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他經過后院,遠遠的就見白新月心事惶惶,一臉擔驚之色。 “嫂嫂怎么了?”赫連南丞過去關心問道。 白新月嚇得哭了起來,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驚恐答道:“恐怕在將軍回來之前,長公主定會害死我,前不久,她賞賜了好幾個面首來羞辱我,那時我心高氣傲給拒之門外了,之后,長公主便私下折磨我,曾放言說要將我送去青樓里……” 她一邊說著,哭得更兇了,眼淚都快浸濕了帕子。 赫連南丞氣憤不已,道:“嫁太監,養面首,這樣的公主,有史以來,也就出了她一位!” 白新月擦了眼淚,突然認真起來,道:“她是有目的的。衛諫可不是一般的太監,他是權傾朝野,滿朝文武都懼怕的飛虎使,再加上她長公主的身份以及權力,整個朝堂就在她的手里了。” “長公主素來是有野心的人。”末了,白新月強調這一句。 赫連南丞聽得只覺心驚,這朝堂權利之爭,他們避無可避,如果趙承玉當真安的是這樣的心思,那他們赫連家逃不掉。 “二弟可得想法子,讓將軍早些回來!”白新月期盼的目光看著赫連南丞。 “我想辦法。”赫連南丞道,隨后又安撫了白新月幾句。 第二日一早,赫連南丞就入宮面圣了,在南書房里與趙承桓商談了許久才出來。 恰巧遇上進宮的趙承玉,趙承玉攔下他,道:“皇上對赫連家尤其看重,本宮也不希望赫連府出事,你大哥在姜地抗敵,府中你可要好生照料才是,尤其是你嫂嫂。” “多謝長公主關心,臣自然會照顧好府中一切。”赫連南丞躬身應下,面上恭恭敬敬。 趙承玉說了這話便走了,赫連南丞更是不屑于與趙承玉多周旋,一擺脫,就立即離宮了。 衛諫領著一隊穿著飛虎官服的飛虎衛威風凜凜走來,向趙承玉行禮,問:“長公主可知道赫連南丞與皇上說了些什么?” “大抵是在他在南方的一些見聞吧,本宮這個皇弟素來對赫連家的人很是親近喜歡。”趙承玉嘆了聲道。 “過兩日,長公主便明白了。”衛諫未說出實情來,“皇上召見奴才,奴才先進去了。” 拱了拱手,衛諫遂進了南書房。 第17章被撤職 衛諫被停職了。 他進南書房后,趙承桓隨意撿了他一個錯處,說近來有太多大臣彈劾他,便暫且停了他飛使的職位,此職位交給了趙承桓身邊近來略受寵信的太監宋長春。 衛諫被停了職位后很清閑,幾乎每日都在府中,賞花逗鳥喂魚。 三日后,瑾兒神色緊張的同趙承玉道:“公主,赫連將軍要從姜地回來了!” “怎么回事?”趙承玉眉色一皺,問道。 “皇上三日前暗中遣了杜將軍前去姜地代替赫連將軍抗敵,密旨將赫連將軍召回京中。”瑾兒回稟說,“皇上刻意瞞了我們的人,所以現在才得到消息。” 趙承玉何等聰明,立馬反應過來:“看來,赫連南丞那日在南書房同皇上說了不少的話。不然,怎么會撤了衛諫的職,又瞞著本宮將赫連將軍調回京城來?” 想到那日衛諫在南書房外同她說的那幾句話,趙承玉覺得衛諫定然是知道的,便即刻去找衛諫。 “大約能猜出幾分,赫連府里,我的人聽到白新月說長公主極有野心,就連嫁給奴才,都是看中了奴才的權勢,怕是長公主要效仿則天皇帝。這不,皇上見了赫連二公子之后,立即召奴才過去,卸了奴才的職,想來是信了這話了……” 衛諫輕松平常的道,被卸職,他倒無半分的憤恨,反倒是一副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很樂在其中。 “赫連將軍回來了也好。”趙承玉道,也未太過氣憤。 不過片刻,宋長春就帶著口諭來了衛府。 “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皇上讓奴才來給長公主捎句話,兩國使臣入京在即,皇上怕其中會出事,才秘密將赫連將軍從姜地調回來,旁的人,皇上不放心。也讓長公主殿下不要多心。” “本宮知道了,勞煩宋公公。”趙承玉應下道。 宋長春當上飛虎使后,氣焰極其囂張,素來他就與衛諫不和,此番,二人地位翻轉,就更不將衛諫放在眼里。 傳了口諭后,他不屑的朝衛諫翻白眼,嘲諷的口吻道:“衛公公閑賦在家,奴才們羨慕的緊。” 衛諫未理會他。 畢竟當著趙承玉的面,宋長春還有所收斂,只憎恨的眼神看了衛諫一眼后,就匆匆回宮復命了。 “先前,宋長春可是我手底下的小奴才,還喚過我干爹,對我百般奉承,才得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差事。”衛諫喝著酒,與趙承玉道。 “后來他得勢了,便與我決裂了,想要與我爭飛虎使的位子。” 后面的話,趙承玉替他說了:“為了飛虎使這個位置,你陷害他的父兄以他名義魚rou百姓,鬧出了人命,此時還鬧到了刑部審理,于是,皇上將他訓斥了一頓,還罰了他去刷洗宮中的馬桶,這飛虎使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你的身上。” “長公主記性真好。”衛諫嘴角含笑的夸贊道。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本宮竟有些欣賞你,不過,如今宋長春得勢,怕是要與你為難……”趙承玉道,眉間露出些擔憂之色。 “有長公主庇佑,奴才不會有事。”衛諫絲毫沒有懼怕恐慌,反倒神色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等風輕云淡的氣度,怕是趙承桓都難以相比。 第18章皇家沒親情 今日宮中處決了幾個太監,都是衛諫的心腹之人。 主使的人是宋長春。 “皇上下一步要對付的人,怕是長公主您了。”衛諫得了這消息后,去與趙承玉說。 趙承玉眸色里卻有幾分受傷,但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皇家沒有骨rou親情,只有權利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