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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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芝韻實(shí)在是覺得氣惱之極,她惦記著當(dāng)初在慕家將軍府上慕流蘇的救命之恩還有與楚清菱爭執(zhí)之下她接下了她從而讓她容色不至于毀了的恩情,所以一直壓抑著心思未曾計較慕流蘇的欺騙之事兒,可是如今慕流蘇卻是如此不知好歹,完全忽視了自己對她的一番好意,叫沈芝韻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 “本郡主尚且未曾追究過你曾以一介女子之身與郡主許下親事之事兒,可你欺瞞于人,卻是如此不知愧歉……” “當(dāng)初郡主一直因?yàn)槟阄叶酥g的親事并非是你主動提出的解除而耿耿于懷,所以才將此事一直怪罪在本將軍身上。” 其實(shí)說起來,慕流蘇一直以來對于沈芝韻此人都是沒有什么惡意的,畢竟他們二人之間除了那一出親事兒之外,實(shí)在是沒有半分瓜葛,所以即便是沈芝韻如今化作了東陵的錦繡郡主鬧到大楚來了,慕流蘇倒也沒有起了殺心。 然而方才沈芝韻那一番少威脅姬弦音的話,確是無異于觸犯了慕流蘇的逆鱗,弦音本就是慕流蘇在這世上最為想要傾心袒護(hù)之人,所以沈芝韻明目張膽的威脅姬弦音的行動在慕流蘇眼中無異于是在自尋死路,她能對沈芝韻有了半分好臉色,那才真是奇了怪哉。 所以如今不待沈芝韻將話說完,慕流蘇便是眉目冷沉的一口回絕。 “女扮男裝之事兒本就是被迫之舉,并非針對郡主一人,至于那一出親事兒,本將軍也是念在自己是個女兒之身,不愿意耽誤了郡主你,所以才想方設(shè)法尋了法子去解除,解除之時,更是未曾傷及了郡主半分顏面,本將軍倒是不知何處愧疚了郡主你?” 慕流蘇說話間,神色極為嚴(yán)肅,語速也是極快,更是完全直視著沈芝韻的眼神,沒有半分躲避之心。 她這一番樣子,的確是再坦蕩不過的模樣。 沈芝韻聽著慕流蘇如是所言,只覺得鬧心至極又氣惱至極,本來還有心想要反駁一二,然而唇齒張合一陣,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話。 而這一切,只是因?yàn)樗约盒睦镆睬宄搅魈K言語之中的那些話,確實(shí)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正如慕流蘇所說,她女扮男裝這件事情,又不是為了想要欺騙于自己故意女扮男裝的,無非是因?yàn)榕缘脑蛄T了,若是說她欺瞞于她,實(shí)在是有些牽強(qiáng)了些許。 再加上沈芝韻自己心里也清楚,起初她對慕流蘇本身就未曾動過什么真切心思,更是完全沒有將慕流蘇當(dāng)成自己的未婚夫婿看待。 當(dāng)初在得知端妃定下了自己與慕流蘇二人之間的親事兒之后,沈芝韻就已經(jīng)將慕流蘇的事情調(diào)查了一番,得知此人分明是個嫡子,在將軍府上卻過得還不如慕霖平那個庶子的時候,對慕流蘇的印象實(shí)在是不怎么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東陵小郡王 若非是后面見著歸京而來的慕流蘇風(fēng)華無雙,又一連救了他兩次讓他徹底動了心思,依著沈芝韻的心性,也斷然是不會真的承認(rèn)了這次親事的,甚至是不用慕流蘇動手,她也會親自去解除了這門親事。 而沈芝韻自己也能夠想象出來,若是由著她去動手解除二人之間的姻親關(guān)系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去顧及慕流蘇的半分顏面的,相比而言,慕流蘇在與她解除親事兒之際那般處理妥當(dāng)且是完全沒有傷及她半分名譽(yù)的做法,實(shí)在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如此想來,他們二人之間的樁樁件件,慕流蘇的確都是已經(jīng)處理得極為恰當(dāng)了,更別說當(dāng)初慕流蘇在茶樓之中更是明確說明了讓沈芝韻不要對她動了心思之事兒,總而言之,慕流蘇雖然的確是女扮男裝,可是終歸是無心想要欺騙她的。 “更何況,”慕流蘇對于沈芝韻心中的郁結(jié)當(dāng)然也是絲毫不感興趣,不過基于沈芝韻對于弦音的敵意,仍舊是一副眉色沉沉的樣子,所以慕流蘇更是補(bǔ)充道:“郡主本就未曾心系于本將軍,又談何所謂期瞞,郡主大人如今有這番心思閑暇多言,不妨還是好生斟酌斟酌今日你是要如何走出大楚皇宮的好。” 若說沈芝韻在憶起與慕流蘇的過往之時尚且還冒出了些許愧疚之心,那么如今便是在聽到慕流蘇此番言語的時候,赫然覺得一股子氣壓在心頭差點(diǎn)喘上不來,慕流蘇先前所說之話她倒是覺得沒有什么問題,可是方才那一句她未曾心系于她的話,卻實(shí)在是激起了她滿心的怒火。 本來她堂堂一國東陵郡主,在大楚之中愛慕上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就已經(jīng)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還對自己的情誼半分不曾知曉,實(shí)實(shí)在在是讓她覺得又可氣又憤怒。 沈芝韻落在慕流蘇身上的目光,也是因此越發(fā)帶了幾分幽怨之意。 然而無論她心中再如何幽怨惱怒,總歸這種事情是不好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的,畢竟倘若她當(dāng)真是在這世人面前說出了自己曾對一個女子動了真情實(shí)意的事情,莫不是真的叫人笑掉大牙不成。 明明有心反駁,可是卻又偏生不能反駁,如此矛盾至極,實(shí)在是讓沈芝韻心中憋的難受,可是她素來就是個聰慧之人,自然心中也是明白,若是自己再與與慕流蘇胡亂爭執(zhí)這件事情,那么吃虧的必然是她自己,索性也就只能將此事翻篇,不再提及。 可是此事翻篇是一回事兒,如今她滿心的火氣沒處發(fā)泄卻又是另一回事,沈芝韻好不容易才壓抑了心中火氣,這才驀然想起來方才她與姬弦音起了爭執(zhí)的事情才是最為重要的。 沈芝韻此時自然已經(jīng)是無法直視慕流的眉眼了,只能轉(zhuǎn)眸再次朝著姬弦音的方向惡狠狠瞪了一眼,恨聲威脅道:“本郡主奉勸世子殿下一句,既然身為大楚世子身份如此尊貴,那么那些個毫無根據(jù)的道聽途說的胡說,世子殿下還是少聽為妙!” 姬弦音本來還微微彎著一雙妖冶鳳眸,眉眼帶笑的看著慕流蘇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一雙墨黑瞳孔之中溢滿了溫柔之色,只是這其間溫情,很快便是被沈芝韻如此開口所打斷了。 姬弦音本就不愿意有人擾了他與慕流蘇之間的氛圍,再一見著這位打擾了自己興致的人好巧不巧又偏偏是慕流蘇當(dāng)初的未婚妻,頓時便是沉了美艷容顏,唇角勾起一抹邪戾笑意。 “本世子與錦繡郡主雖同是大楚和東陵的親王子嗣,可本世子乃是母妃膝下的嫡出之子,而錦繡郡主雖是因?yàn)楫?dāng)年華親王府小郡王失蹤一事兒榮登郡主之位,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一介側(cè)妃所出,如此庶出身份,哪怕是已經(jīng)升為郡主之位,似乎也還不至于與本世子平起平做吧?” 不得不說姬弦音實(shí)在是頗為毒舌,若說方才姬弦音在說起沈芝韻身世的時候,只是象征性的提及了華親王府小郡王的事情,尚且還較為含蓄,那么如今姬弦音這一番言語便是徹頭徹尾的在諷刺沈芝韻的庶出身份了。 旁人興許對東陵華親王府之上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方才姬弦音那一番言語,已經(jīng)是完全能夠清晰的表現(xiàn)出原來沈芝韻并非是那華親王府之上名正言順的郡主。 