聽院門“咚咚”敲得震天響。 嚴清怡揚聲問道:“誰呀?” 門外有個漢子應道:“開門。” 嚴清怡正要過去,秦四娘拉住她,“等等,我怎么聽著不對勁兒。”回頭問李實,“像不像剛才打仗那人?” 李實根本沒聽清門外的聲音,只聽秦四娘這么一說,“騰”地站起來,進屋取了菜刀,想一想遞給秦四娘,自己又去拿來搟面棍,三步兩步走到院門前,拉開門吼道:“誰?” “欸,大哥,果然住這兒,”那人剛說一句,李實掄起搟面棍砸向他面門,好在那人見機快,急忙矮下~身子,搟面棍“咚”地落在那人后背,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人“哎喲”一聲,“大哥饒命,饒命,小弟是來賠不是的,饒命啊饒命。” 李實又捶他兩下,見他沒還手,才收了搟面棍問道:“你來干啥?” 那人招招手,身后又出來兩人,“小弟名叫李奎,剛聽說大哥住在這里。我們老大說了,這里的人招惹不得,攆著讓我們幾人來賠罪。大哥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們,趕明兒小的擺桌酒席好生給大哥跟嫂子賠個不是。” 李實來回打量下三人,見神情不似作偽,便道:“酒席就算了,爺不缺這口酒,日后記得,再狗眼看人低,爺要了你們的狗命。” 幾人點頭哈腰地離開了。 李實掩上門,趾高氣揚地掄著搟面棍回來,“娘的,就得讓他們吃點虧才能知道誰是老大。” 秦四娘不以為然道:“你以為他們是怕你,肯定是怕了阿昊那師傅,要不先前動起手來可是毫不留情。” 李實被堵得啞口無言。 嚴清怡笑道:“管他們怕誰,反正咱們不主動惹事,要是別人惹上門,咱們也不能縮著脖子老老實實地讓人砍。” 秦四娘連連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過得幾天,李實臉上消了腫,又出門去相看鋪子,找了小半個月沒找到合適的,都不如李奎家里的鋪子好。可礙于上次鬧得不痛快,李實怕再生是非,也就沒再回頭看。 誰知李奎巴巴地找上門來,言之鑿鑿地說:“知道大哥忙著找鋪子,我那間是我老爹給我置的產業,先頭賃給別人開館子,每月十二兩銀子,要是大哥租,每月給十兩就成,里頭爐灶桌椅樣樣齊全,粉刷一下墻面就能用。” 李實道:“里頭我沒看,別都是破鍋爛灶的,那可不值這個錢。” 李奎笑道:“大哥放心,鍋碗瓢盆雖不是全新,可完全能用,你啥時候想看都可以去看,鑰匙在我手里。” 李實猶豫片刻,借了嚴清怡的短匕與秦四娘一道去看了看。 兩人合計來合計去,覺得那處地方確實不錯,卻擔心被李奎訛詐,便找了房產經紀做中人,立下文書,約定好每次交半年租錢,李奎不得隨意漲租,如果轉租得提前兩月通知。 交完租錢,李實就巴巴找人粉刷墻面,秦四娘則把附近幾個菜市場都跑了個遍,摸清菜價,然后找人牙子買了兩個干凈利索的婦人,擇個吉日就開張營業。 館子名字叫做“春風樓”,跟濟南府那家館子名字一樣。 巧的是,館子開張第二天,薛青昊終于回了京都。 秦虎把薛青昊推到嚴清怡面前,“嚴姑娘,好生看看,人是全須全尾地帶回來了,一根毫毛都沒少,就是黑了。這個我是真沒辦法。” 足足十個月沒見面,薛青昊個頭又躥出一大截,比嚴清怡都高出兩寸。 嚴清怡感慨不已,眼淚順著臉頰默默地往下淌。 薛青昊攬住嚴清怡肩頭,嬉皮笑臉地說:“姐,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別哭了啊,再哭就丑了。快看看我給你買的好東西。”稍用力,將一只木箱搬到東次間,獻寶般打開,“師傅給了我四十兩銀子的工錢,每經過一處就買點新奇東西。去的時候我們走的河南、湖南,回來時候從陜西繞的路,路上遇到好幾撥難民,都是從涼州那邊過來的。” 涼州衛還要往西一些,離寧夏并不太遠。 嚴清怡心里“咯噔”一聲,顧不得看箱子,忙問道:“寧夏那邊怎么樣?” 薛青昊撓撓頭,“應該還好,我聽師傅說每年春天邊境都不太平,韃子缺糧食,沒有吃,就會往邊境sao擾百姓搶糧搶米……林大哥寫信回來了嗎?” 嚴清怡嘆口氣,“沒有。” 事實上,林栝從離開就沒再寫過信。 薛青昊看出嚴清怡臉色,安慰道:“姐不用擔心,林大哥功夫好,連師傅都夸過的。要不我托師傅往寧夏捎個信兒,師傅認識的人多,興許能打聽到。” “好,”嚴清怡點頭,“就說林大哥許久沒寫信了,你惦記著他,千萬別提我。” 薛青昊笑道:“放心,我明白,肯定一個字兒都不提姐。” 兩人正說著話兒,李實晃晃悠悠地進來,少不得與薛青昊又是一番契闊。 聽聞薛青昊一路得秦虎照顧,李實豪氣地說:“后天請你師傅,還有車行眾人都去吃酒,正好給你接風洗塵,順帶招徠些人氣,剛開張酒樓沒啥人來吃飯。” 薛青昊連聲答應,“那好,我這就去跟師傅說。”連衣裳都沒換,急匆匆地往車行跑。 嚴清怡把箱子里的物件一樣樣拿出來,不由感慨。 薛青昊還真是用了心思,不但買了各地特產,還知道給她買梳篦、一盒胡粉、一串駝骨磨成的珠子,還有幾樣苗銀首飾,成色說不上好,樣式倒挺精巧。 總算是長大了。 嚴清怡將東西整理好,想起薛青昊所說的涼州難民,又給林栝寫了封信,用信皮封好,送到驛站去。 回來時候經過集市,竟然遇到了陸安康…… 第121章 嚴清怡不想跟他說話, 只作沒看見, 低著頭往前走。 誰知他在后面追著叫道:“表妹,表妹留步。” 有路人側目瞧過來。 嚴清怡只得站住, 勉強擠出個笑容, “表哥,大庭廣眾之下, 你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哪里還有君子之風?” “那個,”陸安康忙壓低聲音,“怎么最近沒見到表妹擺攤,春蘭也不出來了?” 嚴清怡微愣,“春蘭不是找你去了?” “沒有啊”,陸安康奇道:“她就年前的時候去過, 把銀子還給我就走了,別的也沒說。她不在你身邊伺候了?” 嚴清怡淡淡道:“表哥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她把我家里的東西偷偷拿給你, 你覺得我還能再用她?上次表姐還說, 大姨父高升了,想必表哥的前程也有了著落,在此一并道賀。” 陸安康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尷尬地說:“去年家里事情太多,秋闈時候我沒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