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女相親自向北燕皇帝請命,愿意帶領一眾醫者,自請離京前往望城解救瘟疫流民。 北燕的群臣雖然還是覺得一把火燒了那些個人邋遢難民,其實真的是最為省心也最為省錢的辦法,但是自己心中也是有點數,知曉此辦法雖然省心但是其實還是太過陰毒了一點,所以雖然都說要封鎖燒城,但是粉底還是半條沒有決定下來。 本來眾人還互相推脫著都不愿意去望城那個喪氣地方,如今一見風頭正盛的女相爺出現,頓時便是一股腦的舉薦這位女相。 平日里這些個人本來是怨恨死了一介區區女子居然還能位居相位的寂流蘇,如今一聽慕流蘇這般殷勤的想要去望城處理流民之事兒。這些人只覺得憑空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擋箭牌,心中也是慶幸極了。 于是北燕朝廷之上,平日里那些個官員們爭先恐后排擠著這位女相的場景,陡然便是換了一副景象,諸多大臣使盡了甜言蜜語,將這位平日里受盡了彈劾的女相大人好不容易給夸上了天,目的也很是明白,都是想要讓這個為亂朝綱的女人趕緊去那么個晦氣至極的地方去,當然如果寂流蘇去了之后,能夠再也回不來了也就更好了…… 于是在北燕真的貪生怕死官員的慫恿下,北燕那位對寂流蘇也并不如何滿意的昏君,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抱以一個極為友好的姿態滿足了北燕女相的請求。 然而誰也想不到,本來應當算是去自尋死路的女相,在親自前往望城之后,不僅沒染上半分瘟疫之疾,反而是極為出奇控不意的制住了哪里的瘟疫之災。 “望城那邊的瘟疫好不容易有了控制,然而誰也想不到,那場霍亂被處理之后,這位最大的功臣別燕女相竟然在望城之中平白無故染了怪疾,導致她不治而亡,莫名其妙的離故而去。” 慕流蘇聽著云破描述的她的死亡的事情,壓抑已久的面容之上也是終于忍不住嘲諷的勾了勾唇。 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死亡的原因,當真是如同云破所講述一般,只是一件隨隨意意三言兩語便可輕易帶過、可以輕易敷衍的事情罷了。 她其實從來都不后悔,當初的自己念著北燕瘟疫之災太過駭人聽聞的事情,毫不介意的挺身而出,并且為此費了好大的心血力氣才將望城瘟疫止住的事情。 哪怕那個時候,她心中也是不是不擔心自己會不會真的可能會染上瘟疫之癥不治身亡,但是無論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慕流蘇都不曾后悔去過望城。 她后悔的,從來都不是她去錯過的地方,而是她認錯過的人罷了。 ☆、第十章收回 慕流蘇臉上的神色自然是沒有瞞過云破,云破目光游移些許,終究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女相雖然離世蹊蹺,任職相位的時可是間也是極短,但是她素來體恤百姓,關注民生疾苦,所以短短時間便已經俘獲北燕無數民心,再加上所有人都默認女相之死與這望城的瘟疫之事脫不了干系,更是得了民心所向,得知此女離世,北燕成千上萬的百姓齊齊身穿素衣,頭戴白巾,自發出城送悼,也是跟在靈柩之后行了數十里有余。 當初寂流蘇的女相之位本就是因為受了百姓敬仰,萬民長跪燕京皇宮之前求來的,如今去世時候的這般場面,竟是如同帝王駕崩時候場景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一個在北燕朝廷眼中霍亂朝綱的區區女子,竟然是得了如此大的民心所向,當時也是震驚了北燕朝廷。 自古民心所向者,無人敢動其左右,若是那女相未死,恐怕整個北燕朝廷都無人再敢打這個女子的主意,否則必然會引來萬民唾罵。