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青花原本還聽著自家主子懟人懟得起勁,誰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宋巧雨還妄想提出一個素心宗來壓陣。 什么區區素心宗,她聽得沒聽過這破地方,一個徒有虛名,實際上沒有半分實力,連大楚江湖勢力的上前十都塞不進去的雜毛宗派也敢拿出來說事兒,甚至還妄圖用這么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來壓迫主子,簡直是可笑至極。 “什么素心宗還是葷心宗的,方才小廝既然通報你是以宋家的身份來的,那就規規矩矩用你宋家的名義給我家將軍見禮,整些什么破東西破身份出來顯擺個什么勁兒,再怎么顯擺,你不也還是個二十七八還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么?” ☆、第二百一十章挑釁 青花一口氣懟了回去,言語之間的犀利,更是讓不少人差點笑出聲音來。 正如青花所說一半,管他什么素心宗葷心宗,這畢竟是將軍府上的地盤,至于那勞什子素心宗,愿意放在眼中的人,或許還覺得是個不得了的地方,可若是沒人稀罕,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宗派罷了。 再說宋巧雨這人,一來舊喧賓奪主忽視了正主兒也就罷了,見個禮還這般彎彎繞繞的,順帶想要顯擺一陣自己的身份,如今被青花指名道姓的點出來,別說宋巧雨自己了,一眾看客都覺得有些替她躁得慌。 “你!”宋巧雨原本就是因為受了侮辱有些氣大,她自己也是知曉云州宋氏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門小戶,所以這才想要搬出自己的宗門撐撐門面罷了。 畢竟連宣州蘇家的女兒蘇心妍都慕名去了素心宗休習劍術心法,這素心宗還是算半個排的上名號的地方,按道理來說,畢竟是個有些名氣的江湖勢力,慕流蘇是個少年將軍,也確實是個晚輩,按照宋巧雨想的那樣,慕流蘇也是應該給她半分面子的, 可惜宋巧雨算錯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慕流蘇不僅僅是個年少出名的少年將軍,還是手握三大江湖頂尖勢力之一荊棘門的門主,這勞什子素心宗的名號,還真是嚇不到她。 “我看這位大嬸兒不是過來給我家將軍慶功,而是來給我家將軍添堵的吧?”青花素來就生的一張利嘴,怎么會讓宋巧雨撿了便宜,自然是逮住了宋巧雨的小辮子就一個勁兒的踩。 慕流蘇看在眼中,也是暗自稱嘆,不說別的,就青花這一張嘴,卻是算得上是頂頂厲害的了。 若說這個世界上,女人最在意的一件事兒之一,那就是害怕被人叫老了,先前便被這么個看著也是有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直直辱罵了一句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也就罷了,如今又直直叫了一聲大嬸,委實是猖狂的緊。 宋巧雨原本還維持著的端莊面容瞬間一變,惡聲道:“胡鬧,本小姐瞧著你不過是個下人身份,主子都沒說過,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敢這般對本小姐!” 這一聲的氣勢,可是比起當初進來時候的溫婉端莊差了太遠,言語之間還自稱什么本小姐,就宋巧雨那個家世,別說是云州宋家的當家人來了都不夠看,她一個區區女子又算個什么東西。 慕流蘇搖搖頭,這宋家的幾個女人怎么都是這么一副德行,初次見面的時候都是裝的一臉和藹慈善,溫婉大方的模樣,瞧著是要扮演一副和善角色,然而一旦被人還了幾句嘴,就沉不住氣露出了狐貍尾巴。 最初看著宋巧雨進來的樣子,還以為是個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到頭來,到底還是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家族女子,憑著一股子忌恨心思,心機手段倒是不少,可是這脾氣心性卻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樣的幾個女人,分明就成不了大器。 