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碧海燃燈抄在線閱讀 - 第35節

第35節

    他匆匆過去看她,這刻顧不上什么男女大妨了,反正她沒穿衣服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雖然暗暗羞怯,行動上也未有任何彷徨。他想抱起她,但是輕微的碰觸也引發她痛苦的呻/吟。他僵著手臂,一瞬竟不敢動作了。

    親手打斷的骨,只有靠他親手接上。他輸了神力為她續命,可她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向他嘶吼。眼里赤紅的光沒有散去,就算恢復了人形,神識也還是停留在獸的狀態。

    也許是長時間處于亢奮,一時難以回歸本源,不要緊,過會兒總會好的。他還抱有一點美好的祈愿,在她試圖攻擊他時努力控制她??伤龑嵲诒牒?,他沒辦法,抬袖一記手刀劈在她肩頸處。

    她暈過去了,到這時才算安靜下來。他脫下罩衣包裹她,就近找了個山洞先安置,然后再另外想辦法,看看能否逼出混沌珠。

    不周山唯一的一點好處凸顯在地勢上,易守難攻,山腰有一處平地,倒像個天然露臺。露臺下地勢陡峭,走獸上不來,天上呢,他不發話,也斷然沒有人敢出現打攪。

    沒想到真真實實和她單獨相處,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放她躺下,一遍遍看她的臉,她始終擰著眉頭,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很難受。

    心里千斤巨石壓著,腦子里亂得厲害,努力定下神,才懸掌試圖把混沌珠吸出來。然而那魔珠仿佛生了根,明明就在那里,卻任憑他想盡辦法也巋然不動。他著急,恨自己為什么那么混賬,會將計就計把混沌珠給她。早前受慣了她的冷眼,卻在她舉劍刺向李瑤時賭氣,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黃粱道……后來她遇見了什么,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吞下混沌珠,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快要瘋了,如果她醒來還是這癲狂的樣子,他又該怎么應對這棘手的一切。

    她長聲吟哦,孩子般低泣著說疼。他慌忙替她揉搓四肢,“哪里疼?說出來,我替你治傷?!?/br>
    她緩緩睜開眼,滿目紅光斂盡,收縮成一個小小的赤色的環,火光之下有種妖嬈的美態。像剛認識他一樣,定眼看了他很久,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叫他少蒼。

    天帝一瞬感覺酸楚,記事以來除了師尊白帝,她是第二個直呼他名字的人。之前雖也曾叫過,但大多時候伴隨咬牙切齒的咒罵,那兩個字對她來說不具任何意義。反倒是這次,她的語調出奇地正常,他忽然覺得一切似乎不太壞,如果單單對于他的愛情,真的不算太壞。

    他挪過去些,伸出手臂來攬她,“你還記得我是誰,你沒有忘記我?!?/br>
    她馴服地靠著他,大戰一場后精疲力盡,鬢邊的發汗濕了,瑟縮著說:“好冷?!?/br>
    才言罷,一雙冰涼的手忽然落在他手腕上,略停頓了下,順著寬大的袖子扶搖直上,所經之處激起一串細栗。他有些驚訝,她卻很貪戀的模樣,唇角帶著饜足的笑,喟然長嘆著:“好暖和呀……少蒼,你真暖和……”

    如此軟玉溫香,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他竟然恍惚了,任她和他肌膚相親,甚至生出不枉此生的念頭來。可是一切狂潮般涌來,又狂潮般褪去,殘存的一絲清明強迫他回神,就在此時發現她獠牙暴漲,張嘴咬向他喉頭。他橫臂去擋,利齒穿透他的前臂,連切割皮rou的脆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血灑得到處都是,她還在瘋狂叫囂。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狠下心腸,把她綁了起來。

    第53章

    這縛仙索曾經捆綁過岳崖兒,在他還不懂得情愛時,女人在他眼里和男人沒有多大差別。他不怕傷到她們,也不認為流血是男人獨享的權利,只要犯了錯,就算是女人也絕不手下留情。