好在他們雖然意識到這得民心者能有多大陣仗之時,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北燕朝廷也是因此而安心了不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女相雖故,那些恩情可以算到寂家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寂家一門之中竟然會傳出屯兵造反的事情來。 本來當初女相喪事之大就已經惹了北燕皇帝震怒不已,如今聽聞寂家造反之事兒,北燕皇帝更是氣的摔了折子,當場下令讓上位不久的太子燕離歌領了三千御林軍浩浩蕩蕩的前往寂家去了。 御林軍在寂家查出了私藏的龍袍,還有大批的兵器之后,北燕皇帝更是氣急攻心,甚至是連讓人將此事兒交由大理寺卿審查的步驟都一一略去了,直接便下令太子當場將人滿門抄斬。 寂家一族一百零七人,無一例外悉數喪命,哪怕是那兩位尚未在府邸之上的寂家嫡公子也未能幸免,兩位嫡公子原本還在女相陵墓之地心灰意冷的守靈,便是被大批人馬圍剿,并因此得知了寂家已經被滿門抄斬的事情。 兩人知曉此事兒已是為時已晚,雖然早已經是萬念俱灰,但是到底心中也是知曉,若是此時此刻他們二人聽信這些人的話束手就擒,那么就有可能也是沒有半分生還希望,被逼無奈兄弟二人也只能浴血奮戰,不管不顧的受傷,逃了出去。 兩人本是尋了一處地方,悄悄藏了起來。準備另尋機會再將此事弄個明白。 按理來說,寂家如此鐘鳴鼎食之家,絕對是不可能不會給自己留有余地,必然應當是不乏危難之時的藏身之所的,而且依著寂家的底蘊,這個藏身之所,應該極難找到才對。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眾人以為能夠藏匿好蹤跡的兩位寂家嫡子,竟然是會在隔日,就被一個太子手底下的幕僚于寂家別莊的密室之處找了出來。 “兩位寂家公子,這兩支寂家唯一的血脈,也是如同寂家其他人一般,尚未被人帶回大理寺卿審問,甚至是尚未回到寂家府邸之上,便是被太子手底下的那位幕僚在這密室之處——”說到這里,云破面容之上更是帶了幾分猶豫,他唇瓣蠕糯了半晌,終究還是將最后的結果說了出來:“親手斬殺了。” 慕流蘇聽到這里,臉上也是露出了極為絕望的神色,衣擺之下,五指已經捏成了拳頭形狀,從手背到手臂,無一不是用力極大,青筋畢露。 因為沒有人比慕流蘇更明白,寂家別莊的密室對于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這是只有爹爹信任之人才會知曉的場所,這個世上,除了爹爹和娘親,以及她和兩位哥哥知曉之外,整個北燕,就唯有一個歐陽昊知曉。 她身形已經抑制不住的顫抖了些許,但是仍舊是不得不故作鎮定的看向云破,用一種分外平靜卻是平靜到有些恐怖的語氣道:“所以,將寂家兩位嫡子從密室之中尋出的人是——” “正是歐陽昊。”云破低低應道,忽而也是有些慶幸自家主子如今在安排安排局勢,還要過兩日才能趕過來的事情了,否則若真是讓主子見著了這般大受打擊的鎮北將軍,只怕主子心中也是萬分難受。 慕流蘇聽到從云破說出那個人名字的時候,仍舊是一種出乎意料的平靜狀態。 先前云破所說的種種事情,她就已經依稀看出了些許端倪,她也早就已經想到了這最壞的結果。 只是一直到云破親自說出這個名字,慕流蘇心中僅存的那一點期盼才終究消散殆盡了。 那個人,那個娘親最為寵愛的弟弟,那個父親最為信任的心腹,那個他和哥哥沒有半分懷疑甚至是那個被寂家上上下下都視為自己人的歐陽昊。 竟然真的是一個出賣了她們寂家滿門的叛徒。 原來她被謀殺身亡之后,寂家所經歷的滿門抄斬,不止是有燕離歌和謝瑤花經手,便是這個他們寂家最為信任的歐陽昊也是摻雜其中。 “所以滬城如今的城主不過是寂家養出來的一頭白眼狼?”