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那么和善的人是嗎？”趙睿竟然笑了，陷入某種回憶中：“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父母都在，帶著我第一次見到尊主我被嚇哭了……后來……是尊主收養(yǎng)了我。不只是我很多被邪妖邪道滅了滿門的孩子。他讓我們叫他世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明明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卻將隱界的大擔(dān)抗在自己的肩頭，像個老母雞一樣護(hù)著我們。”

    鄭子欣看著趙睿臉上要哭不哭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那什么你不是要幫我們辦身份嗎？里面那間屋子有電腦，是不是就在那錄入信息？”

    趙睿被叫回現(xiàn)實，再次露出賤兮兮的模樣：“對！你們先坐在這兒，我給你們拍照。”往里走去。

    而唐姚卻蹙眉站在原地，雙眼一直盯著關(guān)應(yīng)麒的照片，腦海中回蕩那這句：人有好壞妖亦如此。

    “好妖你怎么了？”苗傲手在唐姚眼前搖晃了一下，“人類老頭的照片有什么好看？他們都進(jìn)去了。”

    唐姚將苗傲耳朵拉過來，悄悄的說：“你說不同的人說同一句話的概率有多大？”

    苗傲耳朵被熱氣弄得癢癢的抖了抖，“那要看是什么樣的話。比如早上好吃了嗎。還有……我愛你。”

    呃……唐姚瞇起眼睛揪著苗傲的耳朵上下左右看，看得苗傲差點(diǎn)逃走。她才笑著咬著他耳朵說：“我也是。”

    那邊，鄭子欣都拍完照了，一回頭發(fā)現(xiàn)唐姚和苗傲貼在一起膩乎，“……姐你們過來，拍照片了。”

    唐姚看著苗傲僵在原地，伸手戳戳他：“苗傲？”

    “你、你……”真是太讓人害羞了！苗傲拍開唐姚的手，鉆進(jìn)屋子往座位上坐：“來了。渣惡道把貓大爺拍帥氣一些。”

    趙睿拿著自己的手機(jī)比比劃劃的：“虎牙收起來，酒窩憋住別露出來，眼睛瞇起了別瞪那么大！頭發(fā)上的毛按趴下。好了……”

    鄭子欣探頭去看他照好的照片噗的笑了：“哈哈哈……這是誰呀？那這種照片能認(rèn)出人才怪了。”

    “給貓大爺看看！”苗傲蹦起來去看，而后一爪子拍飛趙睿：“就知道你嫉妒貓大爺！”

    唐姚最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照片上白發(fā)蒼蒼的人，笑著走過去：“小道士我警告你，要是拍不出我的十分美貌，你就沒命了。”

    唐姚三人一頓折騰過后，錄完信息拿到了蓋著小紅戳的身份證明，以及人間的身份證。以為解脫了剛要離開，卻被趙睿叫住了。

    趙睿叼著煙一副奴隸翻身的樣子：“等等你們以為身份是白送給你們的嗎？”

    唐姚三人納悶的瞅著他。趙睿一抖他們昨晚填的表格：“介于你們想要義務(wù)協(xié)助局里辦事，我才幫你們辦理的證件。要不你們這種野生妖怪筆試都過不了。”

    “野生妖怪？昨天還是鄉(xiāng)下妖怪今天就又降一級！”苗傲躍到趙睿面前揪住趙睿的衣領(lǐng)：“就說你個渣惡道沒什么好心。”

    唐姚抓住了趙睿話里的重點(diǎn)，抬手制止苗傲：“聽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們幫忙？”

    “沒錯。現(xiàn)在你們就跟我去捉剝皮怪。”趙睿扒拉開苗傲的手，整理衣領(lǐng)：“你們跟我來。”

    苗傲火大：“你這是尋求幫助的態(tài)度嗎？我們?yōu)槭裁匆獛湍悖俊?/br>
    趙睿哈哈笑了兩聲：“憑你們已經(jīng)簽了字。”

    苗傲和鄭子欣同時大罵：“你這也太陰險了！”

    唐姚卻是心下幾轉(zhuǎn)，如果幫助小道士是不是也就是進(jìn)入了隱界的內(nèi)部……記得小道士也在追殺她，可是她和那些邪道邪妖可沒什么關(guān)系。一定要弄清楚。

    唐姚伸手拍拍苗傲和鄭子欣的肩膀：“既然木已成舟，我們便隨他過去看看好了。喂小道士，你說的剝皮怪是怎么一回事？”

    “你們看過就知道了。”趙睿說著來到停尸房推開大門，一陣冰涼的空氣從里面撲出。

    停尸間的四個角上擺放著一些石頭符咒，它們一起構(gòu)成了一個保持尸體的溫度。地面上擺著兩具沒有皮膚的姑娘，他們身邊還放著生前的遺物。一個高檔包包，一個粉色錢包。

