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李徽婷猶豫了許久之后,點了頭。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之后,李徽婷才離開了昌平公主府。 龐遺世從屏風后出來,躬身對昌平行了個禮,贊賞道:“公主利用李徽婷來探查齊王府的事,此舉十分妙,讓齊王府的后院鬧出事情來,齊王分心勞累,便難以在顧及到其他的事情。還有趙承玉的確是個大麻煩,皇上竟然答應了讓齊王娶了趙承玉,這對殿下很不利。” “一個太子之位,換一個趙承玉,我大皇兄為此還高興著吧!”昌平公主氣惱埋怨道,“我父皇近來是越發的糊涂了,不將本宮嫁給赫連南駿,反而將那個永寧嫁給赫連南駿,如今是又讓趙承玉嫁給了齊王。” 龐遺世恭敬的在一旁站著,聽著昌平公主的埋怨,這事,倒是昌平公主這個女子看得要明白許多,南帝和大皇子此時還為東宮之位懸空出來而高興著,可是,大理寺卿一直在查著五皇子的命案,到如今,差不多是證據確鑿了。 五皇子之死一揭開,必定會對大皇子造成很大的影響,更加不可能被立為太子。 “在下為公主搜集來一些有關趙承玉的事跡,整理好了,呈給公主。”龐遺世遞給昌平公主一卷冊子。 昌平公主接過后,翻看了幾眼,看到有趣的事,驚詫的問了句:“這趙承玉還養過面首?還是在嫁給我那齊王哥哥的第二日。” 昌平得龐遺世提點后,決定學習趙承玉的處事方法,而龐遺世這段時間不得大皇子重用,便替昌平公主尋了這些與趙承玉有關的事情。 “龐先生,不然,你也替本宮選幾個面首來,相貌俊美不說,還得是有才能之士,本宮需得培養一批人才。又能夠掩人耳目。”昌平公主與龐遺世吩咐了一句。 龐遺世點頭稱贊:“公主果然是聰慧過人,此事,在下應了。”頓了頓之后,龐遺世又道:“五皇子的死,大理寺卿已經查到了所有的證據,如若大理寺卿在朝堂上將此事揭開,對大皇子尤其不利。這事,還得公主您出面解決。” “龐先生的意思是?”昌平公主問道。 “解決掉大理寺卿,讓五皇子的死成為懸案,最好將證據指向齊王。”說道這里,龐遺世看向昌平公主,繼續道:“當然,如今證據都在指向大皇子,大理寺卿一死,必定會有人懷疑到大皇子。把證據指向齊王是一個辦法,但還得有另一手準備,萬一被齊王洗清嫌疑,五皇子的死定要推倒公主您或者顏妃的頭上,而讓大皇子撇清關系。” “推到本宮頭上?”昌平怒聲質問,“你想謀害本宮或者母妃不成?龐遺世,你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 “公主先別生怒,在下與你分析清楚。”龐遺世不緊不慢的道,“一旦大皇子出事,公主您和顏妃再得寵不過是皇上在位,一旦新皇繼位,您和顏妃就徹底沒了勢力了。只有大皇子繼位,公主您和顏妃才會是這天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子。后宮那邊傳了消息來,顏妃娘娘病了好些日子了,太醫看著,卻沒什么起色,怕是捱不過多少日子了。公主,成大事,總得要有犧牲。” “當真……要犧牲掉我母妃?”昌平遲疑猶豫,到底她沒有那樣的氣魄和狠心,母妃疼愛她,她可以任性驕縱,可以對其他人視作草芥,但對最親近的人她還是不忍下手。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龐遺世安慰道。 終于,昌平點了頭。 她要成為趙承玉那樣的人物,要學趙承玉的心狠手辣。 第98章假惺惺姐妹情 昌平入宮里去看過顏妃,顏妃的狀態很差,臉色蒼白憔悴的很,昌平親自給顏妃喂了藥,與她說了母女間的親密話,就離開了。 等她回了府里后,就遣了侍女去請李徽婷過府里來敘話。 李徽婷得了昌平公主的邀請,快速的梳理了一番,就匆匆的坐著轎子過去了,見到昌平公主,便問:“公主這么急著找我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本宮還不是擔心你,那個趙承玉厲害,怕你應付不了她,被她欺負了。”昌平拉著李徽婷的手道,眉色里還真顯露出幾分擔心的意思來。 李徽婷感動不已,道:“多謝公主關心,我想先與娘家兄妹先把關系弄得親近些。