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夫妻對拜!” 喊出這聲時,蘇嬋聽到身后有不少起哄嬉鬧的聲音。她順著那紅綢的牽扯, 轉向右側,接著那綢子一抖, 她便隨著叩頭下去,與杜晗祿行對拜之禮。 接著終于聽道那個高亢的聲音拖著長腔的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手中的那根紅綢拽了拽,蘇嬋便跟著它往前走。身旁有兩個丫鬟虛扶著, 每當她的路走歪了,她們便輕輕糾正一下。如此走過了幾道垂花門,又過了幾條回廊, 終于前面的人握住蘇嬋的手,扶著她邁過最后一道門檻兒。 扶她的那只手,觸之溫潤卻有力,蘇嬋知道這是杜晗祿的手。杜晗祿扶她進了屋,很快將她的手松開,接著便有丫鬟接過蘇嬋,將她繼續扶至里屋柔軟的床榻坐下。 洞房是一間南北向的長屋,中間以一面流花灑金的屏風隔開,屏風外守著八名丫鬟,屏風內則是坐于床上的蘇嬋,與一名輩分較高貼身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聲調和婉道:“少夫人,我們少爺去前廳宴客了,您先在此歇會兒。” “嗯。”蘇嬋輕輕應了一聲,臉上掛著笑意,心道這聲‘少夫人’可真是好聽。 坐的這床面兒雖是柔軟,卻也有些不知為何物的小東西硌著蘇嬋。她既知道此時杜晗祿不在房里,便借著那寬大的喜袖遮掩,手往屁股下摸去。 甫一摸到她便明白了,是喜床上鋪的棗子、花生、桂圓、蓮子之物,隨之蘇嬋不由得笑笑,縮回了手乖乖坐好。 可先前那丫鬟的聲音又響起:“少夫人,勞煩您往外坐一些,您身后鋪的那些干果可皆是有寓意的吉物,不要給壓壞了。” 這聲音雖依舊和婉,卻透著點兒說不清的刻薄。大喜的日子,蘇嬋不想剛一進門就擺少夫人的架子,便照著那丫鬟的意思往外坐了坐。如此,便只有半個屁股虛坐在床上。 這樣靠著一小點兒床沿僵坐了一柱香后,蘇嬋已有些撐不住了!她全靠一雙腿支著,因為屁股只有小半搭在床上,一但用全力去坐,便極有可能從床上滑下來。 蘇嬋反復提醒自己,今日大喜之日,萬不可出丑。 如此又堅持了一柱香,蘇嬋的額頭上已有些細小的汗珠兒滲出。她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便也在同時,她終于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隨后便傳來愈發臨近的腳步聲,和屏風外八名丫鬟齊齊行禮的聲音:“少爺。” 蘇嬋的心隨之一揪!雖說她與杜晗祿早便有了夫妻之實,可這洞房之夜還是令她忐忑不已。 擺手示意那些丫鬟免禮后,杜晗祿繞過屏風往床邊兒走去。只是他的眼睛卻不是盯在坐于床上的蘇嬋身上,而是守在蘇嬋身旁的那個丫鬟。 那丫鬟也笑吟吟的凝著杜晗祿,笑眼中流露嬌媚。見杜晗祿走到她身前,她便轉身從一旁的案幾上取過一根以紅綢裹纏著的銀秤桿,雙手遞給杜晗祿。 伸手接過那銀秤桿時,杜晗祿還在她白嫩柔滑的手上摸了一把,唇邊蕩起一抹□□。 接著,杜晗祿便轉頭朝著蘇嬋問道:“嬋兒,今日你受累了,不如我先幫你挑了蓋頭?” “有勞相公了。”蘇嬋嬌軟的聲音中難掩心中喜悅,她終是等來了這一刻。 杜晗祿手持銀秤桿,在那大紅的蓋頭上挑起一角,正欲掀開,此時突聞身旁丫鬟一聲干嘔! 杜晗祿緩緩放下手中銀秤桿,只見那丫鬟手持著帕子輕掩在唇邊,嘔則無所出。只是眉頭深蹙,花容懨懨,叫人看了好不疼惜! “靈兒,你這是怎么了?”杜晗祿小聲關切道。 