    鄭子欣捂著嘴巴沖出去吐著。

    趙睿手里拿著個資料夾，指著地上兩具尸體：“這個是第一名死者，昨天在電影院被人發(fā)現(xiàn)的，已經(jīng)死了很長時間。我們經(jīng)過調(diào)查知道她家很有錢。這位是昨夜我發(fā)現(xiàn)的第二名死者，當(dāng)時……就晚了一點(diǎn)，否則我一定能抓住那只妖怪。”

    唐姚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和遺物，越看第二名死者的那個粉色錢包越眼熟。她蹲下拿起那個錢包，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上面都沒有。

    苗傲也認(rèn)出了錢包：“這不是西餐廳那個？”

    唐姚點(diǎn)頭：“記得昨夜她和男友正要離開，怎么就死了？”

    “男友？什么男友？”趙睿拿著夾子上的資料翻閱，“上面沒寫他們最近交過男朋友，可能是認(rèn)識的男性朋友而已……你們看。”資料遞給唐姚。

    苗傲回答趙睿：“就是一個娘們唧唧的人類。”

    趙睿沒太在意：“我仔細(xì)看過了，他們身上的皮膚是尖銳的指甲剝落的，絕對不是人類干的。但……奇怪的沒有留下鬼氣或動物的氣味。”

    唐姚聽著趙睿的話，簡單翻閱著資料。兩名死者都是家境不錯的人，平時喜歡購買皮草制品，偶爾還去劇院聽聽歌劇，最近稍微頻繁了一些。除了文字信息，還有死者照片，其中很多是和家人朋友一起的照片。

    苗傲忽然指著里面的照片：“等等好妖。你看這張照片上的這個女的是不是有點(diǎn)眼熟。”

    照片上是第一名死者和閨蜜們的合照，一共十來個人。她們穿著浣熊皮的皮草，一個個笑著，身前放著一個點(diǎn)燃蠟燭的大蛋糕。

    苗傲指著的是第一排中間和第一名死者摟在一起的一個女人。

    唐姚瞧著那個女人也覺得眼熟。

    第76章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趙睿腦袋湊過來一看, 指著最后一排的一個人驚呼：“這不是第二名死者嗎？我看看, 這是生日聚會紀(jì)念照。”

    唐姚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第二名死者也在照片上。唐姚說：“原來她也在, 看來兩名死者是認(rèn)識的。”

    趙睿奇怪了：“你們說的不是第二名死者？”

    苗傲手指指著和第一名死者一起的女人：“我說的是她。越來越眼熟，看著她就有一種聞到一股酸臭味兒的錯覺。”

    趙睿有點(diǎn)懵：“你們認(rèn)識的？也是妖怪？”

    苗傲想了想沒想起來：“不記得了。”

    酸臭？唐姚盯著照片上的女人一下想起來了, 遲疑的說：“是那天我們回到市里吃飯, 在飯店遇到的那個……女人。”

    “好妖怎么有點(diǎn)猶豫呀？”苗傲關(guān)于那頓飯的記憶回歸, 有些難受的說：“我也想起來了，就是不斷吃吃了吐的那個女人。回家后你還說遇到了小妖。”

    趙睿從中聽出了門道：“一聽就不是正常人。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被妖物附身了才會一直吃。那是一只什么妖？沒準(zhǔn)它就是剝皮的元兇。”

    苗傲哼了一聲：“是妖就一定殺人嗎？要是冤枉了別人你負(fù)責(zé)嗎？渣惡道。”

    “我是說沒準(zhǔn)。你們是妖也不能盲目的包庇妖怪吧？”趙睿抓抓頭發(fā)：“可以先根據(jù)種族查查它是不是本市登記在冊的妖怪, 再看看它有沒有案底。總歸這是一條線索。”

    鄭子欣吐完回來, 覺得趙睿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是呀姐……嘔……”再次看到尸體奪門而出。

    趙睿關(guān)切地看著門外吐著的鄭子欣：“還是女鬼呢, 承受力也太差了。”

    鄭子欣聲音傳進(jìn)屋：“女鬼怎么了？女鬼生前也是人。總不能你脫了衣服就不是人了吧？”

    雖然知道她是把rou身比喻成衣服, 但是……趙睿摸摸鼻子沒再吭聲。

    鄭子欣挺得意的走進(jìn)來：“覺得有道理不出聲了吧。”

    這邊，苗傲不服氣的戳戳唐姚：“我們妖怪才不會無緣無故害人, 你就告訴他吧。”

    唐姚回憶著那日看到的女人, 瞇起眼睛回憶的開口：“那是一只靈魂出竅，使用人類的浣熊精。他的情況很糟糕, 靈魂的力量微弱，似乎受到了重創(chuàng)。”

    “靈魂出竅？”苗傲挺納悶：“好好的浣熊，為什么要用人類的身體？”

    鄭子欣瞎猜：“也許是為了吃人類飯店的菜。”

