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權夕月
“所有靈藥精華融合完成之后,煉丹的最后一步便是固化成丹了。這一過程,需要煉丹師的丹火和靈魂力量相互配合,以丹火烘烤固化融合靈藥精華,以靈魂力量包裹藥團防止藥團散亂,還必須要嚴格控制烘烤火候,防止靈藥精華被煉化掉。丹藥如果固化不到位就出丹,極有可能出現(xiàn)散丹或者是廢丹;丹藥如果固話太過的話,將會導致丹藥的品質(zhì)急劇下降,甚至是丹藥直接化為虛無。” “最后的出丹時間,便是丹藥的丹香達到最為濃郁的時刻,而什么時候才是丹香最濃郁的時刻,則是需要煉丹師憑借自身經(jīng)驗去摸索了。” 在元爐之靈緩緩解釋的過程中,那鼎身之內(nèi)的融合靈藥精華也是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小了,慢慢地化為了固態(tài)存在,同時一陣陣濃郁的丹香也是緩緩從鼎身之中傳了出來,讓明軒忍不住一陣饑餓的咽了咽口水。 隨著鼎內(nèi)那丹藥變得越來越小,丹香也變得越來越濃郁了,明軒也是越來越受不了了,恨不得沖上去一把將那丹藥吞服下去。 “丹成!” 就在明軒快要受不了之際,元爐之靈那緊閉的雙眼這才豁然睜開,口中更是發(fā)出了一聲厲喝。 下一刻,元爐之靈手上法訣猛然一變,對著鼎內(nèi)那龍眼大小的丹藥猛然一吸,便將之攝到了手中。那虛空中由金色火焰凝聚而成的丹爐,隨著丹藥的離去,也是隨之消散不見了。 “瞧瞧!”元爐之靈嘿嘿一笑,就將手中的丹藥很是隨意地拋給了明軒。 明軒見此,心中陡然一緊,趕緊眼疾手快地將之抓到了手中,生怕將這四品丹藥給摔壞了。他心里對于四品丹藥到底有多珍貴程度雖然還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但他卻是知道這四品丹藥肯定是有價無市的,這一點從兩枚四品低級丹藥能從臻寶行換來如此多的靈藥藥材就能看出來。 明軒小心翼翼地將這枚四品丹藥捧在手心中,一臉仔細地端詳了起來,丹藥外表光滑圓潤,近距離的情況下丹香變得越發(fā)濃郁誘人,讓明軒又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隨即明軒趕緊從身上取出了一個羊脂小瓶將這枚四品丹藥裝了進去,再不收起來,他真怕自己禁受不住那丹香誘惑,一口就將這四品丹藥給吞服了。 看著明軒的動作,元爐之靈微微一笑,也就沒有再理會明軒,而是再次起爐煉制起了另外一枚四品初級丹藥來。這次煉制與之前有所不同是,元爐之靈是直接將兩份靈藥都投入了丹爐內(nèi),打算一次性煉制兩枚四品丹藥。 這一情況直看得明軒又是一陣驚嘆,也是瞬間明白了元爐之靈先前之所以一次性只煉制了一枚丹藥,是為了專門演示給他看,專門給他講解究竟什么是煉丹。 時間一晃,便到了傍晚時分,此時的臻寶行仍然人來人往,顯得熱鬧非凡。在這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下的黑袍人毫不起眼地走入了人群中,而后七拐八繞地到了一處隱秘的角落,快速褪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一張年輕且充滿了堅毅之色的臉龐,正是明軒! 想起自己將兩枚四品丹藥交到洛曦離手中時,對方那驚訝的表情,明軒也是忍不住對元爐之靈越發(fā)佩服了起來,同時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一名煉丹師了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讓明軒極為高興的事情,那就是順利地從離落花手中得到了關于千年寒髓液的消息——在中川之地丹師會中一名四品煉丹師手中。 接著明軒就徑直回到了明家莊,直接去了明憐兒的院落。發(fā)現(xiàn)明憐兒仍然在沉睡之中,明軒也只得苦笑地搖了搖頭,再次在明憐兒身旁放了一封信箋后就離開了。 繼而明軒又是去找了一下明清松幾人,告知自己明日便會再次返回絕靈山脈苦修,并同幾人好好商討了一番明家采藥隊接下來的發(fā)展計劃,但對于明家即將新增數(shù)種極品丹藥之事,他卻是只字未提,畢竟此事會有臻寶行出面解決,他還是不要露頭的好。 明清松幾人對于明軒要返回絕靈山脈之事,也并未做出勸解,因為他們都清楚明家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相當嚴峻,只有明軒再次進入絕靈山脈才能力挽狂瀾。而隨著明軒的再次返回絕靈山脈,也就意味著明家采藥隊在絕靈山脈中已經(jīng)安全了,郭家也不可能再從絕靈山脈中獲得任何靈藥了。 次日清晨,明軒一早便離開了明家莊,而后七拐八繞之下來到了明家莊外圍一處非常破敗的院落之外。 這間院落整個也就只有一間十來平米的草房,四周用半人高的木柵欄圍著。此刻院落上空正冒著裊裊青煙,很明顯院落中的人正在生火做早飯。 