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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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們見著楚清菱這般決絕模樣,也是看出來這位公主今日是不出寢宮絕不會罷休了,一群人心中也是絕望至極,正如楚清菱所言,即便是她們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不讓楚清菱出宮,但是楚清菱倘若自殘傷了自己,她們通同樣也是難逃一死。 先前那位膽子極大的宮女顯然也是聰慧,見著這種情況,朝著一側(c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復(fù)又連忙站起身來對著楚清菱道:“公主殿下,奴婢們愿意放您出去,只是你如今這個模樣,實在是不適合去見鎮(zhèn)北將軍,不若讓奴婢給公主您挽發(fā)梳妝,您在出宮去送鎮(zhèn)北將軍如何?” 楚清菱如今哪有心思梳妝,眼見著時間都沒了,她若是梳妝再出發(fā),還去哪里送人,人估計都已經(jīng)消失得沒影了,她頓時冷笑道:“少給本公主裝瘋賣傻,本公主現(xiàn)在就要出宮,誰要是膽敢攔著,本公主便死在你們面前!” 說話間,楚清菱便是將手中金釵往著自己脖子的位置越發(fā)逼近一寸,轉(zhuǎn)眼間便有殷紅血色流淌出來,看著委實有些嚇人。 那宮女見著楚清菱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也是知曉這若是再加阻攔只怕是會出事兒,扭頭悄悄看了一眼方才她以目示意的那個婢女已經(jīng)在她起身的掩護下逃出去通風(fēng)報信了,心中也算是安定下來,好在皇后娘娘的寢宮離公主殿下的寢宮不算太遠(yuǎn),即便是公主如今出去,也不過是兩人撞上罷了,有皇后娘娘在,總是有辦法攔著永寧公主的。 如此一想,這婢女也不再阻攔,而是朝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著的婢女呵斥道:“還不起身為公主殿下讓路?” 這些個宮女見著她領(lǐng)頭發(fā)話,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選擇了讓開地方,楚清菱頓時面露喜色,疾跑而出。 只是楚清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不過剛剛跑出自己的寢宮,便見著了朝著她的方向急急而來的皇后。 楚清菱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金釵,毫不猶疑的刺向了自己的脖子。面容之上仍舊沒有半分妥協(xié)之色:“母后,你若是不讓兒臣出宮,兒臣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楚清菱這話說的中氣十足,儼然是沒有半分商霍余地,這般模樣自然是讓皇后氣得夠嗆,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家女兒這般沒有出息,竟然會因為一個男子起了自殘之心,皇后面色不善,冷笑道:“楚清菱,你可真是出息,但是母后告訴你,鎮(zhèn)北軍在早在一刻鐘前就已經(jīng)出城了,即便是你如今出去,也是連著他的影子都見不著。” “你說什么……”楚清菱很顯然也吃不能接受這件事情,原來她當(dāng)著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多的時間,竟是已經(jīng)出城了嗎,征軍一旦出城,非有帝命不得歸京,慕流蘇此行一去,只怕是再難相見了,可他卻是連著慕流蘇的最后送行都未曾去上一趟。 “呵呵,出城了,流蘇哥哥出城了”微弱呢喃的聲音傳來,空氣中忽而響起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來,只見楚清菱手中的金釵猛的落在了地上,金釵上的玉蘭花跌落地上,染上幾分泥色,顯得頗有幾分凄涼之色。 楚清菱卻是忽而想起什么一般,朝著她身前站得筆直的皇后看了過去,眼中滿是樹立冷凝之色:“皇后,我恨你!” ------題外話------ 清菱和阿嬌對待感情的方式有些不同 ☆、第一章北境 寧州城便是北境宋老將軍軍營駐扎之處,本來因為前些日子宋老將軍被北燕賊寇偷襲擊中后,寧州眾人就頗有些士氣低沉,如今倒是難得的熱鬧起來。 當(dāng)然這熱鬧是也是來得也不算太過蹊蹺,很顯然是因為那即將從帝都之地前來北境的鎮(zhèn)北軍。宋家如今有十萬將士駐守邊境之地,卻因為宋老將軍受到重創(chuàng)而人心惶惶,雖說十萬的人數(shù)不算少,也是能夠算作與北燕軍隊旗鼓相當(dāng),但是誰也猜不透北燕軍隊那邊是否有援兵相助。 本來與北燕應(yīng)敵,最為清楚知曉北境情況的人的的確確應(yīng)當(dāng)是在北境駐守了這么多年的宋老將軍才對,只是如今宋老將軍處于昏迷狀態(tài),宋家的嫡出少將軍又是個臨時被調(diào)來替父出征的少帥,因為對北境戰(zhàn)場不甚熟悉,所以暫時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反而只能是按兵不動。 本來宋家將領(lǐng)就心中士氣不足,還沒有等著帝都元宗帝吩咐好事情,結(jié)果啥結(jié)果沒等到,只是等來了帝都派來的一只“臭名昭著”的痞子兵。宋家將領(lǐng)們頓時不滿至極,眼看著今兒就是這少年將軍攜三萬痞子兵抵達(dá)北境的日子,一群人心中也是惱怒至極,齊齊起哄著要自家少將軍召開一個會議商量商量這帝都派過來的軍隊。 于是這日一大早,沉迷了好些日子的北境將領(lǐng)們便是難得勤快的起了個大早,一群人跑到營帳中的議事營跟前,滿臉的義憤填膺。 “少將軍,咋們北境軍隊如此驍勇善戰(zhàn),豈能容忍一個散兵陣營的東郊校尉營來壞了咋們軍容軍紀(jì),依我看,不妨讓那慕家的黃口小兒滾回帝都便是,省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說話的人生了一張打大刀斧闊的國字臉,滿腮幫的胡子一大把,顯得頗有幾分粗獷,瞧著是一張容色憨厚的面容,卻生了一張略微顯得有些尖酸刻薄的小眼睛,瞧著便是一個頭腦簡單但是心思極小的人。 但是這人的身份地位倒是不如何低,他是宋老將軍手下的人,雖然因為戰(zhàn)功之類的東西比較少,導(dǎo)致他在軍中的職位并不高,但是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叫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人跟在跟在宋老將軍身邊多年,也是跟著宋老將軍出生入死不少次的原因,北境這一堆將士還是頗為尊崇這個小眼大胡子的。 于是這人說話之后,很快便是有人附和著道:“對呀,朱千總說得挺對的,我也是早就聽聞那所謂的三萬鎮(zhèn)北軍的人其實就是當(dāng)初東郊校尉營的人,那里頭的人什么德行咋們又不是不知道,仗著有一個武功過人得到顏繁之便沒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那校尉營的人分明已經(jīng)收編進了 校尉營中,卻是從里不服管教,也不讓人訓(xùn)練,反而是三萬人自個兒在那一天搗鼓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總而言之,這就是傳聞當(dāng)眾爛泥扶不上墻的阿斗就是了。” 軍中雖然有排斥這東郊校尉營的人。但是很明顯也有對慕流蘇分外感興趣的人,所以聽著前面的人對鎮(zhèn)北軍的不滿詆毀之后,那人也是恰到好處的提了一句:“東郊校尉營以前固然是不怎么好,但是如今帶領(lǐng)東郊校尉營隊伍的人是鎮(zhèn)北將軍慕流蘇,是當(dāng)初南秦一戰(zhàn)名動天下的少年將軍,正所謂士別三日應(yīng)當(dāng)刮目相看。