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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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赫那氏不假思索的回道:“是皇后娘娘。” “那這紫禁城的主子又是誰?”肖皇后的語氣愈發(fā)寒意逼人。 葉赫那氏繼續(xù)回道:“自然是皇上。” 肖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半苦不甜的怪異弧度。有些事情,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卻也只能心照不宣。就像這紫禁城的主子,說是皇上,呵呵,連她這個皇后都覺得可笑。 “既然是皇上,為何那日你要向謝首輔告狀?” 肖皇后這話一出,葉赫那氏便明白了,這是要與她秋后算賬,怪她中秋夜時將趙婕妤背后說謝首輔的話說了出去。 隨即葉赫那氏只得解釋道:“回皇后娘娘,臣妾那晚只是想請皇上皇后為臣妾做主,并沒有向首輔大人告狀的意思。” “哼!”肖皇后冷嗤一聲,帶著幾分不屑的剜了葉赫那氏一眼,“你要皇上與本宮為你做主,為何偏偏要守著謝首輔來說?后上的后宮嬪妃,便是犯下天大的錯事也該由皇上來定奪!你卻倚仗著謝首輔在場,而令趙婕妤當(dāng)眾受臣子踐辱,又將皇上的顏面置于何地!” 見肖皇后是真的動怒了,趙婕妤心下暗爽,面上也展露出些許得意。那晚她搖槳搖至胳膊骨折,這個仇她沒法找謝首輔報,但卻不會放過害她的葉赫那氏!如今她還沒做點兒什么,皇后便先替她出氣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葉赫那氏跪在地上,虛心接受皇后娘娘的訓(xùn)戎,不敢抱怨,不敢頂嘴。當(dāng)時一時之氣未顧得上那許多,事后想來自己那樣做的確是下了皇上皇后的面子。故而如今皇上怒斥,她也心服口服。 “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是,是臣妾思慮不周,愿受皇后娘娘處置。” “呵呵,”肖皇后干笑兩聲,冷眼看著葉赫那氏,“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是!”葉赫那氏目光灼灼,透著堅定。 一旁的趙婕妤此時已是按耐不住激悅之情,插言道:“皇后娘娘,不如也罰她去青龍湖上泛舟搖槳一個時辰不許停!” “胡鬧!”肖皇后瞥一眼趙婕妤,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這是還嫌后宮的臉丟的不夠么!” 顏面是一回事,更讓肖皇后擔(dān)憂的是,若她真讓葉赫那氏去御花園當(dāng)眾受罰,謝首輔那邊兒若聽到了動靜,不難猜到是她所為。畢竟葉赫那氏乃向他告狀之人,若他較了真兒,這局面就難收拾了。 思量了片刻,肖皇后下了口諭:“自今日起直至重陽,每逢晨參暮禮,葉赫那氏跪受全程。” 葉赫那氏臉色略微變白,原本她以為這種過錯無外乎掌嘴之類的痛快處置,可這跪受全程,如今她的身子怕是難以承受。 可方才是她自己主動要求受罰的,現(xiàn)在又豈能再反口。咬了咬牙,葉赫那氏乖乖領(lǐng)罰:“臣妾遵命。” 而此時,趙婕妤的嘴咧得分外明媚。心道還是皇后娘娘有辦法! 這跪禮既不算刑罰,又不會丟了后宮的臉面,卻是真真兒的挫磨人!一般無事的時候,每人閑扯上幾句碎皮子話,也就大半個時辰過去了。若遇到有事,那一個時辰正常,兩個時辰也是有的。 既然皇后娘娘罰了葉赫那氏跪受,那么趙婕妤便想著日后話再多些,每日多說上一柱香,幾十日下來葉赫那氏的腿也就快廢了!這可要比泛舟青龍湖上更稱她的心。 “葉赫那氏,那你從現(xiàn)在起,就好好跪在這兒陪我們說話吧。”堪堪說完,趙婕妤便拿帕子掩上笑得太過張揚的嘴。 