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jié)
難怪當初慕流蘇率領著鎮(zhèn)北軍前往北境邊疆之地的時候,這位太子妃殿下不若幾年之前一般苦苦求著慕流蘇不要離開,反而但是越發(fā)多了幾分歡喜之色,這人霸占了慕流蘇對楚清越的恩情,又平白得了一個東宮太子妃的位置,也難怪當初慕流蘇離開她會如此歡喜至極了。 也難怪這些日子一來,本來備受矚目的東宮之中卻是自成婚之后一直都沒有什么太子與太子妃大婚之后恩愛有加的消息傳了出來,如今想來,估摸著也是楚清越察覺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對慕嫣然升起了厭惡之心。 一個剛剛嫁到東宮的新婚女子忽而就得了自己夫君的冷遇,慕嫣然自然便是將這件事情怪罪到了慕流蘇身上,對自己的meimei升起了怨恨之意了。 因為心中怨恨慕流蘇得了楚清越的青睞,又怨恨自己因為慕流蘇而得了楚清越的厭惡,所以慕嫣然才會選擇在今日慕流蘇打敗北燕風風光光班師回朝之日,如此不顧及宮中禮儀的直直闖了朝陽殿,不惜當眾揭穿她女扮男裝的天大秘密只為治了慕流蘇一個欺君之罪! 可是這個慕嫣然一心想要加害的人,卻是在毀了將軍府上便把她當做寶貝一般護著的自己的嫡親meimei啊! 霸占了自己meimei的恩情和姻緣也便罷了,如今竟然還想著要聯(lián)合了外人將自己的meimei置之死地,饒是在場剩下的這些個官員,都是一群見過了大風大浪之人,也是頭一次見著將軍府上竟然還有如此一位作風手段卑劣至此額千金小姐。 “我呸!此等女子心性如此惡毒,竟然還是慕老將軍的嫡出血脈,當真是好生玷污了將軍府!” 可偏偏這個明明虧欠了慕流蘇的慕嫣然,事到如今都還對自己的meimei如此囂張跋扈沒有半點認錯態(tài)度,一個少年武將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呸了一聲,直接便是開口辱罵。 “就是啊。以前我聽聞將軍府的大小姐還是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誰曾想到這么一張美人皮下居然藏了這么一顆歹毒心思,簡直是令人發(fā)指!” “這等貨色,算什么美人皮囊,連著自己meimei的姻緣都能搶了,搶了不成還要將其置之死地,如今還在此處口口聲聲用什么一母同胞的姐妹情深威脅鎮(zhèn)北將軍,簡直是無恥至極!將軍府竟然是出了如此一個敗類,真是為驃騎大將軍和鎮(zhèn)北將軍不幸!” “就是,這人如此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得了個東宮太子妃的位置,卻是不知收斂反而得寸進尺,好好的姑娘家,卻是與華親王爺和五弟聯(lián)合勾結意圖圖謀造反,更是為一己之私意圖將自己自己的meimei置之死地,這般嘴臉,當真是惡心!” “眾人可別忘了,這慕嫣然方才還陷害慕流蘇殘害了清菱公主,殘害皇族的大罪,差點將整個將軍府都搭進去了,誰家生出來就這樣的后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 慕嫣然方才還怒火凜然的看著慕流蘇指責她的冷血無情,誰曾想到慕流蘇不曾開口,楚清菱卻是率先訓斥了她。 慕嫣然更沒有想到的是,楚清越竟然是分毫不曾遮掩整件事情的真相,甚至是連自己是因為慕流蘇曾經(jīng)救了他所以他一直惦記著慕流蘇的恩情想要娶了她的事情也沒有半分隱瞞和盤托出。 如今這可是朝陽殿,楚清越的身份更是大楚太子殿下,如此表明自己親事兒的烏龍,除了揭穿她的無恥卑劣之外,等同于楚清越將自己的名聲也搭了進去,可是他竟然是沒有絲毫遲疑,只為了讓慕流蘇不受到指責,便是寧可自身名諱受損也要將背后原因說了出來? 慕嫣然見著楚清越那一張冷漠到極致的冰山容顏,再聽著耳邊所有人憤恨厭惡的怒罵聲音,整個人心中彌漫上一股子強烈的絕望和憤怒。 她只覺得胸腔之中涌上一股子無名怒火,她和慕流蘇二人,明明都是將軍府夫人一母同胞的姐妹,更甚至她雖然因為慕老夫人和宋氏的打壓而過得壓抑了些許,但是歸根究底也是實打實的大家閨秀。 可是慕流蘇呢?