屬下想著這鎮(zhèn)北軍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變化才是。” “笑話,一個少年將軍罷了。想來也是得了慕恒的暗中相助才有了如此功勞,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竟然還比咋們老將軍還厲害,組了三萬親衛(wèi)隊,靠著老子的本事混出來的功勞,哪里值得咋們敬重半分,帝都那群附庸風(fēng)雅的人懼于慕恒之威才捧紅了這么一位少年將軍罷了,算什么本事。”一旁的朱千總更是當(dāng)先嘲諷出聲,滿臉譏諷之色,全然沒將慕流蘇放在眼中的模樣。 聽著朱千總說完話,很快又有人附和道:“說起來也是這個道理,咋們武將素來都是征戰(zhàn)沙場九死一生換回來的軍功,慕家那位少年將軍卻是靠著一個爹毫不奮斗便如此榮寵,實在是欺人太甚,更何況,天下誰不知曉這慕家少將軍是個不愛美人愛男人的斷袖,此等人出征沙場,誰知道是真的出來歷練,還是背著帝都眾人想要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這人說的話可謂是極為狠毒了,很明顯是在對慕流蘇進行人身攻擊,更甚至帶了幾分yin邪之意。實在是讓人覺得齷齪至極。 而方才那位替慕流蘇說話的小將本來只是一句說來中肯的話罷了,于情于理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才對,但是誰曾想到這些個北境將士們竟會那般排斥這三萬帝都來的鎮(zhèn)北軍,說話竟然是如此惡毒不留半分情面。他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皺了皺眉,索性不再言語,反而是下意識的朝著主帥的方向看了過去。 主帥位置上坐著一位極為年輕的少年公子,生了一張頗為俊逸的容顏,因為常年生活在北境戰(zhàn)亂之地的原因,這位少年公子也是被這風(fēng)吹日曬弄的膚色呈現(xiàn)一種小麥健康色,因為一直在等著帝都那邊是戰(zhàn)是和的消息決定,導(dǎo)致如今并不是備戰(zhàn)時間,所以這少年公子并沒有穿上戰(zhàn)袍,只是穿了一聲干勁兒十足的青色衣衫,所以倒是顯得頗有幾分隨意赫然便是宋老將軍膝下的嫡子宋寒閔。 見著眾人為了這么一個尚未見面的的鎮(zhèn)北軍起了爭執(zhí),宋寒閔心中也是有些不滿,輕咳了一聲,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勸誡一聲控制控制場面,誰曾想到這一猶豫之下,營帳之外卻是忽而橫穿射入一桿長槍,伴隨著一聲冷厲至極的輕笑聲音刺人耳膜。 這長槍來的委實突兀,偏生還不偏不倚的朝著的帥營之中的中間位置急急射來,驚得方才還聚攏討論不休的人群一剎便是如同驚弓之鳥一剎散開,然而等他們下意識的四散之后,這群人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們躲開之后,那長槍便是沒了阻攔,直直朝著宋寒閔的方向激射了過去。 眾人頓時臉色猛變,心中也是嚇得魂飛魄散,畢竟若是這少將軍死在了這營帳之中,只怕他們所有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眾人雖然有心想要阻攔,但是長槍激射的速度是如何之快,他們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柄長槍直直朝這宋寒閔的方向急急掠去,大有一副即將見血的陣勢。 宋寒閔也沒有想到主帥的議事營帳中竟然會有人偷襲自己,饒是他習(xí)了一身不錯的武功,見著這直直射來凜冽逼人的長槍時候,臉色仍舊是忍不住白了幾分,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半分拿劍抵抗的意識,反而是下意識的便想要逃跑,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他幾乎是用盡全力一躍,從那主帥的位置咕嚕嚕滾了下來,委實狼狽至極。 