接下來大家便繼續(xù)聊著這幾日的事,因著已有三日未來參拜皇后,故而可說的話題也多些。偶有話題斷了的時候,趙婕妤便趕忙又找到新的,為的便是多拖些時辰。 不知不覺又半個時辰過去了,跪在冰涼地面上的葉赫那氏身上明明很冷,可額頭卻冒起虛汗。她并非中原人,身子在這貴女扎堆兒的后宮里,倒也算是強健的。她并不嬌氣,只是眼下有些難言之隱。 撐著撐著,葉赫那氏實在撐不住了,終是眼皮一落,人倒了下去。 眾人嚇了一跳,卻沒人上去扶,倒是葉赫那氏的貼身宮女急急跑過去將人扶起,抱在懷里,顯得很是急切。 趙婕妤撇了撇嘴:“平日里最強健的可就屬她了,這一罰跪立馬又成了這般嬌弱,怕不是裝的吧?” 既然葉赫那氏暈了過去,旁人也就更不顧及得罪她了,都向著趙婕妤說話,盡是些風(fēng)涼至極的冷漠言辭。 這時葉赫那氏的貼身宮女再也忍不住了,哭著解釋道:“我們娘娘只是懷有身孕了……” “你說什么!”趙婕妤眼睛一瞪。 肖皇后也聞之面色一緊,“此言當(dāng)真?” “當(dāng)真!當(dāng)真!我們娘娘都有三個多月了。”宮女邊哭邊道。 趙婕妤臉上泛起狐疑:“既已有三個多月,為何不報與皇后娘娘!” 小宮女心虛的將頭低了低,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自是不能說因為這紫禁城里的皇子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是以葉赫那氏才想著隱瞞,打算待顯懷瞞不住后只稟告給皇上,然后求皇上在宮外安排個地方悄無聲息的將皇嗣誕下,若是位公主便接回宮來。若是位皇子便交由她的母族撫養(yǎng),直到順利成年,再尋機接回宮中。 見小宮女不再言語,肖皇后冷著一張臉,命道:“將葉赫那氏小心抬回寢殿,傳御醫(yī)。” 很快便有幾個太監(jiān)拿了幅麻布席過來,將葉赫那氏仔細(xì)抬到上面,然后一人拎著一個角小心翼翼的往她寢殿送去。 小宮女邊哭著邊隨侍在側(cè)照顧,心里又是無奈又是抱愧。葉赫那氏視她為心腹,只將此事告訴了她,她原本是死都不該說的。可是今日這情形若再不說,便是能挨過今日,后面的幾十日又該如何是好?不用等首輔大人來迫害皇子,皇子自己便先胎死腹中了。 發(fā)生此事,眾嬪妃都自愿留在坤寧宮等消息,不愿回去。 沒多會,太醫(yī)便提著藥箱過來復(fù)命,進(jìn)殿先是沖著皇后及眾位娘娘行禮。 皇后急著問道:“葉赫那氏如何了?” 太醫(yī)雙手一拱,恭敬回道:“稟皇后娘娘,昭儀確實有了三個多月的喜脈。” 經(jīng)太醫(yī)確診后,眾人臉色愈加難堪。雖說宮里宮外早有傳言,沒有皇子能安穩(wěn)活至成年,但總歸是個威脅。況且就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便是誕下來的皇子活不久,也仍會母憑子貴,得到封賞。 若是生個公主,葉赫那氏約莫會晉封為嬪。若是誕下皇子,怕是會直接躍級封妃。 這一點,趙婕妤自然是不愿看到的。 “行了,都退下吧。”肖皇后懨懨的道。 從嬪妃起身行告退禮后一個個的出門,只趙婕妤仍有不甘,又問了句,“皇后娘娘,那跪罰……” 肖皇后一手被宮婢扶著往內(nèi)室走去,側(cè)眸瞟了一眼趙婕妤,什么也沒說。只心道這可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芝麻大點兒的腦子都不帶長的! 回了內(nèi)室,宮婢扶著肖皇后坐到榻椅里,并取來個暖爐,隔著層絲絨套子給她抱著。之后沉了沉,還是輕聲詢道:“皇后娘娘,您月事也遲了十多日了,這幾日又總覺得手冷,不如也讓太醫(yī)為您瞧瞧吧?” “哎——”長長的一聲輕嘆,肖皇后無精打采的倚在兔絨靠墊兒上。這么些年,她試過了各種法子,吃過了無數(shù)傳世良方,中宮卻從未傳過喜訊。原本這次月事久拖不至,她心中大喜,正欲待脈象明顯些便找太醫(yī)來看。可偏偏葉赫那氏先她一步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