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這一番話自然也是被在場的人都聽了進去,眾人都不是聾子,自然也是聽見了榮親王也方才的意思便是在說他手中有著慕流蘇設計對楚清菱不利的證據,這理所應當算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了。于是一時之間眾人也是豎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睛,儼然也是極有興趣的想要等著看看榮親王爺手中的證據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們一邊等著消息的時候,一邊打量著一側慕流蘇的反應。榮親王爺這邊都說了有證據的話了,想來這位“鎮北將軍”總歸也是需要心慌些許吧? 只可惜讓這些人失望的是,即便是慕流蘇聽見了榮親王爺說出的他有證據的話后,也仍舊是一副全無半分慌亂的樣子,不僅是沒有慌亂之意,面容之上反而還越發笑得恣意了一些。“既然榮親王爺想要演上一出無中生有的戲碼,那本將軍便著你演戲便是,榮親王爺不是說有證據么,那好,本將軍——”慕流蘇微微停頓了一剎,眉眼之間也是涌上幾分艷色,吐字清晰的對著榮親王道“本將軍拭目以待。” 方才文武百官還在覺得榮親王爺手中既然是有了證據,那么慕流蘇理所應當該是有些慌亂才對,誰曾想到這人竟然心性如此之大,即便是聽榮親王說了他手中有證據之言,但是慕流蘇卻仍舊是這般不曾露出了半點心慌意亂之意,反而還是如此鎮定至極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看得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慕流蘇如此反應,明顯也是只有兩種可能了,一便是慕流蘇的確沒有做過榮親王爺口中那般齷齪至極的事情,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半點沒有搭理榮親王爺話的意思,但是第二,也可以理解為慕流蘇身邊有沈芝蘭啊姬弦音啊慕恒啊宋寒閔等等的人撐腰,早就已經在設計完楚清菱之后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了。所以完全是不曾畏懼了這么一個區區王爺……榮親王爺可是管不得自己堂堂一個王爺身份,如今在慕流蘇面前,居然只是當的起一個“區區之稱”了,他如今也是明顯被慕流蘇這油鹽不進的反應給弄得有些惱火至極。不過只是個黃毛丫頭,怎么如此老練圓滑,這臨危不亂的性子,跟他那所謂的次子都稱得上不相上下了。慕流蘇身上如此一身本事,偏生生成了一個女子,倒也實在是有些可惜了,不過她居然是害死了琳瑯,讓自己收到了如此羞辱,更是讓他和姬弦音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他又豈能輕易饒了此人去? 不過,這可他費勁心思精心籌謀的事情,當然不可能還沒開始就結束失敗了。 “慕家三小姐這厚顏無恥的程度,本王也算是大開眼見了,做出這等事情不知悔改蠻橫狡辯也便罷了,如今本王手中可是還有你做下那等喪心病狂之人的證據,沒想到你也如此驚慌不亂,可見真是心狠手辣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榮親王爺指責慕流蘇的情緒激昂程度之高,也是看的文武百官忍不住的側目,面皮一陣抖擻。“也罷,本王便拿出手中的證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便是!你……”說到這里的時候,榮親王爺明顯是有什么打算來著,只可惜他這話還沒有說出來,便是被人兀自打斷了。 “榮親王爺如此多的廢話做什么,有什么證據,直接拿出來便是了,本將軍說了,今日你有什么招式,盡管使出來便是,如此拖沓不決,莫不成是陷害本將軍的事情還沒打算好所以心虛了?”慕流蘇哪里是榮親王也一兩句話能夠嚇唬得住的,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不可能有了半分慌亂之感,反而是多了幾分饒有興味的味道。不得不說慕流蘇這般樣子,實在是太過放松了一些,完全不像是個有什么危機之人,姬弦音將慕流蘇這明顯想要氣死榮親王爺不償命的舉動看在眼中,眉眼之間也是透出幾分寵溺至極的笑意。隨后姬弦音便是將視線落在了榮親王爺身上,不清不淡的說了一句:“流蘇方才所說之言,榮親王想來也是清楚了吧?”對著自己的生父不曾稱呼過半句敬語,語氣態度都帶著上位者的氣勢,這朝陽殿上的一番交鋒,所有人自然也是看出來榮親王爺對弦音真的是有那么幾分畏懼之心了。慕流蘇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在弦音開口替自己說話之后沒有太多多余的動作。果不其然,如今榮親王見著姬弦音開口之后,瞬間便是老實了不少,也不再與他們對視了,反而是老老實實的對著元宗帝又行了一禮道。“皇上,臣弟手中的確是有著慕流蘇設計陷害清菱那丫頭的證據,而這所謂的證據,也不是什么道聽途說之人,而是當初害了清菱的三個兇手。”