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旁人說出這話,趙承玉頂多是生怒,可卻是她深愛的男人說出這番話來,那是如利刃刺在心上的疼。 “枉本宮那般深愛于你,為了能夠嫁與你,不惜與皇上賭氣嫁給了衛(wèi)諫這個奴才!可你卻一次次傷害本宮,一次次罵本宮狠毒。赫連南駿,如果本宮不愛你,早該殺了你!”趙承玉憤然心傷道。 “真是笑話,長公主懂愛?臣的小妹就要與心愛的男子成婚了,皇上都免了她入宮選秀,長公主卻強硬將人帶進了京城里。長公主若是懂愛,就該成全她才是!”赫連南駿冷笑譏諷道。 不等趙承玉說話,衛(wèi)諫便出現,一身清冷,身上披著紋有飛虎圖案的披風,一身威嚴正色。 他道:“赫連將軍這是要犯上嗎?奴才知道一句話叫‘功高震主’,天家選秀,赫連將軍似乎管得太多了!” “權宦閹人!”赫連南駿怒罵他。 衛(wèi)諫不動聲色,只一個手勢,衛(wèi)府中躥出無數飛虎衛(wèi)將赫連南駿團團圍住,衛(wèi)諫看似恭敬道:“護送赫連將軍回府?!?/br> 連堂堂赫連大將軍在衛(wèi)諫面前,都猶如像是被握在手中的棋子。 不待趙承玉說什么,衛(wèi)諫又與她躬身道:“有些人欺到長公主頭上,長公主可以不計較,但奴才不行,奴才也是極其護妻之人。” 說罷,便領著他的一隊飛虎衛(wèi)出了衛(wèi)府。 趙承玉倒是看不明白衛(wèi)諫要做什么,卻能感覺衛(wèi)諫當真是生怒了。 衛(wèi)諫此人,極不好惹,又極記恨,凡得罪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第二日,京城里就有了許多流言,都在傳白新月與諸多男子私通,還為此懷上過身孕的事。京中這些權貴都知曉趙承玉愛慕赫連將軍,故而對白新月尤其嫉恨,為此,也曾賜過好幾位面首給白新月羞辱她。 白新月和赫連南駿剛大婚,就請兵去了姜地,數月才回。 憑著長公主的狠毒,怎可能這幾月里不會對白新月下手? 故而,白新月與諸多男子私通并珠胎暗結一事,雖說是流言,卻無一人不信。京中這些貴婦們,最善看人笑話,捧高踩低,白新月得罪了長公主,她們自然都暗地里嘲笑白新月,頂看不上她。 “我弟弟納了房小妾,是從青樓里買回來的,先前伺候過不少男人,我們又是高門大戶的官家,哪里能容得下這樣yin蕩敗壞風俗的女子,昨兒給沉塘了。”武寧侯夫人與白新月一同上街買胭脂水粉,正送白新月到赫連府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白新月的臉色驟然晦暗,臉上的笑容僵住。 武寧侯夫人這話,擺明了是在嘲諷她。 正巧赫連南駿從外面回來,聽到這話,臉色也不善,上前去挽住白新月的手腕,溫柔深情道:“出去了一天可累?” “還好。”白新月低低頷首道,見赫連南駿的肩上落了片樹葉子,親昵的替他拿下來。 夫妻二人在武寧侯夫人面前表露得好一番鶼鰈情深。 赫連南駿又冷聲與武寧侯夫人道:“赫連府怕禮數不周,就不請武寧侯夫人進府坐坐了。” 武寧侯夫人無趣的離去。 武寧侯夫人剛走,趙承玉便來了赫連府,正好他們還沒進府里去,趙承玉就在府門口與赫連南駿解釋:“這些流言并非是本宮傳出去的,本宮與赫連將軍不一樣,赫連將軍可以不顧念舊情,處處想置本宮于死地,但本宮從來都不會做會傷害將軍半點的事?!?/br> 赫連南駿冷笑,只憤恨的眼神看了趙承玉一眼,便就溫柔的牽著白新月的手轉身回府,他還溫柔貼心的說:“外面那些難聽的話別去聽,我赫連府還用不著刻意去結交誰……我讓廚房給你做了荷花酥……” 趙承玉不明白,白新月到底哪兒好? 衛(wèi)諫在趙承玉身后追來,見趙承玉落寞傷心的站在赫連府門口,他道:“不管長公主您怎么做,赫連將軍都只恨你,哪怕是殺了白新月。奴才以前認識的長公主不會這么優(yōu)柔寡斷、心慈手軟?!?/br> “好,那就這么做吧!我累了……”趙承玉心傷的道,對赫連南駿的執(zhí)著,真的讓她有些精疲力盡。 回到衛(wèi)府后,趙承玉好幾日都未出府。 白新月的那些流言,都是衛(wèi)諫放出來的,他說是替趙承玉出氣,當然不只是放出些流言那么簡單。 飛虎衛(wèi)將赫連府團團圍住,衛(wèi)諫領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進去,當著赫連南駿的面將白新月抓了。 “衛(wèi)大人,你帶人擅闖我赫連府,還想抓本將軍的夫人,你可要給個說法,否則本將軍可要告到皇上那兒去!”赫連南駿怒道。 “將軍夫人刺傷長公主,長公主已有數日臥病在床,此乃大罪!難不成赫連將軍還想包庇不成?”衛(wèi)諫威嚴怒色道,手一揮,他的人就上前去將白新月拿下。 赫連南駿自然是要阻攔,衛(wèi)諫出手同他打起來,飛虎衛(wèi)趁機迅速將白新月帶走。 畢竟,衛(wèi)諫給白新月安的罪名是刺傷長公主,赫連府的人并不是太敢去動手。 赫連南駿不急追衛(wèi)諫,立即換上朝服進宮面圣。 “皇上,新月她冤枉,如今她落在了衛(wèi)諫那個閹人手里,指不定要受什么折磨!還請皇上下旨讓衛(wèi)諫放了新月?!焙者B南駿跪在趙承桓面前懇求道。 趙承桓卻道:“朕今日去衛(wèi)府看過皇姐,她的確傷的厲害,簪子刺進胸口,險些丟了性命。” “可是這幾日新月都不曾見過長公主,如何會是她刺傷的長公主?”赫連南駿著急道。 趙承桓示意赫連南駿起身來,他嘆了口氣,放下君臣的身份之差,似兄弟好友的口吻道:“赫連將軍,不管皇姐是不是白新月所傷,皇姐畢竟是受了重傷,還有先前,皇姐也曾被你用劍傷過,險些喪命。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你卻娶了白新月,而她與朕賭氣嫁給了一介閹人,損了皇家顏面……此事,朕不會去插手,你去求皇姐吧?!?/br> 赫連南駿無奈,離開皇宮。 咬了咬牙,去了衛(wèi)府。 他見到趙承玉時,趙承玉仍在昏迷,侍女瑾兒在旁伺候。 “若是赫連將軍喂公主喝藥,公主一定會很高興?!彼蓛憾肆怂庍M來,見赫連南駿在,開口道。 赫連南駿遲疑片刻,伸手接了松兒遞過來的藥碗,坐到床榻邊上,小心的給趙承玉喂藥。 與趙承玉離的那么近,此時的她,沒有半點傷害力,沒有凌厲的眼神,展現出了女子的柔弱,即便到了此時,赫連南駿對她仍心有波瀾,只是一想到趙承玉是個何其狠毒的女子,他便難以有好感。 “你若不是那等狠毒的性子,若三年前不發(fā)生那些事,我與你定會結成美滿姻緣,也就不會再鬧出這么多的禍事來。承玉……” 這些年,我心里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