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日子如此波瀾不驚的過了些許,約莫著是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除了負責cao練之事以外,好不容易忙里偷閑了如此之久的慕流蘇,卻是忽而心情極好的起了心思,準備要去那北境宋家大軍一趟。 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極為簡單,也就是去檢驗檢驗北境宋家大軍的訓練成果如何了。 先前慕流蘇和菘藍二人一起商量了一些適合北境宋家軍隊這邊的cao練方式,更是將這商量出來的方式,原封不動的交到了宋老將軍的手上,如今算算時間,也是已經約摸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恰恰是過去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慕流蘇特意整理了一番著裝,穿得精神奕奕的樣子,然而就在他整裝待發的時候,卻是壓根沒有想到自己身后,竟然會如影隨形的再次跟上了兩道身影。 這兩道身影是誰自然不用多說,赫然便是姬弦音和沈芝蘭二人。 “沈相大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呀,鎮北將軍不過是去北境宋家大軍的營地之中檢驗一下這大半個月以來北境宋家軍隊的成果罷了,那個時候沈相大人根本就沒到這北燕邊疆之地呢,想來這去了也是起不了什么大用的呀。” 但凡是在鎮北軍中,姬弦音和沈芝蘭二人相見的時候,這兩個人之間,必然是要爭個高低之分的,再加上姬弦音本就是先行一步到了慕流蘇身邊,所以此時此刻,姬弦音見著后來的沈芝蘭的時候,他那面容之上,也是頓時便是升騰起一股子說不出的涼薄冷意。 而姬弦音的性子呢,素來是為了流蘇,他可以無論如何委屈自己都半聲不吭,但是對于一個外人,不,沈芝蘭可還不能只是外人這么簡單,他根本算得上是仇人了,而姬弦音對于仇人,可是半點沒有能夠容忍下來委屈自己的習慣。 所以此時此刻,姬弦音見著如此隨處可見,當真算得上是陰魂不散的沈芝蘭的時候,也是分毫不客氣的開口嘲諷了一陣。一陣嘲諷之后,就弦音似乎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解氣,更是頗為傲嬌的冷笑道。 “分明沈相你的事情,沈相偏生卻是如此殷勤,非要跟著鎮北將軍一起去看什么檢驗成果,倒是讓弦音好生長了一番見識!依著本世子來看呀,沈相大人還不如在這軍中休整休整呢,省得到了北境宋家大軍的地方,不懂裝懂害一問三不知的,那可不知當是有如何尷尬呀。” 慕流蘇先前對于弦音的印象,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處于一個安靜寡言之中,因為慕流蘇一直都很少見著弦音話多的時候,所以慕流蘇對這個認知,先前也是極為自信。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弦音卻是憑著自己的能力,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徹底的讓慕流蘇見識到了什么叫做話癆,先前弦音分明是惜金如字,別說是一句話了,就算是一個字,他都懶得多說,可是如今和沈芝蘭較起勁來的時候,弦音這一身口才卻是如此滔滔不絕,也是讓慕流蘇有些嘆為觀止。 當然了,讓慕流蘇嘆為觀止的人,如今顯然也并不指弦音一個,另外一個,自然便是沈芝蘭了。 慕流蘇心目之中的沈芝蘭,的確是一個權傾大楚的一代年輕權相,是個人雖少年,但是心性沉穩而且性格頗為溫潤之人,而慕流蘇之前在帝都的時候,沈芝蘭給他的印象也的確是如此,是一個溫潤儒雅的俊美男子,是個心性沉穩之人。 然而這才多少時日,沈芝蘭從大楚帝都而來,在這鎮北軍之中住了如此時日,并且算得上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之后,也是完全成功的刷新了慕流蘇對沈芝蘭的認知度。 ☆、第一百一十七章晉城之戰 原來平日里看著文質彬彬,分外儒雅的沈芝蘭,原來也是一個如此話癆之人。 恰如此時,沈芝蘭在聽聞知弦音所言之后,面容之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視若無睹的笑意,分外從容道:“若是真要說起檢驗這北境宋家大軍訓練成效的事情與芝蘭有沒有關系,芝蘭倒是認為,榮華世子似乎是這鎮北軍之中,最沒資格說此話之人吧?” 