    鞭子沒有落到自己身上,永遠無法感受到切實的痛。他那時看安瀾在凌霄殿上沖撞他,甚至為個女人不顧身份情愿入魔,他都覺得他可能是瘋了。他實在無法理解,怎么會有人對另一個個體沉迷成那樣。愛情在他眼里是極其無聊的東西,為那個忽然闖進生命里來的入侵者要死要活,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

    可是現在輪到自己,他才發現這種感情真的會要人性命。他開始沒日沒夜牽掛,開始放下身段死纏爛打。他是天帝啊,在她面前顏面盡失,若是被安瀾知道,大概會笑掉大牙吧。

    以前他是個極端自我的人,萬事萬物為他掌控,但又與他本身并不相干。他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也沒有那個閑情推己及人。他是高坐神殿的主神,他的存在即是天道,他的喜怒左右世間章法,他無所不能。

    是的,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在遇見這個女人之前,他確實有這自信。然而愛之越深,他越發現自己的無能。很多事他束手無策,比如在不傷及她性命的前提下,他無法把混沌珠從她體內剝離。他只有綁住她,但縛仙索越是掙扎,綁縛得便越緊。他看著銀紅的繩子深深嵌進她rou里,她還在咬牙咆哮,他站在那里心如刀絞,知道自己的報應來了。

    原來天懲不一定非要落在自己身上,最在乎的那個人受到傷害,遠比自己歷劫痛苦萬倍。

    她披散著頭發,眼神狠毒,唇邊還沾染著他的血,沖他磨牙霍霍,恨不得將他撕碎。他慘然望著她,不忍面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墒请p手顫抖,連控制都控制不住,最后頹然跌坐了下來。

    “你為什么要去吞吃混沌珠?難道你不要命了嗎?”他夢囈似的說,轉而又苦笑,“不,是我為什么要把混沌珠給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這刻早就沒了天帝的威儀,同她撕扯纏斗,弄得發髻散亂,也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狼狽過。世上最可笑的事,就是手握乾坤,卻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救不了?;煦缰樵谒w內大肆發作,必須要經過漫長的磨合,才能最終和她的元神合二為一。這過程太艱難,就算勉強度過了,也是魔性占據大多數,她可能再也變不回原來的她了。

    同縛仙索的較量持續了很久,她終于耗盡了體力。他的罩衣寬大,遮不住她的身體,衣衫凌亂間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袒露在外。他仔細替她掩好,爬過去把她抱在懷里。她的神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清醒的時候黯然看著他,翕動著嘴唇說:“你不要碰我?!?/br>
    他垂著眼,微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br>
    她別過臉輕輕啜泣起來,“……我會殺了你的?!?/br>
    他怔了下,無法解讀她這句話的含義。她在擔心么?還是當真那樣厭惡他,此生和他不共戴天了?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恨也罷,愛也罷,他懶得計較了。她失魂落魄的,又陷入無邊迷茫。他卷起袖子仔細為她擦干凈唇角的血漬,這時才發覺左臂劇痛,中衣的整條袖子已經被血染紅了。

    濕透的綾羅黏糊糊包裹著手臂,他捏個潔凈訣先清理干凈,復抬指在傷口上捋了下。血rou模糊的一片很快愈合,只剩下輕微的齒痕,算是她贈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吧??偹悻F在在身邊,他圈起手臂抱緊她,俯下身子同她臉頰貼著臉頰,自言自語著:“我把你害成這樣,今生更加無法松手了。你不要害怕,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br>
    睡夢里她還在吞聲飲泣,想必是夢見了天地茫茫,沒有一人能夠依靠吧。

    如果就這樣,相互依偎到地老天荒也好,但世事并不如人意,平靜過后醞釀的是下一場暴風雨。她暴躁焦慮,他幾乎控制不住她。萬般無奈下,將縛仙索兩端深深扎入山巖。她的兩條臂膀被牽扯住了,無法動彈,但繩索捆綁的地方血脈凝固,脹痛得仿佛要被鋸下來一般。

    雙手青紫,她哭得傷心,哀聲說:“我好疼啊,你替我解開吧,求求你了。”

    他心頭抽搐,卻沒有如她的愿,調開視線道:“再忍一忍,熬過了今晚……”

    她無助地哽咽:“你不是說愛我么,可我這么疼,你卻忍心?!?/br>
    他不說話,篝火映照的側臉布滿哀傷。

    眼見掙脫無望,她換了副面孔冷笑連連,“天帝陛下果然虛偽,你的愛究竟值幾斤幾兩?你綁著我……還說愛我!”

