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兩分鐘內,陸沉隨時會被針對。 危以萱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陸沉身上,她在桌子下面抓住他的手,陸沉好像一早就見識過這種狀況,淡定的很,他還以為危以萱怕,就用力的回握她的手,無聲的安慰:“沒事兒,有我在呢。” 一干人等聽話的把身上的現金都放到了桌子上,也不知道他們那兒搞來的槍,黑黝黝的槍口很是嚇人,已經不少人瑟瑟發抖忍不住發出了哭聲。 搶劫犯也不想惹事兒,厲聲道:“不準哭,誰哭老子宰了誰!!!” 此話一出,沒人敢出聲了。 “把銀行卡都拿出來,密碼寫卡背上,動作快點兒!!” 大家都老實照辦,過了一會兒全都收完之后,劫匪們原本都是要走的,結果就看到了陸沉,拿著槍停下了腳步:“嘿,老哥咱們運氣真好,這不就是京城陸家的二少爺嗎,賊有錢的嘿!” 陸沉蹙起眉頭,心里知道恐怕這是不好了。 “哎喲,這是跟小妞兒出來約會的嗎?” 陸沉非常沉得住氣,以開玩笑的口吻:“約會?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湊巧拼到了一桌,只不過還沒要到人家電話號碼,我說我是陸少人不信呢。” 危以萱眼眸一閃,完全沒想過陸沉會是這個表現,再跟她撇清關系以免讓她被波及到。 “那得了,陸少就帶走吧,還能大賺一票,陸家那可是頭號有錢。” 危以萱怎么能讓陸沉一個人被帶走,不然他是生還是死那就不一定了,危以萱跟著最起碼能護他一名,她肚子里有孩子,它不會殺她,連帶著被她保護的陸沉也會沒事兒。 于是危以萱拉住陸沉手不放,跟著演戲:“你真的是陸沉啊,那我愿意給你微信號了,你們要抓就把我也帶走吧。”一般按照正常的豪門綁架案,只要豪門不是太不看重自個兒兒子,都是會花贖金救得,所以撕票的現象很少會發生,危以萱又說了這么一番話,將一個拜金女的形象完全表現的出來。 陸沉臉色一變,劫匪樂了,又是不屑又是樂呵,直接成全了危以萱。 “老哥,那女的還想玩兒跟富二代同生同死這一招呢。” “你可別說,陸少這回去后,說不準就感動的娶了這女的了,愿意跟人家來‘送死’呢。”他語氣譏諷。 車前頭說話聲很細微,不過危以萱還是聽到了,陸沉沉著臉快把危以萱瞪穿了。 第39章 危以萱笑了笑, 低聲說:“能平安回去的話, 我就嫁給你。” 陸沉一愣,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來應對危以萱了,平安肯定是能平安的,這些綁匪只想要錢, 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很大, 如果他死了, 陸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聯合警方把他們老窩端了都有可能。 只是牽扯到危以萱,陸沉也不免有幾分憂心忡忡, 生怕中間出什么岔子。 果然最后還是出了岔子, 兩個綁匪漫天要價, 陸氏集團現在流動的資金沒有那么多,他們一口價15億,陸父哪兒有那么多, 這個節骨眼兒上恰逢新項目啟動,注入了百分之六十的資金,只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有分散進了各個不同的分支,流動資金只剩下10億不到。 兩方人價格談不攏, 讓兩個綁匪很是煩躁, 不停在昏暗的房間里走來走去,陸沉蹙起眉頭, 不在看那邊, 家里什么情況他多少清楚, 沒想到10億他們居然還不滿足,試圖索要更多。 陸家也鬧開了鍋,陸父在客廳走來走去,咆哮聲不斷:“整天就知道跑東跑西,小時候被幾次綁架還不長記性,這都多大的人了還會被綁,我陸家真是欠了他的!!!” 作為一次都沒被綁過的老大哥陸致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爸,錢倒不是問題,重點是,您很不喜歡的那個網紅女這次是跟著小沉一起被綁走的。” 陸父坐回沙發,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陸致笑了笑:“這種關頭居然沒有拋下小沉一個人走,說明她多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回來之后不如讓小沉帶回家看看吧。” 陸父這心里那叫一個復雜啊,又氣又無奈,心臟病都差點出來了,煩悶無比:“趕緊拿錢贖你那倒霉弟弟啊!” 劫匪不讓報警,但是不報警可能嗎?陸父生平最厭惡的人群就是劫匪,雖然兒子不成器,但終歸也還是最疼愛的小兒子,任何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陸父都厭惡。 交換人質和贖金的這天,天氣是陰沉著的,有時候變動來的是這樣的快,綁匪們不傻,在放了人質之后,身后就是突然出現并把他們團團圍住的警察,大胡子的男人眼神一狠,伸出手來,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危以萱一直注意著這邊,看到這一幕眼神一變,在這種關鍵時刻,所有的動作都被刻意放慢了,危以萱用了自己平凡rou身從未迸發出過的超快反應力,手按住陸沉的肩膀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身后。 “砰!!!” “以萱!!!!!!” 陸父眼睛放大,心臟承受不住這個突擊,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賭贏了嗎? 她……應該是不會死的吧? 眼前一陣白光刺眼,危以萱抬起手來遮擋了一下,試圖睜開眼睛來,白光增強,再睜眼的一剎那恢復了正常,是天花板, 純白的天花板,她往旁邊看,陸沉胡子拉碴的趴在病床旁邊,一片的疲憊。危以萱松了口氣,抬起手探向自己的小腹:真是謝謝你了,寶寶。 慕雨渟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未著一絲妝容的危以萱靠在病床上,面色略有一絲蒼白,她抬手摸了摸陸沉的頭發,唇角帶著一絲淡笑。這個樣子的她和微博上的那個張牙舞爪的‘一只萱’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于是慕雨渟沒有進去,安靜的退出病房,一直提著的心松懈了。 陸沉發現危以萱醒來的時候幾乎快哭了,危以萱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哭,眼圈兒紅彤彤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鉆戒顫抖著手往她手指上套,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孩子的媽了!” “危以萱,你他媽懷著孕,還敢那么干,你命真大!”說著說著陸沉就真的哭了。 危以萱好好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鉆戒,朝陸沉伸出手,陸沉丟人的抱住她,臉埋到她胸前,“我愛你。” 危以萱輕拍他肩膀:“差不多得了啊,狗子。” 陸沉動作一停,聲音悶悶的:“能不能正經點,你真的很掃興,說句愛我會死嗎?!!” 危以萱失笑:“好吧,我也愛你。” “……你真特么敷衍。” 危以萱的傷口在有胸口,避開了要害,也沒有傷到zigong內的嬰兒,再加上手術及時,人很好的活了下來,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個月,就痊愈了,但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陸沉mama硬是讓危以萱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說是害怕孩子有好歹。 就是這么一擋,成功擋掉了陸家人對自己的偏見,危以萱倒覺得挺新奇的,不過她覺得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在網上她名聲的確不太好,跟黑粉們對罵的臟話亂飄,老一輩的人不可能會喜歡她,陸沉的爸爸沒有提前過來拿支票甩她臉上叫她滾就已經算是很尊重人了。 陸父在危以萱到的前一個小時,嘆了口氣,跟陸母說:“這個媳婦兒算是娶對了他的胃口了,結婚后倆人不得上天啊,哎……”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陸母搖了搖頭,“這樣也好,省的娶個太溫婉的不合他胃口,后邊兒再鬧什么離婚,那才不好看。” 陸父有些氣:“那也得注意分寸,都那么愛玩兒怎么能行,這才出院第一天,還沒回家呢,倆人就先跑去夜店了,玩兒心那么大,孫子以后都得帶歪了!!” 某夜店包間,陸沉跟幾個關系好的兄弟們介紹危以萱,語氣滿是炫耀:“這我老婆,我倆八月份結婚,之后就定居s市了,有空哥幾個去找我玩兒。” 有人看著危以萱的面兒也沒吐槽陸沉以后就進了婚姻的墳墓了,跟著嬉笑一起喝酒,危以萱很注意,她沒有碰酒,本來讓孩子救她就已經感覺很對不起他了,以后得好好保護他。 “怎么婚期這么近,奉子成婚吶?”有人猜測。 陸沉不屑,“什么奉子成……我那是求完婚之后正好發現萱萱懷孕了,可不得把婚期提前點,她嫌顯懷之后穿婚紗不好看。”說完他補充:“這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放尊重點。”他能不知道‘奉子成婚’這個詞在上流社會代表著什么意思就拉倒吧,他又不是被逼的,而是心甘情愿取的危以萱。 危以萱含笑以對,心里也知道這些富二代們打心眼里看不上她,不過沒關系,她也看不上他們,彼此彼此吧,反正以后也不見面,用不著鬧得太僵,所以她也不反擊。 但陸沉卻不是這么想的,他整的比危以萱還難受,離開時還悶悶的對危以萱道歉:“對不起萱萱,我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兒,購物車給我清理一下就成。”危以萱很爽快,把手機扔給了陸沉,陸沉:“哦好。”很樂意干這個。 過了一會兒,陸沉出聲了。 “這口紅顏色不一樣嗎……?” “廢什么話買不買?”翻了個白眼,你個死直男能看出顏色一不一樣嗎? “買買買!” 第40章 八月如期到來, 危以萱孕期三個月, 還沒有顯懷,胎也已經穩固了,婚期放在這個時候最恰當,這天一大早就起了床, 皮膚護理做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危以萱睡了又醒, 醒了又睡,才到了要化妝的時候。 