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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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卿脫下大氅遞給宋吉, 宋吉接過衣服后則有眼色的帶著兩個小丫鬟,一并退至遠處。 謝正卿走到屏風(fēng)前, 見這海棠春睡灑金屏風(fēng)上, 一朵朵艷麗的海棠花如同才過了春雨般, 妖艷又慵懶的挺著。他信手在那花朵上描畫了下, 心神則早已漫過屏風(fēng),游至后面的世界。 上回她哭,他便暗暗打定,不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 是不會再那樣欺負她的。如今聘禮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算被他占下了, 至少滿朝野和戊京的百姓是這么想的。 緩緩轉(zhuǎn)過屏風(fēng),在謝正卿看來,汪語蝶也不是沒半分用處的。雖是死有余辜, 卻也算死得有點兒價值,若不是她, 只怕蘇妁還未對情感之事開竅。如今她總算該明白,只要是有情,連汪語蝶與那個鐵勒人都可以生死相許, 而她又何必總怵著他? 望著半潛在池子里的那張秀背,謝正卿駐步在轉(zhuǎn)過屏風(fēng)的那一瞬。看蘇妁那纖細的腰線若隱若現(xiàn)浮于水面,白膩水嫩, 沒有半點兒瑕疵,美好的仿若一塊兒絕世的羊脂膏玉。 若說除了朝政,他此前最大的樂趣便是收集美玉,他喜歡將它們放在手掌心兒里細細把玩摩挲。那潤潔的光澤,柔膩的觸感……他就想緊緊的、死死的攥著!用自己的手掌將它好好包裹,好好珍愛。 不知不覺間,謝正卿的右手已握成了拳頭…… 那些年,他貪慕的真的只是那些玉么?不過一堆死物罷了。他內(nèi)心暗暗期待的,是一個影子,一如那些白玉般完滿美妙的影子。 如今,他心中憧憬的那個影子非但幻化出了實形,還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想。 “咳~”謝正卿故意清了下喉嚨,接著便見那池子里的妙人兒似只受了驚嚇的小鹿般轉(zhuǎn)過頭,她雙手慌張的捂在胸前,整個身子本能的往水線下潛去。 蘇妁看到的謝正卿回來,確受驚不小。 前日和昨日他皆未回府,她總怕他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回,便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湯池沐浴,只像那些下人一樣拿了澡盆兒關(guān)在屋里簡單洗洗。 而今日,她明確的聽到丫鬟們說大人忙,這幾日都不會回來,這才放心的來湯池好好沐個浴,卻偏偏被他逮了個正著! “大人,我這就出去……您先……”蘇妁將下巴都沿在了水里,生怕被他看到。想說的是讓謝正卿先出去,容她披上衣裳,可一時怯懦連話都表達不清楚。 謝正卿解著袍子上的鞶帶,一副沒聽懂的樣子:“我要沐浴,你洗完就先出去吧。” 蘇妁只雙手環(huán)著自己,不停的往后退去,霧似輕紗般的將她環(huán)繞。謝正卿這話說的簡單,她洗完先走?□□的如何先走? 她委屈巴拉的小聲求道:“大人能不能……” “不能。”才剛剛開口,就被謝正卿兩個字干脆的堵了回來。接著他又補了句:“不愿走就留下了陪我繼續(xù)洗好了,反正也不是沒一個池子里泡過。” 聞言,蘇妁臉上的紅霞瞬時蔓延到了脖頸,又不知如何辯駁。宮里被福成公主下藥那次,他確實抱著她在池子里泡了一夜,可那時至少是合衣,而且又是形勢所逼。 “可否先請大人回避片刻?蘇妁馬上就出去。”