微微停頓了半晌,沈芝蘭溫柔面容之上,也是露出幾抹輕嘲笑意:“畢竟本相可是奉皇上之命,名正言順的來此啊地幫鎮北將軍的,至于榮華世子你,似乎只是不請自來吧?” 這一句名正言順,又一句不其自然,如此犀利至極的話,能夠讓弦音動了怒氣,倒也不奇怪了。 兩人一路上的口舌交鋒半分未斷,好在慕流蘇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對沈芝蘭和姬弦音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習慣極了,所以此時此刻,倒是不若先前那般頭痛至極了。 北境宋家大軍的人馬,除了分了一部分到了北燕邊疆之地和滬城的地方進行戰后善尾的工作之外,悉數抵達了蒲州城之地,索性也是將浦州城中那一塊占地極廣的cao練場,作為了他們這些日子以來訓練的場地。 所以慕流蘇帶著沈芝蘭,和姬弦音二人齊齊抵達北境宋家大軍cao練地方所在的時候,恰恰是見著了無數北境宋家大軍辛勤cao練的場景。 即便是三人站在了距北境宋家大軍并不算太近的地方,但是確實不難看出北境宋家大軍這些日子里來的巨大變化。 當初北境宋家大軍因為北境之地多年未曾起了戰事兒的原因,顯得頗走幾分懶散之意,再加上那個時候,北境宋家大軍的將領宋老將軍也是無故被人偷襲受了傷,導致整個軍隊之中士氣不振,人心渙散,所以,當時的北境宋家大軍之中,的確是沒有半分像樣的軍隊模樣的。 而如今慕流蘇眼前的這些個北境宋家大軍的將士們,卻是一個個的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總之瞧著這變化,當真也是大到了極致。 慕流蘇自然知曉,倘若是宋寒閔出手的話,這北境宋家大軍但凡是訓練些許時日出來,的確也是有些看頭的,所以此時此刻,見著北境宋家大軍如此變化,慕流蘇不僅是沒有半分意外之意,反而還多了幾分意料之中的想法。 單單只是如此一眼,慕流蘇便是能夠確認出他們軍隊之中的此次訓練效果的確是極佳,所以慕流蘇倒也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再湊上前去看個仔細,反而是面色帶笑,別有深意的站在了一側,津津有味的看著。 不過須臾,慕流蘇所等之人,便是恰是時機的尋了過來,至于這主動尋過來的此人,自然是北境宋家大軍的少將軍宋寒閔無疑了。 宋寒閔起初以為只是慕流蘇一人前來,結果沒有想到來到此處的人,原來不僅僅是有著慕流蘇和那奉旨而來,已經是抵達了北燕邊疆之地大半個月時間的大楚右相沈芝蘭,竟然還多了一位意料之外人物——艷冠大楚的榮華世子姬弦音。 慕流蘇和沈芝蘭還有姬弦音三人之間的事情,宋寒閔倒是越有耳聞。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傳聞之中,關系僵硬至極的大楚右相沈芝蘭和榮華世子姬弦音,竟然是忍得住如此針鋒相對之意,兩人齊齊跟在了慕流蘇身邊來了。 最重要的是,這二人雖然眼眸之中都帶著對待彼此的極為不善的敵意,但是卻是并沒有在慕流蘇跟前展現得太過明顯,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口舌交鋒之外,他倒也沒有真的見著這二人互相對撕起來。 不過即便是心中好奇,但是宋寒閔如今看著眼前三人容色這般極佳的模樣,一時之間,心中也是頭一次升騰起了幾分壓抑之意。 當初來了一個面若皓月的慕流蘇,就已經是將整個北境宋家大軍驚艷住了,而如今姬弦音和沈芝蘭二人這一身容色氣質,更是一人比一人驚艷至極,真的也是一陣數不出的出塵貴氣。 那是宋寒閔心中頗有些不太愿意,但是此時此刻,他也是不得不對著二人行了一個軍中禮儀道:“北京宋家宋寒閔,參見榮華世子,參見沈相大人。!” 口頭上一邊行著禮,宋寒閔另一邊卻是在心中暗自腹誹著,沈芝蘭來啊此北燕邊疆之地,這是因為有著大楚皇帝元宗帝的圣旨,可是誰就奇怪在于這位榮華世子當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呀。 帝都之中并沒傳出這位世子殿下出京的消息,也就是說大多數的人都是認為他這個世子殿下人就是在大楚帝都的榮慶王府待著的。 