婚紗是陸沉請的高級設計師設計的,全球僅此一件, 只婚紗就花費了千萬, 婚禮前一天, 危以萱曾在微博上曬出了一雙鞋子,純玻璃水晶制作的,真實還原了灰姑娘的水晶鞋, 價值上億。 有人在微博稱,這是史上最貴的狗糧。 不過也沒人說危以萱炫耀,攀上了富二代。陸沉被綁架的時候她是怎么做的大家都知道,在場的受害者把危以萱的表現po到了網上, 后來更有人爆料危以萱為了陸沉擋槍, 這不是真愛是什么。 連陸沉的粉絲很多都倒戈向了危以萱,畢竟換位思考一下, 換做是她們, 她們也不一定有那個勇氣替陸沉擋槍。 婚禮當天來的媒體很多, 有娛樂界的,還有財經界的,就連當天的央視新聞頻道都提了一句商界大亨陸家二少今天結婚,可見這場婚禮的盛大程度。 這個世界危以萱沒有父母存在,但是一個人走過紅毯,也并不孤獨。穿著西裝的陸沉難得的正經了很多,他只是看著危以萱,視線分毫不錯的鎖定著她,不愿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說實話,危以萱最有感情的,還是那個電競玩兒的非常溜的陸沉。 他手把手教她玩兒游戲,她陪伴了他七年,女人一生有幾個七年,幾乎可以算是整個青春了。但是此刻的陸沉,更像是那個總裁大人,明明是這么正經的樣子,但是輕輕顫抖了一分的手卻出賣了他,他竟然等不及的想要走過來親自迎了她。 至于影帝陸沉,如果結婚后陸沉要是敢有這種事業心強過老婆的兆頭,她絕壁一腳踹了他自己過日子去,任務失敗也再錯不辭! 其實是有點恍惚的,至于為什么,陸沉也不知道,好像冥冥之中,他期待這個場景已經很久了,久到了靈魂都在跟著顫抖,精神恍惚的,到了宣讀誓言的時候。 牧師語氣平和的念著誓詞,陸沉卻覺得眼前的危以萱好像漸漸變得模糊,耳邊只剩下了牧師的聲音:“……生老病死……還是……都愿意……娶危以萱小姐為妻,……愛護她守護她……嗎?你愿意嗎?” 呼吸聲濃重起來,耳鳴聲跟著襲來,好像有什么鑰匙打開了一道閥門,濃烈的感情和記憶迸發而出,陸沉眼睛一瞬間酸澀起來,他控制著情緒說:“我愿意,我當然愿意。”但仍舊激動的說了兩遍。 危以萱察覺出了什么,她抬眼看著陸沉,綻放了一抹燦爛的笑意,在牧師說完誓詞后,跟著道:“我愿意。” “好的,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陸沉在心里做了個深呼吸,緩緩掀開頭紗,靠近她,危以萱跟著稍微抬起下巴。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久很久,周圍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只留下危以萱和陸沉兩個人,陸沉抱著危以萱,手略略收緊幾分:“以萱,我想這樣抱著你,已經很久了。” 有溫熱的液體從赤裸的鎖骨處傳來,危以萱摟著他的腰,低低應了一聲:“嗯。” “真的很久了。”他聲音有兩分顫抖和三分克制。 危以萱閉上眼睛,“我知道,阿沉。” “我愛你。” “我也愛你。” 一開始婚后的日子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因為懷孕的緣故,危以萱的出行能力越來越受到限制,尤其是到了快要臨盆的那個月,整天肚子沉甸甸的,走路都費勁,危以萱自認為性格沉穩理性一點兒,可即使是如此,也好幾次不受控制的變得特別的無理取鬧。 脾氣大到能嚇到自己本人,陸沉討好她給買的全色號ysl口紅被統統從二樓扔了下去,又哭又鬧被稱為陸家的‘火山爆發’,那一整天,家里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事后恢復正常后,危以萱站在客廳看著那些散落的不能用了的口紅很久很久(肚子大蹲不下去),陸沉小心翼翼湊過去:“我在給你買,好不好?” 危以萱點頭:“好。” 陸沉聽到這個答案,悄悄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能跟他說話就好。懷孕對女人影響很大,雖然危以萱脾氣變得大了點兒,但陸沉也覺得沒什么,畢竟是自個兒寵出來的小祖宗,他就是怕危以萱患上什么產前綜合癥啦,什么抑郁癥啦等等,那他就得好一陣心疼了。 生產當天,陸沉在產房門口走來走去,呆了很久,心不在焉的,陸致跟他說話他都沒聽到。 等結果出來之后他才松了口氣,第一時間沖進去看危以萱,親兒子都不管。 孩子一歲多的時候,陸沉終于帶著危以萱去了s市定居,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兩年后給小陸遲添了個meimei陸音。 陸遲非常不負他的這個名字,從小就是路癡,一直改不了,到了十八歲的時候,陸遲迷上了游戲,他以為自己要發展電競爸媽會很反對,結果出乎預料,陸沉和危以萱幾乎是雙手雙腳的持贊同意見。 陸遲很鄙視自己老爸,因為他跟他吹牛逼,說自己曾經是個蟬聯三屆電競冠軍的大神,陸遲覺得這個不行,雖然自己老爸的確游戲打的很可以,但這個牛逼已經吹破了,他問了奶奶了,自己老爸壓根兒就沒有涉足過電競行業,一直都是個可恥的‘無業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