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楚清菱說:“桂嬤嬤,如今能夠幫清菱的人,只有你一個了,桂嬤嬤你最疼清菱了,求求你帶清菱出去吧,流蘇哥哥此去蒼虛雪山一行,是要以命換命去救榮華世子啊,倘若是流蘇哥哥沒了性命,清菱也是斷然活不下去的,求求你了桂嬤嬤,求求你帶我去看看流蘇哥哥,哪怕是……哪怕是見他最后一面也好啊。” 其實桂嬤嬤心中知曉,倘若真的任由著楚清菱去了這蒼虛雪山之上,她必然是不是去見什么慕流蘇最后一面的,無非不過是想著要以同樣用以命換命的法子,救下慕流蘇罷了。 也是因為想到這一層的原因,桂某某起初無論如何都沒有答應。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楚清菱卻是在她不愿意的答應的時候,直接以命相挾,拿了頭上的發簪,刺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痛苦至極的求著自己幫幫她。 ☆、第一百六十九章身敗名裂 而她起初還頗為柔軟可憐的語氣,也是因為這一番誓死模樣而突然變得剛毅至極。 “桂嬤嬤,你是看著本公主長大的,應當知曉流蘇哥哥對于本公主而言到底是多么重要,本公主是斷然不可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么去送死的,倘若被嬤嬤你今日不愿意帶本公主出去,那本公主也唯有先行死在流蘇哥哥之前了。” 楚清菱一邊說著,手中的力道也是分毫未停,拿起了手中的簪子便是朝著自己的脖頸處直直刺去,眼看著便是簪落見血,實在是滲人得緊。 哪怕桂嬤嬤心中是死活不愿意帶著楚清菱出了這軍營之中,跑去那勞什子的蒼虛雪山之上,可如今楚清菱堂堂一國公主以命相逼,她就是有十條性命,也是斷然不敢將楚清菱的生死而置之度外的。 于是到了最后,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演變成了由著桂嬤嬤帶著楚清菱一起從大楚軍營之中逃了出來,兩人騎了快馬,一路追趕著而來,幾番日夜之后,這才終究是勉強到了離那蒼虛雪山山腳之下不遠的地方。 而剛一抵達這里,桂嬤嬤見著楚清菱好不容易下了一趟馬,自然便是又奮力勸了起來了。 只可惜她到底還是低估了慕流蘇在楚清菱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且不說楚清菱先前在大楚軍營之中便對此事念念不忘,便是說楚清菱如今已經是千里迢迢已經奔赴到這蒼虛雪山附近,眼看著就要達到目的了,她又怎么會輕而易舉的放棄呢? 所以說桂嬤嬤這一番話到底還是等同于是白說了,楚清菱不僅是沒有回答他,反而還越發堅定了不少道:“桂嬤嬤,本公主也是覺得這附近溫度明顯是低了不少,顯然的確是與這蒼虛雪山之上的寒氣有些關系,既然如此,你不妨先去備上一些保暖的衣物,本公主便在此處等著你。” 桂嬤嬤聽到楚清菱這番話之后,唯一的一個反應便是想著這怎么行,楚清菱堂堂一國公主,就這么不帶隨從只帶了一個自己出來也就罷了,如今這荒郊野外的,她還想要一個人留在這里,豈不是太過危險了一些。 “公主殿下,這里雖然算得上一個小鎮,可是人煙卻是頗少,瞧著并非是什么安全之地,倘若是任由公主殿下一人留在此處,未免太過危險了一些,依著老奴看來,老奴斗膽,還請讓公主殿下與老奴一起去吧。” 然而楚清菱聽著這一番話,面容之上卻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她雖然的確是不擅武功,但是這一身的公主服飾,還有渾身價值不菲的首飾,單單是看上一眼,便是讓人覺得尊貴至極,她就不信這世間還有不長眼的人,膽敢輕易動了她不成。 “嬤嬤你且放心去便是,這地方本來就不隸屬于知天下四國中的任何一國,再加上終年氣候寒涼,杳無人煙也是正常的,再說了,這天下哪有那么狗膽包天的人,膽敢動了本公主半分毫毛?” 