此后若是我被欺負了,他們定會給我出頭。” “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本宮是白擔心了。”昌平欣慰的道,又親切的提醒她:“若有需要本宮幫忙的地方,你隨時差人來告訴本宮,本宮定會幫你。” “多謝公主。”李徽婷道,心中動容不已,對昌平又覺得親近了許多。 “你我姐妹,說什么謝。”昌平親和的道,“對了,我今日去宮中看母妃,父皇賞了我一些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都是進貢的好東西,后宮娘娘那兒都不一定能有。本宮一人用不了這么多,你拿幾樣帶回去用。” 昌平說著,就喊了貼身侍女去拿了幾盒胭脂水粉給李徽婷。 李徽婷離開昌平公主府后,沒有直接回齊王府,而是去了李府。 李徽宗大多時候會在軍營那兒歇著,李徽婷是趙承玉的心腹,大多時候是歇在昭仁長公主府的,故而,李徽婷回李府,兩位哥哥都不在,只有李徽蓁一人在府中。 李徽蓁真跟幾個下人在院子里踢毽子,玩得正高興,見李徽婷回來,高興道:“jiejie,你怎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你這丫頭,都從來不去齊王府里看jiejie,那jiejie就只有回來看看你了。”李徽婷過去嗔怪道,嘴角含著笑容,心情愉悅:“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我們姐妹倆在院子里踢毽子,母親就坐在那兒看著我們。” 李徽婷指了指旁邊的一處涼亭。 提及過世的母親,李徽蓁神色晦暗悲傷,又帶了幾分憤恨:“都是南朝人攻占京城,母親才會被逼得跳了宮墻!” “好了,不說這些難過的事了。”李徽婷安慰她道,“我也來踢毽子,徽蓁,我倆來比一比,誰厲害一些。” 于是,姐妹倆便在一塊踢毽子比賽起來。 自從南朝攻占到北朝之后,李徽蓁就被趙承玉以一個女子之身披著戰甲與南朝人浴血奮戰,保衛家國的熱血衷腸所欽佩,入迷般的崇拜,而后便就對自己的親jiejie反倒關系沒那么親近了,特別是李徽婷執意要嫁給衛諫之后,李徽蓁對這個jiejie的感情就更加淡薄。 今日兩人在院子里踢毽子,好似時光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以前一般。 “如今,我可比不過你了。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得回王府了。”李徽婷丟了毽子,氣喘吁吁的道,她神色口吻里又帶著幾分無奈的同李徽蓁道:“徽蓁,我嫁入了王府,不好常出門,你平日里多來看看jiejie。還有,長公主也嫁過去了,你與長公主也十分親近,可要多來王府看我們倆,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踢毽子。” “jiejie,你不怨恨長公主了嗎?”李徽蓁疑惑的問道,以前在府中時,李徽婷可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提及厭恨趙承玉。 李徽婷嘆了口氣,道:“北朝舊族都倚仗著長公主,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北朝人,還是表姐妹,應該同氣連枝,一致對外。” “jiejie相通了就好,南朝人是我們的仇人,母親就是被南朝人逼死的。”李徽蓁道。 今日一番玩,姐妹倆的感情回升了不少,李徽蓁不但親自送了李徽婷出府,還說明日就去齊王府里看她。 對此,李徽婷十分高興。 李徽婷這回了王府之后,見著趙承玉也十分客氣,不但行禮了,還特意去跟她攀話說。 “昨日長公主一番教訓,徽婷都想明白了,以后徽婷會安安分分的在王府里,不惹事生非,畢竟我們也是表姐妹。”李徽婷低聲下氣的示好道。 趙承玉放下手里的書,奇怪的眼神看她:“你這是放下殿下了?” “殿下心中無我,我也不想強求了。只求往后在這王府里平平穩穩的過一輩子。”李徽婷嘆道,一副失落無望的神色。 趙承玉笑了聲,道:“你能想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