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慕流蘇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在給誰寫信的時候,青花竟然會跑了過來,已經打斷了他的思緒,也是將她方才準備落筆寫的東西的內容給丟了個干干凈凈了。 慕流蘇頓時起了幾分惱怒之意,不過是給弦音寫一封信罷了,怎么就這么難呢?方才她是沒有靈感,如今靈感好不容易來了,青花卻又跑來搗亂來的,就她這么歡歡喜喜的一聲叫喊,瞬間便是將她方才準備寫的東西一下給他弄得半點記不起來了。 “來的可真是時候啊!”頭一次,慕流蘇竟然是對自己身邊的這個小丫頭起了幾分惱怒之意,慕流蘇神色不佳的嘀咕了一聲。 不過雖然嘴上嘀咕,但是慕流蘇到底還是記得她是被鎮北軍主將的事情也如今青花前來,必然是有什么要事要報,否則也不會如此著急了,慕流蘇如是想著,終究還是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愫,這才有些壓抑的對著營帳之外的青花說了一聲“進來吧!” 一邊說著,慕流蘇也是順手便是將那一張素白宣紙翻了一面,一下便是將方才寫下的弦音二字的一面給掩蓋上了。 青花歡歡喜喜進來的時候,倒也沒有注意到慕流蘇言語之間的壓抑之心。而是高高興興的對慕流蘇道:“主子,顏副將與被派去滬城那邊的六千鎮北軍,如今都已經趕過來了,如今距離咱們也不過是只有幾百米的位置,咱們營地之中不少鎮北軍見著,人都已經迎了出去了”。 顏繁之回來了? 慕流蘇聽到青花所言,先是有些錯愕茫然,隨后才是迅速的反應過來了,如今正是辰時,這么個兩軍會師時間,倒是與她先前預計的時辰相差無二。 只是,慕流蘇雖然早就已經預計出了是今日這個時辰會師,偏生她剛剛自信去惦記著弦音的書信一事兒,竟然是將此事兒轉首就給忘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慕流蘇臉上便是有些忍俊不禁,她素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個人私事兒而忘了公事兒之人啊,如今卻是為了一封寫給弦音都書信,她就是差點將鎮北軍兩軍會軍的大事給耽誤了,當真是慕流蘇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題外話------ 休閑一下,戀愛中的小姑娘真是寫封信都斟酌半天啊。下一章,男女主終于再見了不容易哎 ☆、第六十六章弦音可是來了? 青花本來高高興興的說著,說完以后,她原本還在等著慕流蘇的反應,誰知道慕流蘇竟然一聲沒吭。 青花這才覺察到了一些異常,抬眸朝著慕流蘇的方向打量過去,這才看見自家主子神色似乎有些呆愣,像是聽了她的話之后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青花一剎便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對慕流蘇擔憂問道:“主子,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身子不舒服?” 也難怪青花會如此提問,畢竟慕流蘇在他們跟前倒是極少走神,而慕流蘇為數不多的在她面前走神的次數,也無非是在榮華世子跟前的時候罷了。 難不成主子已經知曉了榮華世子不知為何跟著顏副將一起來了北燕軍營之中的事情了? 青花頭腦之中,也是不得不閃過這個一個想法,因為慕流蘇發呆的情況,的確是只有在遇見和榮華世子有關事情的時候才會出現。 并且這個兩軍會軍的時候,可是慕流蘇早些時日便親自預算好了告知他們之后,讓他們今日早些做好會軍的準備來著。 可如今時辰到了,滬城的那六千人馬,也的確是跟著顏繁之一起過來會軍了,平時是作為主將的慕流蘇不記得此時出面,卻是自己悶在帳篷之中發呆,這未免也太過奇怪了一些,也難怪青花會懷疑慕流蘇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導致她狀態不佳了。 “沒有沒有,只是昨兒夜里看那一卷書看的入神了一些,忘了時間了,所以今晨有些乏困罷了。” 慕流蘇聽著青花如此詢問,心中也是微微一緊,她自然不可能當著自己屬下的面子,說是她為了一封給弦音寫的信件而忘了如此大事。 一邊想著,慕流蘇心中也是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犯傻了一些,竟然是為了一封信件,而差點忘記了與顏繁之那邊的會軍大事,若當真事讓青花知曉這其中緣由,只怕還不知如何笑話她呢。 想到這里,慕流蘇心中也是打定主意,誰也不能將這個原因說出來:“行了,既然兩軍會師的時辰到了,距離咋們營地也不過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了,那本將軍如今便出去親迎那六千將士。” 一邊說著,慕流蘇也不再去管青花臉上的微妙神色,而是而是徑直起身,掀開了營帳的簾幕,邁步便走了出去。 青花被慕流蘇這一番舉動弄得更加糊涂了,方才她還以為是自家主子是因為知曉了榮華世子到來的消息,或者說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會導致慕流蘇單獨留在這營帳之中發呆,而忘了兩軍會師的事情。 可如今看來,慕流蘇分明就不知曉榮華世子已經來到的消息,她言語之間都是一些迎接鎮北軍的人歸來的消息,卻是絲毫未提及榮華世子的名字,這自然不可能是主子的作風。 畢竟依著一家主子恨不得將榮華世子指捧到心尖尖上的態度,若主子當真是知曉如花世子來了,只怕此時此刻,就根本不是閑庭信步的走出去,而是早就已經動用輕功直接飛了出去了。 至于慕流蘇方才解釋的說他是因為看書看得入神了,導致晚睡了的話,青花更是對此保持著高度的懷疑。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他們經濟門中所有人看來,慕流蘇分明就是一個極有節制之人,若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不得不抓緊了晚上的時間去處理,慕流蘇是絕對不會輕易熬夜的。 就好比當初在南秦疆之地的時候,慕流蘇之所以會日日熬夜,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不得不一邊處理著南秦戰事兒的事情,一邊又忙著創建和整頓荊棘門,長時間的邊疆江湖之地兩處切換,這才出現了那般常年不寐或者是常年短寐的情況。 而后來荊棘門步入正軌之后,慕流蘇便是極為注重自己的睡眠質量,哪怕是當初在東郊校尉營中訓練當初的鎮北軍的時候,慕流蘇也是盡量秉持著不熬夜的好習慣的, 一個對自己的睡眠質量如此看重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本所謂的書籍而看的如此入神呢?青花真是是越想越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看著主子的反應,似乎也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才對,也就是說應該是沒出什么大事的,倒也不用太過刻意去糾結了。 想到這里,青花索性也是安心下來,主子素來都是深謀遠慮,未雨綢繆的性子,如今雖然有些發愣,卻并沒有什么反常地方,索性也就不再多管了。 見著主子已經走了出去了,青花也是立馬高高興興的跟了出去,臉上也是帶了幾分情不自禁的期待之色。 想來若是主子看到了榮華世子也來了,應當是極為高興的吧,她如今故意沒有告訴主子這件事情,就是想要看到主子見著榮華世子之后的驚喜反應。 慕流蘇走出營帳之后,果然見鎮北軍軍營之中的將士們都已經按照她先前的吩咐,跟著菘藍和風嶺洛輕寒等人,有條不紊的一起迎了出去,正因為如此,整個營地之中,除了一些不得不留下來看守營地的鎮北軍,其余的帳篷都空的差不多了。 