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這種婚禮現場的錯覺是鬧哪樣,我們走錯片場了啊大哥。 夏桑子清了清嗓,讓自己別因為男色沖昏頭腦,一廂情愿墜入愛河被溺死。 她眨眨眼,就著剛才的話,插科打諢補充一句:“我很貴的,你別要不起啊,本店貨物既出概不退還。” 孟行舟難得好興致,陪她玩這種文字游戲,他舔了舔唇,眸間帶笑:“這么不講理?” 夏桑子仗著自己握住了孟行舟的軟肋,在世俗眼光中,他們現在就是綁在一起的苦命鴛鴦,哦不,苦命鳥。這正是她揚眉吐氣,在孟行舟面前當大爺的大好時機,她必須要拽一點。 夏桑子下巴一揚,輕哼一聲,端起架子拿腔拿調:“你現在還可以反悔,我告訴你,想跟我組cp的人,那可是從校門口排到——” 話還沒說完,孟行舟松開夏桑子,手放在她的頭頂:“我要。” 夏桑子像是被人點了xue道,動彈不得,她用盡力氣抬起頭來,兩人視線相撞。 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原句是,動了情的痞子,連刀都拿不穩。 夏桑子不是痞子,手上也沒刀,她只有一腔熱情,此刻正在胸口劇烈沸騰。 不過幾秒,夏桑子就敗下陣來,移開視線,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是她先著魔,魔怔到現在只需要他一個呼吸,就能在她心里掀起狂風暴雨,不得平靜。 然而遠遠不止一個呼吸。 “多貴都要。”孟行舟的手掌帶著余熱,聲音跟動作一樣溫柔,放佛是在一場迷霧夢境中,從很遠地方傳來的呢喃:“你還要什么,全都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桑妹:還要你每天喝苦瓜汁一生被苦瓜包圍但不準性冷淡哦親愛的,mua~ 三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好,牛逼!!! —— 辣個,今天播放一則尋人啟示。 小泡泡同學,小泡泡同學,hello?你還在這里看連載嗎?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若是看到這個作話,請去微博戳一個叫南奚川的金主(不是),領取你的獎品,養生茶一盒。 禮輕情意重,養生你我他。 over。 還沒完,等一等,我再逼兩句。 話說你們是不是偷偷摸摸養肥我呢,我這幾天總感覺自己失寵了,唉。 愛情辣么傷,我還是閉麥,做個高嶺之花孤芳自賞吧。 (……) ☆、三十個泡泡 夕陽西下, 暮色遲來,慷慨地把余暉送給球場, 地面被鋪上一層慵懶的光。 比賽熱情還未散盡, 一些同學拉著同班往球場外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還在討論剛才的精彩時刻。 夏桑子融不進這熱鬧里。 休息區有遮擋物,遮雨擋陽,夏桑子背后是歡騰一片,暮色nongnong,孟行舟站在她前面的陰影里, 所有喧囂都與他無關。 夏桑子驚訝自己此刻還有殘余理智, 在大腦里,不斷給她重復四個字:適可而止。 帶著粉紅泡泡的猜測適可而止, 這段對話適可而止, 狂風暴雨更需要適可而止。 夏桑子抬起頭,去看他的眼睛。 剛運動完, 他的鬢角全是汗, 順著臉頰輪廓往地上砸, 球衣被汗浸濕,緊貼在胸口,跟著他的呼吸一起起伏。他站在暗處,瞳孔深黑,卻像湖底月,清澈明亮。 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再美妙, 終究也是夢一場。 夏桑子握住孟行舟的手腕,從他的掌心里退出來,還是剛才跟他玩文字游戲的輕松口吻:“三歲,你演技還挺好,讀軍校屈才了。” 孟行舟的手心,還有她身上洗發水的味道。 他彎腰,用另外一只手,從座位旁邊的紙箱里,拿出一瓶水。 “籃球隊晚上聚餐,你來不來?” 若放在平時,夏桑子肯定會去。 可今天她說了不,還面色不改,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借口:“我跟同學約好了,去圖書館。” 孟行舟垂眸,擰開瓶蓋喝了兩口:“行,明天我去找你。” 夏桑子點頭,她看見章司煥在兩個隊員攙扶下,要去醫務室,把手上的衣服拿給他,開口說:“你先去忙吧,他好像傷得有點重。” 孟行舟把水放在一邊,接過衣服,“嗯”了一聲,三兩下把外套穿上,抬腿跑遠。 夏桑子收起情緒,在球場晃了一圈也沒看見鐘穗,不知道去了哪。 軍體考完就在這里看球賽,手機也沒帶,夏桑子找不到人,只能一個人先回去。 走出球場,還沒轉彎進林蔭道,就跟楚寧來了一個狹路相逢。 從第一次見面,楚寧對她莫須有的敵意開始,就注定了夏桑子對她這個人,不會有任何好感。 后來幾次過節,雖然沒有吵過打過,可夏桑子和楚寧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 人當真自己的面走過來,直立立在前面杵著,夏桑子也不能當做沒看見,人這意思可以說非常明顯了。 我,就是在這等你的。 