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那個不小心撞到趙承玉,而導致李徽婷落水的丫鬟一下子被前院那邊打賞了,還重用了,這事一下子就被議論開了。 “春兒不是撞到了長公主還害得李側妃掉進池塘。李側妃可是病了有十來日了!殿下怎么還賞了她東西,將她調去前院重用了?” “不會是殿下安排春兒故意撞到長公主,然后害長公主推了李側妃掉下池塘?”、 “可殿下為什么要讓李側妃掉入池塘生病呢?” 下人們一番議論猜測,這事他們可想不明白,但是這些話都傳到了李徽敬和李徽宗的耳朵里。 李徽宗是個沖動莽撞的性子,凡是想的不多。本來自家meimei病了這么一大場,衛諫都不曾來看過一眼,他就已經是一肚子的氣了,現在聽到這樣的傳言,他更是一甩袖就要去找衛諫問個清楚明白。 “徽宗,站住!”李徽敬厲聲叫住他。 李徽宗氣惱不已,怒問道:“大哥,他那樣欺負meimei了,我們當兄長的還不替meimei討回些公道嗎?眼看meimei受人欺負?” “齊王為什么要害meimei?而且還是丫鬟推到了長公主,長公主無意間把meimei推下了池塘?你就不想想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李徽敬冷靜的反問他。 “這……”李徽宗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愣了片刻,但仍舊怒氣在頭。 “齊王對長公主是情深意重不假,但他先前就算計過長公主,這回,會不會是又在算計長公主?讓我們看來是長公主將徽婷推下了池塘,如此離間我們和長公主的關系,慢慢瓦解長公主手里的權勢。”李徽敬分析道,但是這個可能在他說出口之后,反倒自己就先產生的懷疑。 倒是那李徽宗心思沒那么細敏,還怒氣道:“既然這樣,那我更要去替長公主和meimei討回公道!” “事關到長公主,此事就復雜了,你不可沖動!”李徽敬叱責他。 李徽宗雖說虎了一些,對大哥的話還能聽進去許多,暫時壓下心里頭的怒火,倒也不說去找衛諫算賬,卻是張羅著人要從齊王府里將李徽婷接回來。 可李徽婷哪里樂意跟他回李府萬般別扭推脫:“二哥,我眼下病著,搬來搬去的雷神,我在這兒也挺好的。再說了,我是王爺的側妃,好好的回什么娘家,這話傳出去,不是給王爺添亂嗎?” “他對你又不曾有半分的好,你何苦留在這兒,受他冷落,受他算計?” “二哥,你不會是聽了外面的那些話,多想了吧?”李徽婷疑惑問道,對于府中傳的那些話,她多少也聽到了一些。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死心嗎?他都想害死你了!”李徽宗氣憤又心疼的訓了李徽婷一句。 李徽婷搖頭解釋:“二哥,這事若真是殿下做的,他會讓人知道嗎?還讓人在這府里傳得人人皆知?” “那丫頭被賞賜了東西,還得了重用,如今就留在前院里,可都是事實。”李徽宗覺得李徽婷還不清醒,想將她罵醒。 對,這事他也覺得奇怪,按照衛諫的手段,這種事情不可能留下這么明顯的把柄,可的的確確,那丫鬟得了賞賜,在前院得了重用,衛諫傳出這消息來,必定有別的算計在里頭。 李徽宗的腦子沒有李徽敬和赫連南丞那么好使,一時想不明白。 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事就是衛諫做的,要害他meimei不說,而且還想離間他們李家和長公主的關系,要讓長公主沒有那么大的權勢,以后北朝無法跟衛諫作對。 可不管李徽宗怎么想,李徽婷就是不走,李徽宗逼她,她就撞桌子尋死。 李徽宗氣惱惱的罵了兩句:“你就這么死心眼!好,我就不管你了!” 然后就甩袖走了。 他也沒有立即離開齊王府,而是去看了赫連南丞。 赫連南丞一身青布長衫夾襖,躺在院中的長椅上,身上裹了一塊棕色的狐裘皮子,邊上放了炭火,炭火上熬著藥,這滿院子里都是藥味兒。李徽宗進來聞著都覺得有些別扭。 赫連南丞需要靜養,平常不會有什么人來這院中打擾赫連南丞。 