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起初沈芝韻還能等得下去,然而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后,沈芝蘭依舊沒有半分反應,沈芝韻揉了揉站得發麻的雙腿,終于有些火大的問出聲來:“哥哥,芝韻以為你有事兒相商,所以已經在此等你多時了,看哥哥對芝韻置之不理,看來是一心想要下棋了,既然如此,那meimei就不在此叨擾了?!?/br> ☆、第三百五十九章也是我心上之人 沈芝韻一語落下,當真是轉身便想要離開,沒有分毫留著的打算,然而她腳步剛剛挪動一寸,便見著一枚黑玉棋子從身后襲擊而來,擦著她的面頰疾馳而過,帶起一道血痕,直直釘在了她正對面的一顆木棉樹樹干之上。 見著樹干之上被那枚黑色棋子砸出來的巨大痕跡,沈芝韻的臉色也是一剎便化作了慘白,臉頰上的刺痛更是讓她心神慌亂,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感覺到面頰之上的粘稠液體,她便是有些頭腦發熱,將染了粘稠液體的東西放到眼前一看,見著那上面的血色痕跡,沈芝韻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便暈厥了過去。 平日里對沈芝蘭的畏懼之情也是終于被自己面容上的傷痕淡去,沈芝韻怒目相視,當真是怨氣橫生:“芝韻不明白哪里又得罪哥哥了,竟然惹了哥哥不快差點讓芝韻毀容了!” 其實血跡并不多,很顯然只是一道淺淺的劃痕,憑著沈府上的府醫醫術,毀容是不可能的,沈芝韻自己心里也是知曉這一點的,只是心中還是不可抑制的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了不滿之心罷了。 如今對沈芝蘭如此質問,也無非是想要報一報方才沈芝蘭晾她如此之久又傷她體膚的事情罷了。 沈芝蘭極為悠閑的轉過身來,唇角的笑意依然是經年不變的溫潤,這樣的笑容,瞧著分明就是極為人畜無害,然而落在沈芝韻眼中,卻不知為何有些遍體生寒。 “meimei仗著一張美貌面容,如此著急的跑去將軍府上自取其辱,哥哥也是于心不忍,所以才特意讓meimei臉上添一抹傷痕,絕了meimei出去晃蕩的心思罷了?!?/br> 沈芝蘭打量著沈芝韻,見著這個素來端莊的meimei今兒居然是一身病態衣衫也就罷了,偏偏頭發和肩膀的處的衣衫上都沾染了幾分茶葉水漬,雖然上面的痕跡明顯已經被沈芝韻處理過,但是因為處理得太過粗糙,所以委實不難看出。 “哥哥,你不要太過分了!”沈芝韻本就受不了沈芝蘭傷了自己面頰的舉動,如今見著沈芝蘭打量自己的目光也是如此犀利,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呵斥道。 “meimei似乎心情不佳,”沈芝蘭又豈會被一個小小的沈芝韻唬住,一身紫色華服,襯著他那足夠讓天地失色的面容,委實是翩翩公子舉世無雙,“似乎去了一趟將軍府上脾氣倒是大了不少。” 沈芝韻原本還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如今沈芝蘭的話卻是宛如一盆涼水兜頭而下,教的她遍體生寒,正如沈芝蘭所言,依著她平日里的性子,不應該如此沉不住氣才對,怎么會如同今日這般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更何況,這個她如今正在發脾氣的對象,竟然是沈芝蘭。 沈芝韻面色一邊,猛的朝著沈芝蘭慌亂致歉道:“哥哥,芝韻知錯,還請哥哥不要見怪?!?/br> “沈芝韻?!鄙蛑ヌm全然沒將沈芝韻的言語放在眼中,而是朝著沈芝韻的方向行來,語氣依舊清淡,卻是懶得再稱呼沈芝韻一聲meimei:“本相可是告知過你讓你不要再打英武將軍的主意?” 沈芝韻覺察到他過來的步子,終于起了些許畏懼之心,試圖往后退去,然而心中的理智卻是告訴她一定要忍住,否則沈芝蘭不知會對他如何失望,甚至更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棄子。 若是成為了沈芝蘭手中的棄子,這偌大的沈府只怕是再也沒了她的容身之處了,而一旦沈府放棄了她,那她那位端妃姨母只怕也是醉會對她分外失望。 沈芝韻平日里一直都知曉和誰對著干都不能和沈芝蘭對著干的道理,今兒從將軍府上回來,卻是被慕流蘇和姬弦音二人氣的半死所以沒有忍住發火。 