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說完,就匆忙往梅、王、江三府的方向跑去。 他到的時候,林知府也剛剛趕到,一臉絕望的看著三府的凌亂狼藉,三位老爺亦是面如死灰,哭嚎滿院。 “怎么會這樣?”林知府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在林只府帶人撤離,返回府衙的路上,賊匪在白天將這三府洗劫了,因經歷昨夜護院們耗盡經歷死守,今日白天,他們同樣精力不濟,賊匪到了院中,他們都還未反應過來。等財物被洗劫一空之后,王老爺才吩咐了下人去府衙通知林知府。 “知府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我們把財物追回來啊!”王老爺面如死色,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知府的身上。 林知府求助的目光看向衛諫,衛諫面色晦暗,只道:“先把院子收拾一下,點一下數,賊匪洗劫走了大約多少銀子。” “您知道賊匪去哪兒了嗎?”林知府將衛諫當做救命稻草一般,向他尋求希冀。 林知府才上任不久,沒有功績,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么大的案子,若不解決好,罷官還是小事,若嚴重些,可能會被下獄。 “追不回了,他們已經出城,他們總人數才三千余人,如果洗劫的財物多,可能已經帶著財物離開西山了。”衛諫無奈的道,他回想起今早看到江家的商隊出城,他若猜測的不錯的話,那些便是賊匪以及他們洗劫的財物。 那幾十個大箱子,看來財物不少。 梅、江、王這三府,不愧是做生意的,算起賬來尤其的快,衛諫在這兒不過呆了片刻,三家就將大概數字整理了出來。 三家損失的銀子共有三十五萬兩,這個數字只少不多。 衛諫也在心中暗自計算一番,西山賊匪三千多人,另外山下有眼線自然要分走大部分銀子,死了的人,被抓的人,應該會有家屬需要撫恤,那些當匪首的自然又要分去大半銀子,余下的銀子,其他的匪賊平分,到手也不過百來兩銀子。 還有,因為其中又有不少字畫古玩玉器的,前去賣掉又存了很多風險。路途中會毀壞,出手可能會被抓,另外他們不如這些富商知曉那些東西的價值,所以去當掉、賣掉的時候,換來的價值會比先前大打折扣。 所以算下來,他們能分到的銀子會更少。 “這個人膽大心細,即便昨夜里的那三家失手了,興許還會再出手。”衛諫得出結論道。 背后那人若是個膽小之人,昨夜失手后,就應該收手的,而他卻讓人扮作了官兵傳話將林知府給支走了,立即將梅、江、王三府打劫。 說來,衛諫和趙承玉還是算漏了他的一步棋。 先傳信透露要打劫梅、王、江三府,而讓官兵夜里在這三府里耗盡精力,實際上打劫了與這三府相隔甚遠的另外三府,一早,消息傳來時,本就精神疲憊的官兵趕去被打劫的三府,他們趁白天的時候將梅、王、江三府打劫。 誰都不會料到賊匪會在白天行動,而且,官兵和這三府的護院早已在昨夜耗盡了精力,無法抵抗,他們成功的幾率增長了數倍。 “那他們接下來會打劫哪幾府?”林知府焦急的跟衛諫問道。 “我得回府和長公主一同分析。”趙承玉道,就匆忙的回了公主府。 不可否認,衛諫此時沒什么頭緒,與趙承玉一同分析,或許會讓他豁然開朗。 其實,不過區區賊匪,衛諫若真有心要拿下他們,就是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此時在姜地,僅有他一人,況且,眼下最重要的是京中之事和戎族人,區區賊匪怎能與天下之事相比。 衛諫回了長公主府后,小歇了一會兒,也未讓人去打攪趙承玉。 等得趙承玉睡醒了之后,他才過去。 “王、梅、江三府被洗劫的事,本宮已經知曉了。”衛諫一來,趙承玉便開門見山道,她的方桌上已經布好了姜地的圖紙,“經過昨夜,席上賊匪的首領應當已經知道插手這事的人不只是官府,還有你我。他在你我手上算是栽了一半,所以,他定會查清你我的底細再出手。” 衛諫頓時也大悟,道:“一下子這么多富戶被洗劫,不管是官府和富戶都會加強防守,再有公主府相助,他們接著出手很不利,所以,他們會停歇一段時間,先將財物變賣成銀子。等到他足夠了解我們,而且姜地的防守松懈下來,就又會出手。” “沒錯!”趙承玉看了眼桌上的圖紙,尚未被洗劫的富戶也就只有二十來戶了。從周圍地形上來看很明朗,但是要推測出西山賊匪下次動手的對象和時間,此時還做不到。 “他們不動,我們卻能動。”衛諫豁然開朗之后,心中已有了主意,“西山劫匪大多都是姜地人,在姜地應該有家人在,消息傳遞很便捷,而且即便出事還能躲藏,我讓知府去查其他富戶府中藏的眼線,然后順著這條線將西山賊匪的姓名都一路套出來。西山賊匪這事,就算是了了。” 說完,衛諫就遣了個下人去府衙報信了。 余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京中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有好幾地的兵馬在向京城靠攏,應該不出幾日,榮王就要動手,榮王動手的時候,戎族人這邊也定會有異動。 衛諫預料,榮王動手和戎族人來捉拿趙承玉的時間不會相隔兩日。 眼下,趙承玉的安全最為重要。 “我們距離京城有千里之遠,那邊的事情,不可能由我們決策,緊要是戎族人這邊。不管怎么樣,本宮得做最壞的打算,戎族人當真得手將本宮捉拿住,決不能讓赫連將軍被他們牽制住。”趙承玉面色凝重的道。 “有我在,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衛諫的態度很堅定。 “但要防患于未然,做好兩手準備。”趙承玉道,喚了松兒過來吩咐了她一些瑣碎的事情。 趙承玉想過若要讓赫連南駿放棄救她,這事,極其容易。 未離開姜地的白新月斷然是不會放棄作妖的。 有時候趙承玉都想不明白,白新月何苦這般作? 還不等趙承玉想著法子去為難白新月一番,白新月就帶著丫鬟翠屏上門了,裹著一身白色狐裘大氅,氣度得宜,即便在這長公主府邸都未曾掩蓋她周身的貴氣和賢淑。 她未曾去見趙承玉,而是只與門房那邊打了招呼,說是過來看望赫連南丞的,門房小廝自然引她去赫連南丞住的院子。 “嫂嫂不必親自過來,我在公主府里很好,公主待我也很好。”赫連南丞看白新月過來,便覺得腦仁有些疼,并不十分喜歡見到白新月。 他更擔心白新月出現,又會鬧得她與長公主沖突,生出許多事情來。 “將軍每日夜里都會回府,二弟也還是搬回去住吧,你總住在公主府里,到底對你的名聲不好,將軍對此也是很擔心,只是他不好開口說起這些。”白新月憂心道,一邊將從周家宅子那邊帶來的糕點和酒遞給赫連南丞吃。 “對了,我最近跟繡娘學習女紅,給孩子做了雙小鞋子,順便也給二弟和將軍都縫了一雙靴子。”白新月說著,讓翠屏將那縫好的新靴子拿出來遞給赫連南丞。 從赫連南丞傾向于相信趙承玉之后,他對白新月便沒什么好感,總覺得眼前這個柔弱善良的女子有些假。 可是,白新月絮絮叨叨的全是關心他和大哥的話,心里對她的抵觸又少了幾分,和善勸道:“長公主與嫂嫂素來不和,如今嫂嫂懷有身孕,還是早些離開長公主府。” “不行,我去求她,讓她放了你!”白新月語氣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