一個一出生便是被當做了一個男孩養(yǎng)大的女子,半點女子的溫婉都沒有,如此女子,為何卻是所有人都是傾向于她反而厭惡自己呢?! 慕嫣然無法理解,可是聽著那些個無止境的謾罵之聲,她整個人卻是沒有一句反駁之言,因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楚清越當真是一句話都沒有撒謊,這所有卑劣的事情,的確都是她做下的。 一直以來,她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哪一點,可是如今這些事情有著別人說出來,她作為一個旁觀者聽在耳中,也是覺得實在是有些卑劣無恥。 她已經(jīng)無力去多想什么,聽著漫天的謾罵,慕嫣然心中一剎明白了今日之后,只怕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她就不單單只是受了這些個大楚官員的謾罵,便是徹底的整個大楚百姓,更甚至于整個天下的辱罵了。 整個天下都會知曉她是一個霸占了自己meimei對人的恩情,搶了自己meimei的姻緣和太子妃位,還在事情敗露之后意圖謀害自己嫡親meimei的惡毒女人。 即便是她身為大楚超一品大將驃騎大將軍的嫡女,從此之后,必然也是行到哪里都顏面無存,隨人辱罵的。 如此,她哪里還有什么臉面回了將軍府上,與其回了將軍府上日日受著將軍府門前的百姓辱罵,或許……她還不如直接去了與世隔絕的刑部大牢之中待著算了。 慕嫣然想到這里,整個人瞬間便是沒了反抗的意思,癱軟在地面之上,整個人呆呆的立在原地。 鎮(zhèn)北軍本來在見著慕嫣然那般不識相的對自家將軍呵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極為惱火了,如今見著慕嫣然老實了,便是再無猶豫,徑直將人給帶了下去。 整個人朝陽殿這才恢復了些許寧靜,然而余光瞥著那被人拖下去的原本風光至極的太子妃和慕家大小姐,眾人眉目之間也是一陣感慨。 今日慕嫣然在朝陽殿上這一胡鬧,再加上楚清越方才那一番說清楚了所有前因后果的話,所有人都是知曉,這位慕家大小姐的名聲自此之后,便是徹徹底底的毀了。 好好的一位將軍府上出身高貴的嫡女,卻是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搞得這般身敗名裂,也只能算得上一句自作自受了。 要說整個大楚之中,眾人眼中最為風光得意的女子,便是皇家嫡出公主楚清菱,沈家千金沈芝韻,以及這位超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嫡長女慕嫣然無疑了,可如今楚清菱受了凌辱精神錯亂,慕嫣然和沈芝韻卻是淪為了階下囚,這三個不知得了大楚多少女子艷羨的人物,如今下場卻是如此出人意外…… 而更讓人驚詫的是,這三人之事兒,盡然或多或少都是因為那位如今立于朝陽殿上的美人將軍所致…… 不對,除了這三位女子之外,分明還有一個女子受了這位美人將軍的影響的。 思既如此,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大殿中央,見著大多數(shù)事情解決之后,好不容易露出幾分喜極而泣之色的元宗帝,以及她身側的那位雖然是戎裝打扮,卻是出奇清麗的青花。 這位由著曾經(jīng)元宗帝最為寵愛的愛妃娘娘所出的占盡了元宗帝寵愛的公主殿下,當年因為賜婚抗旨之事兒而而害得公主身份被廢貶為庶人而在流放途中失蹤了如此之久,卻又是在多年之后的今天重新歸來的公主殿下……似乎卻也是沾了那位女扮男裝的將軍的光啊…… 更重要的是,瞧著元宗帝此時對青花的態(tài)度,很明顯已經(jīng)是將青花當年抗旨的事兒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再加上剛才那個叛臣又將當年之事兒和盤托出,這位公主當年舉動也是情有可原。 一想到這里,眾人便是心神一凜,極有眼力見的對著元宗帝齊聲道:“臣等恭喜陛下與沁安公主經(jīng)年重逢,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第二百六十六章南秦秦譽 如此異口同聲的呼聲自然也是讓元宗帝頗為滿意,經(jīng)過方才那一番動亂以后,元宗帝心中也是知曉如今留下來的都是一群忠于大楚朝廷的臣子,只是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確實是太多了,再加上東陵一事兒又如此嚴重,很顯然需要由后仔細商議再說。 