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暗暗深吸一口氣,她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傭人一起離開。 南母瞧著她離開的背影,眉頭一皺。 “珠珠,你是真把她當meimei了?還把自己的套房借給她休息,她哪配得上。” 南珠巧然一笑,輕輕撫了撫自己昨天才做的新指甲,說:“媽,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知道那丫頭是什么身份,當年她生母又是怎么害你掉眼淚的,你覺得我會真的對她好?” “那你……” “我根本沒在對面酒店里包過什么套房,剛剛那張房卡是我拜托一個朋友搞到的,那個朋友說那間套房的主人是霍家公子……不止如此,還說有幾次清潔員去打掃衛生,曾在地上看到了掉落的牙齒和血跡。你想想,除了霍玉澤,哪位霍家少爺會做這種陰狠毒辣的事情?” 南珠口中的霍玉澤,就是她的前未婚夫,南辭的現未婚夫,霍家唯一的孫子輩。 關于他的傳說,圈子里有太多太多。 有人說他體弱多病,常年悶在房間里不出來,臉色猶如吸血鬼一樣蒼白。 有人說他因為長期不與人接觸,早已養成了暴虐毒辣的性格,平日里最喜歡做的就是看人被虐待。 還有人說他,見到血就會興奮,甚至還會食血染唇…… 雖然這些傳說里面,大多南珠都覺得不太靠譜。 但她卻一直相信一條—— 霍玉澤絕對不會是善類,他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溫和無害。 至于是不是手段毒辣,以殘虐別人為興奮的話…… 那就讓那個小丫頭去試試看嘍。 想到這里,南珠饒有興致地瞧了瞧南辭離開的背影,像是玩味,像是幸災樂禍。 —— 跟著南辭的傭人似乎被南珠囑咐過什么,所以他一路直接將南辭送去了頂樓,但卻沒再跟著上前,而是守在了電梯和安全梯中間的走廊內。 “二小姐,您先去休息吧,睡醒我帶您去找夫人和大小姐。” 南辭沒辦法拒絕,只能拿著房卡,心里盤算著接下來怎么見招拆招。 ——嘀。 總統套的房門打開,南辭輕輕推開房門。 腳下是上等的羊毛地毯,蓬松軟綿,雙腳踩上去,每走一步都像是享受。 套房內的裝修也十分特別,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像是為了迎合誰的喜好修改過一樣,冷色調的裝修,看上去低調簡單,卻又處處透著不凡。 南辭心下的忐忑更甚,但想轉身逃跑,卻又知道有人守在外面,她一定跑不掉。 沒辦法,她只能壯著膽子,繼續向房內走。 這時,套房深處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她不由的順著聲音朝里面走,最后停在了一扇半開的房門前。 房門內,有兩個男人正背對著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站在他身旁邊。 他們面前,則倒著一個鼻青臉腫嘴角帶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停朝其中一個男人求饒,說:“老板,我錯了,放過我……我下次不會了……” 也不知男人是什么表情,只見他輕輕俯過身,朝地上的中年男人湊近。 “你是第一個背叛了我,還敢向我求饒的,膽子倒是不小?!?/br> 說著,穿著皮鞋的右腳輕輕搭上了中年男人的手掌,片刻后,一陣骨裂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痛苦的喊叫聲。 男人緩緩起身,從身旁助手那里接過了一方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然后將手帕扔到了中年男人的臉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像是看一只瀕死的螞蟻一般。 “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如果想霍家繼續風平浪靜,就少在我身上動腦筋。” 南辭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想跑掉,可此時,那男人已經率先轉了身。 四目相對,一股冷氣從腳底直奔南辭的頭頂。 這…… 這是昨晚那輛車后座的男人?。?! 她的腿代替了大腦做出決定,幾乎瞬間就朝門口奔去,跑的過程中,頭皮發麻,周身的毛孔也好似都張開了一樣。 她當下心里只有一種感覺—— 如果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她一路無礙地跑去門口,眼瞧著小手已經搭上了門把,厚重的房門也被她拉開一條縫隙。 