楚清菱明顯不在意自己話的樣子落在桂嬤嬤眼中,桂嬤嬤心中也是升騰起些許質疑之心,她下意識的重復了一句道:“公主殿下,老奴覺得公主殿下與老奴在一起的話,多少還是安全一些……” “行了桂嬤嬤,你且一人去吧,本公主趕了幾天的路,如今已是累壞了,半點不想動彈,我就在此休息些許,你先將御寒的衣物備好,衣物備好之后,快去快回便是。” 然而,即便是桂嬤嬤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清菱跟她一起去,但是楚清菱到底還是拒絕了。 桂嬤嬤大抵也是聽到慕流蘇最后一句所說的那句趕了幾天的路,如今已是累壞了,所以倒是沒有再如方才那般固執己見,最終也就只能妥協下來對著楚清菱道了一聲“好。” “那公主你且在此處安然等著便是,老奴回來之前千萬不要去任何地方,否則若是在這么個地方走散了,只怕老奴也是一時之間沒辦法尋到你。” 楚清菱看著桂嬤嬤這般大驚小怪總覺得一定會出什么大事兒的樣子,心中也是升騰起些不耐之意。 楚清菱一想著慕流蘇早就已經帶著姬弦音上了雪山之上,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靈空大師便是有些著急,畢竟她如今尚且還在這山腳之下,連山都沒有登上去。未免太過無用了一些。 她心中本來就已經頗為著急極了,千趕萬趕的趕來這里便是因為知曉時間可貴,且完全不等人,偏生這個平日里看上去頗為穩重的桂嬤嬤如今卻是在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 楚清菱心中滿意,那才有鬼了呢。 可惜你不愿意再聽桂嬤嬤啰嗦了,索性便是舉起手來,頗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桂嬤嬤,本公主知曉了,本公主交代你的事兒就快快去做吧,流蘇哥哥還在等著我呢。” 桂嬤嬤聽著楚清菱如是所言,心中也是轉念一想,覺得頗有道理,畢竟楚清菱心目之中那般看重慕流蘇,甚至是恨不得如今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這個時候斷然是不會隨意亂跑惹事兒的。 想到這里,桂嬤嬤總算是安下了心,也不在與楚清菱過多磨嘰,而是徑直便是朝著小鎮之上的諸多房屋行去,儼然便是聽從楚清菱的吩咐去搜羅所謂的御寒衣裝去了。 楚清菱見著桂嬤嬤,心中也是總算松了一口氣,她就著這個位置,抬眸朝著那蒼虛雪山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著那努聳立極高的雪山之上漫天白雪皚皚的樣子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傳聞之中的蒼虛雪山,果然是有些費事兒,她如今還在這蒼虛雪山山腳之下的附近部分,便已經是感覺到了如此徹骨的嚴寒,倘若當真是靠近了這山峰,甚至是徒步了山,她還當真是覺得有些不好處理。 為今之計,也就只有等著桂嬤嬤將那些御寒的衣物回來了,當然希望她聰明些,假如能夠趁機搜羅到一堆御寒的藥物,那也斷然更是極好。 不過桂嬤嬤素來是皇宮之中聰明至極的老人,想來這種事情連自己都能想到,她也必然是不會忽視了去的,思及如此,楚清菱心中便是又放心了不少,他倒也不急著去看桂嬤嬤到底是往哪個方向去了,而是頗為愜意的躺倒在了兩匹戰馬停著的那一棵樹旁。 她本來就是一個千金之軀,生來就是細皮嫩rou,尊貴至極,一直以來更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如今就這么千里迢迢奔赴而來,還一直是騎著馬在疾馳,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受不住了。 如今趁著桂嬤嬤去搜尋這些御寒衣物的時候,楚清菱便是想要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休養一下生息。 