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一小時后出爐,21點整~ 第118章 在劉媒婆這兒用了幾盞茶后, 蘇嬋有些坐不住了。 娥眉微蹙,略帶委屈的問道:“婆婆, 您不是說那位杜公子的府上離您這兒很近,一柱香便可來回?可是人都派去一個時辰了, 怕是來回幾趟也有了。” 倒不是這點時辰蘇嬋等不起, 而是這種明顯的怠慢, 讓她覺得杜公子似乎并不重視自己。說到底, 不過就是個給人沖喜的,又不是人家親選的良緣,也難怪不被看進眼里…… 見蘇嬋緊張起來,劉媒婆便寬慰道:“蘇姑娘莫慌, 我兒去了總要將你的庚帖先給杜公子看看,指不定還要再請位相士來給合一合, 一來二去的自然慢,你再耐心等會兒。” 聽了這話,蘇嬋的心稍松泛了些, 繼續(xù)裝模作樣的品茗。她在想若是杜公子進門看到她心浮氣躁的樣子,定也是不喜的。 待杯中的茶漸漸飲盡了, 劉媒婆的兒子回來了。見他一人進屋,蘇嬋先是有種不詳?shù)哪铑^。 劉媒婆佯作焦急的問道:“兒啊,要你去請的杜公子呢?難不成是沒看上眼兒不肯來?” 其實劉媒婆早已與杜晗祿定好今日流程, 幾番為難也是故意嚇嚇蘇嬋,讓她有些起起伏伏牽腸掛肚的心思,之后便更好聽話。 來人一臉喜慶道:“這回可真是天定的良緣了!” “此話怎講?”劉媒婆與兒子一唱一喝。 “娘, 原來杜公子一早便見過蘇姑娘,你說這巧是不巧?今日去了我剛將蘇姑娘的八字給人家,人家一看名兒便眼熟的緊,問了一番就對上了!” “哎喲~”劉媒婆喜的,雙手相合用力拍了一下巴掌,過來拉著蘇嬋愧道:“都怪老婆子我!若是提早就報上一聲杜公子的全名,讓姑娘知道就是杜祭酒的長公子晗祿,那不就簡單多了?” “杜晗祿?”蘇嬋在口中復念了一遍,這名字她確實記得。畢竟來京城后,她攏共也沒跟幾個蘇家以外的人說過話,何況這位杜公子豐姿奇秀,讓人過目難忘。 只是這下蘇嬋愈加緊張了,她自是對那位杜公子一千一萬個滿意,尚不知杜公子是如何想她的。而再看劉媒婆,完全只沉浸在這意外之巧喜中,早忘了問此去的正題。 是以,蘇嬋不顧羞臊,只得親自開口問道:“那杜公子怎么說?” 劉媒婆的兒子依舊一臉喜慶的笑著,回道:“蘇姑娘,杜公子對你可是印象頗佳,說若是蘇姑娘也滿意這樁親事,便可跳過俗禮今晚就接您過門兒!” “過門兒?”蘇嬋臉上一怔,慌張的轉頭去看劉媒婆,納悶道:“婆婆,這父母之命還沒請示,六禮都還未有,哪兒有直接過門兒的道理?” 蘇嬋心里犯起嘀咕,杜晗祿好歹是四品官員的公子,再急著沖喜也斷沒這般草率之理! 聽她說這話,劉媒婆刷的一下斂了之前臉上的喜慶,似有不悅:“蘇姑娘,老婆子可是一早就給你說了,杜公子急著找人沖喜,相中了就得當日定終身,你可是自己點的頭!姑娘也不想想,以你這么普通的出身,若非是趕上這種急茬兒,怎么可能嫁進杜家?” 蘇嬋無言以對。她方才是答應了,可她想的私定只是二人的口頭約定,并沒料到是直接過門兒!這未免太兒戲了些…… 見蘇嬋躊躇,劉媒婆突然走到桌前,將桌上那本花冊子拿起,復又翻了翻,嘴里說道:“兒啊,蘇姑娘這邊一時定不下來,可杜公子那邊等不起,你將這幾位姑娘的八字兒先送去給杜公子看看,若看得上,我馬上去找。” “哎~婆婆,您先別急!”蘇嬋上前兩步一把奪下那冊子,生怕那里面的某個女子真搶了她的好姻緣。 “我去,我去!”她終是下了決心。 劉媒婆與兒子相視詭笑,既而拉著蘇嬋往里屋走,邊走邊道:“蘇姑娘啊,雖說今晚只是私定,但也是你這輩子頂重要的一晚,總要裝扮的喜慶些才是~沒有父母之命不打緊,這不還有媒妁之言么?