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其實相比而言,蘇心妍的下場很明顯是要比何素心這個宗門之主好了極多的,這一點眾人都有些想不透,雖然是這蘇心妍想要殺了青花無疑,但是何素心畢竟是素心宗的一宗之主。 說起來若慕流蘇真的是想要立威的話,應該是將何素心收拾一頓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不過想想她嗎脖子處rou沫翻飛的慘樣,眾人心中一時之間也是沒了話說,似乎又覺得瞧著好像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慕流蘇慢悠悠的將自己方才釋放到殺氣收斂了些許,也是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她并不針對其他素心宗的其他弟子反而如此針對蘇心妍當然是有原因的,她慕流蘇可是個極護犢子的人,蘇心妍前些年和她那位姨娘生母便是傷了身為公主的楚沁安一次,如今更是當著她的面兒妄圖對青花下了殺手,她不好好收拾她實在是有些難解心頭之氣。 …… 何素心現在整個人都已經疼的懵圈了,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觸碰自己的脖子,卻因為那凌厲的痛意而導致她不得不別凌空當放著手,痛的五官扭曲。 然而很快她便是覺察到身邊有清淺到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方向輕踏而來,恐懼的睜開雙眸,見著來人果然是慕流蘇的時候,她心中也是恐懼至極,本來想要說話,然而張嘴的時候卻是因為脖子上慘烈的傷痕給疼的難以啟齒,她的嗓音也是被壓抑得不能再說出一句話來,甚至是唇角一動牽扯到了嗓音部分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意傳來。” 比起何素心的狼狽模樣,慕流蘇自然是閑庭信步宛若天神降臨,她從邊疆之地步入大楚帝都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試圖去收斂收斂自己的鋒芒,所以如今下手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打算過想要留手,若非是想要親眼看著這這兩個痛苦至極的模樣,她還真有可能就當著這眾人的面將這兩人直接一刀殺了。 “何宗主,聽聞你和本將軍的小丫頭打了一個賭,說是敗了就不能再踏足這大楚帝都,雖說到頭來是本將軍出手將你打敗了,可是你這邊也是多了整整三十五個素心宗的弟子呢。” 慕流蘇居高臨下言笑晏晏的看著何素心,眉眼之間的笑意分明像是沒有半分惡意,卻是平白讓何素心打了一個寒顫,慕流蘇直接忽視了她眼中的恐懼,幽幽笑著問道:“不知何宗主如今對這個賭約是個什么想法,不妨說來本將軍聽聽。” 聽著慕流蘇的話,別說是何素心心中嘔血了,便是在場的眾位看客也是有些可憐何素心了,她這都已經差點弄成了這一副小命兒快沒了的模樣了,哪里還能有什么想法,況且人家就是想說,那暗自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還有唇齒間流淌出來的艷麗血色也實在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不出意外的,何素心下意識的便是想要猛烈搖頭,偏生她的脖子上已經被洛神鞭的倒刺弄的凄慘至極,如今輕輕一動就已經足夠痛的要了她的命了,如今下意識的猛烈搖頭的舉動,一下便是讓何素心痛的整個人都差點昏死過去。 偏生慕流蘇并不愿意讓她安生,說起來她倒不完全是因為宋巧雨的事情而對素心宗如此厭惡的,實在是因為當初她在從邊疆之地回來的途中,偶然見著了一次有寒門浪蕩子以為這所謂的素心宗弟子是個什么出人投地的好東西,所以不惜執刀相向自己幼小至極的meimei,逼著她去青樓賣身從而賺得財產讓自己能夠交夠了學費去湊什么去素心宗修習劍術的熱鬧的事情罷了。 