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 慕流蘇離開書房,自然也顧不得青花青魚二人了,她心中原本確實是沒打算將他們四人帶上的,但是先前風嶺在唐門處提出神醫谷和唐門合作的那件事情已經是讓她知曉這幾人是不可能由著她一人前往北燕之地的。 依著這兩個丫頭的性子,恐怕早就已經聯系了風嶺和洛輕寒二人在流云院中等著她了,她本來就是想要將他們四人還有弦音悉數安頓好了才離開的,況且青花如今和蘇墨華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許進展,如今若是帶著青花去了北燕,只怕是…… 慕流蘇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雖然她并不愿意他們都跟著他一起去冒險,但是如今鎮北軍的訓練效果好的出奇,原本她也是想過可能會留在北燕和燕離歌同歸于盡,如今卻是有了極大的信心活著回來了。 如此一來,帶上這四個家伙也的確是是極合適的,事到如今,慕流蘇也就只能打消了讓他們悉數留在帝都的這個主意了,雖然主意一定,但是畢竟是被這四個人逼著做下的決定,慕流蘇心中也是起了整治些許這四人的心思,索性便決定了讓他們在這里煎熬的等上幾個時辰再說,她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去音殺閣見弦音的好。 為何不去榮親王府,自然是因為弦音前幾日去了音殺閣還未歸來的原因,弦音畢竟是音殺閣閣主,蹤跡素來隱秘,所以慕恒和一眾帝都之人都認為人還在榮親王府,并不知曉這位世子殿下已經消失在榮親王府好些日子了。 因為惦記著時間晚了會擾了弦音睡意,慕流蘇將一身的輕功調動到極致,速度極快的朝著音殺閣疾馳而去。 她本來就想要與弦音好生道別,如今突然的戰事兒讓她想要精心準備的道別禮已經泡湯了,慕流蘇對此已經是極為不滿,然而等她花費了不少的內力沖進音殺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撲了個空。 弦音并不在榮親王府,也并不在音殺閣,音殺閣中的殺手們沒有任務的時候平日里都不會留在閣內,所以整個音殺閣除了幾個留下苦訓的人外,實在是空的不能再空。 慕流蘇翻遍了整個音殺閣,也沒見著弦音身影,而等她心中由平靜漸漸轉為慌亂的時候,這才發現身后一人有人朝著她直直掠來。 “弦音!”慕流蘇下意識的喚了一聲,語氣之中不乏欣喜之色,然而等她見著來人的時候,眸中的欣喜神色卻是一剎僵硬下來。 “鎮北將軍。”初一也覺察到了慕流蘇面容上的失望之色,眸中也是有些許閃爍,他下意識的喚了一聲慕流蘇最新的封號。 “弦音呢?”慕流蘇倒也沒有怎么思慮初一對她的這一聲稱呼,因為音殺閣最擅搜集上至大楚王宮貴族下至隱士大家的隱秘消息,知曉慕流蘇被封了鎮北將軍一事兒實在是太過簡單,她壓根沒去糾結這稱呼,反而是扭頭問了一句弦音去哪里了。 初一面上閃過些許困難之色,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告訴慕流蘇。慕流蘇難得見著初一這般神色,自然是以為弦音出了什么事兒了,慕流蘇心中憂心弦音安危,自然是眉目一凌,渾身氣質陡變,一剎變帶了幾分凜冽殺意:“弦音呢?可是出什么事兒了?!” 慕流蘇的這一番殺意實在是凌厲至極,初一看在眼中也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一個顫栗結束,他卻是情不自禁的有些羞愧,因為南秦秦譽那日闖進榮親王府的事情,已經讓他知曉了慕流蘇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如今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女子渾身的氣質下了一大跳,實在是覺得有些下不來臺,初一下意識的朝著慕流蘇看了一眼,眼中心虛更甚。 初一這般反應實在是看的慕流蘇心中又是著急又是火大,她下意識的瞪了初一一眼,語氣也是帶了幾分急躁之意:“你快說啊,明日我便要出征北燕,若是弦音當真有事兒,我也好立馬安排人去拖延一下出征的時間”。 ……初一聽著慕流蘇的話,臉上的神色更是精彩至極,現在的出征一事兒都這么隨意嗎?安排的明日出發的時間,慕流蘇想要安排人拖延就安排人拖延,這么隨意?…… 而且,聽這鎮北將軍的意思,是為了主子,若是主子有事兒,她便是連著出征也能耽誤下來? 原來初一還覺得是自己主子一廂情愿的愛慕著慕流蘇,如今看來,這位巾幗將軍似乎也是對主子情意不淺啊。 初一心中盤算著,但是見著慕流蘇越來越沉不住氣的模樣,也是不敢再作死閉口不言,連忙慌慌張張的揮手道:“沒有沒有,鎮北將軍想多了,主子無礙。” 慕流蘇盯著初一的神色,眼中帶著明顯的懷疑之色,狐疑的問了一句:“無礙?” 初一點頭如搗蒜,臉上也是不敢再有半分磨蹭之意。 “回稟鎮北將軍。主子的確是無礙,只是主子先前跟隨的隨云道長前日相邀主子于長嶺山一見,主子昨日就已經出發了,而屬下下午剛剛將將軍你將要出征北燕的消息傳了出去,也是方才收到了十五傳來的回信。” 初一說的此事兒,慕流蘇倒是沒有太多懷疑的地方,她重生而來組建了荊棘門以后就大力搜查過弦音的消息,也是知曉這世上當真有一個名喚隨云道長的人。 當初姬王妃病重而亡,弦音又因為體弱多病不得不送出王府四處求醫,那時候帶著他的人便是這位隨云道長,雖然慕流蘇并不知曉弦音后來為何會從大楚境內去了北燕,但是隨云道長與弦音而言,的確是稱得上弦音在這個世上頗為親近的一個人的。 隨云道長也的確是定居在長嶺上的一個道觀之中,先前荊棘門打探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是確認了弦音身份的時候,所以慕流蘇印象極為深刻,若是別人相邀弦音赴約的消息她可能還不信,但是隨云道長想邀一事兒,慕流蘇倒是的的確確深信不疑。 她下意識的接著初一的話問道:“既然是隨云道長想邀,弦音相去倒也是情理之中,那信上又說了什么?” 初一心中也是感慨慕流蘇輕而易舉就信了自己的話,心中感慨著自己主子果真是神機妙算的時候,也是越發是收斂了情緒,不敢讓慕流蘇看出半分破綻出來。 初一看著慕流蘇深信不疑的目光。也是情不自禁的移開了目光,畢竟扯謊一事兒,說起來的確是不怎么好。更何況……主子扯謊的對象還是隨云道長,若是讓道長知曉了,不知還會如何收拾主子一頓。 “信上說隨云道長如今高壽病重,主子一時半會呢不能抽身,再加上長嶺山山高路遠,恐怕是現在折返也是來不及回來,鎮北將軍遠行,主子無法相送,所以托著初一將音殺閣的閣主令交到您的手上,主子說他會等著看將軍踏平北燕之景。” 話落,初一便是將手中的令牌雙手相擁分外恭敬的呈到了慕流蘇跟前:“將軍,這是主子給你的閣主令,但凡是大楚境內,你只需要動用這令牌,便可隨意調各地的音殺閣殺手,無論是殺人還是竊取情報,無一耽誤。” …… 慕流蘇心中正感慨著隨云道長那般仙風道骨的人怎么也會高壽病重,也遺憾著她與弦音的道別這次真的是泡湯了,如今一見著初一手中的音殺閣閣主令,唇角卻是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些許。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現在的人都這么喜歡給令牌之內的東西么? 先前南秦秦譽便是有心想問給她一塊調動南秦十萬人馬的令牌,被她拒絕了,方才慕恒又給了她將軍府上十二暗衛的令牌,她這才踹進衣袖沒多久,弦音便又令初一給她送了一枚音殺閣的閣主令過來…… 她雖然的確是擅長教導訓練這些路子不凡的暗衛殺手啥的,但是音殺閣的閣主令未免也太過隆重了一點吧…… 這可是音殺閣的閣主令啊,就是初一十五這等護法級別的人物都不可能使用的音殺閣令牌,弦音就這么輕輕松松的交到了她的手中,若說慕恒給她暗衛是因為一方面想要護她安危,另一方面好歹也還有著讓那十二暗衛不至于埋沒了都心思。 而姬弦音給她這枚閣主令,那就純粹是為了讓她可以調兵遣將的了,畢竟依著音殺閣的殺手素質和能力而言,訓練是完全不用訓練了,這些個音殺閣中非同一般的殺手人物,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極為出色的存在,自然是不存在讓他們跟著慕流蘇一起歷練的心思。 “主子說了,音殺閣閣主令一共有兩枚,并不會對主子造成影響,鎮北將軍出征,主子雖然不能親自相送,所以才將這閣主令送給將軍作為出征道別之禮,主子還說,雖然將軍你有荊棘門的人手在,但是這音殺閣的閣主令總歸還是極為有用的,望鎮北將軍不要辜負了主子的一番情意,好生收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 初一倒是不曾知曉慕流蘇剛剛才得了一枚慕恒給的十二暗衛令,見著慕流蘇臉上帶著遲疑之色。只以為是慕流蘇認為這閣主令太過珍貴而不敢接下來,他連忙開口勸道。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慕流蘇便是有心猶豫,也實在是猶豫不出來了,伸手將閣主令小心翼翼的收回衣袖,慕流蘇皺眉思索了些許,也是抬眸看了初一一眼,眼中帶了幾分無奈之色。 “原本我是準備讓風嶺留在這帝都之中照看弦音的。只是我身邊那四人性子給我縱容得太過了一些,他們既然鐵了心要去,我就是將他們留在帝都不久也會齊齊追來,索性也就只能由著他們去了。” 初一聽著,原本還極為活躍的腦袋頓時一懵,他一路上還笑話著主子如今要和鎮北將軍分開一段時日,恐怕主子是受不了了,誰曾想到他卻是忘了最重要的一茬,慕流蘇既然要前往北境御敵,那么青魚那個丫頭也是必然要跟著慕流蘇離開的,不僅是自家主子見不到慕流,他自己也是需要一段時間見不到青魚了…… 如此一想,初一腦中的幸災樂禍頓時消失得干干凈凈,臉上也是帶了幾分苦悶之色。 慕流蘇因為知曉青魚和初一之間的小粉紅,所以自然也是看得出初一如今情緒不高是因為青魚的原因,她想著這征戰簾幕都還未曾拉開,想來楚燕一戰都尾聲也是遙遙無期。 慕流蘇也是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和弦音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相見,這也便是代表了初一和青魚也是不可能會在短時間見面。 初一如此反應,倒是正常。 慕流蘇心中感慨了一句,這才接著方才的話繼續道:“不過好在風嶺先前給流蘇煉制了續心丹,足夠護著弦音心脈安穩,我也不用太過擔心。” 慕流蘇一邊說著,又一邊伸手將自己尾指上的暖靈玉扳指給取了下來,仔細的放到了初一手上,語氣鄭重道:“這是暖靈玉雕刻而成的扳指,配合續心丹一起使用,對寒疾之癥極為有效,若是弦音手上的暖靈玉出了差池,就先用這一枚替換下來,立馬將消息傳給我便是。” 慕流蘇對于姬弦音的寒疾還是分外重視的,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是沒有半分戲耍之意,她眼中滿是鄭重之色,儼然是極為重視姬弦音的身子來著。 初一倒也沒想那么多,這暖靈玉放在英武將軍手中的確只是起一個御寒的作用,如今四月下旬,五月將初,六七月的炎炎夏日也是快要來了,自然是沒必要帶著這暖靈玉,主子就不一樣了,他的身上帶有寒疾,的確是需要這一枚暖靈玉得很,正如鎮北將軍所言,若是主子手中的暖靈玉出了差池,鎮北將軍搜手中的這一枚也能頂替而上。 初一毫不猶豫的就收下了這一枚暖靈玉,也是將其分外鄭重的放回了自己衣擺處仔細收好了。 只是初一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將這分外珍藏的暖靈玉帶回去之后,竟然不僅沒有討了主子半分好處,反而還差點被主子揍了一頓,最后再次苦命的給糯米洗了一頓澡,一張俊顏被糯米的爪子給撓成了個大花臉,差點沒被音殺閣的同道中人給笑話死了。 慕流蘇瞧著事情也連交代的差不多了,也是沒有再起逗留的心思,她眸光掃過,四下打量了一番音殺閣中的四處擺設,眼中終究還是升騰起些許難以掩飾的失望和遺憾之色。 畢竟慕流蘇心中也是知曉,此戰一去。她只怕是需要費不少的心思才能斗得過燕離歌和謝瑤花二人,北燕的戰場之上,她斷然不可能再若先前一般偷偷去尋找弦音的下落。 總的來說,就是經此一戰,只怕是一年半載的時間是回不來了,也是見不得弦音了,她算進了諸多時機想要和弦音好好道個別,卻是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如此出乎意外,竟然會連弦音的離別一面也錯過了。不過對象是隨云道長,她也就沒有什么可過多計較的了。 ------題外話------ 猜猜弦音寶貝在哪里哈哈 ☆、第三百九十六章商議 慕流蘇回到將軍府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果然如她所料一般見著了四雙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眼睛。 慕流蘇見著怨氣頗深的四人,原本因為弦音的事情而升騰起的幾分難過之意也是瞬間淡漠了不少。 “主子……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啊……”青魚是四個人中性子最為單純的一個了,平日里也是頗為乖巧,如今還是第一次露出這般哀怨的神色。 “哼,”風嶺最是不客氣,一雙桃花眼帶了黑眼圈,已經是慘不忍睹,他卻又還瞇著眸子露出一副殺氣叢生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偏生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唇角勾著一抹冷笑哼道:“本公子瞧著鎮北將軍似乎心情頗好,想來也是巴巴的跑去音殺閣私會情郎去了,會情郎也便罷了,將咋們這些個可憐的手下晾在此處,這都快到了凌晨時分,可真是厲害極了。” 這邊風嶺剛剛吐槽完畢,那頭洛輕寒也是神色不佳的冷笑看著慕流蘇:“鎮北將軍當真是洛某見過的最為重色輕友的將軍無疑了。” 這接二連三的怨聲載道之言,也是聽得慕流蘇分外好笑,四個人當中,也就唯有青花這個素來沉穩的丫頭乖覺一點,沒有多說太多的話,但是眸光中也是有了幾分委屈之色。 慕流蘇瞧著自己收拾不了這四個手下的怨氣已經出了,心情也是頗好,幽幽笑道:“明日都是要隨本將軍出征的人了,還在此處等著,看來是都不準備入睡了,既然如此,那本將軍便去安睡了,你們四人……” 慕流蘇眸光似有若無的打量著四人,眼中也是帶著幾分戲謔之意,這才不緊不慢的補充道:“既然是喜歡欣賞這凌晨的夜色,不妨再此處再多加等等,估摸著還有兩個時辰便能見著初升的太陽了。” 話落,慕流蘇當真是心情極為愉悅的轉首便朝著屋內行去,那般模樣,當真是準備讓她們接著看月亮了。 不過她的這一番話很顯然也是讓流云院中久等多時到幾個人一陣傻眼,知道慕流蘇頗為隨意的關上了房門,四個人這才終于回過了神來。 “這么說主子是答應帶著我們一起去北境了?”青魚率先回過神來,眨巴著眼睛,看向了青花的方向。 饒是青花一貫以來反應頗快,事到如今也是有些愣神,她一直都知曉主子費盡心思安頓風嶺洛輕寒還有她和青魚二人的事情就是想要讓他們四人常駐帝都,不用再出去跟著她一起顛沛流離,所以青花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子要將他們四個人統一起來,和慕流蘇好生商霍一番準許他們四人狠心她一起去北燕的事情。 這也是他們在此等了如此之久的原因,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沒想到,他們這還連自己的內心想法都還沒來得及沒說一句,慕流蘇竟然就主動提及了讓他們跟著一起去北燕的事情。 這在幾人眼中,無疑是一個分外驚喜的事情。 “所以這個該死的慕流蘇是早就準備讓我們跟去北境了?”風嶺方才故作姿態的和慕流蘇的調侃,本來就是為了想要松緩松緩氣氛,然后再向慕流蘇提及他們跟去北燕的事情的,結果他這真是意圖還沒說出來,誰曾想到慕流蘇就率先應允了。 風嶺也是愣怔了好大半天,這才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下意識的朝著慕流蘇的方向掃了一眼,原本只是故作惱怒的調侃終于化作了一陣羞惱之意:“她這是在耍本公子不成!” “行了,若非咋們四人今日在此等了如此之久,主子也不一定會改了主意,既然主子已經答應咋們相隨,那咋們也不用再過多憂心了。” 這四人當中,還是青花最為沉穩無疑,畢竟是皇家公主的身份,又經歷了種種事情諸多感慨,磨礪了一股子犟氣的性子,所以性子穩重也是正常。 “如今時辰不早了,明日咋們還得出發,也是該回去將需要安排的事情安排了。”頓了頓,青花朝著風嶺和洛輕寒看了一眼:“若是你們二人要帶著云溪和唐阿嬌二人,最好還是先易容一陣,裝扮成男子模樣的好,大楚軍營之中畢竟少有女子,省的任人平生口舌,等到了北境以后,天高皇帝遠的再露出真容以不遲”。 