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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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陽倒是很有韌性,經得起打磨,進組前幾天像是脫了一層皮,但不到一個星期,就完全適應了。再加上雖然他沒有在國外拍過電影,但大學是在e國上的,所以完全沒有出現水土不服的問題。 被孟華章拉著改完臺詞,已經是晚上九點。他伸手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孟導,我真的扛不住了,太困了!您要是再不放我回去,我明天肯定會忘詞ng的!” 孟華章笑他,“你年紀還這么小,怎么身體就這么弱了?” 相處了一個月,徐洛陽已經和他熟悉了,笑瞇瞇地說到,“您看我年紀還這么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不您今天就大發慈悲,放我回去睡覺吧?” 孟華章合上筆蓋,毫不渾濁的眼里帶著點狡黠,“我能放你回去,不過你回去了,可能也睡不了覺。” 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徐洛陽腦子轉得慢沒聽懂,“為什么啊?難道我房間里的床塌了不能睡?” “床倒是沒塌,是有人不遠萬里看你來了。” 徐洛陽怔了幾秒,猛地一下站起來,說話都結巴了,“您說誰?誰……誰來看我了?” 看清孟華章臉上的笑,他懂了,轉身就想往外跑。還沒到門口,就又被孟華章叫住,“明天放你半天假,下午三點開始拍。” 徐洛陽臉上笑容燦爛得炫目,“謝謝孟導!大恩大德,我讓長安來報答您!” 劇組的待遇可以說是非常好,因為正在拍大學校園部分的戲,所以在學校外面的居民區里,徐洛陽分到了一棟白色的小樓,劇組出錢租下來的,已經是一百多年的老房子了。 因為一樓光線不好又很潮濕,徐洛陽就直接提著行李,住到了二樓的閣樓里。 他氣喘吁吁地打開門,就看見門口放著一雙黑色皮鞋——是戚長安的沒錯,還是他買的。 確定人真的在,徐洛陽心里的石頭落了一半。他輕輕鎖上門,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快步往樓上走。 等他上到二樓,就看見書桌邊上,坐著一個自己極為熟悉的人。但這一刻,他忽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就站在原地,近乎貪婪地看著戚長安。 和一個月前比起來,發型換了,頭發長了一點。身上還是一貫的白襯衣,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都沒扣上,露出了里面掛著的項鏈。 徐洛陽清楚,那條項鏈上掛著的,就是他送出去的戒指。而刻了“長安”兩個字的戒指在他自己手上,一直都戴著。 戚長安正在看著什么,依然像是有感應一樣,偏頭看了過來。原本漆黑的眸子,像是瞬間落滿了星光。 確定人在面前,徐洛陽反倒不急著過去了,他靠著門框,說了一句,“你瘦了。”和以前比起來,說話的語速都慢了很多。 “嗯,瘦了。”戚長安放下手里的東西站起來,朝徐洛陽張開手臂。 徐洛陽在原地滯了兩秒,才控制不住地直接飛撲過去,力道大的把戚長安都撞得往后退了兩步。 心臟跳得特別快,徐洛陽仰頭去親戚長安的下巴。這一個小動作,就像是點燃了火一樣,他發覺自己被抱起來,直接放到了書桌上,兩個人再沒有心思說話,直接就吻到了一起。 一個月積攢的思念和渴望,全都在唇舌交纏之間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了對方。兩個人都是止不住的熱切又激烈,最后還是戚長安的自制力發揮了作用,自己重新坐到椅子上,又把徐洛陽抱在大腿上坐著。 又膩了一會兒,徐洛陽就聽戚長安問他,“你之前告訴我的情況,有好轉嗎?” 聽見這個問題,徐洛陽身體坐直了一點,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沒有好轉,還更嚴重了。”說著,又勉強笑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趕過來的嗎?” “嗯,很擔心。”戚長安看著徐洛陽的眼睛,“害不害怕?” “怕。”徐洛陽又縮回去,手勾著戚長安的手指把弄,“我今天下戲的時候,很久都沒走出來,我坐在草坪上,真的就覺得自己是游溯,就是我扮演的那個角色。” 戚長安親了親他的眉心,“然后呢?” “這種感覺很恐怖,我像是被另一個人格支配,或者說,就像是我的身體里,多出了一個屬于游溯的靈魂。孟導也在說,我最近兩天對角色的感情有些把控不住,太外放了。”