這條路是去校門的必經之道,夏桑子不怕楚寧會使什么小手段,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在楚寧面前,似笑非笑:“楚教官,別來無恙。” 楚寧低頭笑了聲,有點諷刺:“你每次都能做點讓我想不到的事情,夏桑子,你好厲害。” “是你想得太少。”夏桑子笑意不減,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說話,“或者說,是你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簡單。” 楚寧想到之前那些自己丟臉的事情,臉上染上怒意:“你別得意,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你所愿。” 夏桑子繼續笑:“這是當然啦,我又不是神仙。” 楚寧自知說不過她,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話鋒一轉,反問:“你和孟行舟是逢場作戲?” 夏桑子不接茬:“我年紀小,不懂逢場作戲是什么意思。” “就是玩玩。”楚寧嗤笑一聲,“今天可以是你,明天可以是別人。” 夏桑子夸張地“哦”了一聲,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回答:“那我們還是不一樣。” 楚寧看她:“什么?” 夏桑子笑得天真,卻一個字比一個字毒:“就像你說的,今天可以是我,明天可以是別人,但是不管隔多久,也輪不到楚教官你呀。” 這話成功把楚寧惹怒,她咬著牙叫她的名字:“夏桑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不明白你特地在這里等我做什么,等我奚落你?還是等我惹你生氣,促進你的血液循環啊。” 夏桑子嘴皮子動得飛快,根本不給楚寧回嘴的機會:“可我跟你說,生氣傷身,還容易長皺紋,楚教官你應該學著保養自己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放寬心,這不是你的東西,一輩子都不是你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楚寧死盯著她,被氣得不輕。 “我倒要看看你和孟行舟能在一起多久。” 夏桑子笑得更開心了,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鐘穗比夏桑子早回宿舍,聽見宿舍門打開,她回過神來,把桌上的碘伏紗布放進抽屜里,對夏桑子說:“我以為你要跟孟行舟去吃飯,就自己先回來了。” “他們籃球隊聚餐,我不想去。” 夏桑子拉開凳子坐下,回想剛才跟楚寧說的那些話,就忍不住偷樂。 誰說嘴上占便宜不劃算的,明明很劃算好不好,可以作為她一周的快樂源泉了。 鐘穗看一臉喜色,不知道想到什么,捂嘴淺笑了聲。 夏桑子轉頭看她,不解問:“你笑什么?” 鐘穗沒頭沒尾冒出一句:“你喜歡他。” 夏桑子一怔,明白鐘穗是在說誰,沒有否認,大大方方承認:“這么明顯嗎?” “別人我不知道。”鐘穗走過來,在夏桑子身邊坐下,指著自己的眼睛說,“從前我mama看我爸爸的眼神,跟你看孟行舟的一樣,里面都有光,暖暖的。” 夏桑子捂住自己的臉,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別人不是說,喜歡就像感冒,藏也藏不住。” 夏桑子頓了頓,想到之前在cao場,孟行舟說過的話,鬼使神差地反問一句:“那他眼里也有光嗎?” 這個鐘穗答不上來,只能搖頭:“我不了解他,你不如問問自己。” “我看不出來。”夏桑子放下手,趴在書桌上,伸出手指,戳孟行舟送她那個木雕小人,她輕嘆一口氣,“我和他一起長大,認識好多年,太熟悉了。” 鐘穗越聽越糊涂:“熟悉不好嗎?” “太熟悉之后,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 “你覺得他喜歡你,那他就是喜歡。可這種認知,只需要0.01,你覺得他不喜歡你的念頭,就會馬上消失。” 鐘穗似懂非懂,腦子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憑本能說:“那你就親口問問他。” “我覺得他也不知道。” 夏桑子收回手指,把木雕放回原位,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惆悵:“他這個人啊,總是給人一種,永遠不會動心的感覺。” —— 元旦假期一過,所有課程陸續結課,學校被期末考試的緊張氣氛籠罩。 夏桑子成績是不錯,不過軍醫大人才輩出,她也不敢掉以輕心,每天喝鐘穗一起早出晚歸,去圖書館復習。 國防大放假時間比軍醫晚幾天,夏桑子訂機票的時候,問了孟行舟一嘴,要不要等他一起回。 她以為孟行舟會高冷說不,結果這人掛斷電話后,沒一分鐘就轉過來兩千塊錢,牛氣哄哄得跟個地主老財似的:撂下一句:“隨便,我請你。” 夏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