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所有人都紅了面頰,神色激動,這般人聲鼎沸的模樣,實在是好不熱鬧。 見著這幅場景,從皇宮的方向一路疾馳而來相送出征軍隊的文武百官也是楞在了原地,他們都知道這位少年將軍憑借大半年前的那一出大敗南秦之功已經是在百姓之中樹立下了極高的聲望,然而他們確實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些個百姓竟然會已經受了影響到如此地步。 雖然歷代將軍受軍令出征的時候,都是有許多百姓會圍在城樓前后,遙遙相送,但是如今日慕流蘇這般上上下下整個城樓,都來來往往整條街道人滿為患的模樣,也實在太過讓人覺得驚嘆至極。 暫且不去聽這排山倒海之勢的吶喊之聲,單單是這般聲望,比起遠在南境之地待了數十年的慕恒,竟然也是只高不下,這般聲望,實在是讓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所謂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大抵便是如此了。 文武百官看的出神,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極為復雜,他們這些個官員,在朝廷之中已經如此多年,卻是不如一個初入官場的毛頭小子的聲望,實在是讓他們覺得有些慚愧至極。 在這些個官員心境復雜的時候,太子楚清越也是愣怔了半天沒有動靜,等到一旁負責敬酒的人提醒他是時候給將士敬酒出征的時候,他才終于清醒過來,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這才將面容朝向慕流蘇以及她身后的三萬鎮北軍的方向,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眸光一剎恢復了冷凝,神色也是極為莊重,肅穆出聲。 “本宮奉父皇之命,親率文武百官前來相送鎮北將軍與三萬鎮北軍北征,諸位都是我大楚保家衛國的好兒郎,此次征戰北燕,雖免不得路途遙遠,前程未卜,但是本宮與父皇相信諸位將士們的精神,也相信你們能夠一除北燕賊寇,保我大楚千萬子民。而今,本宮代父皇向諸位將士敬下這一杯出征酒,以彰顯我大楚軍臣一心,也愿將士們一腔忠誠赤膽不畏強敵,本宮與父皇,還有這大楚百官百姓一起,靜等諸位鎮北軍將士神勇御敵——凱旋而歸!” “鎮北軍神勇御敵,凱旋而歸!” “神勇御敵,凱旋而歸!” 一語落下,整個城樓上下再次沸騰起來,出征之前在城樓之前驚下一杯出征酒,這是大楚之中,唯有聲望極高的名將和極為出色的軍隊才有的資格,更何況平日里這樣的敬酒之禮素來都是有禮部尚書來做,如今卻是由這個一國太子向這三萬鎮北軍親自敬酒,也實在是旁人想都想不來的福分。 城樓上上下下的百姓如此激動模樣,也實在算得上是情有可原了。 那些個本來還想著要主張議和,或者說是對將軍府榮寵極為不滿的幾位文武百官看的眼紅,在心中幾位不滿的吐槽了一句這才不過是出征的時候,怎么搞的跟慕流蘇當初大敗南秦凱旋而歸一般的陣仗,這要是贏了這北境一戰還好,這若是輸了,只怕是臉面丟大了。 如今有多風光無限,只怕到時候就有多少人謾罵輕笑,不過是一個區區尚未及冠的少年將軍罷了,如此年紀就這般囂張張揚,還自以為是到只率領三萬鎮北軍出征就妄圖與北燕一戰,當真是螳臂當車,不知死活! 等到戰敗打臉的時候,那他們也等著看一番好戲便是。 這些個心中不快的朝臣雖然在心中不斷腹誹著,面上卻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滿之色來,畢竟人家是元宗帝寄予厚望要看著打敗北燕的少年將軍,如今他們的的確確是抵不過慕流蘇的風頭,更何況一旁之中,慕流蘇的生父,超一品驃騎大將軍慕恒正在一旁看著,即便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出半句不是的話來。 見著太子舉杯,文武百官也是連忙收斂了思緒,規規矩矩的舉起了一讓太監公公遞過來的酒碗,朝著三萬鎮北軍齊齊敬酒道:“臣等隨太子殿下與鎮北軍三萬將士敬酒,愿鎮北軍神勇御敵,凱旋而歸!” 