    她對他惡語相向,他閉上眼睛任她辱罵。矛盾越尖銳,他越不為所動。但她若是軟軟哀求,這就戳中了他的軟肋,反而讓他硬不下心腸來。

    她嗚嗚咽咽喚他,“少蒼,你看看我……”

    他聽了果然還是望向她,那柔弱的啼囀一刀刀凌遲他的心,她淚眼朦朧看著他,弱聲說:“我疼,到處都疼……我不想這樣,你救救我吧……”

    他鬼使神差走過去,無法替她解綁,只得好言安慰她,“看你受苦,我比你更疼。你吞了混沌珠,十二個時辰內控制不住自己。我綁你是出于無奈,我不希望你受到更多的傷害?!?/br>
    “可是……”她急切地說,“可是我的手要斷了啊,沒人能幫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少蒼?!?/br>
    放與不放化作兩股巨大的力量,在他內心瘋狂撕扯,他握緊雙拳,臉上神情泫然欲泣。她看見了一點希望,愈發放軟了聲調,抽泣著重申:“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一個了……”

    他終于向她伸出手,指尖觸上她的臉頰,她如水般偎在他掌心,那雙眼眸亦嗔亦怨望住他,“你過來,離我近些?!?/br>
    明知道她有所圖,他還是沒能抵御住這份誘惑,茫然走到她面前。

    她舔了舔唇,唇瓣水光瀲滟,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輕盈如羽毛般的觸覺還停留在他唇峰,她的吻慢慢向下,滑過玲瓏的下頜,停在他的喉結上。

    忽然落進一片溫暖里,他有些驚惶。她的舌尖輾轉流連,他不由自主吞咽,那喉結便跟著上下滑動。她惡作劇式地含住了,牙齒輕嚙,輕嚙……他滿心荒蕪,料想下一刻便會有獠牙刺穿他的喉管吧。誰知竟沒有,她移開了,從耳后的廝磨,重新回到他唇上。

    “說你愛我。”她賭氣般不依不饒,“快說你愛我。”

    他放棄了,當初在太虛境煉化大光明心,都不及現在這樣坦誠。他說是,“我愛你,愛得不知如何是好?!?/br>
    她抿唇微笑,笑得有點羞澀,“從來沒人說過愛我……一萬年來,只有你?!?/br>
    他糊涂了,不辨她現在真心有幾分,執拗地追問她:“那你對我可有一點動心?哪怕只有一點?!?/br>
    她不說話,眼里星輝點點,即便雙手被縛,也是一身凜凜風骨。這是最吸引他的地方,而這風骨轉化成溫柔的一低頭,便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他眼眶發酸,就算是自欺欺人吧,全當她也愛著他。

    愛到極致,便能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她裹著淚,鼻尖紅紅的,細聲說:“我渾身都疼得厲害,先前你打我了……”那種抱怨,是女人對男人的抱怨。

    天帝啞口無言,理論上確實是,他同她大打出手,但她也不差,咬得他流了一大海的血。

    她又開始低泣,身子焦躁地扭動著,孩子般哭鬧:“我好疼,每一截骨頭都在疼……我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吧。”

    他怎么能夠無動于衷,天帝的冷靜精明,及引以為傲的準確判斷力都喪失了。他只知道這是他愛的女人,縛仙索綁得她很疼。他像當初的安瀾一樣,開始瘋狂憎恨一切加諸于她身上的苦難,他要摧毀那些苦難,至少讓她在他身邊時,能無所顧忌地喘上一口氣。