而今眾人如此知趣的稱呼沁安一聲公主,倒是讓他今日極為糟糕的心情一剎好了不少。 “沁安……你手中的洛神鞭乃是你母妃當年所贈你的,你便是朕的沁安丫頭對不對,”元宗帝直直看著青花的面容,言語之間都是一陣激動而又小心謹慎之意。 青花本來對元宗帝這個生父還頗有些許埋怨之意的。畢竟當年自己母妃被人害得出了意外甚至丟了性命,元宗帝這個做父皇的卻是絲毫未曾試圖去查清楚自己母妃的死因,更甚至還聽從太后之言想要將自己許配給蘇家之人。 當時楚沁安一直以為元宗帝是知曉了自己母妃死因卻因為偏袒蘇家而不去查明當時真相,可如今看來,元宗帝卻是確實不知曉當年那些事情是蘇家做的,更不知曉當年的那件事情與太后有關。 更重要的是,當初她被廢除了公主之位而被貶出京的時候,有了那些個故意挑撥離間之人的風言風語,青花,或者說如今應該稱之為楚沁安也是以為當真是元宗帝想要害了自己。 時至今日,經(jīng)過方才那大臣一番言語,她才恍惚明白,原來那件事情和元宗帝又是沒有半分關系,更甚至元宗帝還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里派遣了不少的人苦苦搜尋著自己的蹤跡。 而元宗帝方才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時候的反應,也是足夠讓青花明白她的這位父皇實際上還是打從心底在意她這個女兒的。 如此一來,楚沁安便是實在埋怨不得元宗帝了,雖說因為母妃之死她心中仍有幾分怨氣,可是看著如今對于失而復得的自己那般在意的元宗帝,楚沁安心中也是一陣復雜。 頓了頓,她才對著元宗帝緩緩一跪,身子筆直的跪在了元宗帝跟前:“罪女沁安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元宗帝見著楚沁安這般坦蕩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赫然便是說出了自己的名諱,面容之上也是一陣驚喜交加,他尋了如此之久的女兒,如今總算是回來了。 只不過唯一讓元宗帝感心中覺到有些有些古怪的便是楚沁安未曾稱呼他為父皇而是皇上,倒是讓他歡喜之中難免帶上了幾分失望。 不過轉念一想,沁安瞧著如今倒是較之先前在皇宮時候的性子要規(guī)矩了不少,一張小臉也是帶著幾分沉穩(wěn)之色,元宗帝便是估摸著楚沁安興許是因為知曉自己的公主身份已經(jīng)被奪走了,所以才這般謹慎的未曾稱呼自己為父皇,反而是稱呼了他為皇上。 看著楚沁安身上的那一聲戎裝,元宗帝心中也是越發(fā)確定了心中所想,畢竟他如今才算是清楚了,原來沁安這丫頭自從離開之后,一直并未逃去外城,不過只是暗自易容將軍府上,跟在了慕流蘇身邊。 依著慕流蘇那丫頭的性子,將之教導得這般沉穩(wěn)模樣,倒也是正常。 思既如此,元宗帝心中便是放心了不少,也是親自上前將楚沁安扶了起來,神色歡喜道。 “朕的沁安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啊!以往是父皇錯怪了你,才害得你這幾年流離失所。便是你當初抗旨,如今你卻是以這鎮(zhèn)北軍身份有了攻北燕之軍退東陵之敵的大功,倒是不輸我大楚皇家公主的風采,如今朕便恢復你的公主之位,日后你仍舊是大楚的沁安公主,也只需再若往年一般再喚朕一聲父皇可好?” 眾人一聽元宗帝如是所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方才他們冒昧稱呼了一句已經(jīng)被貶謫的楚沁安為公主,便是因為看了元宗帝的反應認為楚沁安這公主之位必然是會被恢復,如今看來,他們當真是沒有料錯,楚沁安如此歸來,果真是讓元宗帝分外滿意。 想來這位公主殿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自古以來,哪一位皇子公主不是一旦被貶便是再無翻身之地。 