一時之間沈芝韻也是有些心有余悸,還好她反應夠快沒有徹底得罪了沈芝蘭,否則如今正好傳出了不能生育的她只怕是再無回升的余地了。 左右今兒已經被逼著發了毒誓,也是不可能再去煩擾慕流蘇和姬弦音的親事兒,沈芝韻雖然又不甘,但是也確實沒了辦法,索性就就著沈芝蘭的話回應道:“芝韻知曉了,芝韻日后必然會聽從哥哥的話,絕不放棄會再對英武將軍如此糾纏不清?!?/br> 沈芝蘭聽著沈芝韻的話,也是輕輕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乖覺,因為對方是慕流蘇,所以他手下的人并不能真的進了將軍府去打探消息,只能見著沈芝韻面色難看的進去,然后又身形狼狽的出來,所以依稀猜到是受了什么打擊被趕出來了。 只是依著沈芝韻這般好強的性子,能夠心甘情愿被趕出來之后還愿意承認不再去糾纏慕流蘇,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沈芝韻饒有興致的問道:“怎么,流蘇又抓著你什么把柄了?竟然讓你怕得如此乖覺?” 沈芝韻聽著沈芝蘭口中那一句親昵至極的流蘇,也是有些心中古怪,按理來說,沈芝蘭和慕流蘇的關系似乎也不是多么親近才對,怎么沈芝蘭竟然也會對慕流蘇稱呼得如此親昵,聽著委實有些讓人忍不住多想。 “怎么,現在是連本相的話都已經聽不懂了?”沈芝蘭唇角的笑意越發盎然,只是看著沈芝韻的目光已經分明帶了幾分寒涼之意,一雙修長手指則是漫不經心的覆蓋在了沈芝韻的長發之上,挑起一縷長發,看似隨意的打量著那上面微微蠕濕的部分。 沈芝韻猛的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是忽視了沈芝蘭的話了,只是這個問題她委實也是有些不好回答,什么叫做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她不過是發了一個毒誓罷了…… 沈芝韻心中也是覺得這事兒有些丟人,所以下意識的不想提及,然而如今沈芝蘭親口相問,她總歸不能閉口不提。 沈芝韻斟酌了些許,便勉強笑道:“無非是因為今日見著了英武將軍與榮華世子的恩愛突然醒悟過來罷了,覺得總歸這男女之事兒是勉強不來……” “怎么,”沈芝韻剛剛想要說話,卻發覺自己的臉頰處忽而探上一抹溫熱觸感,赫然便是沈芝蘭的手落在了她臉上方才被棋子劃傷的地方:“本相可是教了你在我面前說謊的本事了?” 頓了頓,他的手在她臉上的血痕處來回撫摸了些許,瞧著分外輕柔緩慢,卻是讓沈芝韻情不自禁的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還是說,我的好meimei是不想留下這么一張美貌的容顏了?” 沈芝韻只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生怕沈芝蘭會毀了她的容貌,頓時頗為畏懼的跪了下來:“哥哥饒命,芝韻錯了,芝韻不該撒謊,求哥哥不想回了芝韻的容貌!芝韻什么多說,什么多說!” 沈芝蘭緩緩送來了放在沈芝韻面頰上的手指,順帶取了一張錦帕,分外嫌惡的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素來溫潤的眉眼已經帶了幾分冷冽之意,唇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音色也是極為寒涼:“沈芝韻,不要一再挑戰本相的忍耐力,若是本相哪日對你沒了忍耐之心,你應當知曉你的下場會是如何?!?/br> 這便是明目張膽的威脅言語了,沈芝韻自然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原本還想要瞞下來的事情,如今也是不敢在有所想法。她跪在沈芝蘭身前,身子已經有了輕微的顫抖。 “我說,我什么都說哥哥,我之前無意得到一個秘術,說是按照上面的秘法多加練習,最終可以在段時間內變成一個金色的瞳孔,達成一個短暫cao控人的言行舉止的結果,我今兒……因為惱怒想要對榮華世子施展這樣的秘術,卻是被英武將軍看出了端倪,說我這個是巫蠱之術,還要將我送去邢部大牢,我迫不得已,只能發下毒誓再也不用這等邪術,也再也不能去糾纏于他……”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沈芝韻也是有些面紅耳赤,顯然是知曉自己的確是在糾纏慕流蘇,有些不過不知廉恥。 “金色瞳孔,cao控人的言行舉止?”