    他揚手,將縛仙索收進袖底。她沒了牽絆頓時松懈下來,踉蹌著匍匐在地。痛是真痛,每一寸骨節都咯吱作響,她費力地翻轉過身子,仰天躺在那里喘息。極速起伏的胸脯在他的禪衣下若隱若現,她知道他在看,天帝陛下,終究也只是個男人。

    她莞爾一笑,側身煙視,喚他云月。他怔了怔,她唇角的紋路漸生嫵媚,“我喜歡這么叫你,天帝屬于三途六道,而云月是我一個人的?!?/br>
    她抬起手,兩彎纖細的雪臂在等候他。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偎過去。她像小獸,低吟著,撫觸他的肩背。那種迷亂的需索,漸漸讓他呼吸急促,心里掀起滔天的狂瀾。

    撕扯啃咬,唇齒間充滿血腥的味道。淺嘗輒止已然不可自拔,以命相抵更要鑿進骨頭縫里去。若是照著首神潔身自好的標準,天帝與半魔糾纏,簡直是神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丑聞。可他的劫數到了,他不得不應劫。原以為自己平衡天道這么多年,早就沒有了私心,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誤會。他斷絕七情六欲,只是不曾遇到對的人罷了。

    從未體驗過的強烈情感讓他幾欲發狂,他掬起她,幾乎溺死在她的溫柔里。他忘了好多東西,道義、責任、理想,甚至是非??稍谒业厝橥度霑r,耳邊響起一串扭曲的長音,像鋼刀拖拽過琉璃的聲響。他終于清醒,直起身自嘲地啞笑。模糊的視線里,她手中執劍,可惜兵器穿不透他的護體靈氣,她一擊未成,終于惱羞成怒,向他發出憤怒的咆哮。

    他站起身,臉上冷靜的神情近乎殘酷,輕牽了下唇角道:“看來你還是想殺我?!?/br>
    被混沌珠控制的人,是沒有任何善意可言的。心里有一個執念,便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即便為此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她一躍而起,弓著身子蓄勢待發,須臾便可幻化原形。他蹙眉看著,指尖捏了個訣向她拋去,一道金光合圍聚成圓環,兜頭往下將她罩住。觸及身體一瞬滲透,接下來不管她有多大的神通,也無法再以真身示人了。

    她變幻不成,憤恨不已。一雙血眼狠狠盯住他,“少蒼,你這偽君子!”

    他恍若未聞,嘆了口氣道:“如果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該多好。我不在乎你成魔,只要你心里有我,就算逆天而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br>
    可她只是笑,譏諷道:“你做夢!我早晚會殺了你,殺盡三途六道所有神佛?!?/br>
    話才說完,新一輪的折磨又來了,混沌珠在她體內燃燒,她跪在地上渾身打顫。業火熊熊,仿佛要燒斷前塵往事,她受不住了,跌下來蜷縮成一團。他嘗試了很多辦法也奈何不了那魔物,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盡量替她減輕身上的痛楚。

    如果說希望,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魔性發作后,神識會有較短時間的一段清明。那刻她眼中血潮退去,不鬧也不說話,甚至羞于衣衫不整,知道仔細掩好衣襟。

    他得抓緊時間同她交流,問她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問她吞噬混沌珠的來龍去脈。

    她抱著膝頭閃躲,這時候最不愿看見的就是他。他們是世上最奇怪的仇敵,明明勢不兩立,又理不清,剪不斷。在她迷失本性走投無路時,陪在身邊的竟然也還是他。

    她把臉整個埋進了臂彎里,“你別管我,走開?!?/br>
    他說:“你成了這樣,我如何能不管你?哪怕拋下天界事務,我也不能放你一個人自生自滅。你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么?你與庚辰在大荒邊緣交戰,是偶然相遇,還是他專程來找你的?”