于是楚清菱當真也便這么做了,很快便是靠在了樹干之上,頗為愜意的睡了過去。 然而,她并沒有熟睡多久,便是被一陣稀稀疏疏的喧鬧聲音給吵鬧醒了。 “哈哈,這北燕瑤花郡主那邊的情報果真是讓老子佩服之極啊?這她娘的荒郊野外的地方,她說能出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便當真是出現了,難怪北燕那邊,有著不少人將這位郡主殿下奉為神女,老子瞧著也的確是有些神了。” 其中一個中年人年歲的聲音驀然響了起來,聽上去也是又沉重又帶了幾分粗啞,偏生言語之間還半點素質沒有,怎么聽著都是帶了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猥瑣之意,總之聽上去當真是極為難聽。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那一番任誰都能夠聽出這言語之間的yin蕩笑聲。 “廢話,瑤花郡主如今可是北燕之中聲望最高的一位千金了,前些年她便已經是憑借自己的才氣美名遠揚,如今更是被北燕皇帝看中,以一介女子之身跟在了北燕太子燕離歌身邊,總之,無論從何談起,這位郡主大人在北燕之中,都已經是成了北燕之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一個女子,能夠這般料事如神,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奇怪之事了。 緊接著這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來的又是一道粗厲之極的中年聲音,這人的聲音比起方才那中年人而言,更多了幾分得意洋洋之意,但是其中的猥瑣yin蕩,比起方才那人而言,竟然是更加勝了那么幾分。 “你倆可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吧,”這兩人發完言之后,又是響起一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魯聲音。 “你倆也是真她娘的夠了,謝瑤花那個蛇蝎女人如今又不在這蒼虛雪山附近,你倆馬屁精還擱這拍什么馬屁呢,不過只是一個毒婦罷了,這樣心思惡毒到請咱們出手的女人,能夠做出什么樂善好施的好事,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一定有詐。” 那人言語之間很顯然都帶著一股子極其濃烈的鄙視之意,不過他這鄙視之心倒不是真的源自于他對謝瑤花的厭惡,無非是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說喜歡之后的心理不平衡罷了。 畢竟這種只敢背地里陰人德性的男人,哪怕當真事給了他十個膽子,他也斷然是不敢當著謝瑤花的面剛上一句話的。 可偏生此時此刻謝瑤花不在你們這一群人身邊,他便是覺得有些膨脹了,索性也是吐槽道。 “你們還他媽還說什么炙手可熱,這臭娘們在她娘的華洲城一戰敗得那么難看,還說什么赤手可熱,當真也是不怕閃了舌頭。” 起先還在爭論著說謝瑤花如何如何優秀之人,然而轉而便是見著這人突然開始吐槽謝瑤花了,一時之間,慕流蘇也是沉默了下來,不敢過多言語,畢竟他們三人之中,這個言語最為粗魯之人,才是他們的老大,倘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他們兩個人是斷然打不過此人的。 大抵是因為心中有些認慫,所以兩人這個時候也是乖覺,一個字不多說,就在此處安安靜靜的聽著這人發了牢sao了。 “呸,看老子做什么?難不成老子說錯了嗎?” 那言行舉止頗為粗魯之人隨地吐了一口濃痰,眉眼之間的不屑之意也是越發深了幾分,顯然是謝瑤花對他的指示,讓他心中頗不滿意了。 “謝瑤花動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巫蠱之術和陰毒陣法也就罷了,偏生她都已經用了這兩樣,都還未曾拿下勝利,反而還全軍覆沒,差點將自己也折在了那華洲城的戰場之上,這難道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蠢貨行為嗎?” 另外兩個小嘍羅聽著自家大哥如是言語,心中其實也是覺得有些道理,畢竟華洲城這一場戰斗,確實讓謝瑤花損失極大,就連他們這些個外人都能夠心中認定,謝瑤花此時此刻,必然也是氣得嘔血的。 而她那早些年以樂善好施名動北燕的瑤花郡主之名,也是僅僅過華洲城一戰,便是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臭名昭著的北燕毒婦。 畢竟像巫蠱之術和陣法之術這兩樣陰毒至極的東西,所有人都是恨不得避而不談,偏生謝瑤花學了也便是學了,竟然還是這么不要臉的應用到了戰場之上來,也實在是給北燕將士丟光了顏面。 無論是那一群密密麻麻的巫蠱之蟲,還是那些個怎么都打不死我有內力直接摧毀的傀儡君的陣法,都無一不是如此。 任誰都知曉這樣陰毒的東西,即便是戰后也是完全不可能輕易損毀的,而倘若是這么任由他們留下去的話,無異于會傷及北燕華洲城這邊的百姓。 在謝瑤花去是完全沒有顧及這一點,他的眼中只有勝負,絲毫不顧及華洲城百姓的生死,這樣的做法,哪怕是勝了,都注定要背負上一片罵名,且不說她如今還敗得如此凄慘,差點將自己的命都給交代了進去。 天下百姓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是差點沒忍住,直接用唾沫星子將這個女人給淹死了。 大抵是連瑤花自己也沒有想到,在她眼中只要是能夠勝利之后,這北燕諸事一切都極好說的狀況,竟然會演變成了自己會突然變成了一個過街老鼠的樣子。 也是一直到了這個時候,謝瑤花才后知后覺的隱約覺察到,原來這天底之下的民心聲望,其實根本就不是簡單的戰場之上的勝負能夠輕易決定的。 哪怕是她這一次并沒有敗在慕流蘇的手上,哪怕是她當真已經是拿下了華洲城一戰的勝利,哪怕是她能夠載譽而歸,但是整個北燕之中,迎接她的斷然也不會可能有了歡呼之聲,同樣也是一片罵聲。 也是經過這一戰,讓謝瑤花逐漸認識到,當初慕流蘇口口聲聲所說的眾望所歸,民心所向,竟然是這個意思。 當然,意識到這一點的,并不單單只是她謝瑤花一人,天下四國之中不少能人異士,清俊才杰,在聽聞此消息之后,也是自顧自的發自肺腑的去好好審視了一番自己與所屬子民的關系。 當然,此乃后話。 而此時此刻,先前忽視了這件事情,反而是死命拍著謝瑤花馬屁的兩個人聽著他們面前的大哥如斯所言,立馬也是點頭如搗蒜的歡快應和道。 “大哥所言言之有理,小弟受教了。那瑤花郡主就是個臭娘們兒罷了,不過是仗著自己學了些陰毒本事,就如此無法無天,如今華洲城一戰她落敗了,也是她咎由自取,自討苦吃。” 那言語頗為粗魯之人聽著這兩人如此殷勤的應和自己,面容之上也總算是和煦了幾分。 ☆、第一百七十章出事兒 “算你倆小子有些主見,本大哥今兒就帶著你們開開葷便是。”那人心中滿意,自然說話的態度也是不若方才那般頗為怨憤了,反而是如同先前那兩人一般,帶了幾分yin笑道。 “行了,咱們也別說多了,謝瑤花雖然已然是臭名昭著,但是好歹也算是給咱們送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過來,瞧這細皮嫩rou的樣子,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的貨色呢。” 這人口中一邊說著,一邊便是帶了幾分色心打量著處于熟睡狀態的楚清菱,眉眼之間越看越滿意。 他本來也就是一個江湖之人,平日里恃強凌弱的事兒也沒有少做,雖然是帶這兩個所謂的小弟混來混去的,但是說到底也沒混出個什么名堂來。 