可他偏生卻是如此人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在北燕邊疆之地,而且還是在這蒲州城中與鎮北將軍在一起,可想而知,這其中貓膩,必然是極為不少的。 一想到這里,宋寒閔也是極為自然的想起來當初在國家宴上傳出的鎮北將軍和榮華世子得了袁宗帝御筆親揮,定下姻親之事的消息,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感到有些極為美妙。 原來大楚帝都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斷袖之癖一事兒,竟然當真是真的呀! 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后,宋寒閔心中也是升騰起幾分遺憾之意,倒是可惜了慕流蘇那般頗為率性灑脫的性子了。 依著慕流蘇的一生功績,還有他那一張容顏來看,想來此時此刻,已經是完全能夠迷倒了大楚之中的萬千少女來著,只可惜這人天生不是個開竅的,好好的美人不愛,偏要做什么染上了龍陽之辟的斷袖之人,當真是腦子秀逗了。 而見著宋寒閔如此反應,儼然是心中有所他想的時候,一路上以來唇齒交鋒,未曾消停半分的沈芝蘭和知弦音二人,此時此刻這是出乎意料的同時收斂了對,彼此的憎惡之意,反而是齊刷刷的對著宋寒閔露出了一抹極為危險的神色。 宋寒閔方才心中不過是想著慕流蘇染了短袖之癖的事情,突然得了這二人如此虎視眈眈的盯著,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壓力山,連忙是將視線從流蘇面前只收回,反應頗為得宜的與慕流蘇二人寒暄了幾聲。 見著宋寒閔那一雙直直盯著慕流蘇的眼睛終于收斂了些許,沈芝蘭和姬弦音二人這才終于開始消停下來,將那帶著無端壓力的視線給悉數收回了。 至于慕流蘇,此時此刻她見著自己與菘藍一起一起制定出來的訓練計劃,在北境宋家大軍之中實施的如此順利,心中也是一陣欣慰自得,所以慕流蘇也是分毫沒有去將這三人之間的小動作放在心上。 幾句寒暄之后,慕流蘇便是直接步入了正題,畢竟他今天可不單單只是來看什么北境宋家大軍的訓練成果的,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在于即將興起的燕楚戰事兒,所以才會這般有備而來的。 因為如今距離燕離歌和謝瑤花抵達北燕晉城的時間,已經是約么快要到了一個月的時間了。 如此之久的時間,也是完全是足夠讓燕離歌將晉州城那邊的事情給打理妥當了,而慕流蘇心中也是一直在等著,等著燕離歌家晉城這邊的事情給打點妥當之后,燕楚一戰之間的戰事兒,自然也是該是時候掀起來了。 而且慕流蘇如今之所以會到了這北境宋家大軍的場地上來看北境大軍的訓練成果,其實也并非是因為他對這件事情心中沒有把握,無非是來確認確認,如今看是否是掀起戰機的好時候罷了。 而好在如今北境宋家軍隊這邊的訓練成果,倒也的確是沒有讓慕流蘇失望,看現在這個樣子,若是真的是掀起了燕楚戰事兒,倒也的確是個差不多的時候了。 思及如此,慕流蘇索性也不再過多廢話,而是徑直對著宋寒閔便是說了一句:“宋家少將軍,本將軍如今也不與你繞彎子了,今日我來此北境宋家大軍之中,就是想親口告訴你一聲,如今當是時候,去準備好這燕楚一戰之中,最為激烈的一場了。” 慕流蘇這句話說得頗有幾分突兀,宋寒閔甚至是沒有反應過來,然后等他徹底的聽清楚了慕流蘇所說話后,宋寒閔的面容之上,也是恰是時候的由著方才那一副困惑之極的模樣,轉而化作了一抹驚喜至極的意氣風發之態。 其實對于宋寒閔會是如此一番反應的事情,慕流蘇心中其實是早就心中有數的,原因很簡單,當初宋寒閔便是在他面前若有若無的展現了幾分攀比之心,很顯然也是想要在這北境之地難得興起的燕楚一戰之中,能夠爭上幾分功名業績來證明自己的。 而為何會非要去選擇與慕流蘇攀比呢?原因也是極為簡單,畢竟他們二人都是將門之后,又都是年歲不大的少年將軍,的確是會被拿來相互比較,像宋寒閔這般心中有些血性之人,自然也是極不可能忍受自己比這個小了自己一歲有余的慕流蘇還有遜色的這件事情的。 而今,既然慕流蘇已經分外直白的說了燕楚一戰之中最重要的一處戰事即將掀起的事情,并且還如此指名道姓的說了要讓北境宋家大軍出馬的話,宋寒閔有了能夠大展身手之處,會是如此一副興奮模樣,倒也算得上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大致商議了一番行軍作戰的部署計劃之后,慕流蘇并沒有現在在北境宋家大軍之中多加久留,而是吩咐完一堆事情之后,便是極為果斷的帶著姬弦音和沈芝蘭二人齊齊回到了鎮北軍之中了。 