    是啊,是庚辰。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吞下混沌珠。

    她澀然看了他一眼,“我在荒原上過夜,他突然出現,搶奪我的混沌珠。我同他大戰,可惜我技不如人,不是他的對手。吞食混沌珠是因為迫不得已,如果我不這樣做,混沌珠就會落進他手里。”

    他惆悵頷首,“所以你為了保全這魔物,連命都豁得出去。這東西原本就是個禍害,你為何不給他?若給了他,現在經受這痛苦的就是他,你何至于這樣折磨自己?!?/br>
    她橫過眼來,答得毫不容情,“為何不給他?天帝陛下難道不清楚么?為了讓我的族人能活下去,我這條命算得了什么,誰要都可以拿去。”

    他凄惻發笑,“豁得出命去,卻寧死不肯向我低頭。長情,你可知道我只要你一句話,只要你同我說那句話,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包括放你麒麟族一條生路?!?/br>
    第54章

    那張受盡折磨的,羸弱的臉上浮起恍惚的笑,“你要聽的是哪句話?我愛你么?”

    他被猜中了心思,原本赧然,卻因她不屑的語氣,從身到心都凝成了冰。

    他握著拳問她,“我就如此不配?我耗盡心力為你做了那么多不顧身份的事,終究還是不配么?”

    她把臉枕在臂上,淡然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滿足自己一廂情愿的付出。你擅自下界,執意以身赴險,你感動于自己的癡情,卻從來不問我是不是需要。你所謂的付出,只有加重我的負擔,你讓我覺得很累,讓我時刻提心吊膽,這就是你對我的好?!?/br>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事物,會得出與別人截然不同的結論。誰對誰錯其實從來分不清,尤其是這種牽扯到情感的事。

    當真那樣厭惡他么,倒也不是。她不得不承認,要不是礙于她的存在,重建后的月火城脆弱如雞子,只要他一聲令下,便可全數殲滅。他遲遲不動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兩者之間本就有深仇大恨,一萬年后重來,她還是應該感激他這次的手下留情??蛇@種感激只能是心底微乎其微的一點觸動,她絕不會因此向他服軟,更不可能開口對他說愛。

    兩個人的對弈,其實他一直處于弱勢,大約這就是誰先泥足深陷,誰便不得超生吧。長情雖不說,但她清楚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有時她甚至有些可憐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在她面前近乎卑微。但她如何膽敢想其他,在那么多的恩怨前,她個人的感情從來微不足道。

    他垂袖站著,長發凌亂,面如金紙,仿佛入魔的是他,而不是她。她的話讓他絕望,他挫敗地點著頭,眼神依舊冷硬,“我知道、我知道……無量頭顱無量血,既然我繼任了天帝之位,那么功也好,過也好,都應當是我一個人承擔。這煌煌天道,我對任何人都可以無情,唯獨對你,我自問用盡了全部力氣。你不愛我,我沒有辦法,但我貴為天帝,我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誰說強扭的瓜不甜?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歡喜。他們都勸我隨緣,我偏不。我就是要你,哪怕你入了魔,哪怕與全天下為敵,我也絕不會放棄你?!?/br>
    這樣霸道的宣言,很符合天帝一貫的作風,可長情聽來卻覺得酸楚,“你活膩了么?想借我之手結果自己?那三個字哪里那么重要,你非要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br>
    他說你不懂,“這是我的信仰。就像你一心捍衛麒麟族,我一心捍衛的是我的愛情。”

    長情無語凝噎,重又把臉埋進臂彎里,半晌才道:“一個人的愛情,你不覺得累么?”

    他哼笑了聲:“累又何妨,這一萬多年來我清心寡欲,早就不耐煩了?!闭f罷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激怒她,只敢輕輕將手搭在她臂彎上,乞求似的說:“待我想辦法取出混沌珠,不要再管其他了,留在我身邊好么?”

    那雙眼睛從金鉤銀紋的緞面上抬起來,直直望向他,“混沌珠入體,便再也取不出來了,天帝陛下怎會不知道!你的天界,能夠接受一個入了魔的天后么?”她慘然笑了笑,“別天真了,世上好姑娘多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事實確實令人絕望,但她并沒有明確拒絕,多少讓他看到了一線轉機。他說:“本君執掌乾坤起,從未有過朝令夕改的先例,這次亦如是。只要你堅持住,我一定想辦法替你取出混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