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弄云說得委屈的很,主要是替李徽婷委屈。 自己喜歡的男人,知道自己被人害,不但不曾來看一眼,還為了替那個要害她的女人遮掩,把所有的證據指向自己。她家小姐如何不傷心? “府里的人都知道那丫鬟是前院的人,還得了殿下賞賜!”李徽蓁爭辯道。 “那是殿下故意做的,就是為了長公主不會因為這事跟李家鬧掰。殿下為了長公主,連東宮太子的位置都讓了出去,就這事,還能不替長公主兜著嗎?”弄云嘆道。 于情于理,弄云說的沒有半點問題,但凡聯想到衛諫為了娶趙承玉,連東宮太子的位置都給讓了出來,按著他對趙承玉的情意,這般來保護趙承玉,本就沒有問題。 “我不信!我才不信長公主會是這樣的人!”可李徽蓁才不信這事,她眼里的趙承玉那是在國家危難之時,那些男人都逃了,唯有趙承玉挺身而出,領著兵馬保家衛國,更是有以身殉國的氣節,怎可能會做出這些陰私之事。她那樣的氣節和眼界、胸懷,也不可能拘泥于這種小事情上。 趙承玉出手,做的那必定是大事。 她才不會像那些無聊的婦人一般,只曉得后宅斗爭。 她的眼界在廟堂,在天下。 “好了,弄云你別說了,這事,我也不信。大哥二哥也說,長公主根本就沒有要害我的動機。”李徽婷嘴上雖這般說著,可心里早恨得牙癢癢了,趙承玉早知道了她的計劃,她買通的人還是趙承玉的人,這一出事,不是她要設計趙承玉,分明就是趙承玉早就想算計她了。 這根本就不算冤枉了趙承玉! 不過,她當然不能在李徽蓁面前一口咬定是趙承玉,李徽蓁那小丫頭早就滿門心思被趙承玉收買了。她還想著,從李徽蓁那兒出發,由李徽蓁去求趙承玉,趙承玉心軟了,或許會找衛諫給她解藥。 不管現在怎么算計,她不能在這兒“幽居養病”。 “我去找長公主,長公主多多少少會看在母親和兩個哥哥的面子上,幫你從殿下那兒討來解藥。”李徽蓁說道,她站起來瞪了弄云一眼,警告道:“你們這些人別在這里挑撥離間,長公主與我們是表姐妹,如今北朝舊族更是上下一心,誰都有可能對jiejie下手,長公主沒這個可能!” 李徽蓁雖說不是心思細敏之人,卻是個腦子清醒的人,不像李徽宗那樣被聽到的隨便幾句話就對趙承玉產生懷疑。 李徽蓁了趙承玉的院子,見到趙承玉一身狐裘大氅,拿著水壺澆一棵枯樹,她看著覺得好奇,正要問:“長公主這輸還能活……” 話沒有說完,趙承玉就問了她一句:“你jiejie如何了?” “被齊王殿下灌了藥,如今癱在床榻上,被勒令幽居養病。”李徽蓁還有幾分氣惱。 “府中有人在傳那個丫鬟是我安排的,徽蓁,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問我?”趙承玉又問,李徽蓁在她面前,她覺得總算是有了那么點兒表姐妹的意思,對李徽蓁也親近些。特別是在姑姑死了之后,對李徽蓁的親近更甚她那些親meimei。 “一來,我信長公主,二來,長公主可沒有要害我姐的的必要。我過來找長公主,就是想求長公主幫幫我姐,找齊王殿下給她解藥。”李徽蓁如實道,沒有半分的隱瞞。 李徽蓁的來意,趙承玉早就猜到了,不過,她仍是不緊不慢的道:“你大哥去見過他,不過,你大哥見了他之后就直接回府了,我并不曉得他們之間說了什么。不如你還是回府去問問你大哥的意思。你大哥若沒折,我再去替李徽婷要回解藥,且一定能夠拿回。” 李徽蓁十分聽從趙承玉的話,立馬就走了。 看著李徽蓁離開的背影,趙承玉嘆了口氣,不曾想,跟李家的關系,會鬧成這樣。 而李徽蓁能夠對她這么信任,她心里很欣慰,所以,她也沒法忍心直接跟李徽蓁說明白李徽婷的心思算計。 