青花完全已經不用去看慕流蘇的反應如此激烈,便是她聽完這歐陽昊的所做所為,心中也是一陣發指,這世上當真這般恩將仇報之人,辜負別人的信任,更是一手將提拔起自己的伯樂唯一留下的兩只血脈給出賣了。 云破看了一眼扶著慕流蘇的青花,憑著他的眼力,自然是不難看出此女對慕流蘇的維護之心。慕流蘇雖然上一世被身邊之人辜負了不少,但是如今貼身這些人,倒也的確是一些信得過的人,再加上主子的傾力相護,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想到這里,云破心中也是升騰起些許欣慰之感。 “確如姑娘所言,歐陽昊就是一個白眼狼無疑。先前他曾在寂家家主之前立下保證,說絕對不會踏足滬城半步,其實那個保證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充其量不過是個不可信的一時之言罷了。 比起其他城池的城主而言,靠近北燕邊疆之地的滬城城主之位自然是個香餑餑,并非他不想做,而是他知曉依著他的庶子身份,若是沒有什么出眾之處辦,終究是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罷了。 而寂家女相出事兒以后,歐陽昊便是看準了時機投靠了當朝太子,等到寂家一門傳出叛亂之事兒的時候,他又親自領著人去了寂家別莊密室處所一趟,用自己兩個侄子的性命來成全了他的大義滅親,而他便借用了這捉拿反賊有功的功名,得了太子和皇帝青睞,成為了邊疆之地極為看重的滬城城主逍遙快活。” “自此,寂家一百零七人,無一生還,再無血脈。” “當真是不要臉的東西,都說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青魚也是聽得滿臉惱怒:“如今我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主子。”青花也顧不得青魚這邊的動靜,看著慕流蘇神色不對,已然一片慘白之色,也是驚得有些變了音。 “既然這滬城城主不配得了這么一處城池,”慕流蘇被青花這一聲擔憂聲音驚醒,臉上的恨意這才消散了不少,只是即便如此,她整個人也仍舊是釋放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寒涼之意:“那本將軍便替當初的寂家一一收回便是。” 這話聽著有些別扭,什么叫做是替寂家收回,這城池哪怕是不給歐陽昊管轄了,可是終究也是北燕的領土,怎么能算得上是寂家的呢? 不過荊棘門的眾人還是鎮北軍的三人念著對慕流蘇這個自家主子,自家將軍的信任之情,除了覺得是有那么些許怪異之外,倒也沒有過多的想法,反而是很快適應了下來。 這營帳之中,也就只有一個常年在北燕生活的云破知曉慕流蘇話中深意了。 這些人會第一反應覺得奇怪,是因為他們并不知曉眼前的慕流蘇就是當初的北燕女相,而這滬城,當初也是如同望城一般,受了曾經的寂流蘇恩惠之地。 滬城雖然這幾年被稱之為邊疆重城,但是它原本只是一座荒城,雖位居北燕邊境之內,卻是終年干旱不治,土地貧瘠寸草不生,這也導致了被套朝廷雖然都覺得這城池靠近邊境,若是收拾出來之后必然會大有作用,但是這么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實在是人都難以住下,索性也就任由這地方成了一處荒城。 當然,北燕之中的文武百官心中也是知曉,若是有人能夠將這么一座荒城給收拾出來,解決了北境邊境戰事兒支援大事,必然是能夠得了皇帝歡喜的。 而誰也想不到,這座干旱多年,土壤作物不生的城池,凌然當真是被人給折騰出來的。 那個人便是寂家最小的女兒寂流蘇。 當初寂流蘇不過十歲,偶然聽聞自家爹爹整齊唉聲嘆氣說著邊境之處的滬城之事兒,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堆主意。 