沈芝蘭聽著沈芝韻的言語,也是漫不經心的重復了兩句,聽著沈芝韻之后的話,也是忽而面容開懷的輕笑出聲:“流蘇告訴你的這是巫蠱之術?” 沈芝韻覺得沈芝蘭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她心中對慕流蘇的話也是深信不疑的,無論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下令讓青花帶她去刑部大牢的那個命令,實在是底氣十足,讓人不敢不信。 沈芝韻猶豫了些許,接著回答道:“當時她說了人在中了這個秘法之后的反應,我瞧著確實是與她說得無異,所以相信她說的就是真的,我碰到的這個東西,還真的不是什么所謂的秘法,而是一種陰邪的巫蠱之術?!?/br> “芝韻雖然并不害怕進刑部大牢中去,但是總歸還是害怕沈府會因為這所謂的巫蠱之術惹上麻煩,所以我就只能用發毒誓的方式,讓她們不要將這件事兒泄露出去。 沈芝蘭也不去管沈芝韻的花言巧語,只是聽著沈芝韻的話想像著慕流蘇敏銳機靈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這笑意自然不如對著沈芝韻一般的外溫內狠的笑意,而是發自肺腑的誠摯笑意。 沈芝韻還在想著怎么讓沈芝韻替她擺平這所謂的巫蠱之術的把柄,見著沈芝蘭這般開懷的笑意,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沒太反應過來。她看不懂上一剎還在生氣狀態中的沈芝蘭怎么下一剎就會笑得如此開懷,然而心中的古怪想法卻是一直發酵個不停。 不過依著沈芝韻的心智,自然也是不可能一直反應不過來,將沈芝蘭的反應前后捋了一遍,沈芝韻便是覺查到了依著一些關鍵的地方,難不成她是上當受騙了,她那個秘法即便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也壓根不是什么巫蠱之術? 然而此時此刻,沈芝韻卻是恨不得自己的那個秘法就是所謂的巫蠱之術,畢竟她可是為了這個破玩意兒才親自發了毒誓的,若是這并不是什么巫蠱之術,她豈不就是做出了被慕流蘇誆得信以為真還鄭重其事額發下來了毒誓的愚蠢之事兒? 然而沈芝蘭的反應卻是卻是讓人可疑,沈芝韻壓抑了一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朝著沈芝蘭問了一句:“哥哥笑什么,難不成這所謂的秘術并非巫蠱之術?” 沈芝韻問話時候的忐忑之心沈芝蘭壓根沒有放在眼中,只是隨意一笑道:“流蘇既然說是巫蠱之術,那便是巫辜之術無疑了,再加上你自己不也說了她說的中了巫蠱之術的反應和你這所謂的秘法反應無疑么,這事兒你也不用再糾結了,既然又已經發了毒誓,日后不要再碰這等陰邪之事兒便是?!?/br> 沈芝韻聽著沈芝蘭的回答,仍舊覺得有些可疑,不過她心中也是下意識的想要否認自己被慕流蘇誑了的事實,索性也就沒再仔細去思考,而是乖覺應道:“是,芝韻知曉了?!?/br> 沈芝蘭頓了頓,卻又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開口聞到:“先前親戚唐卓推了你的事情也是這所謂的巫蠱之術搞得鬼?” 沈芝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已經經歷了沈芝看到一次威脅,也是不敢再去挑戰他的底線,只能垂著頭應下:“是。” “果然不愧是你沈芝韻”,沈芝蘭聽著沈芝韻的回答,也是低低一笑,只是心情明顯沒有方才聽到慕流蘇的事情的時候那般心情極好了:“為了推去一個和親之事兒,竟然是將自己弄成了一個無法生育的女子,本相也是小瞧你這個meimei。” 提及這件事情,沈芝韻面容之上就露出一股說不出的扭曲之意,她的的確確是想要毀了秦霜云的名聲的同時,也能夠讓自己明正言順的擺脫與南秦秦益和親的事情,只是那所謂的不能生育原本只是她的一個借口罷了,如今卻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秘法,成為了事實,委實是讓人氣急。 在加上她又已經許下了毒誓不能在動用這等毒辣的秘術,更是讓她得不償失,關于這件事兒,沈芝韻自然不會自我反省是她對那所謂的秘術太不熟悉了,而是怪罪在秦霜云這個該死的女人身上。 自己在國交宴上贏不了自己也就罷了,如此輸不起對她言語相激,活該變成了如今一副聲名狼藉的模樣,即便是她極有可能不能生育又如何,她可以試著尋遍天下神醫替自己醫治,即便是當真治不好,憑著她的美貌和手段,控制一個男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南秦的第一公主如今成了一個惡毒至極的毒婦,想必就算她回了南秦之地,地位必然也會一落千丈,無人敢娶。 