在北燕那邊,并沒有敬將士們出征的習慣,所以對于這個大楚的特有習俗,慕流蘇心中其實是有些陌生的,不過她素來閱歷極廣,跟在師傅身邊也是看過了歷朝歷代了不少的正史野史,縮寫雖然對比的確是有些陌生,但是也不至于到不能應付的地步。 接過了一側沈渭恭敬遞過來的酒碗,慕流蘇也是高高舉在自己胸前,目光鎮定自若,又隱約透著比分犀利之色。 她雖然背對著三萬鎮北軍,但是身姿無比挺拔,宛如一株蒼勁挺直的松柏無疑,一言一行,端的是鐵血丹心,一腔赤誠的少年將軍模樣,一時之間也是看紅了不少女子的面頰。 “將士們,太子殿下率文武百官代皇上親自向吾鎮北軍敬酒,飲下這一杯出征酒,吾等該當如何?!” 三萬鎮北軍本來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原本也是一種灑脫不羈的性格,如今跟在慕流蘇手底下訓練習了這么久,不說別的,但凡是一個軍人所為,他們必然是已經悉數懂得并已經學會了。 看著楚清越和大楚文武百官的敬酒舉動,本來對大楚朝廷半分沒有好感的北燕將士們此時此刻,心中也是油然而生一陣莊重嚴肅之心,他們見著雖然背對著他們,但是高高舉起酒碗等待他們回應的慕流蘇,心中也是洋溢起滿腔豪邁之情。 “回將軍,鎮北軍自當以自身血淚來護衛這大楚疆土,亦將以自身性命來守衛這大楚子民!。” 三萬人齊齊吶喊出聲的動靜,也是讓所有人為之動容,鎮北軍這一句話,實在是沒有任何多余的夸飾成分,很明顯所有人只是在單純的訴說著自己的心中意愿,然而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將他們的話當做玩笑。 因為這三萬人的面容之上,沒有半分玩笑之態,滿臉的的莊嚴肅穆,實在是太過澄澈到足夠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心智堅定所在。 原先浪蕩不羈的痞子軍隊,忽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這般正規至極,出色至極,奪目至極的鐵血軍隊,不得不說那神披紅色戰袍的少年將軍,實在是太過出色至極。 “好!”慕流蘇聽著身后三萬人傳來的吶喊聲音,心中也是有些許動容。當初在北燕的時候,她心中就時常想著,有朝一日,她也要見識見識軍隊的風采,最好是能夠自己組建一支軍隊,那個時候,她便親自率領那些個遠在邊疆之地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與她一起出生入死,建功立業,保衛疆土,護衛子民。 只是她當初能夠成為北燕的一代女相,已經是惹了北燕朝堂上下極大的爭議了,若非是有燕離歌這位初初得了儲君之位的太子所護。 再加上她當年用了無數奇妙之計解決了眾多北燕民生問題,得了北燕民心所向,惹得北燕各地百姓齊齊跪于北燕皇宮之外圍了皇宮整整十圈有余,導致皇城內外群臣無法動作無法上朝,御林軍無法動作的話。 只怕這北燕朝廷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她以一介區區女子的身份擔任了北燕女相一職。 她擔任北燕女相一事兒,已經是將北燕的皇族還有上上下下的群臣得罪了個遍,若是還想要依靠一介女子之身上了戰場,把持朝廷之中的文武兩職之權,用頭發絲想,北燕朝廷必然會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雖然到最后,她的下場一樣也是是被北燕的那幾人給挫骨揚灰了一番,但是至始至終,她倒是真的不曾去沾染了北燕的半分兵權。 也是在她被最親近的人設計,染下蠱毒,被人洞穿琵琶骨無法動用分毫武功的那個時候,她才漸漸發覺她原來只是孤身一人。 那個時候,她才終于明白,原來一個人無論站得多好多遠,只要你孑然一身,終究還是會被人陷害而亡。 不僅是她被陷害身亡,寂家受她所連累,滿門抄斬,全府上下一百零七人,無一生還,其中包括她最親愛的娘親和爹爹,包括最疼愛她的兩位哥哥,而弦音,這個受人設計,唯一一個孤身一人救她而來的前世摯友,同樣也是被萬箭齊指,穿心而過,傷及全身。 雖然她并不知曉弦音在當年的長箭之下如何活下來的,但是她并不想問弦音這件事情,因為這是她心中血淚混合的傷疤,哪怕是稍微揭開一點,也足夠讓她心中萬分疼痛。 