不過他這一翻滾落地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似乎并不是當(dāng)真想要殺了他,無非是試探他的反應(yīng)罷了,因為那一桿疾馳而去的長槍竟是沒有真的插入他的主帥位置上,反而是被人用極為強悍的內(nèi)力牽制回去。 長槍被人硬生生用武功原路收回的這一幕委實有些震撼人心,營帳中的北境將領(lǐng)看得好一陣目瞪口呆,實在是想不到這天下竟然還會有武功如此俊俏,內(nèi)力如此深厚的人在,眾人被這么一手功夫驚住,一時之間連一句下意識的反應(yīng)問“來者是誰”的話都沒了,更是忘記了要去將地上的自己營中的少將軍給扶起來,一群人看著長槍被收回的方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與此同時,營帳帳篷憑空迎風(fēng)掀開,一身銀白軍裝的少年徑直破營帳而入,頭上一根黑白色紋路繁雜的頭帶,面容俊逸穩(wěn)重,天生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天之驕子的銳氣,這人手中握著的,恰恰是方才那一桿被臨空撤回的紅纓長槍,長腿一邁,囂張而至,帶了幾分說不出的銳氣。 “銀冥槍?!”一聲驚呼聲音傳來,那些個這才看清楚了方才那把長槍的模樣,頓時極為詫異的驚呼道:“你是顏繁之?” 這一聲突兀聲音響起,眾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不止一星半點,顏繁之可不就是他們方才一通辱罵羞辱的東郊校尉營集結(jié)人么,慕流蘇當(dāng)了東郊校尉營的都尉之后,不僅沒有如同眾人所想一般對這位東郊校尉營的核心骨加以立威,反而是對顏繁之頗為看重,而眾人一直以為的顏繁之和慕流蘇不對付,如今看來,不對付個頭,顏繁之很明顯高是對慕流蘇分外重視來著。 單單是從他話語之中對慕流蘇的維護之意就依稀可以窺見一二。 顏繁之很明顯沒有興趣回答這人的問題,他手中握著筆直長槍,臉上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冷意,分外諷刺的看了一眼議事營中眾人的反應(yīng),冷笑出聲:“本副尉還以為是什么不得了的貨色膽敢詆毀我鎮(zhèn)北軍,不過是一群不知所謂只知起內(nèi)訌詆毀旁人的廢物將領(lǐng),有什么資格詆毀我鎮(zhèn)北軍的將士們,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若說方才那一群人是背地里指責(zé)鎮(zhèn)北軍的無能不是,那如今顏繁之無疑就是當(dāng)著北境軍隊的面羞辱這么一群人,若是別的場景這些人還能反駁一二,偏生他們方才被嚇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丟人至極,如今也實在是不好意思還嘴回去。 宋寒閔從地上狼狽至極的站起身來,一張俊逸面容上也滿是尷尬之色,本來身為一軍少將,尤其如今還是代父接管這十萬北境軍隊,卻在眾人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面,未免太過掉份了一些。只是宋寒閔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委屈,她的心思本來就不在領(lǐng)軍作戰(zhàn)之上,只是因為生在了邊疆之地的宋家府上,不得不子承父業(yè),被逼著去接受自家老爹給他的安排,所以才會被迫從小風(fēng)吹日曬的練武。 