沈芝蘭看著沈芝韻面容上的怨毒和幸災樂禍之色,也是微微瞇了瞇狹長的狐貍眼,正經了些許道:“本相正好有件事與你說,你這件事并非玩笑,你若是聽不進去,介時也別怪本相不仁?!?/br> 沈芝韻瞧著沈芝蘭的神色,也是知曉這事兒必然不小,跪著的身形越發恭敬,沉沉道:“哥哥請講,芝韻必當聆聽哥哥忠告。” 沈芝蘭低低一笑,神色卻是寒涼入骨:“本相只不知曉今日姬弦音與流蘇二人逼著讓你發了毒誓的事情會不會讓你嫉恨于心,但是你只管記著一件事兒,你可以隨意對付姬弦音,但是絕對不能損了流蘇分毫。” 沈芝韻聽著沈芝蘭的警告之言,面上也是露出一副極為震驚的神色,然而還不待她將為什么的話問出口,沈芝蘭便是幽幽補了一句:“如你所想,流蘇也是我心上之人。” ☆、第三百六十章沈芝蘭 沈芝蘭這一句話落音,沈芝韻心中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與其說是震驚,更不如說是一種不知如何是好額復雜心態,沈芝韻雖然隱約覺得沈芝蘭與慕流蘇之間的關系比起旁人而言的確是有些特別,但是也沒有特別到太過親昵的地步,似乎是除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兩人似乎也沒什么交集。 況且沈芝韻從未覺得沈芝蘭是一個斷袖之人,與其說他是斷袖,不如他對整個帝都的男女都不曾感興趣過。像沈芝蘭這般的人,面上雖然溫潤近人,內心卻是一片清心寡淡,除了元宗帝外,似乎還真沒見他將其他人放在眼中過。 如今沈芝蘭突然就告訴她,說她他愛慕的人就是她愛慕的人——慕流蘇,瞬間便是讓沈芝韻心思涼了一截。 若只是一個姬弦音她尚且還能打發,但是沈芝蘭卻是不一樣,她就是搶誰的人也都不可能搶了沈芝蘭看中的慕流蘇。 沈芝蘭掃了一眼沈芝韻滿面頹廢的面容,神色自若道:“此番我是親口告訴于你這件事情,需要做到什么你應當知曉吧?” 沈芝韻咬了咬唇,實在是不想應下沈芝蘭的問話,只是她自己也是極為清楚,無論如何她是決計不可能再與慕流蘇有任何關系了,不說她已經記下了毒誓,單單是一個沈芝蘭她便難是對誰。 半晌,沈芝韻終于抬起頭來,沉沉一笑:“芝韻知曉,芝韻絕不會將此事兒告知旁人,更不會再去糾纏英武將軍?!?/br> 沈芝蘭這才緩慢的摸了摸沈芝韻的頭發,會心一笑:“meimei如此覺悟,倒是極好。” …… 當然遠在將軍府邸中的慕流蘇如今并不知曉沈芝蘭會陰差陽錯的幫她徹底攔下了沈芝韻這朵毒桃花的事情,而是左手提了一袋紅豆酥,右手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顆精致骰子,整個人面容糾結,又笑又有些不解的模樣委實有些古怪。 青花守在門外,對慕流蘇的反應也是一再搖頭,實在想不通自家主子的情商怎么就低到了這個地步。 因為室內仍舊燭火通明,所以青花也沒打算離開,而是乖覺等在慕流蘇的屋外,就等著慕流蘇熄燈再回房就寢。 就這么等了大半個時辰,空中忽而傳來一股子血腥氣,青花陡然覺得不對勁兒,朝著血腥味傳來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竟是輕而易舉就覺查到了原本已經受命這幾日都要在邢部大牢待著,注意楚琳瑯動靜的青花的熟悉氣息。 因為先前的那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青花心中便是難以抑制的升騰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正欲縱身上前探個究竟,便見著一身是血的青魚扶著初一從黑夜之中躍刻了出來。 青花從未見著青魚身上染了這么多的血,青色的衣衫已經被悉數染透明,完全和一個血人無恙。青花面容頓時便陰沉下來,朝著青魚行去,幾分擔憂又幾分憤怒的問道:“青魚你怎么了,怎么會弄成這般慕模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兒了?” “救初一”,青魚卻是猛的伸手抓住了青花的衣擺,臉上雖然一片血污,但是一雙眸子卻是亮得驚人,青魚拉著青花的衣擺,幾乎是哭喊出聲:“青花我求求 你快救救初一,初一他留了好多血,你快救救他……” “青魚?”如此大的動靜,慕流蘇自然不可能毫無察覺,一打開房門見著癱軟在地的初一以及強撐著半跪姿勢的青魚,面容也是沉了極多。 