那日運氣頗好的碰見了從華洲城敗仗而歸的謝瑤花,本來還起了幾分色心,奈何謝瑤花那人實在是太過陰毒,一身蠱術他也是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這人對這件事情頗有些耿耿于懷,畢竟謝瑤花這般身份尊貴的女子,長得也不算太丑,倘若是能夠與之歡好,必當也是極為直豪的一件事情,偏生這個女人手中還有著巫蠱之毒,稍一動作便會取他性命,如此一來,他也就壓根沒能得償所愿了。 正是因為如此,這人心中才頗覺得是有些氣急,這才會對謝瑤花此人一直耿耿于懷,甚至是那般毒舌的吐槽了半天。 好再現瑤花后面告知他們,只要來這蒼虛雪山的山腳附近等著,便一定能等著一位身份尊貴至極,而且還是落了單的大楚公主殿下,說這件美事兒,他一定能夠成全了他們,他心中這才稍微平衡了一點。 這人色膽包天,一心想著堂堂大楚嫡出公主如此尊貴至極的身份,實在是有些眼饞,當下也沒拖沓,立馬便是帶著手底下的兩個小弟,急急忙忙的朝著這蒼虛雪山之地趕來了。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當真是在這么個鬼地方等到了這位謝瑤花口中一定會落單的大楚公主。“小弟也是未曾見過,果然是堂堂公主,比起尋常女子而言就是不一樣,”站在旁邊的人也是啥事時候的補充了一句,言語之間不乏垂涎之意。然而很快他便是話鋒一轉,有些擔憂道:“只是大哥,這可是堂堂大楚公主啊,雖說天高皇帝遠的,這大楚皇帝不一定能查出來是咋們做的好事兒,但是我聽聞華洲城的那位鎮北將軍對這位大楚公主倒是頗為愛護,偏生那鎮北將軍如今手底下的勢力也是日益壯大,倘若是知曉這位大楚公主出事兒了,只怕也是不難查出是咋們動的手腳啊……”“呸,老子就瞧不慣老三這慫巴巴的樣子,”另一側明顯是排名老二的人對著方才說話之人呸了一聲,言語之間頗為不屑道。“你說你擔心個什么玩意,瑤花郡主不是都說了么,這鎮北將軍必然是已經帶著榮華世子前往蒼虛雪山之上以命換命救人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你擔心個什么東西。” ?“老二說的沒錯,且不說這鎮北將軍能不能回來,就算是她回來了,必然也是不可能安然而歸吧?”排名老大的人也是接話道:“至于榮華世子,這位公主殿下可是與榮華世子乃是情敵關系,她若是出了事兒,榮華世子心中指不定如何高興呢,怎么可能還會幫襯她。”說了半天,這人也是明顯有些懶得多費口舌了,徑直不耐煩的道:“老子沒事兒和你在這兒瞎扯什么,你他娘的怕就滾一邊去,老二咋們倆把這人帶走。”一邊說著,他當真是不愿意再去搭理那個明顯有些膽小的老三,伸著一只咸豬手便是朝著楚清菱身前探了過去。然而下一剎,本來在他們眼中一直是安然睡著的楚清菱卻是忽而迸發出一陣刺耳至極的聲音:“給本公主滾開,知曉本公主乃是大楚公主,你們還……嗚嗚……”然而她的話音還未落,便是見著那本來還頗為隨意往她身上探去的人忽而動作一頓,轉而便是猛的捂住了楚清菱的唇瓣,讓她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了,唯有剩下一陣嗚嗚聲音,在這空蕩的小鎮之上,微弱得如同蟲鳴。“喲,原來你這小娘皮醒著的啊,我還以為你真他娘的睡了,沒想到只是在這兒給老子裝睡呢,”那為首之人儼然也是沒有想到楚清菱竟然會這么突然清醒過來,畢竟他們三人出現的時候,還特意動用了些許迷藥,誰曾想到這位大楚公主竟然是沒有被下套,也委實是奇了怪了。不過這件事情顯然并沒有給這三人帶去什么太大的影響,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并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因為無論楚清菱是清醒抑或是沉睡,這一次總歸他們的目的是一定要將人帶走的。