慕流蘇雖然好生教訓了一頓那個浪蕩子,但是心中也是意識到這罪孽根源源自于素心宗這個所謂的名門正派,若是素心宗當真是一心傳授劍術給弟子也就罷了,即便是何素心的劍術實在是上不得什么臺面,總歸還是有模有樣的一個劍術門派,偏生她打著教習劍術的名聲借機斂財,誘惑了那些個財大氣粗的豪門子弟也就罷了,若是不小心蠱惑了那些個分明沒有資本卻還因為根種種原因試圖擠進風流雅事一派之中的窮苦人家,實在是一出說不清的巨大悲劇。 她雖然并沒有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優良品德,但是當初她答應了那個被自己親哥哥逼迫的小姑娘會幫著她找素心宗算賬的事情,既然素心宗此次來了大楚以后是對她將軍府虎視眈眈,又是對青花起了殺心,她順手處理處理這個垃圾宗門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如今見著何素心的模樣,自然也是怪她自己咎由自取,慕流蘇本來就對局外之人沒什么反應,如今何素心的凄慘模樣更是不可能打動了她分毫,慕流蘇才不管她疼不疼,唇角勾著惡劣至極的笑意,很明顯是故意在整何素心無疑。 “怎么不說話?難不成本將軍這一身功夫還沒讓何宗主輸得心服口服不成?” 頓了頓,慕流蘇便是悠悠然的補了一句:“既然何宗主不愿意認輸,那你我二人不妨再打上一場,瞧瞧最終誰勝誰富可好?” 一語落下,慕流蘇抬手邊便已經將手中的洛神鞭給高高的舉了起來,眉眼也是一剎那凌然了不少,似乎當真是要再對何素心動手一般。 何素心早就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如今見著慕流蘇手中帶著幽幽倒刺的洛神鞭,更是差點被嚇得猛的哆嗦,也顧不得自己的脖子痛不痛了,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猛的搖頭厲聲哭喊出聲:“不要啊!不要打了!我輸了!我輸了!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嗚嗚嗚……” 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受了驚嚇后凄慘出聲的動靜可想而知,驚叫聲音極為迅速的刺穿了耳膜,震得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慕流蘇見何素心如此舉動,臉上本就是佯裝的凌然殺意也是幽幽然散了開去,重新勾出一抹笑意,懶洋洋的朝著何素心的的方向看了過去:“何宗主如此識相就好,還望你以后可以左遵守你自己的諾言,不要再讓你素心宗之人踏足大楚帝都一寸土地,否則——” 慕流蘇微微一頓,這才朝著何素心幽幽敘話道:“否則本將軍必然是讓何宗主……” “不……敢……不敢不聽將軍之令……”何素心滿眼的恐懼之色,哪里還敢再讓慕流蘇有丁點的不滿,只是方才她那一陣動作猛烈的搖頭,以及喉嚨處傳來的劇烈絞痛,也是讓她的聲音嘶啞下來,很明顯的有些氣息不穩:“求將軍……將軍饒命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拐走 不過慕流蘇才不會在意這個老女人是否氣息不穩,她如今沒有要了她一條小命已經是極大的寬容,若是她再不知好歹,下次可不是脖子被絞這么簡單的事情了,慕流蘇懶得和她廢話,倒是抬手悠悠然的指了指躺在地上面容慘白痛的渾身發抖半天不能說話的蘇心妍道:“何宗主可別忘了,你的弟子還有她。” 何素心本來還一陣哀嚎分外凄慘的模樣,如今一聽慕流蘇的話頓時整個人都懵了,眼中帶著疑惑和不解,很顯然是沒有聽懂慕流蘇這話的意思。 “本將軍的意思是,”慕流蘇心情稍好,也是言笑晏晏的補充道:“讓你這個作師傅的負責讓蘇心妍不要在出現在帝都之內。” 何素心聞言驚得一時之間連哭訴都忘了個干干凈凈,滿臉的不可置信,她不過是蘇心妍的師傅罷了,怎么可能會能夠控制蘇心妍這個蘇家三小姐永遠不踏足帝都呢? 蘇心妍本來就是大楚帝都之人,如今素心宗經此一事兒必然是沒落無疑,蘇心妍又不傻,怎么可能會跟著她一起離開帝都呢,不僅是蘇心妍,只怕是蘇家也不會同意,慕流蘇這不是明擺著給她處難題么?! 她下意識的搖頭,滿眼都是凌祈求和驚恐之意,慕流蘇自然是不可能考慮和何素心的感受,唇角笑意分明明媚至極,卻是無端讓何素心感覺遍體生寒:“若是何宗主做不到這件事情,本將軍的手段想必你也是已經見識過了……” 何素心下意識搖頭的脖子一剎便僵硬了,也不敢再搖頭半分,眉眼處的恐懼之色幾乎已經快要溢出眼眶。 