寂家家主當場眼睛便亮了,看著自家女兒宛若看著一個神童一般,那眼神估摸著委實唬人了一點,看的當時的寂流蘇也是一陣匪夷所思。 不過是個開挖渠道引水解旱的事情罷了,在師傅教導的學識之中極為普遍,怎么自家爹爹卻是這般震驚呢? 至于那傳聞不能培養作物的土壤,等別的城池的水引入滬城之后,再仔細斟酌斟酌土質便是,若是沒什么事情,就直接放心栽種便是,若是土質真有什么古怪之處,那便按照土質的種類選擇種類栽種便是,總歸都是糧食作物,不用如同北燕其余城池那般悉數種上一樣的作物,滬城既然陽光極好,那便栽種喜陽的作物便是。 挖渠引水,因地制宜,這般精妙的法子被傳出去之后,也是驚得整個朝廷都動蕩了。哪怕是平日里和寂家并不如何對盤的政敵,也對此事兒說不出半句質疑之言來。 北燕皇帝雖然忌憚寂家多年根基,也是對寂家多年的上諫多多忽視。但是此事兒到底還是事關邊境安危,是干系著北燕軍政的社稷大事兒,聽著這個消息覺得可行,也是極為迅速的就命人著手此事兒去了。 寂流蘇的法子人人都覺得可行,自然是沒有讓任何人失望,不過是半年時間,就已經是卓有成效了。 他城之水從挖好的水渠引入滬城之后,滬城的干旱便是很快得到了緩解,戶部的人特意去了滬城一趟,檢查說那土壤確實是沒什么問題,只是水分少了些,雖然是種不得北燕各地慣用的水稻,但是種種玉米等糧食也不是不行。 土地的問題解決了,只是荒城到底還是荒城,沒有人煙,這土地都收拾出來了,總歸這滬城還是需要人回來才對,只是那些個周邊的老百姓卻只是觀望著,似乎也是在懷疑這新改造出來的滬城到底能不能住人生活下去。 因此這些個百姓也是觀望了許久,遲遲沒有動作,北燕朝廷雖然并不算是什么貫通仁政之道的好朝廷,但是總歸也沒猖狂到將百姓一股腦的趕進滬城去的地步,見著這些個百姓不愿意進去,朝廷也舍不得浪費太多國庫銀子用什么金錢鼓勵,一時之間又是犯了難。 十四歲的寂流蘇看著寂家家主期盼的目光,又是說出了一個解決之法,只說將如今的滬城新開墾的地方劃分成地,采用頭一年免費租賃的方式將這土地許給各地自愿需要的百姓,言說頭一年的進去滬城的人都可免除自身一年的稅收。 除去免除稅收之外,這些人都可以選擇在滬城之中經營所謂的喜陽作物,一年之后若是有人做出收成好的莊稼,那么這莊稼悉數算作是所種之人自己的東西,并且收成最好的一戶,朝廷會額外給出獎勵。 到了第二年,進入了滬城的百姓可根據自己在滬城這邊的實際的情況,由著這些個百姓自己決定繼續在滬城待下去與否。 換句話來說,就是朝廷免會除入城之人一年的稅收,然后再免除一年滬城的土地租賃費用,讓這些人自己進去種個莊稼當一年免費的試用土地之人罷了。 如此一來,北燕朝廷并沒有損失國庫的銀子,只是少收了一年的稅收罷了,而滬城這一年的作物悉數給了新入城的百姓,也實在是沒有什么不恰當的地方,畢竟這滬城只是一座開拓出來的荒城,若是這些人不進去,也是沒有半分收成,如今既然是頭一年,交給這些個百姓自己去折騰便是。 況且北燕朝廷的皇帝以及文武百官都打定了主意,若是這滬城的第一年折騰的不錯,時日后滬城便算是真的開拓出來了,那這結果自然便是皆大歡喜,也順帶著給北境的邊疆戰事兒增加了一個籌碼。 反之,假如這折騰的效果不好,那他們就發難寂家,讓寂家背這個黑鍋便是。 這些人算盤打的叮咚響,明白了這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之后,北燕也是很快便將此事兒給交代下去了,而那一句第一年收成全歸自己的話,讓一些蠢蠢欲動的百姓們動了心思,秉著試一試的心態,當真有不少百姓涌入滬城,去做那極有可能一年暴富半生不愁糧食的滬城首批試驗者去了。 雖然干旱之事兒已經解決,百姓已經入住,但是畢竟是個沒有定數的事情,北燕的一眾官員也是有些緊張事態到底如何。 ------題外話------ 二更九點。 ☆、第十一章滬城 所有人也是密切關注此事兒,齊齊等著滬城半年后的收成。 當時的寂家家主也是極為緊張,因為此事兒茲事體大,他并沒有將這主意不是他想出來,而是自家女兒想出來的事情說出去,而寂家家主雖然對女兒頗為信任,但是那個時候人畢竟不過才十歲,這事兒到底還是耽擱了下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年之后的滬城竟然會發生那般驚天動地的改變,原本只是一座荒城,開拓出來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便是成了一座分外富饒的城池。 新遷入滬城的百姓念著那一句一年的收成自己拿走的話,也是費盡了力氣去經營自己手中的土地,聽著那些個戶部官員的吩咐,將喜陽作物通通種了個遍,沒有一寸土地是給浪費了的。 這些人生怕浪費了自家種子,自然是將種植之法研究了一個遍,再加上水渠引來的水還有滬城之地獨有的陽光,人為條件和地理條件都一一具備完整了,自然是收成想不好都不行。 滬城那一年的的糧食收成極好,那一年的收成竟然是超過了滬城三個周邊城鎮的總和之數,這些個喜陽作物又是北燕眾人極少見過種過的東西,自然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聽聞滬城的喜陽作物收成良好,也是引來了不少北燕人的關注。 一時之間,無論是上層階級都王侯將相,還是下層階級平民百姓,都一一朝著滬城涌去,很顯然是準備去大飽一番眼福。 為此,滬城的百姓也是動了心思,自己擺起了小攤,將自己的各樣作物收成多余的部分就地一一售賣,換取了不少銀錢,也有人將屋子改造成了客棧酒樓,接待這些個絡繹不絕的北燕前來觀賞之人。 這樣的觀賞持續了很長時間,所有人親自去過了滬城,親眼見證了滬城的繁榮崛起之后,無一不是感慨這一年的變化之大。 很快他們便是又發現,不僅是滬城這一年的收成良好,這些個頭一批遷居入了滬城的百姓更是有了一個極好的收益。 除了自身的糧食不愁之外,那些個買賣也是極為暢銷,酒樓客棧也是盈利了不少,原本這些人中除了少數有眼力見的人外,都是一批為了免除一年稅收而前來試試運氣的人,誰曾想到自己竟是在這里發了大財,滬城的產物因為特殊,即便是前來觀賞的人走了之后也不愁銷路,反而還因為供不應求而價格極高。 因為這些個變化,一年前原本還只是個一文不值的荒城的滬城卻是忽而成了一座分外繁榮的城池。 而之前那些迫于生活壓力而前遷居進來的人們卻是咸魚大翻身,原本只是想著種點東西留著果腹,卻沒想到忽而就成了一個極為富裕的人,也是沒有一個人想要再離開這個地方,心中更是對那寂家之人分外感恩戴德。 滬城這邊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無數人的青睞,很多人都想要遷居而來,只可惜人口已經飽滿,能夠進來的人人數也已然有限了,但是這個城市卻是因此而成為一個傳奇,哪怕是靠近邊境之地,也是一年四季吸引著各地的人千里迢迢敢去觀望。 滬城繁榮,又離邊境不遠,不僅天高皇帝遠的好管轄,什么時候北燕戰事兒起了還能及時支援奪下一個軍功,所以這滬城的城主之位成為了北燕官員眼紅一時的香餑餑。 北燕皇帝也沒有想到寂家家主的法子如此卓有成效,雖然心中不太滿意這出主意的是寂家之人,但是到底百姓那么多雙眼睛看著的,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硬著頭皮說要賞賜。 只是北燕皇帝更沒有想到,寂家家主會推拒了此次封賞,說那主意并非是自己出的,而是他的那個僅有十歲的小女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