本來讓他練武也就罷了,畢竟不用跟著領(lǐng)兵作戰(zhàn),索性也就努力學(xué)著,本來他在習(xí)武這一塊就沒有什么天賦,在加上心中也極為排斥,自然是不可能學(xué)出什么太大的名堂來,只能說在北境軍隊之中也勉強算的上是中等偏上罷了,宋老將軍苦心培養(yǎng)自家兒子多年,哪里想到竟然是個不算出挑的娃娃,心中也是將想讓他迅速上戰(zhàn)場磨煉的心思消停了下來。 只是宋寒閔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老爹那般神勇無敵的人,竟會被北燕那個傳聞廢物無能的二皇子給重創(chuàng)到昏迷不醒,群龍無首至極,眾人便是推舉他這個宋家嫡子來暫時接任自家老爹的帥位,也算是起了一個安定軍心的效果。 宋寒閔雖然心中排斥,但是內(nèi)心也是知曉自己若是不代替自己父親一段日子,這鎮(zhèn)北軍難免會士氣低落,極有可能還會生出亂子,也就只能是硬著頭皮接任下來了,本來前些日子都還沒什么大事兒發(fā)生,接管軍中事物之后,他便是靜靜等著朝廷那邊的消息,看北燕這邊突發(fā)了意外,到底是要出戰(zhàn)應(yīng)敵還是準(zhǔn)備雙方議和來著。 其實宋寒閔雖然之前常常來這邊疆戰(zhàn)場,但是因為自家老爹耳濡目染的原因,他也是知曉北境的這一場戰(zhàn)事兒是有些困難的。 所有人都傳聞北境宋家手中有十萬大軍,與北燕完全能夠匹敵,但是實際上北境的這十萬人數(shù)實在事水的出奇,原本北境當(dāng)年招軍的時候的確還有這么些人,但是因為這些年北燕朝廷忙著爭權(quán)奪位,壓根沒有心思顧慮這邊境之地的事情,所以北境這邊實在是沒有生過什么站端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大楚倒也是時候與北燕戰(zhàn)上一戰(zhàn)的。估計會勝算極大,只可惜南境那邊南秦偏生又對大楚動了手,且兵力極猛,戰(zhàn)時也是極長。分明也是想要讓拖垮大楚無疑。 南境那邊慕恒親率四十萬大軍頑強抵抗,北境這邊的戰(zhàn)士們即便是心中甚癢想要法兵北燕,但是終究沒那個膽子敢因為一丁點的戰(zhàn)功便將大楚置于北燕南秦兩相夾擊的境地,索性也就只能安下心來等在北境,隔岸觀火去了。 而誰也沒有想到,這南境秦楚一戰(zhàn),竟是一直持續(xù)了整整六年的額時間,南境四十萬大軍可以說是越挫越猛,但是北境的這十萬大軍卻是一日更比一日萎靡不振,不僅是磨得沒有半點戰(zhàn)意了,就是連著奇平日里的cao練都暗中偷懶了不少。 最初負(fù)責(zé)cao練的武將還會管一管,到了最后,武將自己都覺得沒那個必要,索性也是明目張膽的偷工減料視若無睹了。 不僅如此,這十萬兵士的戰(zhàn)意消融之后,更是有不少人偷偷溜了出去,完全一副寧可回家種田也不愿意在此消耗軍餉混混度日的樣子,最初的時候宋老將軍字啊么也是心中震怒,派人將那些個兵士逮回來好一通教訓(xùn),也說了什么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想讓他們能醒悟醒悟。 只可惜這些個年輕氣盛的兵士們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畢竟在他們很多人心中,來參軍就是為了能夠在疆場之上殺死敵人建功立業(yè)來著,可是北境戰(zhàn)事不起,他們就全無用武之地,六年的時間,將這些個兵士的耐心已經(jīng)磨了個七七八八,私自逃離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第二章下馬威 而留下來的人中,也是有不少人留下來混混度日混軍餉的人,這些年來,北境兵力急速減少,且戰(zhàn)斗能力更是衰減至極,宋老將軍手底下的人迫于因為懼怕宋老將軍責(zé)怪,也不敢向自己的上司直陳現(xiàn)實頗有幾分瞞天過海之勢。 因為被自己的親信手下暗中隱瞞著,宋老將軍也是到了后來事情越來越大之后才發(fā)現(xiàn)北境軍中竟然已經(jīng)潰爛無能到這種地步,當(dāng)時他便是一陣大怒,將手底下的人清理一陣之后,這才立馬寫信將北境兵力情況送回元宗帝的手上請罪。 