她繼續(xù)無力的請求著,而說話間,謝正卿已解好了外袍,又去脫中衣。 待蘇妁退到池子最里側(cè),已背挨著玉石池壁再無路可退之時,謝正卿已然上身赤·裸,只余一條及膝的褻褲。 他一躍便跳進了湯池中,周身激起一片水花兒,瞬間將他的臉和束著的發(fā)髻打濕。 蘇妁臉上是羞急之色,終是忍不住詰問道:“大人那日在馬車里時還說的好好的!可一回府怎么就總……”總欺負她。 “噢?那你說說我那日說的什么?”謝正卿玩味的盯著蘇妁,一步步朝她走去,步子不疾不徐,仿佛計算好了似的。 蘇妁則心中越發(fā)的慌亂,急著回道:“大人說人生百年幾今日,今日不為真可惜。還說情從來不該萌時掩著藏著,逝后再百般惋惜不舍,而應(yīng)盡力讓對方聽到看到,方能不負相遇,不負今生……” 說到這兒,蘇妁恍然覺得這話跟她那日聽到時,不是一個味兒了。 那日聽起來,是那般的溫婉多情,今日聽起來怎的竟這般猥瑣? 果不其然,謝正卿臉上那jian滑的表情告訴她,他就是這么想的。謝正卿放寬了步子,兩步便欺到蘇妁身前一尺的距離。 重復(fù)了她方才復(fù)述的那句:“今日不為真可惜。” 說著,他雙手摸進水里,握住那雙捂在胸前的小手,一手掰一只生生將她的防護剝開,嘴里還意有所指的復(fù)念著那句:“確實不該掩著藏著。” 蘇妁的身子埋在水里,原本謝正卿也看不分明,但她越是緊張的發(fā)顫,那輪廓線條便越發(fā)有了存在感,影影綽綽的可見水下有兩團羊脂玉峰,峰頂珊瑚微綴…… 他想去把玩那兩塊絕世美玉,也想去探索更為幽密之處,可他強忍住了,只是將她往自己胸前一拉,雙手死死環(huán)著她的背脊。 大齊女子素來最看重名節(jié),哪怕是六禮走完,只要一刻還沒進洞房便不可行那周公之事。那些俗禮舊制他自是看不到眼里,但女人往往會在這種事上執(zhí)拗的記一輩子。 故而他再急再沖動,也不能真做出傷害她的舉動。大婚前,他也只能這樣蜻蜓點水的欺負欺負她,暫解相思與遏抑。 “大人……你放開!” 她那么美,那么軟,連掙扎都像是對他的挑逗。謝正卿將蘇妁捶打在他肩膀的拳頭打開,強行扯著她的胳膊環(huán)在自己腰上。 “妁兒,乖,我只想抱你一會兒。”他哄她似的貼在她耳畔喃喃道,那聲音伴著一團團的熱霧噴撒在她的耳根兒,頓時紅透了一片。 可他的溫柔相待沒能換來她的安分和乖巧,蘇妁繼續(xù)拼力的推他。 在她想來,如今蘇家安好,她至少沒什么非要委曲求全任他宰割的必要了。若他像那日在馬車里時,給她起碼的尊重,那她愿意試著接受。可他若是粗暴蠻橫的霸占她,她絕不能再…… 謝正卿的嘴唇霸道的貼過來擾亂了蘇妁的心思,嘬住她的一片唇瓣兒便狠狠嗍吮了幾下,帶著幾許懲罰的意思。 蘇妁這才好似清醒過來似的,先前她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廢話!蘇家便是沒任何把柄在這人手里,他還不是想作何便作何?她又能奈他何?幻想他不粗暴蠻橫,那他還是謝正卿么。 她只是被他那日偶發(fā)的溫柔,給騙了。 強忍著那大力廝磨帶來的羞辱感,蘇妁睜開眼睛,怒視著謝正卿。而謝正卿看到她睜眼,倒覺新鮮。 這丫頭是膽子大了? 只是蘇妁這點兒倔強,很快便引來了更深的一輪嚴懲!謝正卿抱起她,將她半個身子托舉出水面,她則拼命的往水里藏…… 湯池中,水面被兩個人拍打著不斷激起水花兒,一朵兒滅了,一朵兒復(fù)又濺起。伴之而來的,是交替發(fā)出的詰斥聲、討?zhàn)埪暋⑦€有萬分無奈后又似哭又似笑的嬉鬧聲…… *** 初驪苑,國子監(jiān)祭酒杜淼的嫡出大公子——杜晗祿,這會兒正在書房聽剛剛回府的馬夫回稟。 “公子,那位蘇嬋姑娘去褚玉苑叩開門后,當即便被打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