只是因?yàn)樯頌榈兆拥娜A親王府小郡王因?yàn)橐淮问й櫠丛鴼w去王府,讓人以為這位小郡王已經(jīng)身亡了,所以沈芝韻才有機(jī)會坐上這東陵華親王府的郡主之位位罷了。 沈芝韻在這大楚沈家之中,本就因?yàn)樽约菏莻€庶出之女而沒少受了詆毀,如今化身為東陵的錦繡郡主,也是好不容易才減少了人們心中對于她身為庶女的印象,沒想到的是,便是她如今身為郡主身份,然而在那東陵之中,竟然還是一個庶出身份…… 嫡庶之別,便是彰顯了最為普及的一個尊卑之分,如此觀念,在這普天之下,的確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于是一剎之間,那些個看著沈芝韻,眉眼之中原本帶著滿滿敬畏之心的人,也是一剎便是少了幾分尊崇,倒是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莫名情愫。 沈芝韻如此一個驕傲自滿的人,自詡聰慧無雙,認(rèn)為普天之下更是少有人能夠敵過自己一身才智,所以一直以來都自視甚高,自然最恨的便是有人提及她的嫡庶身份了。 嫡庶尊卑這個觀念,本身在她幼年時候在東陵之際尚未體會出來,但是這些年她以沈芝韻一介庶女的身份待在大楚的遭遇,已經(jīng)是讓她完全能夠深刻體會到了。 她在大楚潛伏了如此之久,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來了親自率領(lǐng)著偷偷潛入帝都的三萬東陵大軍,以尊貴至極的東陵郡主身份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本以為這嫡庶之分的事情應(yīng)該從此徹底遠(yuǎn)離她了,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位榮親王府的世子殿下竟然不僅是對她的身世知曉得清清楚楚,偏生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的將此事提及了出來。 即便是她心中也是知曉慕流蘇是萬分袒護(hù)姬弦音的,但是如今她滿心的火氣實(shí)在是壓抑不住了,也不管慕流蘇方才因?yàn)樗{弦音之言動了如何大的火氣,兀自便是厲聲冷呵道。 “少在此處胡說八道,無論本郡主到底是不是側(cè)妃所出,既然我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早就已經(jīng)命喪黃泉,那么本郡主便是名正言順的華親王府繼承人,日后華親王府王府手掌的東陵軍政大權(quán)也是由本郡主把持,比起大楚榮華世子如此一個空名而言,簡直是強(qiáng)了千倍萬倍不止!” 大抵是知曉手持東陵軍政大權(quán)這等權(quán)利的確是極為威風(fēng),所以沈芝韻說話之間也是多了幾分底氣,冷冷笑道:“本郡主倒是不知世子殿下到底是有何自信,自以為有實(shí)力能與本郡主相媲美的?!” 沈芝韻這番話不可謂是不狂妄,一心只記得自己是尊貴至極的東陵郡主身份,手中掌握著東陵的軍政大權(quán),能夠親口調(diào)動?xùn)|陵大軍之事兒,倒是忘了此時此刻她和她口中那所謂的東陵大軍,早就已經(jīng)是陷入了被慕流蘇手底下的鎮(zhèn)北軍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困境插翅難逃了。 而沈芝韻如此洋洋自得嘲諷姬弦音的樣子,自然也是讓慕流蘇本就陰郁的眉眼更加冷沉了幾分。 慕流蘇實(shí)在是無法忍受任何人對姬弦音的詆毀諷刺,下意識的便要開口回絕回去,然而她尚未開口,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微微一緊,竟是一側(cè)的弦音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溫柔而又有力的,不容拒絕的往后一帶,輕而易舉的將他護(hù)在了身后。 