明軒在院落外站立了片刻,這才輕輕推開了那簡易的木柵欄門,入眼的是一道背對著他的瘦削身影,正佝僂在簡陋的廚房跟前使勁吹著灶臺下的爐火,灶上則是放著一個陶罐,陶罐中正呼呼的冒著熱氣,明顯在煮著什么。 “請問這里是權四的家嗎?”明軒盡可能放低了語調(diào),生怕嚇著了對方。 可盡管如此,那道瘦削的身影還是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轉(zhuǎn)過了身來,死死地護著身后的陶罐:“我告訴你們,咱們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也沒有任何吃的了,你們還要怎樣?” 明軒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穿著一件補了數(shù)次的麻衣,瓜子臉,櫻桃小嘴,臉上掛著幾抹黑黑的炭灰,明顯是生火給熏得。 “小meimei,你別怕,我并不是惡人,我是權四的朋友,到這里來是想看看他的家人!”明軒微微一笑安慰道。 小姑娘有些將信將疑地打量了明軒幾眼,發(fā)現(xiàn)明軒確實與那些惡人的穿著有些不一樣,這才微微縮了縮身子問道:“你...你真的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真的!”明軒一臉堅定地沖著小女孩點了點頭,而后繼續(xù)一臉笑意地問道:“這么說你就是權四的meimei了,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還有什么人呢?” “我...我叫權夕月,家...家里就只有我和母親了!”權夕月一臉忸怩地回答道。 “權夕月?”明軒低頭輕念了一遍,忍不住贊嘆道:“夕去月當升,飄飄仙子舞,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倒真是一個好名字啊!可你哥哥身為明家凡武采藥隊的隊長,你們怎么會住在了這種地方呢?” 說著,明軒又是忍不住環(huán)視了一早家徒四壁的院落。 明軒的話語似乎勾起了權夕月的傷一般,眼中淚花兒打著轉(zhuǎn)兒地說道:“本來我們是住在一處較為寬敞地院落中的,但是兩個多月之前,哥哥在絕靈山脈中遇難的消息傳了回來,我和娘親便被以前跟哥哥有仇的仇人給趕了出來,房子也是被那群惡霸給霸占了去。幾經(jīng)波折之下,我和母親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處落腳的地方。但那群惡霸卻是覺得還不夠解氣,隔三差五的就來咱們這里收刮一番,將所有值錢的東西和糧食全部都搶走了。” “豈有此理!在我明家莊的外圍竟然還有如此惡霸,真是太丟我明家莊的人了!”明軒直氣得身上益處了殺氣,卻是沒想權四的家人竟然活得如此艱難。 明軒突然的一聲怒喝,也是將權夕月嚇了一跳,小姑娘不由一個踉蹌后退了一步,直接將灶臺上那正煮著食物的陶罐給打翻了,啪得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尋聲望去,只見地上淌著一灘微微泛白的液體,只能稀稀拉拉地看見少量的米粒,大多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菜,完全可以用清湯寡水四個字來形容。 權夕月蹲在地上看著那散落一地的粥湯,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緊緊地咬著嘴唇,似乎是想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樣。 “夕月,怎么啦?”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房門處傳了過來。 那是一名年逾五十的老婦人,頭發(fā)斑白蓬亂,身上的粗布麻衣同樣打著幾塊補丁,臉上被歲月刻著幾道深深的皺紋,雙目不知什么原因已經(jīng)失明,正小心翼翼地摸著房門往前挪動著身體。 “娘親,沒...沒事!是哥哥的朋友來看我們了!”權夕月趕緊收拾了一下心情,擦了擦眼角的淚滴,向著老婦人跑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明軒也是忍不住眼角濕潤了起來,想那權四一心為明家,到頭來他的家人卻是落得了一個如此下場,實在是有些悲涼!同時明軒也明白,權四一家的情況或許只是明家采藥隊黑暗的冰山一角而已,此事如果不盡快推進解決,明家采藥隊遲早會散掉。 “看來關于明家外門族人之事,需得再次催促大長老等人加快步伐才行了。”明軒微微一嘆。 接著明軒突然心中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沖著老婦人和權夕月一臉和煦的說道:“義母,我是權四的義弟,今日是受義兄臨死所托前來接您和義妹一起去享清福的!” “你...你真的是我哥哥的結拜兄弟么?”權夕月攙扶著老婦人,神色一僵地盯著明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