李徽婷這事,一鬧出來,衛諫就將所有的罪名都頂了過去,甚至把所有有可能指向她的證據、線索抹除,甚至是依著衛諫的脾氣,都能直接殺了李徽婷,而不是灌藥癱坐,幽居養病這么簡單。李徽婷死了,多少會讓李家跟她生出嫌隙來,所以,衛諫才沒有殺李徽婷,幽居李徽婷,也是不讓李徽婷再使什么手段破壞李家和她之間的關系。 衛諫的這份護佑、為她著想之心,的確讓她有些感動,有些迷茫。 甚至讓她對于前路感到彷徨猶豫,她能夠守住初衷,撥開迷霧,奪回屬于趙氏皇族的錦繡山河嗎? 可惜,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迷茫,也沒有那么的精力放在后宅里這種小事情上。 第二日天還沒亮,松兒匆忙傳回來消息給趙承玉:“公主,大理寺卿出事了!半個時辰前,下人伺候他穿朝服時,突然猝死!” 第104章想要孩子 就五皇子的案子,松兒一直有派人保護大理寺卿,尤其是這些天,保護的人又多加了一倍。就近三天里,大理寺卿就被暗殺了六回,暗中保護的人從不曾有半絲懈怠。 可誰曾想到,今日一早,大理寺卿換朝服上朝,打算今日將五皇子案的全部實情和證據呈交給南帝,卻在換朝服的時候暴斃身亡。 大理寺卿一死,他查出來的那些實情和證據也跟著一并被毀了。 “南帝知道大理寺卿今日會呈交五皇子案的所有證據,大理寺卿一死,五皇子案又變得撲朔迷離之外,恐怕又要亂起來。”松兒一直在跟進這個案子,當然知道大理寺卿在這個關口死了的嚴重性。 趙承玉當然也明白。 大理寺卿先前一直呈交給南帝線索都是指向大皇子,可沒有確切的證據,本來南帝更懷疑是衛諫,現今只會徹徹底底的懷疑衛諫,而姜元昊是南帝最喜歡、最想傳位的兒子,只要姜元昊在南帝面前挑撥兩句,說衛諫殺害大理寺卿就是想讓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他,將他推到風口浪尖,畢竟五皇子案還未傳出半點風聲是與衛諫有關的。大理寺卿一死,她就成了替罪羔羊。 哪怕姜元昊這說辭經不起的推敲,可在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前提下,南帝會更懷疑衛諫。 趙承玉的擔心與事態的發展完全一致,在上朝前一刻,姜元昊就先去見了南帝,將趙承玉所疑慮的這番話與南帝說了,還特意提醒了南帝一句:所有人都覺得趙承玉應該要嫁給五皇子了,但趙承玉最后嫁的人是衛諫。 如此一來,衛諫殺五皇子的動機也有了。 大理寺卿查的是五皇子案,這事關皇家,朝臣心里都明白,這兇手肯定也是皇家之人。故而,誰也不敢刻意在朝堂上提及大理寺卿的死,追究其緣由。只是將大理寺卿的死稟告給了南帝,南帝點了長安郡高風的名字,讓他繼續去查五皇子和大理寺卿的死。 對于更深一些的事情,朝臣沒一個多嘴的。 大家明白,就算要插嘴此事,也不能在朝堂上說。 同時,南帝也明白這個道理。 一下了朝之后,南帝就召見了姜元昊、姜元徹、姜元景等幾個兒子和幾位大臣,這幾位大臣大多是南帝的心腹或者姜元昊的心腹。 南帝很重視姜元昊,也在為姜元昊培養勢力,故而,說起來,這都是姜元昊的人。 這些人一進了南書房里,南帝開口提起大理寺卿的死,他們便開始替姜元昊開脫。倒是衛諫,一直平平靜靜的聽著,也不說什么,南帝叫他來也就是個過場,并沒有去詢問他的話。 畢竟,衛諫回南朝的時間不長,如今又為了個女人從太子變成了齊王。若說是為了爭權位而殺兄弟,這樣的罪名實在不好加在衛諫的頭上。 盡管中間有個趙承玉的存在。 南帝對衛諫的懷疑也是一閃而逝,五皇子的死、大理寺卿的死,又讓他煩躁起來。看看跪在殿內的大臣和幾個兒子,最后目光落在姜元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