“臣弟在知曉清菱這丫頭出事之后,便是立馬派了人到北燕邊疆蒼虛雪山附近仔細搜查了一番,這才將三個兇手提前帶回大楚來了,因為茲事體大,臣弟也是沒敢張揚,只能是將這事兒擱置下來了。”榮親王爺說的頭頭是道,除去了是眼中深藏著的幾分慌亂之意,還真是不太容易聽出來他到底是在說謊與否。“還請皇上同意臣弟將這三個人帶上朝陽殿與慕流蘇對峙,皇上便可知臣弟方才所說到底是真是假了。” 大抵是覺得有了所謂的證據底氣十足了些許,如今榮親王爺說起話來倒也是沒有半分先前的恐懼之色了,語速也是利落又輕快的樣子。 不過他這他這一副毫不啰嗦的樣子,比起之前磕磕巴巴的模樣,倒是越發的令元宗帝頗為不滿了。 本來榮親王爺今日的諸多舉動就有些異常,如今更是在朝陽殿上告知他這個大楚皇帝抓住了楚清菱在北燕邊疆之地發生的真正兇手。 一個終年待在大楚帝都之中未曾離京半步之人,居然是能夠在蒼虛雪山那等四國不曾涉及的地方將兇手給抓了回來,而且這三人在當初還是連不過晚了一步的太子親衛都為未曾找到的人。聽聞后來慕流蘇也是派了怕了大批鎮北軍在附近尋找,卻是始終沒有尋到那侮辱了清菱的人的下落,可如今王爺卻是告訴他這三個人在他手上,這可不就是變相的說著他手底下的勢力已經伸到了蒼虛雪山那等地方了?而且能夠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鎮北軍之前將人給帶了回來還讓慕流蘇等人齊齊無所察覺,那榮親王爺手底下的人,想來也是不會比太子親衛或者是那鎮北軍差了多少了? 今日榮親王爺的種種表現明顯看上去便是與平日有些不同,若是他真的又潛藏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那么便是可以說他這些年來的無能極有可能只是故意隱藏了實力,故意裝成這般愚蠢的樣子的話。若真是如此,那么今日他一番動作,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無疑了。想起先前有人遞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封信函,元宗帝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凌厲了幾分,高坐帝王之位,他并非是沒有疑心之人,更何況榮親王爺還并非是他信得過之人。,自然是心中提防。若非是文武百官都在此處,他不愿意再提如今我也多言半句,想要直接處置了他了。 不過這也不過只是他暫時的想法罷了,一個君王雖然身為君王,但是真的要出去處置人了,還是需要極為符合的理由才對的,否則若是像當初的北燕皇帝一般落下個千古罵名就實在有些不劃算了。 更何況,如今乃是在昭陽殿這等大楚朝議的地方,如此多大楚臣子的眼睛都盯著他這個做帝王的,元宗帝立志要做一個大楚明君,此時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留下了什么為人詬病之說。 是以元宗帝幾乎是扯了扯唇角,對著榮親王爺露出一抹皮笑rou不笑的笑意的。“朕的臣弟手下之人居然是連北燕邊疆之蒼虛雪山之處等地都能如此來去自如,倒是讓朕分外驚喜”,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是聽出了元宗帝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一時之間也是立馬聳拉著耳朵,做出一副閉目塞聽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這位尊貴至極的帝王明顯是對元宗帝起了幾分疑心和敵意了,不過元宗帝說的也沒有錯,榮親王爺不就是一個素來都表現得廢物無能之人嗎?怎么如今卻是有這般能力,竟然是將當初鎮北軍都未曾找到的三個人給帶到了大楚帝都來了? 而且倘若真的是如同榮親王爺方才所說一般,他是后面才派人去了北燕,那么按理來說這三人應當是落在了鎮北軍的手上才對,怎么反而卻是被從大楚千里迢迢趕過去的榮親王手下給尋到了?這未免也太過可笑一些了吧。 元宗帝此言一落,榮親王爺的面容之上自然也是變了神色,雖然他勉強帶著幾分笑意,只是那笑意之間的蒼白,卻是無論如何也掩不住的。很顯然讓元宗帝這番話在榮親王爺心中還是留下些許震懾之意的,榮親王也只是故意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皇上哪里的話,說起來臣弟也不過是有些擔心其清菱這丫頭的安危罷了,所以才特意派了人去了北燕邊疆史地特意尋了這丫頭的下落,想要替清菱這丫頭討回公道罷了,也不過是湊巧才真讓我碰到了,如今既然是人已經到了,還是請皇上趕緊將這三個人真帶上來吧”。 這反應也算得上是綿里藏針了,不管元宗帝如何神色,榮親王爺都非要讓人上來,元宗帝聞言冷笑一聲,連皮笑rou不笑的敷衍也不愿意再做了:“既如此,那便如榮親王所愿。” 話落,元宗帝便是對著身邊的小李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小李公公得了命令,也是立馬恭敬的對著朝陽殿外音色尖利的喊了一聲。 “傳皇上旨意,傳令犯人進殿。” 