從李徽宗踏進院子門口的時候,赫連南丞就察覺到有人來了,對著李徽宗開口叫了聲:“李二公子,少見你來看我。” 李徽宗微微皺眉,不悅道:“你都是病人了,怎還要自己看著熬藥?都沒個下人?” 雖然他跟赫連南丞沒什么交情,但他是赫連南駿手底下帶出來的兵,還得赫連南駿重用,得了些兵權在手。 赫連南丞笑了笑,略有些虛弱蒼白的道:“今日天氣好,我身體也好些就到院子里坐坐,這藥是熬著給我熏一熏的,并不是我看著熬藥。” 紀洛城說的,有些藥不一定非得要喝下去,這熏藥其實藥浴區別不大,都是同樣的道理,讓藥從身體的毛孔滲透進去,他這身體損傷的太多,喝藥反倒不怎么管用,主要得靠藥浴和針灸。 “原來是這個道理,我還以為有人苛待你!”李徽宗緊張的神色放松下來。 他在這院中頓了頓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身體不好,我本不應該來打擾你。可你跟我大哥一樣心思縝密,事情想得通透些,你又是在齊王府里,我……” 不等李徽宗說完,赫連南丞就開了口:“府中的事,我聽說了。不管齊王是什么心思,但這事長公主沒有出面說什么,應當是認可了現今的結果,我看還是息事寧人,此事你們最好不要再插手。” “徽婷可是我親meimei!”李徽宗氣急,他怎可能任由自己的meimei受了欺負而撒手不管? “既然二公子不想聽從我的話,又何必來問我?”赫連南丞反問。 李徽婷落水這事,他在府中當然聽過,雖然他沒出自己的這院子,但大多也能猜到些,李徽婷就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衛諫也不是那么不謹慎的人,若真是要離間李家和長公主的的關系,斷然不可能將這事傳得滿府上下皆知。 “這事透著古怪,難道你都沒察覺出什么嗎?”李徽宗不死心的問。 “對,這事透著古怪!長公主嫁了過來,齊王的用心,不管是什么目的,我們都必須調查清楚。”李徽敬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但覺得這事必須得查明白,衛諫的用心是什么。 所以,他也來這兒找赫連南丞商量,赫連南丞好歹是住在王府里,就算是不知道全部,多少兩人商議一番,也能探討出個結果來。 “大哥,你也來了。”李徽宗見到李徽敬,叫了一聲,自然的退在李徽敬后面兩步。 李徽敬跟赫連南丞的關系更為親近,而且李家多少是大哥在做主,李徽宗自然會退后一些。 “徽敬兄。”赫連南丞叫了李徽敬一聲,隨后嘆了口氣道:“殿下什么心思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萬事不能牽連到長公主,我們這些人不會與長公主離了心。不管你們是怕殿下離間長公主和李家的關系,還是殿下要對你meimei不利,不如找個由頭,向殿下討封休書,接了你meimei離開王府,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有一個李徽婷在府中,就算現在李家對趙承玉臣服,難免以后不會因為李徽婷而生出什么異心來,畢竟李徽婷是李家的女兒,他們的親meimei。 李徽敬聽明白了赫連南丞的意思,李徽宗也聽明白了,但是,李徽宗愁眉苦臉的道:“我今日就是來接徽婷的,可她就是不走。再說了,她受了這么大委屈,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我可做不到!” 赫連南丞不適的咳嗽了幾聲,臉色比先前難看了許多,他身體不好,精力不好,斂著精神與李徽宗和李徽敬說了這么會的話,就有些撐不住了。 “你先養神歇息一會兒。雖然南丞兄你說得有理,我也有這想法,但咱們為長公主籌謀,齊王這一手太過招搖,若不查出他到底是什么用心,我還是不太放心。”李徽敬思索許久之后,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