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你知道嗎?我救了一個被人販子拐賣的孩子。” 霍臨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暗啞,像是早就知道她做了什么一般,贊許:“恩,我的寶貝很棒。” “他真幸運是不是?有我救他。”她固執的重復著,不知到底想表達什么,眼眶也越來越紅。 霍臨淡淡扯了扯嘴唇,回應她:“對,他很幸運。” 他的話音落下,南辭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撲到霍臨懷里,摟著他,哭出了聲。 “可是當年為什么沒人救你啊?” 霍臨一怔,雙臂不由將她摟緊。 他從不信宿命論,可這一刻,卻不由想到—— 或許這世上真有上帝吧。 它安排了小時候的苦難給他,然后將他變成了一個怪物,目的就是用這些種種的失去…… 換來一個她。 第62章 南辭堅持要回老家的房子住一晚,她覺得已經過來了, 就差幾個小時的車程, 不回去太可惜了。 況且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去看姥姥,南辭很想她。 霍臨也沒多說什么, 安排了車,順著她的意思, 帶她回宏縣。 從那個警局到宏縣大概要三個小時車程,路途中霍臨一直抱著南辭, 讓她乖乖坐在自己腿上。 起初南辭還很乖巧的順應他, 但靜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掙了掙,想掙開他的手。 他被她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 身體里有股邪火慢慢升騰而起, 抬手輕拍了拍她不安分的小屁股。 “鬧什么?” “沒鬧, 只是不想被你抱著。” 霍臨壓根不管她想與不想,雙臂禁錮在她腰間, 力道更緊了。 確定她掙脫不開后, 他靠坐在椅背上, 懶洋洋地看著她, 問:“為什么不想被我抱著?” 南辭小小斜了他一眼,帶著自以為的氣勢, “這位霍先生,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生你的氣, 我們現在應該是冷戰狀態。” 霍臨眉梢微微挑了挑,似笑非笑,“冷戰狀態剛剛朝我懷里撲的時候,還撲得那么用力?” 南辭微微臉熱,一回想起剛剛自己的模樣,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也不能怪她呀,她當時滿腦子都是霍臨小時候的事,想到他吃的那些苦,又想到回到霍家后所有的遭遇。 她那會兒滿心滿眼全是對他的心疼,之前的生氣委屈也都拋之腦后了。 但現在不一樣,此刻她冷靜了,當然要再氣一氣。 “那不一樣,之前那是心疼你,但心疼你又不代表可以不生氣了。”南辭梗著小腦袋,強詞奪理,“心疼和生氣是兩碼事。” 霍臨一點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抱著她的細腰,大掌這會兒還扣住她的小腦袋,讓她整個人都窩在自己懷里。 接著,他閉上眼,像是想休息一般,懶洋洋地開口:“那你氣你的,我抱我的。” 南辭:“……” 到了宏縣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小縣城里聚了不少來趕集的人,整條街上擺著很多攤位,有賣日用百貨的,還有賣rou類和蔬菜水果的。 南辭想了下,老家的房子里面應該是有被褥,但是這么久了……肯定落滿灰塵了。 于是她拉著霍臨,前前后后的逛著,買了一個被單和兩條毛毯。 霍臨看著她在糾結到底是要選“紅底綠花”的毯子,還是要選“綠底紅花”的毯子時,眉頭微微皺了皺。 但最后卻也沒說什么,全部由著她了。 他們只在那個房子里住兩天,應該也不用準備太多飯菜,所以南辭只買了幾顆土豆和雞蛋蔬菜,以及一把面條。 出了宏縣,還有大概兩個小時的山路要走,這會兒陽光越來越足,氣溫也逐漸升高。 霍臨將南辭買的那些東西交給了帶來的手下那里,然后牽著南辭,走在前頭。 南辭以前是習慣了這山路的,畢竟生活在這山區將近二十年,可去到北城后,她基本沒太運動過了,體能下降的厲害。 所以這會兒才走了半個小時,就有些氣喘吁吁。 霍臨睨了睨她,先是皺了下眉毛,對她說:“回去后跟著我一起健身。” 接著,修長的身子半跪式的蹲在南辭身前,將背部朝向她。 “上來。” 南辭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爬了上去。 霍臨攬著她的腿根,向上掂了掂,一邊朝前面走,一邊說:“怎么這會兒不生氣了?” 南辭知道他在調侃自己,其實她剛剛也是在想這個事情,這會兒被他這么直白的指出來,又有點尷尬又有點氣。 掙扎著想下去,累死也想做個有骨氣的,但霍臨卻不許。 知道她想鬧脾氣,但這些小打小鬧在霍臨眼里,等同于撒嬌。 于是他又緊了緊攬著她腿根的雙臂,漫不經心地回:“好了,知道你有骨氣了,還在生氣,氣著吧,就當我現在是在受罰。” 南辭:“……” 霍臨一路背著南辭走到了她以前住的那個村子。 