但是彼時南秦兵力不能動,朝廷禁衛(wèi)軍和校尉營的軍隊也不可挪,元宗帝為了安穩(wěn)朝廷人心,也就讓宋老將軍暗中將此事兒給瞞下來了,正因為如此,北境這邊兵力雖然名義上稱呼為十萬大軍,但是實際上的人數(shù)估摸著也不過是七八萬人罷了,除去那些個仗著天高皇帝遠(yuǎn)的在軍中無所事事混著軍餉過日子的人之外,北境兵力充其量不過五萬人能與北燕一戰(zhàn)。 如此大的差距,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就連宋寒閔自己也覺得,元宗帝就是因為知曉北境這邊兵力太弱不足以與北燕為戰(zhàn),所以才會在朝議時候讓群臣去爭論到底是議和還是出戰(zhàn)應(yīng)敵的,否則以元宗帝的雄心壯志,是絕句不可能在知曉北境兵力能夠與北燕匹敵抗衡的時候捉琢磨著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的問題的。 而元宗帝最后決定下來的這出征之人定為了慕流蘇,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宋寒閔雖然無心接管這戰(zhàn)亂之事兒,但是他心中倒是慣會思慮,也常常在心中琢磨人心。 在他看來,元宗帝不可能真的只派遣一個年輕氣盛的花架子將軍過來,也不可能真的將真的是毫無是處的軍隊派遣出來。只是這東郊校尉營也實在是個異類,但凡大楚軍隊,無一不對這個自以為是又目無法紀(jì)的軍隊帶有歧視之意,哪怕是東郊校尉營在之前的國交宴上聽聞表現(xiàn)出色,得了個第一的事實,也會被人自然而然的曲解成了這事靠著慕流蘇頭上那位親爹——超一品的驃騎大將軍慕恒得來的。 而這些個偏見在他心中也的的確確占了一些位置,這也是他方才雖然覺得朱慶福詆毀鎮(zhèn)北軍有些不對但是并沒有及時出來說話的原因。 誰曾想到他這么一個猶豫竟然是害得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丑,不敬是被鎮(zhèn)北軍的顏繁之給親耳聽了進去,還被人闖入議事營帳中給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下馬威,也實在是慚愧而又尷尬得很。 “不知鎮(zhèn)北軍的顏副尉到來,倒是本將軍招待不周了。”宋寒閔見著那身后一桿長槍一把凜然長箭直直而立的少年副尉,臉上的尷尬神色越甚,整張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識的便開口到。 宋寒閔這一聲無疑是將自己的氣勢給削弱了一般,朱慶福聞言,瞬間便是不滿了,瞪著一雙小的可憐的眼睛,頗為不滿的朝著自家少將軍控訴道:“少將軍,這人如此無禮,膽敢私闖咋們北境大軍之營,還妄圖對將軍你不利,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咋們北境大軍豈能容忍這么個不懂規(guī)矩的毛頭小子欺負(fù)到頭上去了,依著下官所見,不妨將此人關(guān)押下來,讓他們鎮(zhèn)北軍的勞什子將軍自個兒來求著咋們放人。” 朱慶福本來就本事不好,無非是因為跟在宋老將軍身邊時間長了才有此成就,其實說到底他一把年紀(jì)了才混出一個千總的位置實在是太沒用了一些,如今見著顏繁之不過二十出頭,如此年輕的一個小娃娃卻當(dāng)了鎮(zhèn)北軍的副都尉,實在是覺得有些憋屈得緊,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而朱慶福這一番話說完之后,方才被那一桿長槍嚇得容色全變的將士們也是緩緩回過神來,本來還是有不少人附和這位千總的,奈何方才顏繁之展現(xiàn)的那強大的武功內(nèi)力實在是有些嚇唬人,這些個人到底是不敢再過開口附和了。 朱慶福如今正在嫉妒時候,恨不得好生挫一挫顏繁之的銳氣,所以也是等著站在自己這邊的人給他煽扇風(fēng)點點火,誰曾想到這些個人卻是一句話不說,朱慶福扭頭去看,只見那些個人已經(jīng)齊齊退開一步,用頗為畏懼的神色看著顏繁之。 