不得不說小李公公這個人雖然是個太監,但是總歸也不愧是在這皇宮之中待了如此多年之人,果然是個頗為懂得看主子眼色之人,見著元宗帝和榮親王爺明顯站在了對立面,他這一聲傳召進殿的話也是喊的極為微妙。說的是罪人,而不是如榮親王爺所說的證人,這之間區別可是大了去了,如果真的是如榮親王那般稱呼其為罪人,那么便是等同于間接承認了慕流蘇就是罪魁禍首的意思了。但是小李公公這一生叫的是犯人,也是瞬間便將楚清菱出事兒的罪過,悉數推到了這三個即將來的三人身上,明擺著是在替元宗帝說話無疑了。 元宗帝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些許,慕流蘇也是抬眸看了小李公公一眼,唇角也是微微勾了勾。當初他第一次進軍大楚皇宮的時候,見著小李公公,也是覺得此人機靈異常,如今一看,倒真的是沒破壞了他心中所想, …… 小李公公傳旨覲見之后,殿外果然很快被侍衛進了三人,這三人無一不是身穿著襤褸衣裳,面容之上也是一陣蓬頭垢面,很顯然是許多日子沒有清洗了。三人體型不一,不過較之尋常人而言,倒是都顯得頗有些剽悍的。 而他們的服飾也是能夠讓人一眼看得出來,這些個東西并非是大楚之物,而的的確確是個北燕人。慕流蘇瞥了一眼之后,臉色瞬間便是冷寒了不少,起初他以為榮親王不過是隨意尋來的人誣陷自己,但是如今她才發現這事兒頭一次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了。因為即便是這些人蓬頭垢面,甚至是連rou色都看不清楚,但是慕流蘇仍舊是一眼都能認出來,這三人的面容的確是荊棘門和音殺閣查出來的兇手。 沒有想到,這幾個侵犯了楚清菱的人,居然真的是在榮親王的手上。 不過只是一剎,慕流蘇眉眼之間便是帶上了幾分凜然殺意,當初他在北燕邊疆之地讓人尋了好久都未曾尋到這三人的下落,后來即便是音殺閣荊棘門出手,查出了這三人的模樣,但是這幾人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尋不到蹤影。沒有想到原來這三個侵犯了清菱的畜生,居然是被榮慶王爺給帶走了,也難怪他們在北燕邊疆之處一直尋不到此人的消息,竟然早就是被人給帶回大楚來了。看這幾人的樣子,這些日子應該一直是被囚禁在某一處地方的,依著荊棘門的消,這幾人的膚色較之描述明顯還白了些許程度,很顯然是這些日子一直以來未曾見著光明,所以皮膚才如此不少,可見榮親王爺的確是將這幾人抓到手中一段時間了。當初慕流蘇對于未曾尋到人這事兒心中也是一直覺得有些遺憾,畢竟在她看來,清菱這丫頭出了這樣的意外,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三個人殺了,給她報仇的。 先前她尋不到人也便罷了。如今自己送上門來,可不就是找死么? ☆、第二百三十章相視一笑 那三人因為剛入朝陽殿的時候,見著面前出現了如此多的人,本身就有些驚恐,然后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被什么人的視線給鎖住了,于是下意識的便回頭望了過去。然而等他們視線落在那對視之人的面容上的時候,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陷入一片愣怔之中。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那讓他們感覺凌厲至極的視線,竟然是這么一個美艷至極的女子如此盯著他們看導致的,只是這個女子為何會穿著一身男裝在此處站著?這三人大抵也是從未見過這般容色驚艷之人,愣怔的第一反應之后,也是沒有那個心思再去想慕流蘇為何在此處了,反而卻是死性不改的涌上幾分yin蕩之色,很顯然也是起了幾分色心了。只是很快這色心便是被那美艷女子眉眼之間的殺意給驚住了。不僅如此,因為慕流蘇原因,一側的所有人也都是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見著他們這么一副色心泛濫的樣子,站在慕流蘇這邊的人自然也是恨不得將這三人的眼珠子給挖了下了,如此熾熱而敵意頗深的視線,自然也是害得這三千心中嚇了一大跳,終究還是不得不歇了心思。 慕流蘇看著這三人,唇角的弧度越發勾了勾,眉眼之間也是越發生起了幾分殺心。當真只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罷了,如今好不容易重見天日,不知道打量打量自己如今的生存環境也便罷了,居然還敢對她露出色心,當真是活膩歪了不成?先前她沒尋著下落,他們本來該多活上幾日的,只可惜如托了榮親王爺的服氣,不管是方才的眼神褻瀆,還是為了替楚清菱報了先前的侵犯之仇,這三人總歸還是要早早的跟著榮親王陪葬去了。慕流蘇殺意不減,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這三人,眼中的戾氣現無遺。 大抵是因為慕流蘇的目光還有周圍投來的視線實在是太過寒涼嚇人了一些,讓這三人也是越發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四肢發涼,似乎是總算回過神來一般,立馬便是收回了視線,哆哆嗦嗦的跪在地面之上,不敢再多言半分了。