而重活一世,她也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弦音怎么活下來的并不重要,只要活著,他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傾盡全力去守護的人,而這個守護,自然不可能再像上一世一般,單單只是由她一己之力來守護。 守護弦音之人,荊棘門是其一。 ——而這三萬鎮北軍,便是其二。 這支鎮北軍,是她從重生以來,就一直想要去親自帶領的異數軍隊,不僅是為了復仇,更多的還是為了想要拿回她應該拿回的東西,守護好她需要守護的人。 而這三萬鎮北軍,既然已經納入了她的麾下,那么只要鎮北軍對她這位“伯樂”忠誠不棄,那她必然是會傾盡權力,將這支軍隊,帶往天下奇軍的高度。 ☆、第三百九十九章 慕流蘇手中舉著酒杯,眸光之中更是堅定異常:“好!既然你們有此雄心,那么本將軍便于此帝都立誓,此去北燕之地,鎮北軍必當竭盡全力,抵御強敵——” 頓了頓,她眸光直視包圍著大楚文武百官的子民,一身銳氣凌然至極,宛若神祇突降,尊貴逼人,委實奪目至極。 “鎮北軍此行一去,不破北燕,勢不歸楚!” 這么一句鏗鏘至極的誓言落下,慕流蘇也不再多說,仰頭便是將手中酒液一飲而下,見著她這一番舉動,三萬鎮北軍也是分毫不再耽誤,抬手便將手中的酒碗仰頭灌下,動作干脆利落,豪氣至極。 這一杯出征酒敬下之后,太子楚清越和鎮北軍這邊又進行了一陣簡單的禮節交互以后,便到了出征的時候。 一身紫色魚鱗服的長袍忽而從人群之中行了出來,一身氣質宛若陌上公子,芝蘭玉樹,翩然卓絕。 慕流蘇本來已經準備駕馬離開,忽而見著沈芝蘭跟來,心中也是有些許意外,眼中帶了幾分困惑之色。 “芝蘭素來敬仰鎮北將軍一身卓絕傲骨,如今見鎮北將軍再次未北燕出征,芝蘭也是心中動容,雖然方才芝蘭已經隨著太子殿下敬了將軍一杯出征酒,但是此去一別,恐是難以再見,不知鎮北將軍可愿滿足芝蘭一愿,讓芝蘭再敬將軍一杯酒,算是成全芝蘭一番敬仰之情。” 宣旨的公公見著慕流蘇與鎮北軍已經飲下了這一杯出征酒,正準備念完出征相送之詞就送鎮北軍出城門了,然而此時此刻見著元宗帝面前的紅人右相出來,一時之間也是愣住了。 聽完了沈芝蘭的話,這公公心中才安定下來,好在沈相只是多敬一杯酒,耽誤不了時間,索性也就連阻攔也懶得阻攔了,反而是笑意滿臉的勸誡道:“既然如此,鎮北將軍不妨成全了沈相請求,讓沈相再敬將軍一杯酒便是。” 慕流蘇眸光深邃的看了沈芝蘭一眼,心中也是隱約有些復雜。 其實慕流蘇對于這些大楚文武百官的相送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想法,除了一個重生以來對她百般愛護的慕恒之外,這大楚之地,她心中唯一念著一個弦音罷了。 但是沈芝蘭突然這么站出來,她這才發現這位年輕至極的少年右相對她似乎也是極好,最初她從南境凱旋而歸的時候,兩人便是在這城門之處第一次見面。 最初她對沈芝蘭其實是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想法,因為這位年輕右相卻是并不如何簡單,臉上素來一副溫潤模樣不露聲色,讓人心中也是摸不清半分底細。 誰曾想到自從在慕家那一場賞花宴之后,她竟然會和這位大楚之中風華絕代的少年右相扯上關系。 而慕流蘇頗為意外的是,沈芝蘭對她這位鋒芒畢露的少年將軍竟然沒有半分敵意,不止是沒有敵意,更多的還是有一種關心袒護之意。 這一種關心袒護之意實在是來的古怪,畢竟在慕流蘇的記憶之中,原主和沈芝蘭并沒有什么聯系,沈芝蘭幼年時候似乎也不在帝都,而是前些年才回到了大楚之地。 沈芝蘭回來的時候便是如她現在這般鋒芒畢露,憑著卓絕的才華手段,徑直絆倒了大楚那位意圖不軌的前任右相,一舉奪下了大楚的右相之位,成為大楚歷朝歷代最為年輕的一位右相。 整個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最初也是極力反對,一如她當初擔任北燕女相一般,群臣惱怒,恨不得將她殺之后快,但是沈芝蘭明顯手段要厲害的多,不僅沒有如她一般任職右相一職不足一年時間,便落得個被人陷害,家破人亡的下場。 