他語氣很苦惱,“我以前才拍戲的時候,是沒辦法和角色的情感相通,演繹得太干癟,結果沒想到現在情況又相反。” “孟華章是什么態度?” “他很有耐心,讓我自己努力調整一下。” 戚長安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孟華章聯系的我,他希望我能過來看看你。游溯這個角色,情感比較復雜,你沉浸進去后,很容易走不出來。” 徐洛陽對于自己的狀態也很發愁,不過他向來都想得開,湊過去親戚長安的嘴角,“其實看見你,我莫名其妙的就踏實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你的鬧鬧。” “嗯,把我的心鬧得再無安寧的鬧鬧。” ———— 徐鬧鬧的小情緒: 你來了,我就不怕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顆糖 聽到戚長安說的這句話, 徐洛陽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不過很快, 他的笑容就收斂了幾分, 語速也放得很慢, “這種感覺,是從兩個星期前開始的。” “來這里的第一個星期, 我基本都在適應這邊的拍攝方式, 雖然走之前你跟我說過很多注意事項, 但還是有些不習慣。” “鬧鬧肯定適應得很快。” “那當然!”徐洛陽點頭, 繼續說到, “后來又過了一個星期, 拍一場戲,就是四十幾歲的游溯回到過去, 他想要改變幾件事情, 其中一件, 就是希望他的母親不會喪命于實驗室的爆炸中。但是我……他失敗了, 他第二次目睹了mama的死亡。” 戚長安十分敏銳地發現,在說到這里的時候, 徐洛陽的脊背繃得很直, 還出現了細微的顫抖,而用詞也有了變化—— 我失敗了, 徐洛陽原本是想這么說。 湊過去吻了吻徐洛陽的唇角, 戚長安讓兩人的視線相接觸,柔聲問到,“這是一個轉折點, 對嗎?” 徐洛陽覺得自己稍有些恍惚的心思,像是被線拴住的風箏一樣,猛地就被戚長安扯了回來。眼里的驚恐和悲傷逐漸被稀釋,他順著戚長安的問題往下想, “對,拍完他跪在草坪上痛哭那場戲,我在草坪上很久都起不來,后來還難過地晚飯都沒有吃。不過晚上和你視頻之后就好了一點,但半夜又開始做夢,夢里一直在重復實驗室爆炸的情景。” 輕輕呼了一口氣,徐洛陽下意識地攥緊戚長安的手,“那之后,我時不時地就開始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徐洛陽還是游溯了。我不自覺地開始挑食,開始喜歡把窗簾全都拉上,只打開臺燈。 有一次下戲回來,我甚至左手捏著鋼筆,到處找日記本,想寫日記,但找了很久沒找到。后來我猛然間反應過來,游溯才有用鋼筆寫日記的習慣,而徐洛陽沒有。” 他說出這些話時,聲音帶著幾分緊繃與不安,“所以那時候我就確定,我是真的不正常,我的心理出現問題了。” 戚長安收緊了抱著徐洛陽的手臂,安撫地親了親他,問到,“心理醫生怎么說?” “劇組配置的心理醫生沒什么辦法。”說到這里,徐洛陽笑起來,“可能是我以前的經歷的原因,我自己又特別固執,試了三次心理治療,一點用都沒有。” 戚長安點頭,他明白這種情況。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徐洛陽,為了從過去走出來,都給自己的心套上了許多層盔甲,自我保護意識也非常強。就像他自己,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心理醫生就已經完全影響不到他了。 徐洛陽換了個姿勢,直接跨坐在戚長安的大腿上,湊近了問,“長安,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也很喜歡這部電影。但我其實特別怕,害怕繼續這樣下去,我自己會瘋。” “不會,”戚長安回答得毫不遲疑,半分猶豫都沒有,“我就是你的心理醫生,最好的,最合適的。” 徐洛陽被逗笑了,“哇,戚先生你的臉真大!” “不是剛剛才說我瘦了嗎?” “這兩個結論并不矛盾!”聽到這句話,徐洛陽心里繃了好久的弦終于松了下去,他雙手環抱著戚長安,下巴抵到對方的肩膀上,不由地小聲哼了一段調子,明顯很放松。 沒過多久,耳邊哼唱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戚長安聽見徐洛陽平緩的呼吸聲,知道懷里的人這是睡著了。他多等了幾分鐘,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只是他剛直起身,徐洛陽就不安地動了動,睫毛輕顫,像是要醒過來一樣。戚長安的手覆在他的臉頰上,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低聲安撫,“乖,我和你一起睡。” 