“好大的膽子!”小李公公尖細的聲音也是恰是時候的響徹整個朝陽殿,一剎便是嚇得那被人拖進來后狠狠甩在地面之上的三人齊刷刷一個個抖擻,精神一下集中了起來。“這可是大楚昭陽殿,天子面前,你這等罪大惡極的罪人居然還敢無視圣威不成!還不趕緊向皇帝行禮?!”小李公公處事兒圓滑,所以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便是他看上去待人頗為和藹,任何時候都是好說好笑的樣子,如今突然這么威風凜凜的呵斥這三人,也是讓文武百官覺得有些詫異。不過再一想元宗帝先前和榮親王爺二人之間的過節,小李公公這般做法倒也不是多說不過去了。 而這地面之上跪著的三人被小李公公這么一番訓斥,一聽是朝陽殿大楚皇帝跟前,這三人腦子也是立馬靈光了幾分,瞬間也是不敢低著頭躲避了,立馬便是呼天嗆地都跪在了地面之上,齊刷刷的對著元宗帝道:“草民見過大楚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倒是走了幾分腦子清醒的樣子了,只可惜元宗帝作為楚清菱的父親,見著這三人的時候,自然也是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殺意和厭惡。元宗帝雖然是未曾親臨北燕邊疆之地,但是畢竟是大楚如此善用賢能之人,手底下的得力大臣五一不是朝中肱骨之力便是能夠窺見幾分他的手段,所以他手底下的皇室暗衛必然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蒼虛雪山那么遠的地方,皇室暗衛犯了的時候也確實過去了太久時間,線索極為難尋,但是就這么費心查了下去之后,自然也是不難尋出當初出現在蒼虛雪山附近之人的身形容貌的。所以元宗帝這邊皇室暗衛報給元宗帝的情報,恰恰是如同荊棘門和音殺閣報給慕流蘇的情報一般,就是這三人無疑了。元宗帝疼愛楚清菱本就不假,再加上他對于楚清越這個兒子那般賞識至極,自然更是愛屋及烏對著自己的女兒越發疼愛了幾分,更何況楚清菱那個性子也的確是討喜,所以得知楚清菱在北燕邊疆之地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后,元宗帝也是明顯心中憤怒的。如今這害了楚清菱的三人就這么直挺挺的跪在朝陽殿跟前,雖然蓬頭垢面,但是精神狀態明顯還是極好的,方才居然是還有那個心思看著恢復了女兒身的慕流蘇打量,更是提醒了元宗帝楚清菱就是毀在了這三個人手中的,若非是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早就已經深諳統治道理,只怕元宗帝心中也是有些也壓抑不住了。而元宗帝尚且如此,一側的楚清越自然更是情緒有些激動了,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見著楚清越這個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木然的從元宗帝下首位置處直直行到了這三人身邊,抬腳便是朝著那三人之中體型最為健碩,還有著一道蠻橫刀疤模樣的男子胸膛狠狠踢了上去。“噗嗤”一聲,便是見著那人身形一歪,從喉嚨間猛的吐出了一堆血跡,整個人捂著胸口,翻來覆去的哀嚎著滾動著,若非是喉嚨間有瘀血堵住了他哀嚎,只怕這人也是早就開始呼天搶地了。慕流蘇也沒有想過一直以來頗為克制自己情緒的楚清越竟然會比自己還要沖動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對這三人出手了。不過想想也釋然了,她曾經聽人提及過,當初楚清菱跟著沈芝蘭一起前往北燕邊疆之地與自己會和的時候,沈芝蘭起初是怎么也不同意,甚至是下了明令準備讓楚清菱自己回去的,結果偏生人那個時候,楚清越身邊的人來了。太子令牌直接遞到了沈芝蘭的手上,赫然便是讓沈芝蘭帶著楚清菱一起前往北燕邊疆之地的命令。沈芝蘭雖然在大楚之中的確是算得上權傾天下的人物,但是很明顯他對違反太子皇族之令的事情還是不感興趣的, 當然憑著這二人多年以來在大楚政事兒上的交集,也可以說是沈芝蘭看在了楚清越這個太子的份兒上,這才同意讓楚清菱繼續跟著帶去了北燕邊疆之地了。而后等沈芝蘭楚清菱一行人抵達了北燕邊疆之地晚了幾日的時辰之后,這才有了消息說是元宗帝下令,因為謝瑤花鬧出的那一出女子親臨戰場之事兒,所以太子楚清越特意讓楚清菱以公主身份一起前往北燕坐鎮的傳聞了。也就是說,當初那勞什子的女子對戰公平不過只是一個借口罷了,總的來說,楚清菱當初之所以能夠到了北燕邊疆之地,與其說她來這里是什么公主之責,還不如說這就是因為楚清越才能真的到了這里的了。畢竟楚清越的太子令那般及時的在沈芝蘭想要責令楚清菱返回的時候出現,而且那所謂的女子對戰的消息也是在楚清菱抵達北燕邊疆之地才穿出來的,晚了那么一步可見這個情況并非是什么偶然。而是早就已經有所預謀了。所謂的女子對戰公平一說,很明早也不過是楚清越這個太子為了掩護自己meimei一個女子去了北燕邊疆之地的好聽說辭罷了。換句話說,也就是楚清越率先默許了楚清菱來這北燕邊疆之地的事情,所以楚清越才能那般順利的跟著沈芝蘭一起到這地方來了。