    苗傲反駁：“浣熊精變成人也能去吃。”

    鄭子欣語塞片刻說：“那……也許和你之前一樣變不成人。”

    “也許是不得已，也未必。”唐姚的眼珠挪動落在死者生前的照片上, 上面有大量的皮草出鏡。

    其他三人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室內(nèi)靜了靜。

    趙睿沉默的打開電腦查本市有沒有浣熊精……

    “本市并沒有登記在冊的浣熊精。”趙睿深吸口說：“資料上寫著兩名死者極為熱衷皮草。我們分頭去找這只浣熊精。”

    “你說我們就要去嗎？”苗傲蹲在原地，眼里泛出厭惡感。

    為了一自私欲抓捕無力反抗的弱小動物折磨剝皮……這只浣熊的經(jīng)歷和他是多么的相似。……可惡！

    苗傲含恨地呲虎牙惡聲說：“這些可惡的人類女人活該。又不是原始社會必須用動物皮毛保暖。”

    “苗傲你只說對了一半。獲取皮毛、rou類，是他們?nèi)祟惖恼Ｐ枨? 無可厚非。但我看過你們?nèi)祟惉F(xiàn)在獲取皮草的視頻。將動物塞到小籠子里喂激素，養(yǎng)得皮毛一層疊一層眼睛瞎掉，而后為了毛皮鮮亮活剝皮，剝完也不給個痛快地扔著地上。”

    唐姚合起資料，手指卷了下垂落肩頭的頭發(fā)，抬眼瞧著趙睿聲音危險而譏諷：“殘忍程度連我們妖都自愧不如。”

    鄭子欣也想起那些視頻，點(diǎn)頭：“活著就……而且對方還是成精和我們一樣智力的浣熊精。復(fù)仇的話也沒理由阻止的。”

    趙睿差點(diǎn)被他們給說動了，但兩位姑娘的尸體還在眼皮底下。他甩甩頭：“差點(diǎn)兒讓你們給忽悠了。冤有頭債有主，要?dú)⒕蜌B(yǎng)殖浣熊貂啊什么的大老板。眼前這些姑娘只是無辜的消費(fèi)者。”

    唐姚三人：“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趙睿著急：“你們是妖也不能盲目的包庇妖怪吧？你們指出的那名女子可能已經(jīng)遇害，就因為買點(diǎn)皮草……？可以懲罰，可剝奪生命未免太過了。

    我和你們幾次相遇，你們都在幫人做好事，這次也幫幫忙吧。就當(dāng)為了浣熊精，再殺人它就失去理智成為濫殺無辜的惡鬼邪魔了。”

    苗傲心里這才有點(diǎn)動搖：“貓大爺可以幫忙，但你們不能傷害浣熊精。”

    趙睿：“絕對不傷害。”就是剝奪妖力關(guān)它幾百年的，日夜被雷劈生不如死而已。

    唐姚眼珠盯著趙睿臉上的表情，心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她哼笑了一聲，玩兒著文字游戲，說：“幫你阻止他殺人可以。”

    苗傲和鄭子欣想要張口阻止質(zhì)疑。唐姚手按住二人肩膀，對著他們眨眨眼。二人領(lǐng)會了她的意圖。

    唐姚繼續(xù)說：“不過呢，小道士要再幫我們弄個身份。”

    鄭子欣和苗傲先是愣了下，隨后想到和孫晴回家的小可愛。

    趙睿著急去找浣熊精救人，只得答應(yīng)了此事。

    如此四個人在趙睿的調(diào)配下分頭全市搜尋浣熊精。

    但是趙睿不知道的是，他一扭臉本應(yīng)該各去一個方向的唐姚三個就又回到原地聚到了一塊。

    吵吵嚷嚷的街道上。鄭子欣著急的問：“姐？我們真要幫渣惡道抓浣熊精嗎？”

    苗傲呲著虎牙嗤笑：“抓什么抓？你倒挺聽渣惡道的話。我們隨便找找就行唄。”

    唐姚先是確認(rèn)望了望趙睿離開的方向，才摟住二人脖子說：“與其找那只浣熊，不如找找全市的鬼都去哪兒了？若是有他們浣熊片刻就能找到。而且……”

    瞇了下眼慢悠悠地說：“鬼消失人被剝皮，這么巧合碰到一塊兒，怎么想不像是巧合。”

    苗傲問：“好妖你的意思是去找那些失蹤的鬼。”

    鄭子欣犯愁：“怎么找？我們連他們平時在哪都不知……”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姐，你們還記得之前那只偽學(xué)霸鬼嗎？”

    “嗯？”唐姚挑眉，和苗傲一起催促地瞧著鄭子欣。

    鄭子欣說：“他心里過意不去就決定一直留在mama身邊。我們?nèi)ニ铱隙苷业剿Ｎ沂钦f，如果他沒跟著失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