兩個人倒也沒有對青花所言有什么太大的意見,畢竟在他們看來,鎮北軍三萬人雖然都是精銳之師,但是行軍作戰,軍醫也是最為不可或缺的人無疑,云溪和唐阿嬌一個擅毒,一個擅醫,加起來也能大致抵得上一個風嶺了,行軍之中,必然大有裨益,風嶺和洛輕寒二人自然是都會將人帶上。 更何況青花所言都是事實,雖然慕流蘇一手訓練起來的鎮北軍不可能存在著排擠女子這樣的問題,但是畢竟大楚軍營之中少有女子,現在青花和青魚兩個貼身丫頭跟在慕流蘇身邊就已經是極為引人注目了。 若是再讓人知曉慕流蘇身邊還帶了兩個陌生女子,不知會做何感想,估摸著以為慕流蘇這位少年將軍年輕氣盛,是個上了戰場都不忘風流倜儻的人了。 不單單如此,若是讓人這兩個女子的身份是知曉唐門的千金小姐還有神醫谷的嫡傳弟子跟隨著慕流蘇,只怕鎮北軍還未出了帝都之境,就容易被牽扯出麻煩來了。 而到了北境之地的時候,還真真是應了那一句天高皇帝遠的話來,屆時慕流蘇也只需要借助北境那邊安排的荊棘門的人馬去制造一個假身份,或者是去引導引導輿論即可。 就說唐阿嬌和云溪二人是慕流蘇行軍之中偶然救下的擅長醫毒的兩姐妹便可。哪怕是日子長了,兩個人的身份不得不暴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鎮北軍必然已經取得了極高的威望,不是什么人都能輕易動得了的角色了。 青花見著二人臉上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心中也是滿意,慕流蘇和洛輕寒二人也算得上是荊棘門當中的頂梁柱了,雖然平日里看著跟個潑皮無賴一般,到底該正經的時候還是沒讓她們失望了。 依著主子的性子,這種事情本是由她來親自安排的,但是她明日便要出征,身為一軍將領,出城迎戰的第一日,自然是不能露出半分憊懶之色,如今已經是凌晨時分,她若是想要有個良好的精氣神,也的確是應該好好抓緊時間休息些許。 而慕流蘇如此既然如此放心睡下,很明顯也是對他們四人的安排能力有著絕對的信任之心的。 “還有你輕寒”,青花思慮一番,也是補充道:“北境戰事兒事發突然,我也想知曉你洛家產業安頓得如何了,若是還沒安頓好,你便先留在京中,待事情處理完之后再暗中趕來北燕與我們匯合,如果沒有安頓好,那便……” “沒有如果。”洛輕寒一手執著茶盞,江南煙雨的錦袍在月色下泛著幽幽鱗澤,絲毫沒有沾染半分是商賈之家的俗氣,反而是當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的矜貴之意。 “本公子素來都是未雨綢繆,自然不可能凡事兒都沒有主見全等著主子通知,洛家的產業早在十日之前就整頓得差不多了。我明日便會易了容顏跟在你們身邊一起過去。” “至于帝都之中多余的產業盈利。屆時洛家會通過捐贈軍隊出征的名義將大批精銳戰甲物資運到北境,一方面將軍資光明正大的運到鎮北軍中,另一方面也是會消除些許元宗帝針對洛家都想法。” 洛輕寒說完,這才就著那茶盞中的杯沿,輕輕泯了一口唇齒間的茶水,幽幽回味了一陣,眸光中也是難得的帶了幾分凌厲之意。 青花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啞然,洛家和蘇家兩大商業世家這么多年的斗爭她也是悉數放在眼中,洛家這些年受了朝廷不少打壓,若非兩年前慕流蘇用釜底抽薪的方法救了洛家商業于水火當中,只怕這洛家的產業早就開始衰落無疑。 不過好在洛家到底還是世代承襲的商業世家,雖然受了朝廷壓制,但是總該還是有那個底蘊能夠穩定局面的,再加上有慕流蘇在背后出謀劃策,洛家的經濟這兩年來明面上縮減了不少,但是實際上暗地里卻是早就已經增長了極多。 反觀蘇家的商業,雖然是有元宗帝的一心扶持,但是整個蘇家之中除了一個蘇墨華,實在也是挑不出第二個能夠堪當大任的人。不僅不能堪當大任,反而還是一堆拖油瓶,蘇墨華苦心經營蘇家贏得的利潤,還未來得及為將來籌謀劃策一番。便是被蘇家的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用的七七八八,幽幽然的飄進了別人的錢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