而看著楚清越如今這番掩飾不住殺心和憤怒之心的樣子,慕流蘇心中也是隱約覺得,大概楚清越心中就是覺得清菱出事兒這件事兒與他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脫不了干系,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如今才會如此激動罷了。但是無論當初楚清菱到底因和來了這北燕邊疆之地,說起來其實都沒必要承擔這個強加的自我斥責的,也許外界的確是存在著千變萬化的諸多原因,然而說到底真正害了清菱的,也不過是這三人罷了。“太子殿下,這些事情錯不在你,你又何必與這等貨色置氣?不過只是臟了自己手罷了。”慕流蘇見著楚清越明顯是有些反應過激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感慨,明顯也是有些心疼這位冷美人將所有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的。“殿下,真正害得清菱如此的人是他們三個,這件事情是與你無關,你不過是因為心疼清菱才故意讓她帶了北燕邊疆之地來了,說起來也是為了她好,所以你也不用理太過自責了一些,而這三人既然是害了清菱之人,流蘇必然也是會痛太子殿下一起,替清菱討回一個公道的。”見著楚清越信任又痛苦的神色,慕流蘇倒是頭一次如此主動的與之搭了一句話。姬弦音瞥了一眼慕流蘇,確認了慕流蘇看著楚清越的眉眼之中只有同情不忍,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之外,也就由著慕流蘇去了。畢竟楚清菱的事情給流蘇帶去的心理壓力的確是不小,既然楚清越是清菱那丫頭的哥哥,流蘇表示慰問一下似乎也的確是沒人什么不合適的。如此一番想法之后,姬弦音心中儼然也是滿意了不少,索性也就沒再多管了。文武百官自然也是看出來了慕流蘇這是在勸慰他們這位太子殿下,讓楚清越心中能夠好受一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慕流蘇已經特意出言安慰了一番,但是楚清越明顯還是處于一種自責狀態的。倒是太子身邊的近侍見著楚清越這般模樣,心中才是一陣心疼。其實他也是覺得慕流蘇說的沒有錯的,可是這樣的話總歸還是無法打動主子的。因為倘若主子真的只是為了清菱公主想要見鎮北將軍一面的夙愿才讓公主去了北燕邊疆之地也就罷了,可是楚清越偏生并非是為了清菱,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啊……私心就是因為主子在查出了遠在北燕邊疆之地的少年將軍慕流蘇原來竟然是當初在花燈長街之下救了自己之人,所以楚清越一心惦念著慕流蘇的安危,恨不得想要馬上知曉慕流蘇的消息,才會讓楚清菱前行而去的同時,順便出動了自己身邊的親衛軍跟了過去。因為這個原因,主子自然是對自己萬分責備至極了,畢竟主子雖然的確心疼清菱公主,但是此次清菱公主北燕一行,的確是與太子殿下心疼公主與否沒有半分關系的,反而只是為了太子殿下的私心罷了……換句話說,殿下如今應當也是覺得自害了清菱公主,才會這般情緒難以抑制吧……“殿下,”太子近侍心中憂心楚清越也是下意識的開口喚了一聲:“鎮北將軍在同你講話。”他這一句話意圖很明顯,就是特意用了慕流蘇的稱號來引起楚清越的注意力,讓他趕緊回過神來,畢竟即便這三人就是傷害了公主之人,但是這里的文武百官尚且還不知曉,而且如今這是在朝陽殿,身為堂堂大楚太子,的確不能太舉止隨意了一些。正如太子近侍心中所想一般,楚清越方才對著這三人的時候明顯是戾氣十足的,但是一聽這太子近侍之言,也是一剎就醒過神來了,下意識的朝著慕流蘇的方向看了過去。見著慕流蘇眉眼之中帶著幾分擔憂看著自己的樣子,楚清越只覺得心中有油然而生一股暖意。即便踏心中無比清楚,其實慕流蘇眼中應當只有姬弦音,而她如今看他這般擔憂的樣子,無非也是看在了他是清菱哥哥的份兒上才會如此。可是即便是這樣,楚清越仍舊是不能欺騙自己,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將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心中的確是盛滿了巨大歡喜的。慕流蘇也沒有想過楚清越在他身邊近視的提醒下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稍微愣怔之后,見著他神態恢復正常了,心中也是稍微放心了些許,唇角禮貌性的勾出了一抹笑意,儼然是想讓楚清越心中寬慰的表現。楚清越見著慕流蘇如是笑容,眉眼之間也是由著方才的肅殺凜然化作了幾分涌上幾分溫暖笑意,回以慕流蘇一笑。一個往日里千年冷寒著面容宛若一座活脫脫冰山之稱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是拘留了沈芝蘭一般溫潤若三月春風的笑意,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其中反應最為強烈的自然是慕嫣然無疑了,自從得了榮親王爺一句她不堪為未來國母的話后,慕嫣然便是一直處于靈魂出竅的態度,也沒管這朝陽殿的地面之上,如何寒涼至極,一直是癱軟在地面之上沒有什么動作的。