她下意識的朝著和她一般同樣狼狽的蘇心妍看了過去,見她渾身上下全是血痕沒有半分好處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再也說不出半分反駁的話,神色惶恐的道:“謹遵將軍之令,小人……小人一定不負將軍之令!” 慕流蘇收拾了何素心和蘇心妍二人,便是悠悠然的青花的洛神鞭仔細的收了起來,洛神鞭畢竟是天下難得的好鞭子,所以何素心的血跡并不會沾染到鞭身之上,慕流蘇抬步幽幽上樓行去的時候,何素心和蘇心妍又驚又怕的躺在地上,一個是因為心中懼怕不敢再也半分動作,另一個不僅是因為懼怕,更是因為渾身的傷痕已經痛得她失去了直覺,只能恍惚的蜷縮成一堆兒,不敢再也半分動作。 至于趙立,他如今的狀態也是不比兩個人好到哪里去,身上的傷痕雖然并不算太多,但是整張面容卻是灰敗無比。 其實趙立最初交了巨額學費進入素心宗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有些不太對勁兒了,也是清楚的知曉這素心宗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地罷了。 但是他因為害怕自己會被人嘲笑說他愚蠢至極,所以也是不敢大膽的告訴眾人這件事情,因為他本來就只是長公主府上一個爬上了駙馬爺床上的婢女之子罷了,長公主本就不可能待見他,自從駙馬爺死了之后,長公主更是一再看他不順眼。 雖然長公主府上的嫡公子趙鶴是個肥頭大耳,臃腫至極的小胖墩,但是人家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嫡子,即便是在廢物無能長相肥胖,那也是皇族的血脈,總歸不可能是他這個身份低賤的庶子比得了的。 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他更是不敢將自己花巨額經費進了一個欺世盜名的宗門的蠢事兒說出來,否則眾人只怕會悉數說他一個庶子目光短淺還愚蠢不堪。所以趙立想了想,終究也是佯裝不知一般,混在了素心宗之中,試圖能夠利用何素心通過種種手段精心塑造出來的素心宗形象給自己也塑造一個上進且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的形象。 只是事到如今,趙立心中也是知曉素心宗經過這件事情以后算是徹底的宗門敗盡,聲譽盡毀了,從今往后,素心宗不僅再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大楚帝都之境,從今往后,素心宗的聲勢更是會一落千丈,再也不復往日輝煌。而他原本想要借著這么一個所謂的名門宗派來混出一個名聲的想法也是自此破滅了。 而他一直想要攀附的蘇家三小姐蘇心妍如今又落下個 趙立只覺得眼前一黑,扭頭便暈了過去。 …… 慕流蘇原本是打算上樓進去看看青花和蘇墨華二人的,只是她方才走到房門處,便是聽到了房間里傳來的細微動靜,原本青花低低啜泣的聲音忽而便是止住了,傳開了蘇墨華嗓音低沉的安慰聲音:“安安……別哭。” 慕流蘇便是下意識的收回了想要推開門進去的手,臉上也是露出些許欣慰之色,想著如今良辰美景的好時光,還是交給這久別重逢的小兩口自己消磨去吧。 慕流蘇想著,忽而便是覺得有些無聊,想著弦音回了音殺閣已經好幾日了,也不知曉做什么去了,北燕那邊的動靜已經箭在弦上,只等弦音回來,她與弦音道個別就可以動身去北燕境內了。 其實慕流蘇并不想和弦音這么快就分開,只是北燕都滅門之仇終歸還是要報的,而且她北燕歸來之際,正好能夠毫無掛念的去一趟蒼虛雪山,去尋找能夠替弦音根治寒疾之法。 好在這些事情她期盼了良久,如今總歸不用再繼續等下去了。 更何況風嶺和青花青魚二人都已經有了歸宿,她心中也是欣慰,總歸她還能帶著三萬東郊校尉營的人出去歷練一番,雖然生死難料是尋常,但是保他們能夠建功立業完成一身夙愿的底氣總歸還是的。 慕流蘇負手而立,身姿筆直,眉眼之間亦是一陣凌厲之色。 北燕,燕離歌,宋瑤花,你們且等著,我即將重返北燕之地,洗盡屈辱,沉冤得雪。 …… 素心宗被慕流蘇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事情也是很快便傳遍了大楚帝都的每一個角落,這個近幾年好不容易闖出了些許名聲的的所謂宗門本來還打算在繁華帝都大賺一筆,如今卻是因為明月樓發生的事情而顏面盡失,所有謀劃算計在一夜之間更是付諸流水,全部打了水漂。 素心宗因為與慕流蘇打賭失敗而不得再踏入大楚帝都半步的的事情也是相傳極廣,本來素心宗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打著要脫離素心宗的主意另謀出路,這些人都還好,偏生蘇心妍卻是慘了,那日出了事情,她身上的傷勢都還沒來得及恢復,就被何素心不知道帶到何處撲了。 素心宗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當真是沒有留下半分痕跡,蘇心妍的生母魏姨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著了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素心宗帶待著的女兒,誰曾想到這人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就平白消失了,聽說蘇心妍被慕流蘇收拾得渾身是血的事情,魏姨娘也是差點沒哭得背過氣兒去,也是哭著嚷著想讓蘇家家主替他出一口惡氣。 可是蘇家家主又不是個傻的,平日里在小事兒上寵愛寵愛這個姨娘也就算了,這事兒事關將軍府,不僅是有慕流蘇這個頗得帝王寵信的少年新秀,更是有慕恒這一株無論如何也不能杠上的大手子,他即便是大楚第一富商之一又如何,總歸一個商人,不可能和權傾朝野的將軍府對上才對。 況且蘇墨華也是將那日明月樓發生的事情完整的敘述了一遍,雖然是將軍府上的那個叫做青花的丫頭挑釁在先,但是任誰都知道素心宗會因為宋巧雨的事情針對將軍府,這個將軍府上的在小丫頭如此囂張跋扈,說起來無非也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更何況人家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從未想過傷人性命,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一心想要人家將軍身邊丫頭的小命兒,還那絲毫不要臉皮的讓三十多個素心宗的弟子去圍攻一個人,更讓蘇家家主可氣的是,當時蘇墨華為了防止事情鬧大,已經親自闖進了包圍圈中試圖組織這些人的舉動,誰曾想到蘇心妍竟然毫不在意蘇墨華的生死,反而是喪心病狂的讓那些素心宗的弟子不要松懈,非要取人性命才肯罷休。 如此不顧及兄長生命,實在是讓人寒心至極,再加上蘇心妍不僅僅是丟光了素心宗的顏面,更是連帶著將蘇家的臉面都丟了個干干凈凈。蘇家家主索性也懶得再管這個孽女的死活,無論魏姨娘如何哭鬧,也不曾派出一個府衛前去尋找本分。 素心宗自此在帝都乃至整個大楚成為了一片罵名,蘇心妍與何素心不知所蹤,而趙立也是灰頭土臉的回了長公主府。 與此同時,慕流蘇握著風嶺和洛輕寒分別傳來的消息,整個人的面容都陰沉如水。 冷冷勾笑,果真是不出她所料,仍舊是巫蠱之術,只是這次的巫蠱之術委實是惡心至極,竟然是以人的心臟作為藥引,用來煉制的蠱蟲幼體,能夠將人的心臟用藥物煉制成無色無味的液體,配合進雪山云頂茶中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融為了一體,也實在是讓慕流蘇都不由冷笑一聲。 既然是人心為藥引,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若是中了這種蠱之后,人的下場必然是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的。偏生這這個蠱蟲尚未被人催發而醒,所以即便是被慕流蘇讓青魚送到了洛輕寒和風嶺手上折騰了半天,目前也是依舊沒有太大的什么異動,很顯然這也是因為下蠱之人如今功力不夠所以不足以催動這巫蠱之術,這才形成了了如此折騰都沒讓下蠱之人不曾有了半分察覺的局面。 “既然她想要用這陰邪之物來陷害本將軍,那本將軍自然也是應該好生補償她些許的。” 