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
不知為何,她就是一肚子的氣,想沖著月影撒。 想當初,衛諫娶了月影進府里,總與月影親近,陪月影用早膳,還陪著她看雪……想到這些,又看月影都已經是昊王的女人了,還巴巴的想盡辦法要入宮將妃子,她就一肚子的氣想撒出來。 “臣妾一切聽從皇后娘娘的安排。”月影隱下怒氣,只要能進宮就好,以前她純粹的愛慕著衛諫,如今,她仍舊愛慕著衛諫,但已經不如先前那般純粹。 趙承玉冷哼,還真是能屈能伸。 不過,與月影費了這一番口舌之后,趙承玉道:“你并非是本宮的人,本宮不好安排處置你,本宮會讓你去見皇上,最后皇上如何決定,本宮不會干預。” 聽此,月影一喜,喜色難掩。 可趙承玉嘴角掛著冷笑,可不決定月影今日能夠得償所愿。 第123章謹記身份 趙承玉差人將衛諫請了過來,另外傳了話,讓唐兒和昊王非綾領了衣裳后先回章華宮。 有趙承玉差人來請,衛諫放下手里的事,立即來了景陽宮。 院中,趙承玉見了衛諫前來,微微行了個宮禮,就開門見山道:“月影是你的人,她的去留由你做主,我不會多過問。” 說完,退開兩步,真的給月影和衛諫留了說話的空間。 月影跪在地上,目光含羞又委屈:“月影見過皇上,如今皇上大業已成,月影是皇上的人,懇求皇上能將月影留在身邊伺候。” 她這番話的確唐突大膽了些,像是這種自薦枕席的事,一般女子怎能做出。 可她想著自己從小就陪著衛諫從南朝去北朝為質,也是真真的嫁進過衛府,是衛諫名義上的女人,衛諫多少會對她留有些情分,將她看做自己人。 衛諫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狀若柔弱委屈的月影的背脊上,開口道:“你是想進宮在章德殿里伺候?別忘了,你是昊王側妃。” 語氣清冷,聽不出喜怒。 月影身軀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抓著衛諫的龍袍下擺,大著膽子道:“月影跟在您身邊十多年,算得是您十分親近的人,還請皇上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免了月影側妃的身份。月影對皇上一片真心,可以為皇上做任何事情,只求皇上能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成全月影,讓月影可以唱常伴皇上左右,為皇上開枝散葉。” 許是說出這些話,連月影自己都沒有底氣,她將衛諫的龍袍抓得更緊了些,手心浸出滿滿的汗,她咬牙硬著頭皮道:“月影,也曾是正正經經嫁進了衛府的女人,是皇上有名分的女人,還請皇上給月影正一正名分。” 說完,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衛諫。 這十多年來,她都不曾向衛諫展現這幅柔弱委屈的模樣,她將奴才那個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她知道,那時候她只能以奴才的身份留在衛諫身邊,而如今,她不愿再當一個奴才,而是當他的女人。 “跟在朕身邊十多年,在朕被送去當質子的時候,也不離不棄……很好,月影,你是覺得你在朕身邊勞苦功高,有資格跟朕討要些賞賜?”衛諫狹促一笑,危險的氣息盡顯,他冰冷的眸光睨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帶絲毫感情,冷得猶如的地獄的閻王。 “月影……不是……這個意思……”月影也感覺到衛諫的肅殺冷意,身子哆嗦了一下,原先的自信篤定一掃而空,眼神里滿是恐懼。 “一個奴才,盡忠了,要向朕討要賞賜,很好,朕也絕非是那等苛責奴才的主子,不過你得好好想想,這十多年來,你為朕都辦過些什么事?” 月影心下更慌,她想說出幾樁了不得的大事來,提醒衛諫,她為他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可想來想去,竟然沒有一樁,而且,她在衛諫心里始終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如今一個奴才向主子討賞,這份心思就僭越了。 “朕交給你一樁任務,任務還未完成,你就要向朕討賞了?”衛諫的聲音更冷。 為質子的那十多年里,月影雖然幫著衛諫做了幾樁小事,但因為她的父親是宋太傅,衛諫幫她的次數反而更多,而衛諫交給她的唯一一個任務,便是潛伏在姜元昊身邊。 “皇上的意思,等月影完成了任務,皇上會成全月影的夙愿?”月影咬咬牙,抬頭對上他冷鷙的眼神。 姜元昊的存在對衛諫的帝位有很大的威脅,除掉姜元昊,這樣的功勞高過一切,所以,她有資格提出要求來。 “呵,你還是沒看清自己的身份!”衛諫依舊冷笑,對于月影的愚鈍和自以為是,很是不悅。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朕給你選擇,是要繼續給朕當奴才,還是一心一意的當你的昊王側妃,朕由你自己選擇。” 說完這話,衛諫就讓人送月影出宮。 這意思很明顯,月影要么謹守本分當個奴才,為他辦事,要么不再是他手底下的人。 “長風跟在我身邊,出生入死,我將他當做兄弟,而月影那樣的人,不過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又是在背井離鄉的北朝,才一直當做自己人。”衛諫一改方才陰鷙冷意的神色,語氣平和親近的同趙承玉道,“是以,才會在拿下北朝之后,就將月影派去了姜元昊身邊。” “你早將她當做棄子扔了?”趙承玉笑問道。 “她連顆棄子都不算。”頂多只是個不相干也毫無用處的人,如今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罷了。 趙承玉抬頭望著他,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衛諫對她太好了,她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心里想要的東西也越發多了。 “我以為,她生了這樣的妄心,你會直接殺了她。可你不但未殺她,還同她說了那么多話。”帶著嗔怒不悅的口吻,“你一向話不多的。” 衛諫沉了臉色,心里似乎又明白趙承玉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吃味,暗自高興。 至少,趙承玉在乎他對別的女人的態度。 “她的父親是宋太傅,宋太傅在言官當中,還有些威望。”他解釋道,隨即頓了頓,“她若還有妄心,朕下回定會殺了她。” 趙承玉不再與她多說,正好這時辰約莫該用午膳了,她回了章華宮,留了凝霜在章華宮里用午膳,至于月影沒隨一同前來,她給凝霜解釋說月影突感身子不適,已經讓人先送回昊王府了。 對此,凝霜也不多憂心。 她在章華宮里用了午膳之后,趙承玉對她耳語交代了幾句,凝霜就告退回了昊王府。 “皇上,皇后娘娘的藥熬好了。” 自從那日他給趙承玉“喂藥”之后,衛諫就吩咐了人在章德殿這邊熬藥,他這邊會比章華宮那兒更嚴謹一些,哪怕趙承玉現在到處都布滿眼線,可畢竟是處于后宮當中,有些人會防不勝防,而章德殿這邊就不一樣了,都是的人,不可能有任何勢力滲透。 他放下手里的折子,就端了藥往章華宮去。 到了章華宮里,他正要像之前那樣給趙承玉喂藥,藥碗離他嘴唇只有半寸遠時,趙承玉伸手搶了過來,對著嘴唇,幾口喝完,然后漱口、吃蜜餞,拿帕子擦掉嘴角殘留的藥漬。 “皇上那樣喂藥,太過麻煩了。偶爾幾次是帝后間的情緒,若長此以往,覺得惡心。”趙承玉解釋道,每日喝三次藥,每次喝藥都那么喂,太折騰了,也太過親密。 甚至都讓趙承玉的心動搖,生了兒女情長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