而眾人的視線也是一直都被慕流蘇和榮親王爺吸引了,再加上太子楚清越都沒有管慕嫣然,所以幾乎是所有人都選擇自動忽視了慕嫣然,至于慕流蘇,若是往日的話,她必然是極為注意這位jiejie安危,早就將她扶襯起來了。但是奈何慕嫣然自己非要與慕流蘇為敵,連著揭發女扮男裝這等極有可能將廢了慕流蘇一世前程,將慕流蘇置之死地的事兒也做了出來,因為原主的原因,慕流蘇自然也是選擇沒有管她的死活,也就一直任由她在這朝陽殿上跪著。而跪了如此之久的慕嫣然,本來就覺得地面寒涼,如今看著楚清越對著慕流蘇溫潤一笑的樣子,瞬間只覺得心都涼了。而她心中好不容易因為姬弦音提及慕流蘇當初護著自己之事兒才升騰起的幾分姐妹情誼,也是瞬間便淡漠了下去,再出轉為了濃烈的恨意。 ------題外話------ 根據墨默愛小寶貝的建議,黑化嫡姐再次上線,嗯……不過她也沒啥大作用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你真讓本太子惡心 慕嫣然住驀然轉眸看了一眼那跪在地面之上的三人,在眉眼之間的失望難受之意也是漸漸的化為了濃烈的恨意,此時此刻,慕嫣然滿心都是出去要和慕流蘇二人之間的互動,那相視一笑的場景,實在是宛如一柄利劍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臟,此時此刻,慕嫣然的心中哪里還記得與慕流蘇的半點姐妹情景,只有想要報復他的快感。 這三人的事情,本來是榮親王主動與他提及的事情,兩人之前也是事先有過商量的,就是因為怕慕流蘇那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會因為慕流蘇的那一番豐功偉績得了元宗帝的赦免,不會讓她陷入多么困難的境地,當時慕嫣然對慕流蘇心中全無半分姐弟之情,所以當時覺得這件事情,的確是可以作為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的后路使用的。 不過慕嫣然心中也是知曉,這殘皇嗣的罪名,比起所謂的欺君之罪而言,實在是嚴重了不少, 畢竟所謂的欺君之罪這件事情最主要的是看元宗帝的態度,更甚至說,元宗帝倘若真心想要維護慕流蘇,還可以說慕恒早就告知了他這件事情,只是說他自己早就已經與慕流蘇底下有個交涉,說是慕流蘇已經告訴了他就是女扮男裝的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因為他考慮到大楚的江山社稷的問題,心中又覺得唯有慕流蘇一人能夠勝任,所以才會讓她繼續出征北燕罷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只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如果元宗帝是真的想要護著慕流蘇的話,他們也的確是不好處理這件事情。 但是倘若慕流蘇又染上了殘害皇室這種罪名,這可不是元宗帝三言兩語就能輕易解決的,這件事情不僅是事關太元宗帝的態度,更是事關整個北燕文武百官的態度,倘若元宗帝處理得不好,連著自己楚姓皇族的人護不住,這樣一個皇帝難免會得了世人詬病。 所以對這件事情,不管元宗帝心中是如何所想,或者他是相信還是不信慕流蘇,總歸這件事情,元宗帝只能是在朝陽殿上嚴肅處置,也就是說,倘若他們做好了對慕流蘇的陷害準備,那么眾目睽睽之下,慕流蘇必然是會受到嚴厲處置的。 剛才慕嫣然是因為被姬弦音提及了流蘇當初幫襯自己的事情,心中了幾份愧疚之心,所以一直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她整個人又因為園中榮親王爺說的那一句她不配身為未來國母的話給愣怔在了原地,心中惶恐至極,一直沒有回過神來,所以半點沒有注意到,榮親王爺竟然是已經將這件事情給翻了出來。 倘若是以先前的心態看這件事情的話,也許慕嫣然早就已經出手幫助慕流蘇了,也必然會告訴元宗帝,這只是榮親王爺和她一起陷害慕流蘇意商量好的事情罷了,可是現如今,因為慕流蘇和楚清越二人之間不經意的相識一笑,慕嫣然心中滿眼都是對慕流蘇的恨意和嫉妒之心,哪里還記得這件事情的罪名她說真的是甩到了慕流蘇的頭上,后果會有多嚴重。 慕嫣然直勾勾的看著慕流蘇,平日里的溫婉神色也是早就已經化為了幾分決裂之心,發出一抹冷笑。 剛才我都已經說了,你之前犯下的罪名,我甘愿替你一力承擔,甚至所有的罪名懲罰,我都愿意為你承受,可見我的確是將你當做這世界上至親的meimei在看待了,然而即便是我都說了甘愿為你承擔這么多東西,你竟然還是沒有半分顧念這我們姐妹之情,竟然明目張膽的女主心愿相視而笑,明擺著是要搶我的東西。 好,既然你不顧念我們姐妹之情,那么我又何必還一心掛念你這樣的人安危呢? 慕嫣然心中自言自語一番之后,驀然便是對著元宗帝猛的開口道。“父皇,這件事情兒臣也是隱約知曉的,清菱自流蘇回京以來就一直糾纏著她,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去,而且,不管什么地方都一定要與人搭話,當初流蘇也是被弄得煩不勝煩,更是對兒臣說過清菱實在是只會是擾了她興致的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一國公主的份上,她甚至連她都不愿意搭理,但是早就尋了法子收拾妥當了。” 