而就在這時,一張修長白皙的大掌悄無聲息的趁過她的發頂,按在了門板上。 身后的人似乎只是輕輕一個用力,門板就在南辭眼前重新合起。 她只覺身后有一股迫人的溫度正緊貼著自己,帶著淺淺的檀香。 剛剛按住門板的手忽然向下,準確無誤地掐住南辭的下巴。 用力一轉,南辭的小臉就被扭了過去。 霍臨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金絲邊眼鏡下,一雙眸子帶著散漫又令人畏懼的輕笑。 “又是你啊?!?/br> 第3章 ——又是你啊。 又是??? 這么說,這個男人也記得昨晚兩人見過? 南辭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身子,她并不覺得,被這樣一個男人記住,會是什么好事情。 雖然目前為止,她只見了他兩面而已,但這兩面幾乎都讓她有些驚心動魄。 昨晚她差點被他坐著的車撞死,雖然她攔車在先是不對,但瞧著那司機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肯定也是這個男人授意的! 還有就是剛剛! 他怎么能在傷了人之后,還那么云淡風輕??! 霍臨看出她的懼意,眉梢微微一抬,笑得越發優雅迷人。 “躲什么?偷了房卡悄悄進來我的房間時,怎么沒想到被發現?” 南辭小小吞了下口水,抬起眼,壯著膽子和他對視。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家人拿錯了房卡,我其實……” 霍臨沒給她機會說完要說的話,又問:“南家的人知道你來嗎?” 南辭也沒蠢到這個地步,她雖然知道這時候把南珠推出來頂鍋最正確,畢竟壞事也是她做的。 但她也明白,一旦今天的事情鬧大,眼前這個男人肯定要找南家要個交代。 屆時無論是不是南珠的錯,南家的人肯定都不會怪她那位大小姐。 那倒霉的就還是她。 所以南辭眼珠轉了轉,回:“不是,是我走錯房間了。” 霍臨意有所指的瞧了瞧她手中攥著的房卡,森意微笑。 “那真是巧,你走錯房間還能拿對房卡。” 他說著話,手掌開始動作。 修長的手指一路輕撫著向下,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頸間。 纖細的脖頸白皙細膩,像上等的羊脂玉,在壁燈的映射下,散著瑩瑩的光。 他指下按壓著她的動脈,鮮活又規律的跳動著。 那感覺太過美妙,叫他不由得又緊了幾分力道。 和他比起來,南辭就慘多了。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可怕,明明在笑,手下的動作也不是很過分,但她卻控制不住想顫抖。 只見他輕輕俯身,俊臉貼向她臉前。 薄唇輕啟時,帶著薄荷香的清冽氣息縈繞在她鼻間。 “知道在我這里,撒謊的人會是什么后果嗎?” 南辭覺得身子都僵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眼見著他的臉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嚇得猛地向后一退,雙眼緊緊閉起。 霍臨看著她的反應,發自內心的覺得愉悅,唇邊的笑容增了幾分。 “逗你的,別害怕?!?/br> 他站直了身子,抬手將她被冷汗浸濕的碎發向耳后掖了掖,表情一變,儼然又成了平日里溫和優雅的霍家三少。 “南家的孩子在我這里都有闖禍的資格,做錯事也能得到無限包容。啊……”霍臨頓了頓,微笑著看她,“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姓霍?!?/br> 南辭的腦子剛剛已經被嚇木了,這會兒瞧著他,反應有點慢。 好半晌,她才回了句:“霍先生?” 霍臨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雖然沒說什么,但她總覺得他眼底透出的笑像是在說—— 真乖。 雖然他現在的模樣,給了南辭一些錯覺。但她也并不傻,不可能相信眼前這個溫和無害的就是男人真正的模樣。 不過這和她沒多大關系,眼下瞧著他應該是想放她一馬,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順著臺階往下走。 于是,她甜甜地笑了笑,倒真像一個晚輩對長輩那樣,對他說:“那霍先生,我先走了?” 她轉身欲離開,哪料對方根本沒給她機會,拽著她的衣領又將她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