而慕流蘇此次回來,自然也是不可能再若先前那般,一直是在這蒲州城的城主府邸之閑來無事消遣時間了,在知曉了北境宋家大軍那邊的狀況,出乎意料的滿意之外,慕流蘇便是立馬召集了鎮北軍之中的諸多將領,再次商議起了即將興起的晉城一戰之事兒。 而在這件事情的商議過程之中,鎮北軍之中諸多人聽完了慕流蘇說著她這些日子以來費心想出的計劃的時候,本來都是覺得慕流蘇這句話之中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適的地方。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不過是三日時間,慕流蘇計劃之中的所有帶有猜想意味的事情,竟然會是全部一一應驗了! …… 六月初六,六六大順,如此一個意味著吉祥順利的日子,偏生卻是用在了這戰事兒之上,一時之間倒是分不清其中褒貶意味了。 這一日,在蒲州城之中閑暇了數余日子的慕流蘇,也是起了一個大早,點了兩萬鎮北軍,還有蒲州城之中的六萬北境宋家大軍,所有人身披著尖銳的戰甲,一路浩浩蕩蕩的便是朝著北燕晉州城的方向行去了。 因為都已經算得上是北燕邊疆之地以內的城池范圍,而且又都是北燕的五大軍都之一,關系甚密,所以蒲州城和晉州城之間的距離其實相隔并不遙遠。 再加上慕流蘇軍中的那些個戰馬,無一不是腳程極好的戰馬,所以此時此刻,在慕流蘇帶著手底下的這些人馬,逼近晉城的時候,不僅是沒有半分頹喪之意,反而還是氣勢洶洶,大有一番勢如破竹之力。 兩萬鎮北軍加上六萬北境宋家大軍的人馬,整整八萬人,如此聲勢浩大的進攻之勢,也是讓晉州城的這些個軍士們一時之間立馬亂了陣腳。 本來在燕離歌的吩咐之下,他們晉州城的這些將士們,也是都開始在準備著在這兩三日的時間,就要親自帶著人馬殺到福州城的城門之下的。 然而,準備到底還是準備,比起慕流蘇這般完全已經付諸行動的實際行動而言,燕離歌的這些個準備吩咐,自然也是不得不讓進這群的這些將士們,一時之間悉數陷入了被動之中。 畢竟晉州城的這個將士們也是完全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準備去進攻蒲州城的城池的時候,蒲州城的那個少年將軍,竟然是如此囂張至極的率先帶著人攻到了他們晉州城來了。 晉州城的城門之上,那負責守城的小兵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從地平線上涌出來的來勢洶洶的黑壓壓的八萬人馬,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腿肚子發抖。 雖然早先便是知曉鎮北軍的確是只神勇無敵的軍隊,但是如今見著那一群身穿著銀色戰甲,駕著戰馬疾馳而來,宛若神兵天降氣勢的大楚軍隊,也是瞬間便是讓這些對自己晉州城的將士們信心至極的氣勢也矮了一截。 同樣是如同當初鎮北軍攻打蒲州城的時候那般戰鼓烈烈,笙旗揮揮的浩蕩場景,但是,如今這八萬人的氣勢,卻是比起當初的三萬鎮北軍而言,不知道是強了凡幾。 古人有言說是什么人海戰術,其實并非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單單是在人數的氣勢之上,便是已經算得上是剩的半成了。 再加上鎮北軍和北境宋家大軍在慕流蘇指導下的一番集訓之后,前后都大有改變的原因,所以如今這八萬人馬齊齊而至,的確也是凝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晉州城的守城將士們慌亂至極的朝著晉州城的城主府邸之處著急跑來,尋找燕離歌告知了他這件事情的時候,燕離歌面容之上也是一陣劇烈之變。他心中顯然也是想不清楚,怎么這位大楚的少年將軍,竟然是完全是料想到了他這兩日必然會出動兵馬的事情,并且還特意在他計劃好了即將出兵的前兩日的時間,提前到了這里來攻城來了? 如此謀略手段,的確是有些驚得讓人發指,難不成這位大楚的少年將軍,當真是有什么神算心思不成? 想到這里,燕離歌卻是頗為不耐的皺了皺眉頭,并且是將自己心中的那些個荒謬想法,瞬間便是壓了下去。燕離歌也是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機妙算之人,未免也是太過可笑了一些。 