慕嫣然這一番話來的有些突兀,不過他說的時候速度確實極快,氣也不喘一聲,利落之極,以前也是害怕給了慕流蘇反駁的余地。 “當時兒臣聽著流蘇隨口說的想要尋個法子處置清菱的時候,心中還以為只是流蘇的一句無心之言罷了,現在見著榮親王今日所說的這番事情來看,原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對清菱起了懲治之心,是因為當時在大楚帝都之中,人多眼雜,她不好下手罷了,后來清菱既然是去了北燕邊疆之地,而流蘇在那北燕邊疆之地又可謂是天高皇帝遠,一手遮天,想要處置清菱道題,卻是并非沒有辦法的呀!” 這一大段話落下之后,慕嫣然也不管眾人有沒有聽懂自己所說的話反應過來,便是對著元宗帝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繼續哭訴道:“兒臣方才見見流蘇犯了欺君之罪,本來還在念著姐妹之情想要替她求情的,可是如今流蘇居然做出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清菱這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即便是她對流蘇這是頗為糾纏,是他對流蘇全無半分壞心,流蘇居然是連清菱都舍得去傷害,兒臣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啊!” 慕嫣然這一連說了三段話,每一段都是如此慷慨激昂,極為激動的樣子,文武百官眼睜睜見著,也是果真愣住了。 不過反應過了之后,眾人心中便是一個微妙至極的想法了,方才慕嫣然哭訴著要替慕流蘇承擔罪責的時候,他們明顯是覺得這姐妹二人之間還是有那么幾分僅剩的姐妹情意的。 只是沒有想到慕嫣然這我的態度轉換竟然如此之快,慕嫣然這才安生了不到半刻鐘的時辰,這便又是反過來倒打慕流蘇一耙了,臉色變化如此之快,實在是讓他們嘆為觀止,難怪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可不就是嘛! 方才今天還是那句嚇的說什么要替慕流蘇承擔所有罪責,你說元宗帝要是怪罪慕流蘇的話不如先行怪罪到他的身上,這話才說出來多少時間呀,便是又將罪名扣到了慕流蘇的頭上。 而且這次的罪名可是殘害皇室之罪,比起方才的欺君之罪而言,更是嚴重了不少,倘若慕流蘇當真的是被她和今晚要扣上的這么一個罪名的話,那么也是絕對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場的。 也不知慕嫣然心中到底是何所想,方才那般哭訴著苦苦哀求元宗帝放過慕流蘇的樣子分明不像作假,可是如今她那一心想要將慕流蘇的心思也不像是假的,難不成說方才她那一番模樣不過只是裝出來的? 就是為了在讓眾人覺得她和慕流蘇二人之間分明是有著姐妹之情,可是在她知曉了慕流蘇竟然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實在是心中忍不住了才會在這個時候舉發慕流蘇的,這樣便是越發凸顯了慕嫣然心中的這般大義滅親之舉和言語之中的可信度。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也是不得不夸贊一聲牧羊人,實在是演技太過高明了。 文武百官不明道理,心中也是嘀咕著這慕家的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之極,一個女娃娃女扮男裝只身馳騁疆場,不輸男子也就罷了,如今雖然這個身為慕家長女的太子妃,竟然也是如此心機手段,難怪那是慕恒并未在這帝都之中,這慕家將軍府在如今這大楚帝都仍舊是這般如日中天,有著如此一雙女兒,將軍府想不這般鼎盛是沒有原因的呀。 …… 楚清越本來此時滿心都是慕流蘇的笑意,即便是他心中也能看出慕流蘇這個笑容只是看在了楚清菱的份上,意義也再單純不過了,但是心中仍舊是滿心歡喜,只是他這心中的歡喜之情尚且未曾淡下,沒有想到一直安分癱軟在地面之上的慕嫣然竟然是突然又多了這么一番長話連篇。 他也是下意識的朝著慕嫣然的方向看了過去,滿眼都是說不出的冷然之意,幾乎也是用著呵斥的語氣對著慕嫣然說話的。 “慕嫣然,你可知曉你現在在做什么?!你如此胡言亂語,到底是要將流蘇何等境地?” 其實倒也不怪楚清越如此激動至極,更不是今天如今滿心只有慕流蘇,這個當初救了自己的姑娘,所以才會這般盲目的幫襯慕流蘇罷了。 而是在楚清越心中,慕流蘇的確是不像做出這般事情之人的樣子,他自己是有眼睛之人,慕流蘇對清菱的愛護之意,他分明是看在眼中的,身為一國太子,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豈不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可是如今因他心中都能夠這般明白并且堅信至極的事情,慕嫣然卻是在這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幫襯慕流蘇的情況之下,反過來又如此詆毀了流蘇一番。 