慕流蘇唇角勾著興致勃勃的笑意,只是這笑意落到任何人嚴重的覺得有些冷意凜然,青魚瞧在眼中,心中也是將那個陷害慕流蘇的人罵了個千萬遍,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玩弄這些陰毒之術女子,天天躲在暗地里做這些見不得光的惡心事情。 好在主子和榮華世子似乎都已經知曉了這背后搗亂的人到底是誰了,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將事情說出來擺在明面之上,但是有榮華世子這個音殺閣的璇璣閣主在,青魚也心中也是安心了不少,依著榮華世子與自家主子的情意,世子殿下是決計不可能會輕饒了這個人的。 “青花可是好些了?”慕流蘇將風嶺和洛輕寒傳來的兩頁信紙用內勁碾碎成粉末,這才悠悠然朝著青魚問了一句。 青魚很顯然也是沒有反應過來慕流蘇所關注的點怎么會轉移得如此之快,也是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只是神色愣怔的下意識問話道。 “主子這是什么意思額,青花不是已經和蘇家少主和好了么,雖然我見著她回來的時候臉上仍舊帶著幾分沉思之色,但是我聽聞那日不是蘇家少主舍身冒險的救下青花么,都已經是能夠為彼此付出生死的程度了,肯定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啊,主子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是在憂心什么?” 慕流蘇看著青魚那張滿是問號的娃娃臉,心中的憂愁一時之間也散去了不少,她下意識的露出一抹寵溺笑意。 “雖說你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句話的確是適用于青花和蘇墨華二人,但是青花當初如此狠下決心,甘愿忍受換皮之術也要告別往日生活,可想而知當初的事情在她心中是極為介懷的,雖然青花和蘇墨華之間的確是情意尤在,或者說是已經算是越發深厚了,但是終歸當年的事情還是青花心中不能忽視的存在,如今即便是他們二人已經相認,但是只要當年的事情一日未定,青花與蘇墨華之間就不可能徹底圓滿。” 青魚聽得似懂非懂,聽著慕流蘇說青花和蘇墨華難得圓滿的話,面容之上也是帶了幾分憂愁之色,下意識的喃喃道:“主子的意思是,青花與蘇家少主之間只怕是還得有些磋磨時日了?” 慕流蘇點點頭,臉上也是露出些許欣慰之色:“不過這事兒總歸也不會磨了太久的時間,蘇家少主似乎是對本將軍與青花之間有什么誤會,所以才會瞻前顧后的讓青花回來了。” 慕流蘇說著,一邊探手將壓在書卷之下的一頁裝勘簡潔美觀大方的書信遞給了青魚,露出些許無奈神色,:“這是我今晨一時興起寫上的一封書信,稍后你便去蘇府一趟,將這一封書信親手交到蘇墨華的手上便是。” 青魚接過信件,面上也是一副謹慎之色,看主子的模樣,寫封信只怕是主子為了幫襯青花和蘇墨華二人特意費心寫下的書信,想來應該是會大有裨益才對,青花在荊棘門中,是她除了主子之外最為信任的一個女子,她平日里也是將她當做jiejie看待,如今jiejie有難,她這個做meimei的出手幫襯幫襯也實在是沒什么不妥的。 只是她心中也是有些好奇慕流蘇方才說的那句蘇家少主似乎是對她和青花之間有什么誤會的話,這么說來,難不成那蘇家少主是以為青花當年不辭而別并且與他恩斷義絕的事情是因為主子而起的了?可是這也太荒謬一點了吧,主子可是個…… 咳咳,好吧,除了他們幾個荊棘門中的親信知曉慕流蘇是個女子之外,這普天之下似乎也就只有慕恒將軍,榮華世子和南秦五皇子秦譽知曉了,主子如此風華無雙,被蘇墨華誤會是主子拐走了青花想來也是應該的。 ------題外話------ 紅娘流蘇表示我很忙,快回北燕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瞎摻和 慕流蘇看著青魚拿著信件離開,臉上的欣慰之色還未來的繼續展露,便聽得將軍府的管家著急想要見他的聲音傳來,看樣子儼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兒。 吩咐婢女將人領進來,只聽得那管家匆匆跑進來,面容分外著急的道:“三少爺,北境出大事兒了,如今皇上緊急率令文武百官上朝,三少爺趕緊換上官服上朝去吧!” 