思及如此,這些人倒也不再多說,一邊捂住了楚清菱的嘴,一邊便是大力拖著人往后走著。 方才楚清菱的叫聲也是讓另外二人受到了驚嚇,但是反應過來之后,他們也是立馬加入到了拖人的行列當中,倒不是因為他們害怕楚清菱這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是在于他們方才看到了,楚清菱身邊跟著一個明顯有那么幾分小功夫的老嬤嬤。 雖說以他們的本事,三個大男人倒不至于怕了這個老太婆,但是總歸是看見了,有了人真是不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早些離開這個地方無疑是最明智的決定。 事已至此,楚清菱自然也是極快的反映過來,他們這是有意想要對自己行不軌之為了,一雙杏花眸子之中,也是涌上了幾分恐懼之色,手中也是奮力的反抗著,唇齒之間也是不停的蠕動著,儼然是想要叫出桂嬤嬤這三個字來。 偏生那為首之人卻是死命的將楚清菱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半個字符都不曾透了出來。 楚清菱儼然也是知曉自己此時已然是呼救無望,于是也只能是手忙腳亂的動作著,雙手隨意舞動,一雙腿也不斷的踢著,試圖將他們三人掙脫開去。可是她不過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大楚公主,是個弱女子,一身的力氣又怎么能夠比得過男子呢,而且如今還是三個魁梧至極的中年男人,想都不用想,這必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楚清菱一番抗議之后,終究還是被這三人死命生拉硬拽的往著小鎮之上的另一個方向拖去了。 …… 桂嬤嬤一路上將整條小鎮行了個差不多,這才對發現這里一直都是處于一個人煙罕至,杳無人煙的狀態,起初她還會顧及著些許禮節,等到了后面發現的確是無人之后,索性便是隨意自拿東西了。然而,即便是如此隨意之極的亂拿,桂嬤嬤也是這整條小鎮搜尋完之后,這才勉強搜羅到了幾件頗為厚重的衣物。 分明不像是杳無人煙的小鎮,可如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當初是怎么看怎么古怪,一時之間,桂嬤嬤心中也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安,在完成了楚清菱交代的任務之后,她也不敢有絲毫駐留,索性便是打道回府,朝著楚清菱原本等著的地方急急回來了。 然而她這一回來,卻是并沒有如同意料之中一般的見到楚清菱,只是單單看到了他們先前駕來的兩匹通體烏黑的戰馬,以及些許行囊而已。 而桂嬤嬤記得,她剛才是楚清菱之命去搜羅衣物臨走的時候,楚清菱分明還頗為疲倦的躺在那一棵樹下,明顯是有些疲倦了,想要休整些許,可如今這樹下,竟然是空空一人。 桂嬤嬤心中一剎便是有了些許慌亂之意,只因為她覺得楚清菱因方才既然已經是處于那般疲憊的狀態,理所應當不會突然不告而別才對。 再說了,她雖然是言語之間頗為不同意楚清菱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非要見什么鎮北將軍,可是她一直以來都是心盡力的幫襯著楚清菱的,所以才會在她想要衣物御寒的時候,這般果決的跑去搜羅厚重衣物,說起來也無非是她想要將楚清菱安安全全的帶上那蒼虛雪山之上罷了。 所以說,桂嬤嬤心中怎么想都覺得楚清菱不可能丟下她擅自而逃了,可是人既然是不會擅自逃跑,偏生她卻是又真的沒了蹤影,這又當如何解釋呢。 不是自己不告而別的,那就只剩下唯一一個可能了,那就是無故失蹤?! 在這杳無人煙的鬼地方,公主殿下突然失蹤了?桂嬤嬤一想到這個情況,心中便是一顫,畢竟除了這個情況之外,她也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