有了方才慕嫣然哭訴著請求元宗帝將慕流蘇的罪責全擔在她身上的話,慕嫣然如今這番做法,確實會讓人覺得她話中的可信度高上了不少,如此一來,眾人心中難免會到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對這三人待會兒的招供之詞必然也是會多了幾分相信之心,如此情況,必然對慕流蘇不利的。 慕嫣然也是沒有想到方才的事情結束之后,楚清越這唯一一次看向自己居然是在這般居高臨下全無給她半分臉面呵斥自己的時候,方才楚清越對慕流蘇都是那般輕輕一笑的樣子,仿如世間冰雪融化,萬物復蘇。 可是如今對著楚清越的神色候卻依舊是冰山寒涼,冷漠之極,如此強烈之極的對比,瞬間便是讓慕嫣然心中的憤怒之心越發多了幾分。 如今她也顧不得這是在朝陽殿還是如何地方了,既然他都能夠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和慕流蘇眉目傳情,又當眾呵斥她這個東宮之中名正言順的太子妃,那她又怎么可能甘心由著楚清越繼續這般呵斥。 “太子殿下如是所言是何意思?難不成臣妾還能陷害了自己的嫡親meimei不成?”一連兩次反問,慕嫣然當真是整個人都變得氣勢有余。 如今這說話的態度,身上總算是讓人瞧見了幾分慕家將軍府上慕恒嫡女的風骨,是這個所謂的英氣風骨實在是出現的不是時候,偏生是用在了和自己meimei反目成仇的情況下,倒是平白透出些許不倫不類的刁蠻來了。 “這可是流蘇親自對臣妾說的話,臣妾自然是沒有胡言亂語,臣妾方才都已經甘愿替流蘇這丫頭承擔了欺君罪的罪責懲罰,可見臣妾的確是極為在意她這個meimei的。” 果不其然,為了增強自己話中的可信度,慕嫣然果真是將自己方才替著慕流蘇說話的那一段拿到了臺面上來講。 “可是臣妾實在是有想到流蘇竟然做出了傷害清菱的這件事情,犯了欺君之罪也便罷了,至少她沒有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兒,可是如今她竟然是生了害人之心,害的還是清菱這樣丫頭,臣妾這個做jiejie的又怎能見著自己的meimei繼續如此自甘墮落下去?” 這一番話說的當真是大義凜然,無論怎么看上去,慕嫣然都像是一個被meimei的殘忍狠毒所驚住了的,想要讓meimei改過是非的jiejie,而慕嫣然這一番樣子,還當真是有了那么幾分大義滅親之舉。 只可惜這一切都必須得建立在慕流蘇的確是犯了那樣的罪事,而慕嫣然心中也沒有其余想要害慕流蘇的雜念,就是真的想要,讓他改過是非的想法罷了,可是如今慕嫣然到底怎么想法,大抵也是只有她心中最為清楚了。 “慕嫣然,流蘇可是你的嫡親meimei,榮華世子方才都已經說了,流蘇可算得上是從未虧待過你,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腸,想要將自己的meimei置之死地!” 楚清越大抵也沒有想到慕嫣然竟然是無恥到連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被姬弦音的話所動容了做出的無心之舉,都能拿出來作為增強自己話中可信度陷害慕流蘇的籌碼,眼中的厭惡之色也是越來越濃。 他以為慕嫣然品行低劣到想要冒領流蘇的功勞也就罷了,這大抵是她一時糊涂做出來的決定,沒想到這個女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他的意料,害了流蘇一次也便罷了,如今居然還害了兩次。 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殘害皇室之罪,哪一條不是莫大罪名?若非是流蘇早就已經有了運籌帷幄的能力,憑著自己的努力爭下了一番事業,身邊又有些沈芝蘭姬弦音等人出手相助,只怕流蘇早就已經沒有資格站在朝陽殿上被拖下去斬了腦袋了,哪里還能在此處安然站著。橫難受的是,這個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害得她置之死地接二連三不曾放過她的人,居然還是慕嫣然,是她一直以來護著的嫡親的jiejie,也不知曉流蘇見著這一幕,心中此時該是如何難過至極。 楚清越莫名覺得心中有些難受,對慕流蘇實在是有些心疼,所以如今看著慕嫣然的眼色,也是只剩下了厭惡了。 他直直的看著慕嫣然的眉眼,冷冷道:“慕嫣然,本太子當真從未見過你這般無恥惡毒之人,你真讓本太子惡心。” ------題外話------ 黑化嫡女再次上線,我快考試了嗚嗚嗚 ☆、第二百三十二章說說清楚 本太子從未見過的如此惡毒無恥之人,你真讓本太子感到惡心,楚清越這樣的話說出來,對于慕嫣然而言,的確是無異于是萬箭穿心而過。 畢竟無論如何,楚清越到底還是慕嫣然心中最愛之人,可楚清越如今卻是為了慕流蘇對她說出了這般殘忍至極的話,慕嫣然的方才因為一番慷慨激昂陳詞而隱約泛紅的面頰也是瞬間刷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