這都日上三竿了,元宗帝卻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傳令讓人上朝,看來北燕不僅僅是出大事兒了,只怕還是出了天大的事兒了,可是大楚北境那邊的情況,慕流蘇因為等著弦音回來告別的事情,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導致了北燕大楚之戰一直還沒有拉開戰幕,如今忽而傳來北境有動靜的消息,很明顯這事兒極為不簡單,必然是有什么東西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之外了。 慕流蘇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種心中搞不清什么狀況的感覺實在不如何美好,她下意識的擰眉,面上也是一陣冷沉之色。 “本將軍知曉了,且去備好馬車,我換一身衣服即刻便入宮去。”收回思緒,慕流蘇冷靜的下了命令,這才轉首回了房中,直接回了房屋之中換那配著英武將軍和東郊校尉營的都尉職位的正四品官服去了。 馬車一路疾馳而去,到了朝陽殿的時候,群臣林立兩側,面容之上滿是憂愁作風,整個人噤若寒蟬,絲毫不敢言語,龍椅上的元宗帝陰沉著一張俊逸面容,整張臉滿是陰沉之色,很顯然他的心情極為不好。 “混賬!”看著臺下臣子的那般低著頭不敢言語的作風,元宗帝越發龍顏大怒,手中的奏章被他猛的一揮衣袖悉數甩落在地。但是他心中的怒氣卻是沒有半分平息,整個人神色寒涼,恨不得將這些個臣子悉數揍上一頓。 “平日里一個個能說會道的,怎么如今倒是啞巴了,北燕在我大楚北境虎視眈眈已經是許久,如今更是將駐守北境的宋老將軍射成重傷,若不是宋老將軍之子拼死守住了城樓,只怕我大楚都北境防線只消差一點就被那該死的北燕攻破了!” 大楚從他接手還從來沒有出過如此丟國家臉面的事情,元宗帝越想越窩火:“北燕傷我大楚將領,預奪我大楚城池如此猖狂行徑,說是欺人太甚也不為過,這事兒鬧得如此之大,偏生朕在此問你們是準備戰還是和都無人好答,結果你們一個二個在朕面前悉數裝聾作啞的給誰看,難不成果真是朕平日花費朝廷那么多餉銀是用來養你們來吃白米的不成?!” “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元宗帝這一聲發怒也是讓不少人嚇了好大一跳,原本還站成一派的一群人立馬心驚膽戰的跪在了地上。 “榮親王,你是朕的皇弟,此事兒應當如何解決,不防你來說說看。”元宗帝犀利至極的鷹眼一掃,將視線定格買了榮親王身上,面容上也是一陣冷厲之色。 “臣……臣弟……”榮親王也沒想著這事兒會扯到她頭上來,他對這個國家大事兒壓根沒有半分想法,如今元宗帝問他無異于對牛彈琴,若是平常之人問他這個問題,榮親王爺必然是恨不得將問他這種問題的人給好生罵上一頓,只可惜如今問他這種國家大事兒的人是當今天子元宗帝,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榮親王爺費勁腦汁想了想,思考了一下到底是回戰還是回和比較對元宗帝的胃口,個人覺得如今大楚是個難得一見的太平時日,還是不要再生戰端的好,也就只能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應答道:“臣弟覺得,咋們大楚與南秦之間的戰爭如今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如今正是大楚養精蓄銳的好時機只怕是有些不太適合再生事端的……” 榮親王爺回答的得一陣磕磕巴巴的,也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都給咬斷了,心中忽而開始羨慕姬弦音了,哪個逆子平白無故的撿了個榮華世子的爵位,但是并沒有染指半點官場職位,如今身居高位還如此悠閑至極,天天躲在云間閣賞花賞月亮的,實在是讓他有些艷羨至極。 其實榮親王爺一番話實在只是一句廢話,但是如今文武百官一時之間也是沒有什么想法,偏生這個時候最怕的東西也是害怕她非要想法,如今聽了一圈兒榮親王爺胡謅的話,人人竟然都覺得有些道理,一群人更是附和道:“稟陛下,臣覺得榮親王說得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