你放心,等今晚一過,杜公子定不會虧待了你,指不定啊明日一早就帶著聘禮去蘇府了呢!” 聽著劉媒婆這些勸慰,蘇嬋依舊是輕松不下來,心‘凸凸’直跳!一輩子的大事,就這么輕率的定了下來,不知待明日爹娘知道了,會不會失望? 不會,應該不會的。謝首輔給蘇妁下聘時,爹娘可是比叔父一家還要高興!雖說杜晗祿與當朝首輔比不得,但對于她們家來說,這已是高攀了。 不,不只是高攀,應該說是飛上枝頭! 不消半個時辰,蘇嬋已被劉媒婆與兒媳打扮成新婦的模樣。 大紅吉服與纓絡霞帔,都是劉媒婆的兒媳用過的。蘇嬋從未想過嫁人之日竟會穿件她人的舊衣。 不過劉媒婆也說了,這只是給她走個喜慶些的形式罷了,真正的大婚杜家定會大肆cao辦,斷不會虧了她。這也是蘇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了。 劉媒婆一把年紀,慣是有雙巧手,她綰的發(fā)髻雖不繁復,卻也干凈利落,溜光順滑。梳雙鬟于頂,高聳飄焉如疊云,上綴殷紅的珊瑚珠子,墨發(fā)點朱,嬌艷欲滴! 當然,那一支珠玉步搖也簪上了。既是過門兒之夜,又怎能盡是寒酸。 劉媒婆的兒子雇了頂轎子,直接抬進院兒里,好讓蘇嬋穿著一身吉服在院內上轎,不至引閑人圍觀。 路上,蘇嬋翻開了出門前劉媒婆塞給她的那本書。 看著那書上的一幅幅畫面,她只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來! 畫中男女不著寸縷,縱情泄欲。女子鬢發(fā)亂灑,隆臀高迎。男子筋肌亢暴,上下來去。陰陽相合,美快難當…… 合上書,蘇嬋的臉已泛起潮紅,連那艷曜的胭脂都遮蓋不住。 這時轎子停了,卻沒有落下,接著蘇嬋聽到幾聲叩門聲。她知道自己業(yè)已到了杜晗祿的初驪苑大門外,慌亂的想藏起那書! 可剛放到軟墊下,她又后悔了,這轎子是雇來的,過會兒定會被人看到,那豈不是要羞死! 她復又將那書翻了出來,最后沒法子,只得匆匆先塞進衣裳里。這時轎子復又走起,過了門檻,落下,蘇嬋趕忙將紅蓋頭蓋好。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想是有人撩開了門簾兒。接著便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她的手冰涼,被那手一握像是烙了下。 她小心的順著那個牽扯力道往外走去,下了轎后,又跟著那人走了許久,才終于聽到“吱嘎”一聲木門動靜。 接著她被那只手牽著,邁過一道門檻兒,之后又聽到那門扇被關上的聲音。 “杜公子?”蘇嬋輕輕喚了聲,她知道此時業(yè)已進屋,可是卻得不到那人的回應。 接著,她又被那人按著坐下,那感覺,她確定是床。這時眼前突然一亮!紅蓋頭被人猛的扯掉,屋內燭光將她眼睛刺的有些難以睜開。 不待蘇嬋適應屋內的光線,就被一個粗蠻的撕拽動作晃了下,險些從床上摔下去! 她低頭一看,是自己身上的嫁衣被那人用蠻力扯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她不禁心憂這借來的吉服,說好明日歸還。 蘇嬋抬起頭,看到的正是那張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不陌生的臉,只是他這舉動她是完全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