姬弦音這一個動作雖然幅度細(xì)小,但是偏偏卻是又與慕流蘇方才一心護(hù)著她的樣子相得益彰,實(shí)在是任誰都能夠一眼瞧出來他們這二人之間的相互情意。 這兩個人,不管是妖冶絕色的姬弦音,還是如今即便是女扮男裝卻已然是名動天下的慕流蘇,分明兩個人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在任何人的眼中,也都是完全足夠獨(dú)當(dāng)一面。 可是偏偏也是這樣的兩個人,在彼此的眼中,卻又是不管對方如何強(qiáng)大,總算下意識的想要將其護(hù)在身后。 兩人如此行徑,除了用一句真心愛護(hù)來解釋之外,實(shí)在是用什么樣的借口掩飾都顯得有些蒼白。 …… 沈芝蘭一直站在一側(cè),即便是后來與是沈芝韻之間沒了對話,但是也仍然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見到二人如此互動模樣,心中因?yàn)槟搅魈K方才考慮到他讓他與沈芝韻先行撇清關(guān)系的時候而隱約升起的幾分雀躍之心,也是迅速的涼了下來。 至于楚清越,他的視線除了必要時候分給了作妖的慕嫣然之外,本就是一直放在慕流蘇身上,如今見著姬弦音與慕流蘇二人之間的互動,心中自然也是不知作何感想。 這二人神色各異,都是下意識的避開了目光,而一直站在殿外與沈芝韻對峙的秦譽(yù),因?yàn)椴恢绾卧颍瑥囊婚_始出現(xiàn)的時候,視線就沒敢往慕流蘇身上看,此時覺察到氣氛異常,自然更是沒有半分集中視線的想法了。 不過這三人雖然都下意識的回避了目光,但是心中卻都是隱約有些明白的,如今姬弦音既然是有心將慕流蘇護(hù)在身后打算自己解決,那么依著他的行事作風(fēng),必然也是要鬧出些許讓沈芝韻無法收場的事情來的。 沈芝蘭眉梢微微一動,睫翼顫動,也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將躲開慕流蘇的視線微微一轉(zhuǎn),轉(zhuǎn)而落到了一人身上,心中也是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姬弦音的視線恰巧是落到那人身上的時候,伸手將慕流蘇護(hù)在了身后的姬弦音也是隨之妖冶一笑,驚艷滿堂。 “好一句兄長早命喪黃泉,郡主便是名正言順的華親王府繼承人之話,錦繡郡主這般底氣十足的樣子,倒是讓本世子都有些懷疑自己所聽之言到底是真是假了,只可惜……” 沈芝韻此時已經(jīng)是顧不得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之間的互動有如何刺眼了,因?yàn)樵谝娭思乙舴讲拍茄币恍Φ臅r候,沈芝韻便已經(jīng)明顯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如今又聽著他話語說到一半故意拖沓的語氣,沈芝韻更是下意識的心中一跳,打從心底升起了一股極其不好的預(yù)感。 她直愣愣的看向姬弦音,只見他那一雙迤邐眉眼眉目生花,勾勒出與世無雙的妖冶魅色,黑色薄唇張合之間,便是有宛若梵音輕綻的迤邐聲音緩緩落下。 “只可惜本世子卻是好巧不巧,親眼見著了郡主口中那位早已命喪黃泉的華親王府的小郡王吶……” 即便是沈芝韻,心中早有不好預(yù)感,甚至已經(jīng)是下意識的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聽著姬弦音將話徹底說完的時候,她卻仍舊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個人身子一軟,幾乎是差一點(diǎn)就癱軟倒了下去。 “郡主!”沈芝韻這一番動作,自然也是嚇壞了她身側(cè)站著的的東陵大軍將首,那小將本身是拿著長劍,劍刃微微出鞘,一心護(hù)著沈芝韻的安危的,如今見著沈芝韻異樣,自然也是嚇得魂飛魄散,立馬便是眼疾手快的收回劍身,下意識的便是將沈芝韻的身子扶住。 