靈兒擺了擺手,略顯痛苦道:“少爺,讓她們進來伺候吧,奴婢身子不適,恐擾了少爺少夫人大喜,想先回房休息。” 聽杜晗祿和那丫鬟對話時,蘇嬋實在是有些禁不住好奇,悄悄掀開蓋頭看了眼。她看著那丫鬟有幾分面熟,應是杜晗祿從初驪苑帶過來的。但細想之下,卻怎么也想不起何時見過。去初驪苑的那幾次,她所見過的丫鬟不論是為她引過路的,還是斟過茶的,皆有些印象,卻都不是這個丫鬟。 將蓋頭放下后,蘇嬋還在回想這事兒,但始終未能想起。 這時杜晗祿業已喚來外面的丫鬟,將這個叫靈兒的替下。待靈兒退下后,杜晗祿重又持起銀秤桿,將蘇嬋的紅蓋頭挑起。 在這許久的憋悶后,蘇嬋終是見了到了光明。杜晗祿握著她的手,湊上前去欲親吻,蘇嬋卻縮了縮身子躲了下,然后指了指旁邊的丫鬟。 杜晗祿這才略帶不情愿的沖那丫鬟吩咐道:“你也去外面守著吧。” 那丫鬟退到屏風外后,杜晗祿猛地將蘇嬋按在床上,親吻一番后,說道:“都過門兒了,怎的臉皮還這般薄?” 蘇嬋微微一怔,沒能理解杜晗祿的話,納悶道:“難道相公與我親近,還要那些下人看著?” “日后都是一家人,她們每日皆要伺候你我更衣、沐浴,有何可避諱的?”杜晗祿不以為然。說罷,便要去脫蘇嬋的衣裳。 “等等相公!”蘇嬋掙脫開他坐起,整了整被粗暴剝開的外衫,指著桌上說道:“合巹酒還未飲呢。” 杜晗祿也順著她所指看了看桌上,隨之起身帶著幾分不耐的往桌前走去,“好,先飲合巹酒。” 他持起銀壺分別將兩只銀杯斟滿,然后端著回到床畔,將其中一杯遞到蘇嬋手里,“來。”說罷,將手臂繞過蘇嬋的手腕兒,將杯口之物灌入口中。 蘇嬋也將杯中酒飲盡,然后接過杜晗祿手中的空杯,一同放至床畔的小方幾上。轉回臉看向杜晗祿時,已帶了勾魂攝魄的柔媚笑容。 有了前幾回的□□經驗,加之如今得了正室身份,蘇嬋便也不再矜著,雙手輕輕一搭,便勾在杜晗祿的脖頸上,口中嬌聲喚著:“相公~” 杜晗祿平日里最不喜的便是蘇嬋明明小戶人家出身,卻要裝出一副不可侵的矜持樣兒。如今見她這般主動,他倒也覺得有了兩分情趣,蠻橫的伸手扯開了幔帳,既而打橫將人抱起,丟上了床! 蘇嬋平躺在床上,自己輕輕將系帶解開,把外衫褪去,露出里面的抹胸長裙,和一對兒白膩的肩膀。 她早便想通了,杜晗祿這種男人又是收通房,又是逛窯子,圖的無非就是那種女子放得下身段兒,豁得開臉面。故而她若想留住他,讓他不再對那些野女人起念,便要學會以各種方式滿足他。 無疑,蘇嬋的想法有她的道理。杜晗祿撲在她身上,肆意親吻,興致顯示比前幾次要高亢得多!蘇嬋則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浪笑,不再如此前那般總是顫顫巍巍,一副極不情愿的被迫樣子。 這就勾得杜晗祿越發的亢奮!急急為她褪去長裙,只余一副肚兜兒遮著身子。那肚兜兒的帶子系在蘇嬋的頸間,肚兜兒緊繃繃的兜住胸口。 蘇嬋越放浪,杜晗祿便越想馴服!他炙熱的雙手和嘴唇游走在她身上,四處點火。蘇嬋在他身下早已昏然如醉,吟哦不止。 便是在此焦灼之際,外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接著便有丫鬟急急繞過屏風,稟道:“少爺,有急報!” 這聲音就貼著床幔,不禁嚇的蘇嬋打了個激靈!心道杜府的下人竟這般不懂規矩,便是再急的事,也不可亂闖洞房啊! 第156章 饒是蘇嬋對于丫鬟的闖入心有驚惶, 可杜晗祿卻好似半點兒也不忌諱,停了手下動作, 坐起身來將厚厚的絳緞喜帳撩開條縫兒,將頭探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