慕流蘇也不再重復的問青魚她這是怎么回事兒了,目光一掃,見著青花神色并無大礙,她身上的血則是悉數來自初一的身上,而初一卻是情況不妙,胸口處嫣紅的血液一直流淌不停,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處于了一用昏迷狀態,慕流蘇看了一眼,也是看出來初一身上的傷勢已經危及性命了。 見著殺害情況,慕流蘇眉眼越發冷冽了不少。 初一畢竟是弦音手底下的人,既然是音殺閣的四大護法,其武功雖然尚且不足于她,但是在大楚人中,能超過他都人也絕對不會超過雙手之術,今日不過是出去大半個下午都時間卻了如此之重的傷勢回來,流了這么多的血,可想而知兩人還是遇到了多么大的麻煩了。 慕流蘇也不敢再多加大耽誤,立馬對著青道:“速去南郊醫鋪尋風嶺過來,順便也將洛輕寒一起叫來,消息傳達回來的時候,你再去榮親王府一趟,告知弦音初一被襲這件事事情。” 慕流蘇有條不紊的吩咐完畢,青見著花聽令離開,立馬上前將衣擺中的藥物遞給了青魚:“趕緊將這枚丹藥給初一服用?!?/br> 青魚接過一看,見是風嶺特意給主子煉制的危難時刻保命的丹藥,也是眼睛一紅,倒也不過多的矜持,而是哭訴道:“青魚多謝主子賜藥。” 說著,青魚手腳伶俐的扶起初一,輕輕呼喚了一聲“初一”,這才將那一枚丹藥迅速的喂到了初一口中讓他服用下去。 風嶺特意煉制給慕流蘇的藥,隨便那一樣都足夠讓整個江湖震驚一番,自然也是藥效極好,不過須臾時間,便見著初一胸口處已經不再鮮血流淌了,很明顯是起了藥效。 既然已經見了藥效,初一很快便是緩慢的回過神來,他面色一片蒼白,整個人虛弱至極,第一時間卻不是顧及自己的傷勢,而是伸手猛的拽住了青魚的衣衫,神色緊張的問道:“青魚……青魚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我沒事兒傻大個,”青魚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初一對她的憂心之色,心中卻是一陣念叨,你都替我擋在了身前,我怎么可能還會受傷:“如今你傷勢嚴重,就先別說話了,主子已經給你服用了長凝丹,初一你必然不會出事兒的,” “沒事兒就好,”見著青魚雖然面容緊張,但是的確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的樣子,初一也是終于放心不少,然而一聽長凝丹,初一的面容也是露出震驚之色。 整個江湖都知曉長凝丹可是鬼手圣醫風嶺獨創的救命丹藥,這樣的藥物更有著對付外傷的神藥之稱,聽聞只要人不管是受了多重的外傷,只要人尚且還有一口氣在,這長凝丹就可以立馬止住血液,一定能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保下一條性命絕對不會死了去。 不過這種丹藥成本極高,丹藥所用的藥物藥齡也是不可能低了去,都是天下難尋有價無市的珍貴藥物,聽聞如此神丹妙藥,即便是鬼手圣醫一共也就才煉制了三顆,如今卻是被慕流蘇拿出來,喂給他一個小小的隨從服用了,就連初一自己都覺得有些暴殄天物。 不過服用都已經服用過了,再矯情也沒有什么用了,初一索性也就只能安然受下,雖然身子渾身無力起不來對慕流蘇行禮,還是極為面色嚴肅的道了一聲:“初一……多謝英武將軍救命之恩……”。 慕流蘇隨意的揮了揮手:“你既然是弦音身邊的親信,我變斷然不會對你視而不見,更何況你還救了我這青魚丫頭,一枚長凝丹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話落,慕流蘇倒也不急著詢問二人之間的情況,而是出于對地面寒涼的考慮,讓青魚將初一搬回了青魚房間處躺著。 而青花知曉事態緊急,動作也是沒有半分耽誤,很快便將尚在收拾著帝都醫鋪子的風嶺給就揪了過來,和風嶺一道回去的還有云溪,風嶺動用輕功,二人便是極快的朝著將軍府上行去。至于青花,通知完風嶺之后,則是依著慕流蘇的吩咐,再去了寒夜軒通知了洛輕寒一聲,這才朝著榮親王府將而去要告知姬弦音初一出了意外的事情。 風嶺和云溪是趕著時間過來的,慕流蘇見著兩人落在院落之中,也是匆匆催促道:“來了就好,先去給初一瞧瞧的,傷的委實有些重?!?/br> 此時此刻風嶺自然已經沒了與慕流蘇調侃的心思了,進了青魚房中,見著已經服用下了長凝丹的初一的神色,風嶺卻是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