好在沈芝韻雖然有一剎的身子癱軟,但是素來心性堅韌,倒是不至于像慕嫣然那般稍微受了點(diǎn)打擊,真的便是癱軟在地面之上起不來了,就在東陵那位將首眼疾手快接住她身子的時候,沈芝韻便已然回過神來,就著那扶住自己身形的手一個起身,兀自站直了身子。 不過即便她努力克制著讓自己的身形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但是沈芝韻那分外惶恐而又陰沉萬分的神色,已經(jīng)是完全暴露了她心中的焦灼,就連她如今說話的音色,也是隱約帶了幾分顫抖。 “榮華世子說他還活著,到底是真是假?!” 姬弦音自然是沒有沈芝韻那般神色激動,即便是他心中知曉這句話對于沈芝韻的打擊必然是極大,但是說出之后卻也沒有帶了半分小人得志的得意,仍舊是從容淡定,整個人一派涼薄優(yōu)雅,即便是位于如今大軍壓境,群臣環(huán)繞的喧嚷環(huán)境,卻仍舊是遺世獨(dú)立不染半分煙塵,這般看著,真真是如宛如天人之姿一般。 沈芝韻看著姬弦音,等著姬弦音回答的同時,此卻已經(jīng)是滿心的波濤洶涌,整個人的神色更是緊張壓抑到了極致。 因?yàn)闆]人比她心中更清楚,若是東陵華親王府的那位小郡王,也就是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若是真的未曾殞命的話,對她而言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若是她那位兄長未曾殞命,那么依著那人的嫡出身份,哪怕是那人尚未回了東陵,只要這個消息傳回了華親王府之中,那么整個華親王府之上,便是再也沒有她的半分容身之處。 而她因?yàn)槟侨藲屆脕淼目ぶ魃矸荩厝灰彩且虼藦氐鬃鲝U,轉(zhuǎn)由她的那位兄長接任,成為名正言順的下一任華親王爺,這便等同于是—— 她背井離鄉(xiāng)遠(yuǎn)離南秦故國,來了這所謂的大楚之地隱姓埋名潛伏了多年,努力了多年好不容易才要得來的輝煌,一夕之間便是悉數(shù)作廢! ☆、第二百四十九章顏繁之 而這所有的原因,竟然還極為簡單。 只因?yàn)樗且粋€廁妃所出的庶女身份,若是要得了華親王府繼承人的身份,必當(dāng)要通過奪得大楚江山這般莫大功績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即便是如此困難到需要她在大楚蟄伏數(shù)年之久,才可能得來的一切榮譽(yù),也仍舊是有一個鐵定的前提。 這個前提,便是府邸只之上那位嫡出的郡王當(dāng)真便是已經(jīng)命喪黃泉,確認(rèn)整個華親王府之上的確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嫡出子女能夠繼任了。 而如此前提換句話說,也就是表示不管沈芝韻如今是何身份,只要東陵華親王府當(dāng)年那位失蹤的嫡子未曾出事兒,也就是說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那么無論他回不回去那所謂的東陵掛親王府,憑著他那一個嫡出身份,便是讓沈芝韻再也不可能名正言順的坐上了郡王之位! 辛辛苦苦籌謀了如此多年,眼看著就要從東陵尊貴至極的郡主殿下再次高升成為東陵華親王府的下一任掌權(quán)者,如今姬弦音卻是平白告知她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竟然是并沒有如同傳聞那般早就已經(jīng)失蹤喪命。 這可不就是平白扔給她一個極大的的隱患嗎?一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籌謀極有可能付諸東流,沈芝韻心中當(dāng)真是壓抑之極。 