可是這位公主殿下,卻不過是失蹤了些許時間,且這失蹤的幾年時間,卻是出人意料的跟在了鎮(zhèn)北將軍身邊,實在可謂是好命至極。 畢竟鎮(zhèn)北將軍此人雖然再在旁人眼中稱得上一個心狠手辣二字,但是對于她心中認定之人,慕流蘇卻是一直以來都是極護短為的。 這不,即便是沁安公主只是鎮(zhèn)北將軍身邊的一位婢女,卻是跟著慕流蘇一起同樣是取了北燕邊疆之地建立了莫大功勛么。 以一介皇族公主的身份卻是歷經(jīng)戰(zhàn)場之上建立如此功勛,恐怕大楚建立王朝百年如此多年之間,這也能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要說這沁安公主今日也是借著鎮(zhèn)北將軍的光才能夠親自到了這朝陽殿上,能夠陰差陽錯聽見了那個背叛了元宗帝的人的吐槽,從而化解了對元宗帝這些年以來的誤會,才敢當眾展現(xiàn)了自己的公主身份,最終得以恢復公主身份。 從一個抗旨流放的被貶公主,搖身一變重新成為了元宗帝這般寵愛的公主,當真是讓人說不出的好命。 元宗帝又何必那般多此一舉去問了楚沁安一句,一個是婢女身份,一個是公主身份,自然是答應無疑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楚沁安必然是會滿心歡喜的感謝元宗帝恩賜的時候,楚沁安卻是轉眸看了一眼安然立在一側,頗為欣慰的看著自己的慕流蘇,轉頭便是對著元宗帝一口拒絕了。 “沁安謝過皇上,只是沁安當年犯下大罪,公主身份被貶已是事實,實在是不能再稱呼皇上一聲父皇。” 元宗帝聽了這么一圈,臉色也是一變,赫然聽出出楚沁安這是不打算回皇宮了,失而復得的女兒卻是不愿意再回到自己身邊,饒是元宗帝如此心性,也是終究有些忍不住的待了幾分著急之色。 “沁安可是還在埋怨父皇,當初你母妃之死,父皇的確是不曾知曉……”元宗帝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解釋,楚沁安卻是神色平靜的截住了他的話:“自方才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之后,兒臣便是再也沒有了埋怨父皇之心了,只是兒臣如今立志做一位將軍一般頂天立地的女子,不愿意再拘束皇宮之中做一只金絲雀。” 楚沁安說話間神色端的是從容沉靜,這般模樣氣質。也是看的一眾人暗中稱奇,難怪這位安妃娘娘所說的公主殿下一直以來便是得盡了元宗帝的寵愛,即便是當年抗旨之事兒鬧得天翻地覆,御史臺聯(lián)名上書元宗帝請以誅殺這位公主最終元宗帝卻是只廢了她的公主之位貶謫而去保住了她的性命。 當初安妃那位娘娘是個當之無愧的奇女子,如今她這一個女兒,卻也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女子啊。 “更何況兒臣受將軍照拂,方能活至今日,兒臣不愿做回皇宮之中的公主,只愿做一個能夠終年伴與將軍身側之人,兒臣懇請父皇成全兒臣。”楚沁安對著元宗帝再次一跪,眉眼之間滿是決然。 元宗帝自然也因為楚沁安這一番言語而隱約有些意外,眉眼之間都是一陣沉思之意。 他倒是完全沒有想過,沁安如今竟然會因為慕流蘇的原因不愿意回歸皇宮。 不過元宗帝未曾想到,卻又并不代表慕流蘇未曾想到,本來見著楚沁安與元宗帝父女重圓一事兒慕流蘇是頗為欣慰的,可是方才元宗帝問楚沁安是否愿意做回大楚公主的時候,楚沁安忽而轉眸看向自己的那一樣眼便是讓慕流蘇隱約有所察覺了。 倒是沒有想到青花這傻丫頭竟然當真是做了如此選擇,竟然是連著那般尊貴至極的公主身份都不要也想要留在了自己身邊。 不過這丫頭可是想錯了,她雖然也舍不得青花,可是比起在她身邊做個婢女而言,慕流蘇自然是更愿意讓楚沁安做回那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 “公主此言,倒也是不負流蘇這些日子的相伴了,不過公主殿下乃是尊貴之軀,比起留著公主在身邊做個婢女而言,流蘇倒是更愿意見著公主殿下回到皇宮之中。” 慕流蘇面容沉靜,說話之間也是勾著一抹明艷笑意,襯著她那一張恢復了女子容顏的面容,越發(fā)顯得整個人美艷到了極致,真真是晃花了一眾人的眉眼。 “主子……”楚沁安雖是想到了慕流蘇應當不會同意自己做了這個決定,但是聽著慕流蘇如今不再稱呼自己青花反而是稱呼了公主,她的面容之上也是涌上些許難受之色:“主子此言,可是不要青花了……” 如此簡單至極一句話,竟然是忽而帶了幾分哭腔,如是舉動當真是嚇壞了朝陽殿上站著的一眾朝臣。 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剛剛還說的好好的,怎么這位公主殿下便是忽而要哭了,方才楚沁安的一身氣質分明還帶了幾分鎮(zhèn)北軍的凌厲之氣,哪怕是面對元宗帝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的服軟舉動,怎生如今不過是聽了慕流蘇一句話的功夫,便是如此面容緊張,瞧著還頗為失落了。 本來楚沁安就身穿著一身戎裝,與尋常女子而言,就多了幾分異樣之處,如今一身凌然戎裝上,偏生卻是生了一張乖覺有美艷的容顏,如此一眼,對比當真是鮮明至極。 群臣一陣唏噓,皆是不敢多言。 慕流蘇見著青花如此失落的樣子,也是隱約有些意外,青花面上雖是沉穩(wěn)些許,但是卻是荊棘門四人之中跟在她身邊時間最長之人,如今突然說了分開一事兒,這丫頭不舍也實屬正常。 只是這小丫頭未免也太傻了些許,慕流蘇面容之上涌上些許寵溺之色,方才開口輕柔勸道:“公主莫要多想了,既然公主是念著與流蘇往日情分,隨時出宮看望流蘇便是,公主身乃皇族,興許流蘇日后還需要公主幫襯些許呢。” 眾人聽著慕流蘇此言,面容之上越發(fā)涌上了些許古怪之色,倒是完全沒有想法這位美人將軍能夠將借著皇族走后門的話說得如此坦然至極的,即便是大多數(shù)人都能夠領會出來慕流蘇不過是因為想要勸慰楚沁安接下了那個公主之位才是如此舉動,但是到底聽在他們耳朵里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不過就算是古怪,如今依著慕流蘇這一聲功績,當真是誰也不敢多言了半個字的。 楚沁安此時心中正是滿心懊惱,萬分后悔自己為何會突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害得她與主子分開,當真不是她想要看的的,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慕流蘇說得極對,若是她只是待在慕流蘇身邊做個一無是處的婢女,似乎除了替她辦辦小事兒之外也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 但是倘若她回了皇宮,依著父皇如今對她的寵愛,可以說她稱得上要風得風,要徐雨得雨,如此一來,她便是能夠借著這大楚的權勢,多了一層維護主子的力量。 如是一想,楚沁安心中便是釋然了不少。 元宗帝自然也是看出來其中貓膩,知曉慕流蘇這是幫著自己說話,立馬也是趁著時機對楚沁安道:“沁安,流蘇丫頭說得沒錯,你若是思念流蘇丫頭,日后朕便許你隨意出宮之權便是,你若是什么時候想去將軍府,父皇斷然不會攔著你。只是你終歸也是我大楚皇族血脈,回了皇宮自然也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椋螞r……” 元宗帝正欲苦口婆心的勸著自家寶貝女兒趕緊回宮,誰料這話還未曾說完,便是見著方才還面色苦楚的楚沁安忽而對著元宗帝笑道:“兒臣謝過父皇恩典!” 這一句“兒臣”的自稱,便是徹底表示了楚沁安愿意接受下這個公主身份了,元宗帝當下便是龍顏大悅,哈哈笑道:“好,朕的沁安回來了,朕的沁安,果真回來了!” “恭喜皇上,恭喜沁安公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陣山呼聲音響起,此事兒便是等同于板上釘釘了。 “既是處理了沁安的事情,皇上不妨還是想著如何感謝一番南秦五皇子殿下,今日之事兒,卻也對虧了南秦五皇子殿下與將軍的鎮(zhèn)北軍并肩作戰(zhàn),才能如此快的破了三皇子和榮親王爺?shù)闹\反之軍,那般及時的趕來了朝陽殿。” 群臣一陣呼聲之后,身穿紫色魚鱗服的沈芝蘭方才一步跨出,對著元宗帝朗笑著悠悠然行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