正如青花所說,會師的人離他們也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罷了,就這么這么一丁點的距離,憑著慕流蘇那極佳的視力,倒也是能夠將那幾百米之外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整個軍營都空了,偏生他這么一個主將還在此處待著,慕流蘇也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索性翻身便是越上了營帳之外她的烏騅馬,腳下微微一瞪,手中韁繩一甩,便是如同你先去見,猛地沖了出去,分外迅速的朝著那幾百米之外的鎮北大軍給會合過去了。 見著慕流蘇駕馬疾馳而來,鎮北軍之人明顯都開始情緒高漲起來,畢竟是他們的主帥出馬,自然是極為熱情的。 當然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鎮北軍如今對慕流蘇早就已經是心服口服了。因為鎮北軍之中的人雖然不說,但是他們心中其實都是極為清楚的。 燕楚一戰之中,他們這一支剛出茅廬的鎮北軍雖然的確是贏下了極為漂亮的一戰,但是這其間的功勞,其實說到底還是歸功于他們這位少年將軍身上。 事實上,鎮北軍中人,除了幾位首領和副首領之外,其他人似乎并不算太過出彩,他們更多的只是盡心執行慕流蘇罷了,尚未真正動用到自己的腦子和實力,更多的還是自己庇護在慕流蘇這個少年將軍的羽翼之下罷了。 這事兒,與流蘇一起留在這邊的兩萬四千鎮北軍自然不如顏繁之手底下六千人人的感受深切。 因為他們最初進入滬城的時候,分明是極為困難的,但是等顏繁之將慕流蘇手中的那些信函遭到各大商戶手中之后,那些個商戶便是瞬間便是下令大開城門,還將那即將離開滬城前往北境的的三萬滬城院落給攔截了下來,轉而對他們說態度好上天了。 正因為如此,他們心中也才能夠萬分篤定,這滬城的局勢,其實早就已經被他們的少年將軍給掌控其中了。 “末將顏繁之率領鎮北軍先鋒衛六千人見過將軍,承蒙將軍指點,繁之不費一兵一卒,當真奪下了這滬城城池,總不負將軍教所望。” 而等著慕流蘇翻身下馬之后,顏繁之也是迅速的上前來,雙手朝著慕流蘇行了一個軍禮,頗為沉靜的道。 然而他這一聲通報之后,卻發現慕流蘇并沒有回他話,而是在用打量的眸光直直看著他身后的兩個小將。 許久,顏繁之方才聽到慕流蘇朝著那兩個小將開口便問:“你們都在此處,弦音他……可是來了?” ------題外話------ 忘了這章字數少了哈哈下一章! ☆、第六十七章弦音vs顏繁之 慕流蘇問的那兩個人,赫然便是初一和十五二人。兩人身穿著鎮北軍的戰甲,瞧著與其他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然而那一張面容慕流蘇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認錯。 慕流蘇怎么也沒有想到初一和十五竟然會跑到了鎮北軍經營這邊來了,此時此刻,慕流蘇心情也是說不出的復雜,一時間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如何。 明明她方才還在營帳之中,想著要寫信給弦音看的,卻沒想到下一剎那弦音身邊的初一和十五來到了他的面前。 而是十五和初一兩個人都是弦音身邊貼身跟隨的兩人,如今這兩人竟然同時都出現在了鎮北軍當中,那么弦音必然也是在此處無疑了。 慕流蘇象征性的問了問初一和十五的話,也是壓根等不及聽他們二人回答,目光便是直直的朝著那六千鎮北軍兵將之中望了過去。 而這六千鎮北軍站在慕流蘇跟前,見著慕流蘇如此著急的尋找人,本來還頗為規矩的人群之中,忽而爆出一陣又一陣的別有深意的曖昧笑意。 原因當然很簡單,因為他們鎮北軍的人都是知曉慕流蘇與榮華世子之間的親事的,鎮北軍中的人更是聽過帝都不少之人說過,不僅是兩人定了親事,他們的將軍大人其實當真是對榮華世子分外重視的。 