然而反觀沈芝蘭,他卻是徑直用鐵血手段得了元宗帝萬般信任,排除萬千困難,直接成為了大楚朝廷上下分外敬畏的年輕右相。 雖然這與大楚北燕的掌權者脫不了干系,而她也是被最為親近信任的人欺騙之后導致的陷害后果,但是說到底來,還是她自己想的不夠周到,一心盲目信任,卻不知曉有的人根本就不配稱之為人,生了一顆狼子野心,恩將仇報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 慕流蘇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有些神色恍惚,她高高站立在馬背之上,一雙鳳眸卻是化為了幾分空洞神色,愣生生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應答沈芝蘭和那位公公的話。 沈芝蘭倒也不著急,見著慕流蘇如此沉靜模樣,面容上更是沒有半分惱怒之情,他一雙狹長而精致的眸子靜靜看著慕流蘇,眼中帶著快要溢出來的溫潤之色,然而那溫潤眸光之下,依然也是隱藏了些許不舍之情。 “將軍。”顏繁之掃了一眼沈芝蘭看著慕流蘇的神色,眸光之中也是閃過些許敵意,不過他也知曉這是萬眾矚目之下,慕流蘇若是當真拂了這位年輕右相的面子,委實也是有些不太合適。 雖然心中有些冷硬敵視,到底還是不想讓慕流蘇處于一種尷尬局面,顏繁之索性朝著慕流蘇的方向微微側了側身子,用極輕的語氣喚了一句:“將軍,沈相方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 有了顏繁之的提醒聲音,慕流蘇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方才失神的恍惚之色一剎之間已經是消失得干干凈凈,她看著沈芝蘭,面容之上再無半點異樣,眉飛色舞的樣子越發映襯得一張輝月面容奪盡日月之光,當真是個絕代風華的少年將軍。 “沈相如此夸贊流蘇,但是讓流蘇好生榮幸與意外,”慕流蘇眉眼之間言笑晏晏,很容易瞧出是真心歡喜之色而非虛情假意之態,畢竟慕流蘇雖然一直對沈芝蘭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說到底沈芝蘭對她的態度她也是放在了心上。 無論大小事宜,但凡她開了口,沈芝蘭都沒有過半分拒絕之意,且不說親自邀她共飲的十里醉,便是那一夜沈芝蘭親自替初一解了他身上的蠱毒,便已經算得上是極為重要的恩情。 只不過是沈芝蘭為人實在是太過溫潤,所以即便是他的確極為矚目至極,但是他若是有意隱在人群之中的時候,你絕對不可能輕易想起來,所以很多時候沈芝蘭算得上那種雖然美名在外,實則極為低調的人。 除了慕流蘇一心只放在了姬弦音身上之外,這也是慕流蘇方才為何會想不起大楚之中還有一個沈芝蘭的原因。 但是如今既然想起來了,那邊絕對不會輕易忘恩負義,慕流蘇對于有恩之人素來都是頗為尊重的,所以對待沈芝蘭,也是的的確確將他當做了心中想要誠摯相謝的人。 與其說她愿意喝下沈芝蘭敬給她的這杯酒,不如說是她更愿意在臨行之前親自敬沈芝蘭一杯酒表示謝意。 思及如此,慕流蘇看著沈芝蘭面上自然也是露出一抹發自肺腑的朗笑之意:“不過右相大概不知,流蘇其實也極為仰慕沈相美名,沈相才華橫溢,又有一顆愛民之心,如此年輕便能如此聲名,流蘇心中也是極為尊崇,是以,這一杯酒,當是流蘇敬沈相一杯!” 話落,慕流蘇縱身便是從高高的馬背之上一躍而下,她這么一番突如其來的動作,頓時引得城門處重重包圍的人群一陣驚呼,更是讓不少女子剎那之間便修紅了面容。 只見慕流蘇一身銀色戰甲在陽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透著一股子冷銳之氣,而她身上那一身紅色戰袍也是隨著她的起落動作翻飛開來,一身風華獵獵委實難以忽視。 見著這突然從戰馬之上一躍而下的慕流蘇,沈芝蘭心中似乎也是有些許意想不到,一雙狐貍眸中有一剎的錯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慕流蘇已經伸手接了他手中酒盞,眉眼帶笑的靜靜看著他道。 “這一杯酒,不僅是盡流蘇一杯之情,更是多謝流蘇回京以來,沈相在帝都之中的多次照拂,如此,流蘇便先干為敬,也愿沈相能夠前程似錦,一世長安。” 