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有刺客?”趙承玉心驚問道,此時處于心驚膽戰之中,并未留意到手臂上的傷。 “沒有刺客。”衛諫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了,他才稍放下心來,目光落在趙承玉受傷的手臂上,心意沉,撕了一塊衣袍的布條給趙承玉簡單包扎了一下。 “還是離開這兒,見你沒死,想要殺你的人會不會接著動手還不知道還不會再動手?!毙l諫憂慮道,眉頭緊鎖,差一點趙承玉就死了。 趙承玉差點被人暗中射殺的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他們哪里還有狩獵的心思,全都圍過來關心趙承玉,最重要的是洗去自己的嫌疑,畢竟長公主在此狩獵,險些被人放暗箭射殺,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 李徽宗最先過來,見趙承玉并無大礙,松了口氣,道:“想來是大伙兒射殺獵物,箭不長眼,射偏了才險些傷到長公主?!?/br> 大伙兒自然附議他這話。 片刻后,不少人都陸續趕來,赫連南駿也和白新月共騎一匹馬慢悠悠的過來。 趙承玉懷疑的目光對上他,赫連南駿撇開頭別開她的目光,似乎顯露出些心虛來。 趙承玉想過,直沖她射來的那支羽箭,力道強勁、速度極快,而且射箭的人已經距離她很遠,不然,等她和衛諫反應過來,肯定會發現射箭的人。 今日的這些人里,唯有赫連南駿武功極高,騎射之術也尤為精湛,還有,赫連南駿恨她。 不過,兩支射向她的羽箭都沒有標記,也就是沒有任何證據,趙承玉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二公子似乎對長公主很不滿,不會是你想殺長公主吧?”衛諫凌厲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隨后落在李徽宗身上。 李徽宗臉上閃過心虛,緊張的結巴起來:“怎……怎么可能?這兒是我的馬場,長公主出事,那我必定是要受牽連的!本公子就是再討厭長公主,斷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動手!” 好好的狩獵,鬧了這么一出,什么興致都沒了。 見大家都在這兒僵持著,榮王出來道:“皇姐還是先回府找大夫看過傷口,興許真是無意射來的箭?!?/br> 趙承玉借此下了臺階,道:“各位盡興玩著,本宮先行離開,今日之事,本宮既無大礙,那射箭之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本宮都不怪罪,各位切莫因此壞了興致!” 說完,就與衛諫先行騎馬離開了。 回到衛府中,府中的大夫過來給趙承玉重新上藥包扎,好在傷得不重,箭上也沒有淬毒,并無大礙。 趙承玉心事沉重,神色懨懨,晌午時吃了幾塊棗泥糕便就歇下了。 約莫申時才醒來在院子里走動了會兒。 接著,今日去狩獵的許多貴族公子、千金便過來衛府看望趙承玉,表現關心擔憂,送了些稀罕藥材和金銀珠寶,大抵還是怕趙承玉被人暗箭刺殺的事牽連到他們。 趙承玉雖說是不計較這事了,衛諫還是差人去查了一番,傍晚前回府里來,笑著與趙承玉道:“看來有很多人想要長公主的性命?。 ?/br> “你都查出了什么?”趙承玉接話問道。 “長公主背后的那一箭是榮王射出,不過,李徽宗以為是自己射出的,他想給長公主一點教訓,故而背后放冷箭,讓長公主受傷,可惜他射出的那一箭偏了,而且還被榮王暗中發現,于是榮王又補了一箭。朝您心口射來的那一箭……” 無需衛諫說,趙承玉便道:“赫連將軍射的,他曾說過會殺本宮?!?/br> “其中還有些隱情。”衛諫道,“應當跟白新月有關?!?/br> 這段時間,因為對赫連南駿放下了執著,趙承玉把主要心思都放在了跟衛諫對弈之上,赫連府的消息她并未刻意留意。 第二日早上,松兒就送來了赫連府的消息。 白新月自上回被趙承玉關在飛虎牢房之中,又被赫連南駿刺了一劍,那傷雖說是養好了。可她夜里卻總是噩夢連連,每每驚醒說趙承玉要殺她,又與赫連南駿哭訴趙承玉如何折磨她,久而久之,白新月身體越來越差,半月前還因夢里驚醒,嚇得跳了荷花池,等赫連南駿將她救起來,她似魘住了一般同赫連南駿說:“長公主要我去死,她不會放過我!我不能活著,不能活著……” 赫連南駿見她此番瘦弱蒼白又陷入瘋癥惶恐的模樣,唯有心疼的將她緊緊抱住,暖著她冰涼的身子,每看她眼中一絲驚恐,便就更加恨趙承玉。 請了大夫給白新月看過,說她這是心病,藥治不了。 白新月那夜跳荷花池,寒涼入體,病了好長一段日子,到昨日狩獵仍未痊愈。 狩獵時,見到趙承玉那番容姿煥發、臉色紅潤的模樣,又看懷中白新月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子,赫連南駿便恨上心頭。 興許,趙承玉死了,白新月的心病才能好。 于是,赫連南駿被恨意驅使,趁著趙承玉身邊無人的時候,原本是要射獵物的羽箭,三分偏頗,便瞄準趙承玉射了過去。到底他還是在放箭的那一刻猶豫了,瞄準了趙承玉心口的箭在放出時,又偏了一分。 …… 趙承玉知道又是白新月在搞鬼,此時她已沒有原先那般氣憤,倒是有幾分嗤笑。白新月這般設計,將自己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赫連南駿還是未能殺了她。 “公主,不能再讓白新月活著了?!彼蓛簱鷳n道,“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現在還不能殺她,不然會惹怒赫連將軍?!壁w承玉冷靜道,想了片刻,她又道:“不過,也不能讓她太自在了?!?/br> 她附耳與松兒說了幾句話。 松兒聽后,露出歡喜的笑容來,就立即去辦了。 瑾兒端著糕點進來,趙承玉問她:“衛諫呢?你可有看到他?” 趙承玉今兒一早醒來就未看到衛諫,以為他是去了書房里看公文,可用早膳的時候也不見他,今日他也不用去宮中當值,據她所知,近來朝中還算太平,趙承桓也未暗中指派什么差事給他。 “一早就出府了,就帶了長風一人?!辫獌捍鸬?。 趙承玉很摸不明白衛諫的心思,除了那日醉酒后二人瘋狂一場,接著她搬去了與衛諫同住同床,衛諫也只碰過她一次,平常相處待她也是客氣有余,親近不足。 偶爾倒也會有些親近,但是很快就與她表現得很疏離冷漠。 這一個多月來,兩人之間的進展并未像趙承玉預料的那般進展迅猛,衛諫也未曾與她說過一句深情的話。 好似兩人之前的關系只是夫妻、君臣,并無情愛。 瑾兒瞧出趙承玉心情不好,忙轉開話題與她道:“公主,您嘗嘗這糕點,府里來了個新廚娘,糕點做得極好吃,特別精致,您嘗一塊。” 她撿了一塊蛋黃蓮蓉酥遞給趙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