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白貍的自述
有人說:人死前的一分鐘,腦海里會像走馬燈一般將你人生大事都播放一遍。你就像一個陌生人在觀看一部自己演繹的電影一般,還能觀的評述自己的一生。畢竟這一生就這么結束了。在世上你殘留的最后一絲意識也會隨著電影的落幕而消散。 而事實上,有很多人的意識并未完全消失,因為他們對這個世界還有一絲留念甚至是執念。但是這份意識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意念想要持久留存于世上是需要很大的靈力的,而這個世界的靈氣已經越來越少了。 而我就是少有的靈力擁有者之一,并且我以吸收那些殘念以增加自己靈力為生。我的名字叫白貍。 我父親白麟,在我們s市古玩市場小有名氣,他不是倒斗的,但是卻能從倒斗的手里低價買入不少好貨然后靠他的專業鑒別力和三寸不爛之舌將貨物翻幾十倍甚至上百倍賣出去。 而我的母親康怡寧,是一位不諳世事的落魄小姐,整日里就是再老宅養花繡花,是一個十分恬靜的小家碧玉。我有時很想不通她當時怎么就看上我老爹了呢? 母親說那一年父親去鄉下收料,當時母親的宅子里突然闖進了一只貍貓,它叼走了母親正在繡的鳳穿牡丹,這是給城里一戶大戶趕制的中式喜服上使用的。 母親急于搶回刺繡,不顧家族禮數直接跑出了宅子,隨后遇到了我父親。兩人都說是對對方一見鐘情。之后父親幫母親從貍貓口中取回刺繡后,開始認識了。 隨后,父親就一直去那邊收料,尋找機會與母親邂逅,可是身為孤兒的父連提親的資格都沒有。 而母親的家族日漸落魄,最后值得靠變賣祖產度日,父親抓住機遇高價購買了康家的所有變賣物和祖產。別人都笑父親這次做了折本買賣。 之后,父親又將買來的所有康家之物都物歸原主不取分毫,而且尋了很多由頭為外祖家提供財物資助并不損大家族的顏面。可能是被父親的誠意打動了,外祖父同意了他們的婚事。最后大家族長親自cao辦了父母的喜宴。父親也一度在母親在的月牙村定居了。 聽說洞房花燭那夜,母親夢到了一只貍貓和她對望很久,然后朝她的肚子撲了進去。幾周后,便查出母親懷孕了,自此阿貍的名字便定了。 我確實也人如其名,阿貍阿貍,如貍貓一般有九條命,時常九死一生。 據說我小時候,父母去山里祭祖,古宅發生了一場大火,燒傷了不少人,而我在火勢中央卻毫發無傷。 之后,父親便帶了母親和我回到城里生活。城市里的生活比在月牙村豐富多彩多了,我遇到過學校校車離奇失控沖入河中,還碰到了電車突然爆炸,商場廣告牌無故倒塌等等稀奇古怪的事情,當然我都是毫發無傷。 只有一次,九死一生的我因為老爹的一筆買賣差點命喪黃泉。 那年我剛通過城南私立小學面試,老爹和我正準備買蛋糕回家和老娘慶祝。結果幾輛黑色小轎車將我們圍在蛋糕店門口。最后,我和老爹就被請去喝茶了。 請我們去喝茶的姬老爺爺,他家很大,房子有點日式庭院的感覺。對了,忘了說了,姬爺爺是我們s城南城黑白兩道的當家人,沾的事兒比較多,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據說這樣的人家里煞氣也重。 他家后院園大池塘中有塊鎮山石做的假山,鎮著各類邪氣不得入宅作祟。我看到假山邊上還有一些符陣,似是鎖魂陣。 你想問我為什么知道鎖魂陣,因為啊,我們月牙村有很多神婆。小時候,我總是偷偷溜出老宅去看神婆做法。不過啊,多數是作秀給戶心理安慰而已。其中有個神婆展示的鎖魂陣和這個有點兒像。 我坐在長廊上無聊的欣賞著園中景致,而老爹正在屋內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解釋他的一貨兩賣。 原來老爹前段時間低價收了一副據說宋朝某大師畫的《靈山火狐圖》,但是畫由于保管不善,有些受潮。老爹就決定自己揭裱修復下,結果他揭出了三份宣紙。除了面上那份有明顯的瑕疵外,底下的兩份好好修復再靠他的舌如蓮花可以賣個好價錢。 其實,姬老也是各種行家,這種被揭裱后又自己裝裱的他也知道,因為他家與火狐的歷史淵源他也就買了,并沒有在意細節。誰知這個賣家居然還有完整的另一副,并賣給了他的死對頭城北謝家,謝老頭買了另一副就故意揶揄姬老眼神不如當年,揭了皮的畫都看不出,高價購買就是個睜眼瞎。 這等于是揭姬老爺的臉皮啊,老爺子一怒之下就找來了白麟,想要給他一點教訓。有的生意可以做,有的不可以。做了他姬天靈的生意怎么能再在s市賣出第二副,而且是賣給死對頭謝長勝給他添堵。 我不知道老爹后來和老爺子說了什么,因為我好像看到池塘橋上有只小紅狐貍正看著我,我們四目相對后,它朝我點了點示意我跟上它的腳步。 我覺得它長得真好看,于是便跑到了橋邊想要和它一起玩耍。不知覺中踏入了那個鎖靈陣中,突然間院子里所有的鈴鐺都抖動了起來,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綿長的鈴聲。 池塘邊一下子出現了很多人,大家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姬爺爺和老爹也趕了過來。姬爺爺很嚴厲的訓斥了管陣法的侍衛為什么放人跑過木橋,侍衛很無奈的解釋道他們真的沒有看到過我跑過去。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闖禍了,畢竟那種陣法大多是為了給家人續命的。就在那時我覺得我的手腕好似燒了起來,又好似有什么東西要拉著我離開這里一般。 我瞬間感覺到了一陣電擊一般渾身失去了力氣隨后癱軟了下來,在我失去意識前,我好像看到一道光從橋西邊的閣樓射過來,那邊閣樓的窗戶打開了,一個長得十分美艷的長發少女,白皙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但她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桃花眼,眼角一顆美人痣,妖冶性感。她對著我露齒微笑,好似感謝我將她解救了一般,而我也無意識地對她露出了微笑。之后我真的就失去意識了。 三天后,我在s市睦康私立的vip房里清醒了過來。據說是姬爺爺安排的,他們家昏迷兩年的孫子終于醒了。我們白家和他們家算是有緣,他不再計較老爹畫的問題了,也不追究我破了鎖魂陣,并且負擔了我所有的醫藥費。隨后,醫院檢查我也毫無損傷,很快我就出院了。 只是十來年過去了,我腕間似燒傷狀形狐貍的抓印至今都還在。我都不確定當時看到的少女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七歲以后,我便不再遇到離奇的事情了,直到十八歲生日前幾天,我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有天照鏡子,好像看到我的眉間有朵花。可是問了同寢室的室友,大家都說沒有看到,說我可能是最近睡太少產生幻覺了。 后來那朵花越來越明顯,我上網查了下,那是一朵彼岸花,瞧著也挺好看的。不過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再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一朵惡魔之花,花開艷麗時,便是我吸收靈力的最佳時期,同樣也是就是那些死后仍有殘留意念的魂魄完全消散之時。 我開始有種當了撒旦的感覺,因為我的能力似乎就是將那些人在世上殘留的魂全然抹殺,這個世上將再無他們的氣息。 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們做點什么可以補償,畢竟我不是自愿當一個靈魂劊子手,那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直到有一天,我的室友的事兒讓我徹底改觀了。原來我可以為她們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