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在回衛府的路上,兩人在馬車中閑談許多事情,都是些生活瑣事,沒有一樁與朝堂相關的。 “戲院里來了位名角,唱白娘子尤其好,我今日去聽了,明日我倆一同去聽。” “好。” “還有玉春坊的糕點味道很不錯,這邊轉一圈過去,我買些糕點給你。”衛諫又說。 趙承玉一樣應了下來,吩咐了車夫在前面轉去玉春坊買糕點。 “你有些武功底子,明天起,你同我學一些簡單的招式吧,防身也好,強身健體也好,讓赫連南丞跟著一塊學。” “那我可要叫你一聲師傅?”趙承玉調笑問道。 “你若非要叫,那我也就只有勉為其難的應下來。”衛諫笑著答。 二人一路你一句我一句,相處輕松融洽。 夜里時,二人自然共睡一榻,恩愛纏綿,美好得像是夢境一樣。 趙承玉也覺得這一切像是夢,只盼望著這個夢能夠做得長久有些,晚一些再醒來。 第二日,二人同去戲院里聽戲,回來時,地上的雪很厚,又勾起衛諫的一番詩情畫意,想起府中梅園里的梅花開得正好,便命了人準備酒菜和烤rou,就與趙承玉一同,還喚了熊婉秋和赫連南丞一同去梅園賞梅,吟詩作畫。 熊婉秋彈琴,赫連南丞吹笛,偶爾念幾句詠梅的詩句來,衛諫在一旁舞劍,而趙承玉則是攤開宣紙,執筆畫著眼前的梅花。 幾人相處這一幕,更像是一副絕美的畫作。 后來的時候,赫連南丞還真將此景作了一幅畫,送給了趙承玉。 臘月十二那日,衛府里辦了盛宴,正好李徽敬從江南回來了,赫連南丞極其盛邀他前來,李徽敬便就答應了下來,不僅他來了,還將他的meimei李徽婷也帶了來。 趙承玉本來心情還不錯,再見到李徽婷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刻,驟然臉色陰沉了一下。 李徽敬觀察敏銳,躬身賠罪道:“徽婷自夫家出事后,一直悶悶不樂,我才帶著她出來走動散心,沒有擾到長公主的雅興吧?” “還好。”趙承玉冷冷答道。 第71章榮王死 宴席上,李徽婷悶悶不樂的喝酒,倒也一直安安靜靜的,為曾說什么胡話、胡鬧。 今日這場宴席,人到也不多,請的都是些親近些的人,赫連府、丞相府、幾位公主、郡王世子之類的人,衛府也是甚少辦宴席,故而今日能來衛府,大家還是深感榮幸。 雖說是趙承玉設下的酒席,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徽敬身上,李徽敬去了南方,這趟回來變得善談許多,也很是樂意將在江南的一些見聞說與大伙兒聽。 同樣,赫連南丞亦是很高興,一直與李徽敬說個不停。 倒是招呼曾與這個東道主,反而像是個陪襯。 “想那承歡公主,原先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待人和氣,自從榮王在江南稱帝之后,她也被封了昭陽長公主,性情乖戾,聽說早已與榮王部下的那些將軍們廝混成風,近來,她竟是膽大的在江南尋容貌才學居俱佳的公子哥填充她那承陽宮……此時被江南的一些文儒批判,她大肆宣揚說,早有長公主開了先例,她又如何做不得!” 此話到底牽連到趙承玉,李徽敬看了趙承玉一眼,道:“臣無意冒犯長公主。” “酒中閑談,不必過于惶恐,想到什么便說什么,本宮不會怪罪!”趙承玉道,又笑了笑,與眾人一同喝了杯酒,還參與到他們的閑談之中來,問:“承歡既然要效仿本宮,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招一位太監駙馬?” 說俺,打趣的眼神看向衛諫。 衛諫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舉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酒。 誰曾見過趙承玉和衛諫會是如此和善之人,眾人便也都不拘束了,這話說得也越發大膽起來。 “長公主的那些面首,據說也是個個容貌絕色、身段婀娜,能將女子都比了下去。能否讓我等都見見?”其中有人問道。 趙承玉爽快應允下來,喚了人去將那些面首都帶上來,讓他們一人彈琴、一人吹笛,三人跳舞,五人都是絕世容顏,一身白衣飄飄似謫仙一般,清冷孤絕。看得眾人都目瞪口呆,個個稱贊不已。 一曲結束之后,趙承玉便這幾人都退下了。 隨后,大伙兒又聽李徽敬說江南的見聞,李徽敬只說了幾句江南新朝的事,就轉移到了江南富商做生意之事上,還有江南的才子佳人,十分精致好吃的小吃…… 最后的時候,大伙兒就談到了皇上要選派幾人跟著赫連將軍去江南辦事,李徽敬已經是被點了名要去的,只是年前回來一趟而已,其他人聽李徽敬說了這么多江南之事,都蠢蠢欲動,想往江南一行,歷練一番,興許還能掙得個功名。 便都向趙承玉和赫連南丞懇求,希望趙承玉能夠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他們的名字,赫連南丞能夠跟他大哥說一說。 酒過三巡,夜色半深,其他的人路陸陸續續的都告辭離開。 李徽敬讓人先送了李徽婷回府,他借口說要與赫連南丞再說會兒話留下。 廳中只剩下了趙承玉和衛諫還有李徽敬,他回府雖還沒兩日,卻對于發生在李徽婷身上的事十分清楚,因此對衛諫很是嫉恨,冷聲質問衛諫:“衛大人如此玩弄于舍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李大公子,這兒是衛府,衛某的地盤。想要替你meimei出氣,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么個能力!”衛諫冷聲道,此事在他那兒已經過去,并不想多糾結于此。 他比趙承玉想的要無情得多。 李徽敬氣惱不已:“你害得她至此,就這么想算了?” 衛諫懶得跟李徽敬爭執,喊了長風送客。 李徽敬被長風領著下人強硬的送出了衛府。 他回了丞相府之后,李徽婷在他的院子里等著他,給他送來一盅醒酒湯:“大哥在宴席上喝得有些多,這回來路上又冷,吹了風會頭疼的,喝碗醒酒湯,會舒服許多。” “大哥沒用,不能替你出口氣。徽婷,相信大哥,大哥一定會讓衛諫那個閹人付出代價!”李徽敬堅定的道,他也是愧悔,要是他在府中,斷然不會讓meimei做出這些事來,任由了衛諫哄騙。 李徽婷嘆了口氣,道:“也怪不得他!他與我說了,接近我只是在利用我偷出父親的令牌,他要那令牌有什么用?無非是長公主讓他這么做的,要怪也只能怪長公主,而我只是個深閨后院里的女子,不過是他們權術爭斗的犧牲品。他們不會在意我……” 說著,傷心的抹了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