當時鎮北軍在大楚帝都城門出征的時候,慕流蘇就一直在那里等著一人到來,他們鎮北軍的人都知曉,將軍等的便是榮華世子替她送別,只可惜一直到最后,將軍帶著他們出征了,榮華世子終究還是沒有到來。 路途之中的時候,慕流蘇對于這件事情還一直耿耿于懷,連著幾日都是神色不佳,甚至算得上是有些郁郁寡歡,一直是到了大楚邊疆之地的時候,慕流蘇因為忙于戰事,無暇再顧及當初的事情了,的神色這才稍微好了起來。 所以鎮北軍中的人,其實都已經對慕流蘇和姬弦音兩人之間的事情外了解了,更是默認的認同了二人之間關系極為親密的事情,即便慕流蘇是斷袖之癖又如何?總歸是他們鎮北軍的將軍,他們自然是會選擇去無條件支持慕流蘇的決定。 況且鎮北軍之中的人都是一些性子豪爽的,對于這些個兒女長情的事情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拘謹之意,最多不過是覺得自家將軍愛慕之人是個男子有些新鮮罷了。 只是如今見著自家將軍只是見這兩個榮華世子身邊的侍衛,便是如此著急的尋找人的樣子,鎮北軍的人也實在是感覺有些極為微妙。將軍素來沉穩,但還是第一次見著她為了尋一個人而如此著急的模樣,一時之間,鎮北軍的人,也是有些不忍心再逗弄慕流蘇了。 “兄弟們趕緊讓開吧,趕緊讓榮華世子出來。”一個性子爽朗的小將,扯著喉嚨頗為的爽朗笑了一聲:“瞧著咱們將軍如此心急的樣子,兄弟們還是別搗亂了,可別讓咱們鎮北將軍久等了呀!” 這一聲話音落下之后,鎮北軍之中更是傳來一陣曖昧至極的哄笑聲音,與此同時,慕流蘇也是猛的反應過來自己表現的似乎有些太過激動了,方才還在人群之前行來行去尋找人的步子,頓時也是有些僵硬的頓住,臉上更是是情不自禁的飄上了些許guntang之意。 她一見著弦音可能在這北燕軍鎮北軍之中,便是下意識的想要去尋找,偏生卻是忘了身邊還有這么多鎮北軍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她的樣子,又聽著他們發出的如今曖昧至極的笑聲,慕流蘇一時之間也是覺得有些承受不住。慕流蘇微微咳嗽了兩聲,正想著要不要將那些個情緒收斂一下,再重新問一下鎮北軍的那些人,卻是見著眼前的六千鎮北軍聽了先前的一名小將的朗笑聲之后,瞬間便是分外默契的朝著兩邊四散開去了。 人群分列左右兩側,中間自然便是讓出了一條極為空曠的通道,慕流蘇下意識的抬眸看了過去,正巧見著人群道路的盡頭處,赫然便是立著一身雪玉色長袍的絕艷男子。 仍就是一身清貴至極的雪玉色長袍,衣襟衣擺之上用天蠶銀絲繡著繁雜精致的孔雀翎紋飾,一身雪白色的衣衫,腰間一根浮云錦緞雪玉色腰帶,垂著一枚通體瑩白的暖靈玉,此外再無別的裝飾,分明是清一色的雪白色澤,偏生是讓他穿出了讓整個郊外背景都悉數淡漠的驚艷之色來。 面容依舊是那張久違的驚艷至極的面容,長眉斜斜宛若丹青落筆,一雙輪廓逶迤至極的鳳眸,美艷眉眼透著說不出的魅色惑國之意,挺直的鼻梁之下,一點緋色唇瓣微微上挑,勾勒出驚艷至極的弧度,襯著眼角眉梢處的那一點朱砂淚痣,越發將整個人襯得風華絕代,如妖似魅。 當真是每一次見面,都是與人無與倫比的驚艷。 而弦音也應當是這滬城之地趕來的六千鎮北軍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身穿著戰甲之人了,即便是如此簡介隨意的平時常服裝束,在這一身戰甲威風凜凜的鎮北軍眾人之間,也仍舊是有著說不出的清貴與英氣。 見著弦音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慕流蘇方才沉靜下來的心情豁然便又激昂了起來,一張宛若皓月的面容上,瞬間也是飛揚起來明媚笑意,慕流蘇唇角上挑,勾唇換頗為歡喜的喚了一身“弦音”,腳下的步子卻是分外急促,說的是是三步并作兩步甚至還有些算是小跑一般的從夾道的人群之中急急朝著姬弦音行了過去。 “弦音,當真是你來了!” 慕流蘇整張面容之上的歡喜之色已經是難以抵擋了,一路行到姬弦音跟前,慕流蘇的眉眼已經笑成了彎彎的月牙狀。 慕流蘇也沒有顧及太多,下意識的伸手便將姬弦音的雙手手腕給給拉了起來,握在了掌心,頗為歡喜的出聲道:“你不是還在長嶺山那邊嗎?