徐洛陽微微蹙著的眉重新松開了。 不過戚長安躺到徐洛陽身邊之后,沒有什么睡意。燈已經關了,他閉著眼睛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徐洛陽一直在往他懷里拱。 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戚長安輕輕喊道,“鬧鬧?”沒有人回答。他不確定徐洛陽是不是醒了,不過幾秒后,抓著自己硬起的手就說明了一切。 戚長安有些無奈,他低頭咬了一下徐洛陽的耳朵,說話用的是氣音,“睡醒了?” 被灑在耳朵上的呼吸弄得很癢,徐洛陽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嗯”了一聲,但手沒松開,還抓著不放。 順勢舔了舔徐洛陽的耳垂,戚長安的吻順著下頜一路延伸到嘴唇,沒給徐洛陽說話的機會,直接重重地吻了下去。 兩人有一個月沒見,那里收緊了不少,經過不斷的嘗試和調整,才終于進去了。徐洛陽腦子里一片迷糊,抬著的雙腿發酸,腰也酸,結果戚長安突然停了下來。他莫名地就有一點委屈,雙腿夾了夾戚長安的腰,帶著催促,然后就聽見對方在問, “我是誰?” 徐洛陽張嘴就回答,“是長安哥哥,是大妖怪!” 重重往里頂了一下,戚長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那你是誰?” 這一次,徐洛陽有幾秒的遲疑,“……徐洛陽,我是徐洛陽。” 戚長安臉上的汗往下滴,落到了徐洛陽的臉上,他聲音極輕極柔,像是帶著無限的耐心,“戚長安喜歡誰?” 這一次徐洛陽沒遲疑,斬釘截鐵,“我!” “游溯嗎?” “不是!”徐洛陽被氣得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他眼睛都瞪圓了些,語速特別快,“游溯是誰?我生氣了!戚長安你這是準備朝著渣男的方向進發嗎?” 因為激動,鎖孔猛地絞緊,戚長安吸了口涼氣,動作就緩了緩。發現徐洛陽水潤的眼睛有些紅,他心疼地吻了吻對方的眼尾,“鬧鬧,不是我把你當成了別人,而是你把自己當成了別人。” 他動作輕柔,一點一點地擠進去,一邊繼續說到,“我只愛一個人,我也只會和一個人亻故愛。” 第二天,徐洛陽睡到上午九點過才醒,睜開眼就看見戚長安躺在旁邊。他人睡得有些迷糊,一蹭一蹭地過去,張開嘴直接在戚長安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鬧鬧,你在干什么?”戚長安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直接把人抱在懷里,吻了吻他的額頭,“早安。” “早,”徐洛陽眨眨眼,認真回答問題,“看是不是在做夢!” 戚長安笑起來,胸腔隨著笑聲微顫,“如果睜眼看到我就是在做夢,那昨天晚上呢?” “做春夢!”徐洛陽回答得極為順溜,不過說完,人忽然清醒過來,直接把臉埋進了戚長安懷里,嘀咕道,“別管我,我人醒了,智商還在沉睡!” 裹著睡袍去廚房做了兩盤荷包蛋,徐洛陽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又湊到戚長安旁邊,“你在看什么?要吃早飯了。” “你下午要拍的戲的劇本。” 看到熟悉的臺詞,徐洛陽反應過來,“孟導給你的?” 進組都是簽了保密協定的,其中一條就是不能把劇本漏出去。而戚長安手上這本完全是嶄新,只會是孟華章給的。 “嗯,我下午和你一起去片場好嗎?” “好好好!”徐洛陽一個高興就說漏了嘴,“組里有個演員好幾次都找我約,我都拒絕了,我說我有男朋友,他還不信,這次正好讓他——” 發現戚長安嘴角的笑都快結冰了,徐洛陽默默捂了嘴。 “約你?” 徐洛陽點頭,“進組第二天就來試探著約,我沒理他,后來隔幾天就問一次。”這個“約”,他沒說得很明白,但他知道戚長安懂了。 戚長安把徐洛陽的手拉過去,吻了吻他的手背,“這么多人想搶我的鬧鬧啊。” 聽到這句話,徐洛陽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下午兩點半,徐洛陽就帶著戚長安去了片場。剛踏上草坪,他就聽見有人在叫他,“洛陽,你來了?”說的是英文,但“洛陽”兩個字的發音很標準,明顯是特意練習過。 徐洛陽一聽就知道是誰,下意識地先看了戚長安一眼,心里還冒出了一點奇奇怪怪的小興奮。 等人走到面前,徐洛陽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下午好,卡特。” 卡特是一個棕色頭發的白人,他的笑容在認出戚長安時,明顯滯了滯,“戚?”停頓幾秒后,才繼續說到,“我看過你的電影,《最后的獵人》,非常經典的一部作品。”說完,就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