朱慶福頓時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心中暗自罵了這群人一聲慫貨,復(fù)又扭頭惡狠狠的朝著顏繁之道:“你這不懂規(guī)矩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如此不懂規(guī)矩,既私自擅闖咋們北境大軍,更是如此目中無人見著少將軍不曾見禮,還不快些束手就擒,否則本千總繞饒不了你。” “本將軍原以為這宋老將軍手下的北境大軍應(yīng)當(dāng)是一群驍勇善戰(zhàn)英勇為國的人中之龍來著,沒想帶竟然是這么一群不知所謂的廢物人馬,倒是讓本將軍這個遠(yuǎn)道而來的人開了眼了。” 朱慶福的聲音方才落下,營帳之外忽而傳來一聲極為清澈的輕笑聲,一群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見著那營帳入口處忽而又是微微一動,一道身姿頎長清雋至極的墨衣少年邁步悠然而進。 她的腳步走的不緊不慢,帶著幾分閑庭信步的沉靜,然而即便是行走得如此之慢,并不妨礙她身上尊貴至極的氣質(zhì)。一身極為簡單的黑色衣衫,純黑墨色為底,除去衣襟和衣擺處極為細(xì)致的用銀白絲線勾勒了幾朵紫竹葉的紋飾,渾身上下再無多的裝飾。 室內(nèi)的這一群人見著來人這么一身裝扮,心中也是震驚至極,等他們注意到這黑衣少年的面容之后,更是無一例外的悉數(shù)驚在了原地。 那是一張皓月生輝的面容,英氣的長眉,精致而又驚艷的鳳眼,一雙眸子帶著些許笑意,越發(fā)顯得眸光宛若星辰熠熠生輝耀眼至極,挺直的鼻梁下,一雙緋色唇瓣微微勾著一抹弧度,露出幾分諷刺幾分嫌惡的笑意,黑衣墨發(fā),紫竹加深,不是那傳聞之中的少年將軍慕流蘇還有誰。 慕流蘇甫一進來,被顏繁之的容色和那一手漂亮槍法驚艷到的眾人此時也是被這少年將軍給驚到無以復(fù)加,畢竟同樣是在邊疆之地待了這么多年的人,這些年的風(fēng)吹日曬早已經(jīng)將當(dāng)年的年輕模樣磨得邋遢至極,皮膚也是曬得黝黑至極,總而言之那是實打?qū)嵉牟跐h子。 誰曾想到同樣是在戰(zhàn)場之地待著的人,這位少年將軍竟會生的如此驚艷眾生,暫且不去看那一張奪盡了天地造化的面容,便是那一身白皙似雪細(xì)膩至極的膚色就讓人心中艷羨至極。 單單看慕流蘇這般模樣,哪里像是一個久經(jīng)沙場六年的少年將軍,分是個在帝都之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模樣才是。 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大抵便是如此了。慕流蘇進入營帳的第一眼自然是朝著議事營中的少將宋寒閔看過去,見著那少年臉色的尷尬神色,眸光也是動了動。 因為她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將荊棘門安插在了此處,所以慕流蘇之前便已經(jīng)知曉這位宋家的少將軍是個生性自由無心軍事政治的人,只是她沒想到真的見到這位密報之中多次聽聞的少將軍之后,這人竟然是比她想象得還要靦腆而沉的住氣得多。 方才慕流蘇就已經(jīng)和顏繁之一起到了這議事營之外了,她故意留在外面便是為了觀察觀察這位少將軍是否如傳聞一般當(dāng)真是個性子沉靜的人,果然荊棘門的人還是極少會情報失誤,這位少將軍當(dāng)真是如同傳聞那般無二了。 方才宋寒閔從那諸位之上翻山一個咕嚕滾下來的動作雖然瞧著也有些愚笨,不過倒也確確實實是個可以理解的事情,顏繁之的那一槍來勢洶洶,若是宋寒閔當(dāng)真是仗著一顆護衛(wèi)自己自尊的心思提刀阻截,那么依著顏繁之的身深厚功力,這位少將軍就算是真的阻截下來,也必然會受了重傷便是,這人倒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見著自個兒不是對手,便是選了一個會出丑但是不會見紅的主意保住了自己安慰。 