怎么突然到了這北燕境內來了?一路可還風順,隨云道長那邊情況又如何了……” 慕流蘇拉著姬弦音的手,也是一連問了好幾句話,問題一大堆,到了最后,慕流蘇總算是結尾性的問了一句:“對了弦音,你是如何知曉繁之這邊的六千人人會與咱們北燕軍隊會軍的事,竟然會跟著他們一起來這邊會合的呀?難不成云破給你傳的消息了?” 之前因本來還一直面帶笑意,頗為安靜的看著慕流蘇,眼中的神色也似乎是匯聚了萬千星輝一般璀璨動人,那眼底的寵溺之色,長城便是快要溢了出來,也是讓一旁的鎮北軍看得越發唏噓不已。 然而慕流蘇方才這最后一句話之中的那個繁之二次,卻是將姬弦音臉上寵溺而又滿足的笑容瞬間便是僵在了臉上,本來還驚艷至極的面容之上一剎皺起了眉頭,姬弦音瞇起一雙逶迤鳳眸,眸光險險的看了慕流蘇一眼。 慕流蘇對于姬弦音的諸多反應,素來都是極為警覺的,如今看著明明剛才還笑的極為開懷的弦音突然就皺眉露出一副不高興的神色,慕流蘇一時之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歡喜之色一剎便僵硬住了。 “出什么事了……弦音……?” 眼中滿是困惑之色,慕流蘇無論是神色還是問話,明顯帶著幾分不解。 然而姬弦音此時卻并沒有著急去回答慕流蘇的問題,他的眸光微微一動,徑直越過這六千鎮北軍的人群,頗為精準的落在了顏繁之的身上,那張弧度精致,艷絕勾人的緋色唇瓣微微抿著,一時之間也是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寒涼之意。 顏繁之站在方才慕流蘇站著的地方,也就是六千鎮北軍的一端,恰恰是與這一頭的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遙遙相望。 顏繁之仍舊也是一身銀白色戰甲,只是因為他是鎮北軍當中的副將,如今又率領著這六千人前來會軍,一個領頭之人,是以又披了一身黑色的披風的戰袍。 顏繁之本來容色就生得極為俊雅之極,更是頗具陽剛之氣,再加上他又是一個愛武之人,所以一生的將領氣質也是暴露無遺,襯著他額頭之上的那一抹帶著繁雜黑白色紋路的抹額,整張面容更是如同刀雕一般精致至極。 這三人如此遙遙相視,單單只是看著面相,便是覺得養眼到了極致,只是如今兩人姬弦音和顏繁之二人之間縈繞著的古怪氛圍,卻是讓鎮北軍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鎮北軍的人也是實在不知道榮華世子和自家顏副將之間到底為何是如此一番模樣。 榮華世子昨兒夜里出現在滬城之外,帶著初一和十五找上他們軍營之中的時候,鎮北軍的人就覺得榮華世子表面上看著生性涼薄寡言了一些,瞧著雖然不算平易近人,但是也并沒有露出如此冷冽之色,所以他們對于這位榮華世子的脾性其實心中還是有幾分滿意的。 再加上世子身邊那個名叫初一和十五的護衛,更是與他們鎮北軍的人一起換上了軍服,樂呵呵的交談著,一路行來,鎮北軍的人與這兩位榮華世子身邊的兩個貼身侍衛也是打了些許交道,心中也是對榮華世子涼薄的印象淡漠了許多。 有的人甚至還以為,傳言之中那些說姬弦音生性涼薄消息其實并不符合實際,因為這位世子爺在與他們鎮北軍軍營一起行來的時候,雖然的確是沉默寡言,但是好歹沒有對誰流露出半分不善之意。 但是如今從這位榮華世子于他們也是在二人之間的互動情況看來,似乎這些個信息其實也并沒有完全說錯,榮華世子當真并非是一個極為好惹之人,世子爺勾唇一笑,當然極為好看,但若是微微一抿唇,那邊是他們整個鎮北軍都接不下的威嚴。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將軍大人分明對這位世子殿下分外寵溺啊,他們這些個將軍手底下的人物,又豈能去拂了榮華世子的面子呢?一時之間,眾人也是將目光頗有些憐憫的朝著顏繁之看了過去,臉上的神色也是極為明顯——還是鎮北將軍威武,顏副將您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