話落,慕流蘇當真也不待沈芝蘭反應,仰頭便是將那杯中酒水一飲而下。 沈芝蘭見著慕流蘇如此燦爛笑意,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心境又恍惚了一陣,好在他已經有所謹慎,倒是不至于失了態,見著慕流蘇飲酒而下,他也沒有過多耽誤,也是露出了一抹溫潤如玉的笑容,將自己手中剩下的另一杯酒暢快飲下。 如此一來,這兩人私下關系方面的敬酒也總算是完成了,兩個人皆是大楚朝廷極為出眾的臣子,一文一武,皆是無比年輕,偏生又都生了一張禍國殃民都容顏,委實是養眼至極。 因為慕流蘇那一出斷袖之癖的傳言,也是惹了眾多人心中感慨,雖然的確是有不少人心中對于這所謂的“斷袖之癖”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人家畢竟是功勞極高的少年將軍,又是得了當朝皇帝的親自賜婚,自然也是沒人敢多說半分置喙之言。 不過雖然沒有置喙,但是如今整個帝都都已經知曉慕流蘇是個斷袖之人了,所以看著與慕流蘇稍微親近一點的男子之后,有些人也是忍不住的想要意yin些許。 “瞧著如今這幅場景,我怎么覺得比起榮華世子而言,鎮北將軍與沈相大人似乎更般配一些呢?”兩人敬酒之后,慕流蘇正欲翻身上馬,誰曾想到一道極為清脆的聲音卻是忽而從那好不容易寂靜下來的人群之中幽幽傳來。 這一道聲音實在是來的有些突兀,雖然這人都聲音分外清脆醒耳,但是不難聽那人的出話語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無非是一時興起說出來的話罷了。 然而即便這人的確是沒有半分惡意,但是這一道聲音響起,終歸是引來了無數百姓八卦至極的心思。 本來這群人方才被慕流蘇翻身下馬的動作驚艷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陣,難得的乖乖在城門上下靜靜等人出城,哪里想到忽而有人丟出來這么一枚重磅炸彈,讓這些人心中一下子便是跟風的生起了一陣好奇八卦之心。 普通的老百姓素來都沒有什么太多的花花腸子,除了大楚律法規定外的事情,素來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更何況如今這個討論的話題還如此新奇,實在是讓人心中癢癢,索性也不管這是什么場合,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了。 “你瞎說什么呢,”一個人很明顯是站在姬弦音這邊的,聽著先前那人說沈芝蘭比起姬弦音來,和慕流蘇更為般配的話,這人也是心中不快的懟了回去。 “榮華世子乃是一副天人之姿,更何況世子舊疾早就已經舊疾痊愈了,如今誰不知曉榮華世子是個低調多年的翹楚人物,更何況世子殿下與鎮北將軍二人乃是圣旨賜婚,自然是般配至極。” 這人反駁之后,又有人站出來替姬弦音說話道:“你可別說,俺也是這么覺得的,而且我覺得這倒也不是因為這樣貌什么的問題,畢竟說起相貌來,其實沈相與榮華世子都長得更個神仙一般,只是一人冷清涼薄,一人溫潤如玉,各有各的風華罷了。但是鎮北將軍對于榮華世子的情意分明要深得多,倒是將軍與沈相之間,我倒是沒有聽過什么太大的傳聞。” 人群之中自然也有被最初那一聲清脆聲音先聲奪耳先入為主的人,更何況這百姓之中,不乏有仰慕沈芝蘭這般年輕便能成家立業的人,所以見著這人群之中都為姬弦音說話的時候,那些個仰慕沈芝蘭的人心中也是極為不快了。 哪怕是他們之中其實并沒有人真的去關注過慕流蘇和沈芝蘭的事情,但是僅僅是出于對自己仰慕者的仰慕,他們也不愿意讓沈芝蘭在任何與人比較的時候落了下風。 “切,”有個青年男子頗為不屑的切了一聲,眼中帶著些許不屑之色。 “你們這都是婦人之見,榮華世子雖然的確是低調多年,但是為人卻是太過心狠手辣,他雖然平日里不鳴則已,但是一鳴驚人的時候卻是徑直將自己的兄友母妃都一一趕盡殺絕了,更何況你們也說了榮華世子是個性情涼薄的人,若是鎮北將軍真的與榮華是以在一起了,還說不準到底如何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