她一雙鳳眸死死地盯著姬弦音,試圖從姬弦音的艷麗面容之間看出一丁點(diǎn)的諷刺話來,然而讓她感到失望的是,姬弦音那張美艷到荼靡妖冶的面容之上,卻是從始至終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沈芝韻只覺得滿心的期盼在心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毀滅殆盡,眉目之間都染上了幾分絕望,最后,她就著扶著自己衣裳的東陵大軍將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朝著姬弦音開口問道。 “世子殿下可是方便告知錦繡,錦繡那位兄長,現(xiàn)如今人在何處?” 也不怪沈芝韻那般心性的人如今都這般咬牙切齒的開口,實(shí)在是這件事情對她而言太過重要了一些,一不小心就會弄得她這么多年的心血極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然而姬弦音卻偏生又是抓住了沈芝韻這一點(diǎn)。 知曉她便是有著再好的心性,總歸還是會因?yàn)檫@事兒而心緒不寧的,再加上姬弦音有心想要沈芝韻心中難受,自然也是越發(fā)將自己知曉這件事情的程度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沈芝韻不信也得信,如今她整個人心理防線崩潰,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詢問東陵華親王府那位小郡王下落的做法,也實(shí)在是在姬弦音的預(yù)料之中。 慕流蘇本來對于東陵這邊的事兒倒是并不如何清楚,畢竟無論是當(dāng)初她身在北燕擔(dān)任女相的時候,還是重生歸來后創(chuàng)建了荊棘門,一直以來看重的都是大陸這邊三國鼎力的局勢,即便是有心想要打探些許東陵這邊的情況,但是因?yàn)楦艉O嗤牡牡匦卧颍K究還是沒有太過耗費(fèi)了心神。 所以慕流蘇哪怕是再熟知天下之事兒,但是對于東陵那邊的理解,也不過只是略微比知曉紅顏冊榜首的錦繡郡主要多一些罷了,所以如今對于姬弦音說的這些個東陵華親王府的事情,慕流蘇倒也實(shí)在是不知真假。 但是她并不知曉事情真假并非是什么大問題,依著她對弦音的了解程度,便是完全能夠看出來弦音方才所說之言,的確并非是在欺騙沈芝韻的,而是真的確有其事兒。 慕流蘇想起弦音方才提及的他有幸見了華親王府之上小郡王的那一番話,也是下意識的沉思一番,弦音即便是身為璇璣閣主,但是似乎一直以來也是未曾出過大陸之地,也就是說,他既然是見過了那位東陵小郡王,必然不是在所謂的東陵之地見著的,而是就在這大陸這邊才對…… 而且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在弦音身邊才對,畢竟依著弦音的性子,從來不會對他視若對手的人有什么手軟之意,也就是說弦音如今既然是已經(jīng)和沈芝韻提及點(diǎn)破了此事兒,那便必然已經(jīng)是當(dāng)真了。 而弦音既然已經(jīng)是將此事兒當(dāng)真,那么就一定不只是讓沈芝韻僅僅懷疑懷疑當(dāng)初的東陵小郡王到底在世與否,而是一定要讓沈芝韻見著了這個人,從而讓沈芝韻整個人心灰意冷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一定就在他們身邊了…… 慕流蘇心中想著,也是隱約升起了幾分好奇之感,所以按照弦音的反應(yīng),這位東陵華親王府的那位小郡王當(dāng)真便是在此處? 帶著如是想法,慕流蘇的視線也是徑直落在了這些個東陵大軍身上,下意識的搜尋著些許線索。 既然是東陵的小郡王,可想而知,必然是與這些個東陵大軍有著或多或少的關(guān)系的。 打量之間,慕流蘇這才隱約發(fā)現(xiàn)這些個人的身上,除去一身鎧甲之外,竟然是清一色穿著一身繁雜的侍衛(wèi)軍服內(nèi)襯,這些個軍服內(nèi)襯身上,竟然是無一例外的帶著些許繁雜的黑白紋路,…… 慕流蘇看著這些個繁雜紋路,明顯也是有些神色茫然,瞳孔未曾聚焦,帶了些許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