雖然那法子實在是有些個沒眼看,但是說他機智倒也不算太過。而這人躲開顏繁之的長槍起來之后,看著顏繁之的眼神有震驚又有尷尬之色,倒是沒有那些個憤恨至極的神色,這一點也是讓慕流蘇頗為滿意的。 不過想想也是,北境俊多這些年雖然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宋寒閔到底還是北境虎將宋老將軍的兒子,雖然不一定有自家老爹那般霸氣的性子,但是也不至于養(yǎng)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膿包,這個人,她倒是不介意勉強用上一,只是若是想要用好這少將軍,還是得替他清理清理門戶才對。 畢竟慕流蘇來北境邊境之地與北燕迎戰(zhàn)可不只是局限于這么一個區(qū)區(qū)邊境,她的目標(biāo)可是北燕的當(dāng)朝儲君燕離歌,或者說是整個北燕皇族,雖然戰(zhàn)亂的確是會傷及無辜,但是北燕皇族殘暴不仁,若是她不借此機會一句絆倒燕家皇族一脈,還有那些個勾結(jié)黨臣陷害忠臣的貪官污吏,那么北燕還會有更多的忠臣被殺,北燕的子民最終也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這一戰(zhàn),雖然是為了寂家滿門忠烈被冤枉慘死的復(fù)仇之戰(zhàn),但是到底不算是為了復(fù)仇就慘無人道的屠戮之戰(zhàn)。無論是于公于私,還是于情于理,她都不會將這一戰(zhàn)止步于北燕邊疆之境,既然是要深入御敵,那么這北境這十萬土生土長的北境大軍,而這位宋家少將軍也還算是合她的眼緣,既然如此嗎,那這十萬大軍,她必然是會好生用上一用。 慕流蘇打量著宋寒閔的時候,宋寒閔也是滿臉驚訝的打量著慕流蘇,一張俊逸容顏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傳聞當(dāng)初勝了南秦五皇子秦譽的少年將軍是個極為出色的矜貴男子,但是一直以來,他都嗤之以鼻,總覺得邊疆之地的男兒大抵都是一副風(fēng)吹日曬的糙漢子人設(shè),便是他這個常年在自己府邸習(xí)武的人都是弄得一聲粗糲模樣,誰曾想到竟然還當(dāng)真讓他見著了這么一個秀氣矜貴的少年將軍,未免也太過讓人驚嘆一些了。 瞧著這少年將軍的模樣,雖然面容之上帶著盈盈笑意,但是眼底還有唇角的冷嘲諷刺都一一展現(xiàn)無遺,很顯然并不是一位好相與的少年將軍。 “你是那位名動天下的鎮(zhèn)北將軍?”雖然心中已經(jīng)篤定了來人的身份,但是宋寒閔為了解除方才朱慶福的對慕流蘇的言語不敬,還是故意挪開話題問了一句。 只可惜慕流蘇是何等人物,宋寒閔的這點心思她又豈能瞧不出來,雖然這位宋家少將軍的確是算的上還是機智,但是慕流蘇鐵了心要休整的人又豈會被這么一個技術(shù)含量極低的轉(zhuǎn)移話題給忘了初衷。 聞見宋寒閔的話,慕流蘇將面容上的嘲諷之意散去,似笑非笑的朝著宋寒閔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是說不盡的深意:“宋少將軍不用著急扯開話題,咋們不妨將需要清算的賬好好清算再說。” 話落,慕流蘇便也不再等著什么的反應(yīng),反而是移開視線,用頗為凌厲的眸將議事營帳中那些個神情驚訝幼年愣怔的人的視線一一收入眼中,最后慕流蘇將視線定格在了那目中無人的朱慶福身上,這才極為清寒的笑了一聲。 “方才朱千總說我這副尉不曾給你宋家少將軍見禮便要將他困在北境軍營之中,可是本將軍進來之后,你們這一堆人卻是不曾給本將軍見禮,該不是以為本將軍堂堂正三品的武將,還不夠資格讓你們這些個少將軍手下見禮來著?還是說,你們這是膽敢質(zhì)疑皇上欽定的校尉營副尉?” 慕流蘇這一番擲地有聲的冷笑聲音落尾,整個營帳的人臉色越發(fā)白了一寸,見著慕流蘇掃視過來的森涼目光,也是下意識的便退開一步,不敢直視慕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