至于這位大楚的少年將軍,到底是為何會如此湊巧的在他即將準備攻城的時候,作出了這么一個率先攻城的打算,燕離歌心中也是自顧自的覺得,也許那位少年將軍心中并不是猜到了他這兩日即將動手的打算,而只不過是心血來潮碰了一個巧罷了呢? 無論是如何想法,總歸第二種認知,對于燕離歌而言,是比較舒坦一些的,畢竟素來心高氣傲的他,也是根本不愿意輕易去承認了那么區區一個大楚的名不見經傳,一直是近半年的日子以來,才算得上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比他強的。 可是無論心中如何猜想,總歸現在人家八人馬已經是兵臨他晉州城的城池之下了,燕離歌此時此刻也是沒有心思再去多管這位少年將軍的事情了。 燕離歌回過神來之后,便是立馬對著身邊的副將下令,讓他們趕緊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晉州城的所有兵馬立即召喚起來,然后他也是絲毫不敢耽誤的哦迅速的登上了城門,朝著城門之下的八萬人直直看了過去。 從晉州城的城門之上看下去,燕離歌正好是看見了那神采奕奕,萬分精鑠的八萬大楚軍隊在城門之下不遠的地方齊齊林立的樣子。 因為是行了些許路程而來的,所以此時天色已經是大亮,加上如今已經是六月份的季節,陽光也并不算是太過微弱,所以此時此刻,天際之上的金色的陽光,倒是恰到好處的給站在那城門之下的八萬大楚軍隊身上度上了一層精致耀眼的光芒,若是單憑rou眼看過去,只怕還真是有些熠熠不可直視呢。 然而燕離歌如今滿臉的關注之意,卻是壓根并不在這八萬大楚軍隊的身上,而是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那八萬大楚軍隊之前的兩道人影身上。 這兩道人影,都是駕著一匹通體赤紅色澤,毛發純粹至極的烏騅馬,二人齊齊并列前方,身姿端的是凜然筆直得宛若一桿長槍。 其中一位身穿著銀白色戰甲,肩后垂著一襲艷紅若血的驚艷披風,隔了極為遙遠的距離,雖然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但是從那一身著裝來看,也是分毫不難辨別出來這人儼然便是大楚軍隊之中的將領——鎮北將軍慕流蘇無疑了。 而這少年將軍,分明也是穿著行軍作戰時候人人都穿著的銀色戰甲模樣,但是在她的身上,卻是無論如何瞧著,比起其他人而言,都是多出了一些獨有氣質,整個人看上去,完全也是尊貴凜然到不能直視。 ☆、第一百一十八章再見離歌 至于另一人,比起這位少年將軍而言,穿的就要隨意多了,雖然仍舊是一身銀白色戰甲,與那八萬人馬相比而言,似乎也并沒有什么違和之處,但是他只是頗為隨意的用了一根紫色發帶散散的束了長發,站長分明是有著幾分尖銳之氣,可他這一身隨意輕松的打扮,卻是透著幾分散漫之意。 總之如此瞧著,不僅是沒有半分違和之感,反而還是多了幾分別具一格的溫潤風味,此人自當便是沈芝蘭無疑了。 然而,即便是這二人容色氣質同樣如此出色,燕離歌的神色卻是死死地鎖在了那披了一身紅色戰袍的慕流蘇的面容之上,雖然隔了這么遙遠的距離,燕離歌瞧不真切慕流蘇的五官和長相。 但是燕離歌心中卻是莫名就覺得那烏騅馬上的少年將軍,給了他一種無端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燕離歌的心中一陣匪夷所思,顯然他也是實在是想不清楚,到底自己什么時候和這一位大楚的少年將軍扯上的關系,竟然還會升騰起一些覺得她與自己有些熟悉的想法,這未免太過荒謬了一些! 然而即便是心中如是想著,可是那一股熟悉之感卻是難以抑制的涌上心頭,即便是燕離歌心中極為排斥,可是他卻是實在沒有辦法去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那遠遠坐在了烏騅馬身上的驚艷少年。 而彼時,慕流蘇是顯然也是注意到了燕離歌的異常之處了,雖然是隔了這么遙遠的距離,但是慕流蘇卻是勝在了一身武功稱得上是登峰造極,所以耳目也是極佳的份兒上,隔了如此遙遠的距離,雖然是燕離歌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可慕流蘇卻是依稀能夠窺見燕離歌的容顏。 仍舊是她的記憶之中深刻至極的面容,燕離歌生的俊美異常,倒是一件慕流蘇不能反駁的事情,只是先前她如何瞧著如何覺得順眼的面容,如今在慕流蘇眼中,卻是怎么看怎么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