這里真的算是山溝里面了,霍臨有點恍惚,畢竟他曾經也在這種地方,生活了近十年。 南家人當初來接南辭時,是驚動了不少鄉親們的,這會兒有人在外面忙著農活兒,瞧見她回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瓷娃娃?”那村民試探著問。 霍臨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稱呼南辭,心底愣愣微詫,轉頭看了看她,這會兒她站在陽光下,一張小臉兒嫩白細膩,一雙鹿眼瞧著也漆黑漂亮,倒真有點瓷娃娃的意思。 他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嘴角,攬著她的腰,問:“原本我家寶貝還有這么可愛的小名兒?” 南辭臉熱,她老家這邊大家都有個習慣,就是孩子小的時候,男孩子叫娃子,女孩子叫娃娃,然后前面加上各自的名字中的單字。 南辭恰巧名字中帶個“ci”的發音,叫來叫去,倒真是把她叫成了“瓷娃娃。” 只不過她這會兒都大了,再叫這個昵稱也太難為情了些,但又不好和那位不太熟的鄉親說什么,只能笑著對他點頭。 “恩,回來看看姥姥。” 出來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原本南辭走的時候就非常高調,南老爺子還為這村子捐了錢修了路,所以大家對南辭的印象是極好的,同時也伴著好奇。 這會兒看著她不止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又帥氣又沉穩的年輕男人,一時之間都猜測起了他的身份。 一個年長的長者先發了話,他耳朵有些聾,所以跟別人說話時下意識就聲音很大,喊著問南辭:“瓷娃娃,這位是誰呀?” 南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見霍臨淺淺勾了勾唇角,說:“我是她的未婚夫。” 南辭臉熱,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一下,瞪著他,像是在問他瞎說什么。 霍臨絲毫沒有察覺,見她揚起小臉兒時,趁勢,當著眾人的面,傾下身子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乖,別鬧。” 南辭:“……” 鄉親們見狀,大概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有剛剛那位耳聾的大爺還在問:“啥?他說啥?” 旁邊的鄉親見他還在問,就也扯著嗓子,喊了句:“未婚夫!!” 又怕那位老大爺聽不明白,又補了一句:“就是她男人!” 這句“她男人”幾乎在四周回響了幾圈,南辭覺得自己都快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融化了,實在受不了,一邊尷尬笑著跟鄉親們告別,一邊拉著霍臨往自己家的房子走。 霍臨被她拉著,懶洋洋的跟在后面,表情似笑非笑,看得她一陣陣火大。 家里的房子有大半年沒住過人了,這會兒才推開門,迎面就聞到了一股發霉和灰塵堆積在一起的混合味道。 南辭幾乎是屏著呼吸進去,先是將四周能開的窗戶都打了開,又從墻角處拿出笤帚和拖把,仔仔細細細開始收拾屋子里的灰塵。 霍臨只見過她做飯的樣子,卻沒見過她做這些雜事也這么麻利的樣子,一瞬間就想起了姥姥去世后,她獨自生活的那段日子。 他站在墻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忙著。 好半晌后,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跟前,從身后擁住了她。 “干什么?”南辭手里還抖著那條從集市上買來的被單,想鋪床,“哎呀,你起開,我現在還在和你生氣,麻煩你記住這點!” “恩,你氣你的,我抱我的。” 霍臨一邊說著,一邊輕吻著她的小朵耳。 接著,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她的下巴,強制著扭過她的小臉兒。 “我……” 南辭的話未說出口,唇瓣就被霍臨含住,他霸道的在上面輾轉,吸吮著她的甘甜。 “知道你還生氣,”霍臨在短暫的分開間隙時,重重喘息著,出聲,“你氣你的,我吻我的。” “……” 南辭簡直要被他氣成河豚了! —— 被霍臨折騰了一陣,南辭又開始專心致志收拾起屋子。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累得直接將自己摔在了床上,一動不動的癱死在那兒。 霍臨這會兒從外面回來,手里多了一個籃筐,里面裝了不少食物,紅紅綠綠的,一看就很新鮮有機的模樣。 南辭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問他:“鄉親們給的吧?” “恩。”霍臨應著聲,接著便將籃筐隨意放在了角落里。 南辭余光掃了一眼,似乎發現了什么,忽然一個起身,快速走到籃筐跟前。 “呀,有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