不過一群小丑,她為了等慕恒回來解決當年的事兒,竟然是能夠耐著性子留著這群女人在自己面前崩踏了這么久,也只能夸自己一句,看來還真的是脾氣好了不少了。 看著宋巧雨一副要找青花茬的樣子,慕老夫人不由有些頭疼,這人是兄長的小女兒,可不能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被一個丫頭給揍了,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立馬開口勸她道:“行了,巧雨,既然三哥兒是晚輩,作為長輩你就讓讓他,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了,不若先回后院去休息休息罷。” 然而慕老夫人說這話,卻是讓宋巧雨覺得分外委屈,云州宋氏雖然是個小門小戶,但是她畢竟是個嫡系的,又是小女兒,自然頗為受寵,再加上身后有慕老夫人這個名義上的半個姨母和宋氏這個親jiejie,兩個人都是將軍府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女人,什么時候受過一個小丫頭的氣,頓時滿臉的不干。 而慕老夫人言語中的意思,可不就是明顯的讓她不要和這個冒犯了她的死丫頭計較?!一個區區下人罷了,竟然敢如此羞辱恥笑她宋巧雨,這口氣她又怎么可能咽下去。 慕老夫人這邊自然不能得罪,可是如此羞辱,自然不能平白讓她受了下來,腦中轉了一圈。宋巧雨臉上便露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宋巧雨朝著慕老夫人行了一禮,面容嚴肅道:“姨母,本來巧雨該聽姨母的話的。可是這個臭丫頭不僅僅是侮辱了巧雨的名聲,也是侮辱了巧雨身后的素心宗,巧雨身為素心宗的子弟,斷然不可見師門被如此輕視侮辱。所以還請祖母恕罪,今兒巧雨必然要代替素心宗宗門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話落,她頓時滿臉高傲又帶著幾分鄙視的看著青花,冷聲道:“你不過只是個低賤的丫頭,竟然還敢瞧不上素心宗,既然你如此猖狂,可是敢于本小姐一戰,讓本小姐瞧瞧你的本事?!” 慕老夫人的臉瞬間便黑了不少,巧雨不過是個身子柔弱的姑娘家罷了,如何能夠是青花那個兇悍丫頭的對手。這要是真的對上了,那可不得被揍得落花流水?! “雨兒,休的胡來,這丫頭學過武的,一口氣便能揍得人暈過去,兇殘得緊。你別和她打!”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慕老夫人仗著一張老臉,試圖插進來接近宋巧雨。 雖然因為封閉式集訓的原因,校尉營中還沒有青花那日以一敵十挑敗了十大高手的事情傳出,但是這并不影響慕老夫人記得青花是個一口氣便能將一個人一拳倒的兇悍丫頭。 原來是擅長用拳頭,不會武器,只有一身蠻力罷了!宋巧雨聽著慕老夫人的話。不由暗自有些竊喜。既然這人只有一身蠻力,她必然要好生教訓這個臭丫頭。 宋巧雨本就是是接了宋氏的信才特地大老遠的從云州趕來帝都的,那信中自然不可能詳盡到提及青花這么一個丫頭,在素心宗修習了不少時日的宋巧雨自然滿是信心,陰鷙的開口喚道:“棗兒,取本小姐的劍來。” 等候在廳外的丫頭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從廳外邁步進來,將一把精巧的劍恭敬的遞給了宋巧雨:“小姐。” 慕流蘇勾著笑看著宋巧雨拿過長劍,拔出劍鞘,頗為像樣子的舞了幾下,畢竟是利器,一眾賓客都下了一跳,退開了些許,瞧著這宋巧雨雖然年歲的確不小了,可是這長劍耍的還是像那么幾分樣子。 慕老夫人和宋氏原本也以為宋巧雨沒法勝了青花,誰知道一看宋巧雨拿著長劍還有么幾分氣勢泠然的樣子,也是漸漸放下心來。 也對,巧雨年少的時候的確身子不好,在別莊上養了好些日子的身子,幸虧了后來自己用將軍府上的銀錢暗中將她送去了素心宗,身子這才好了不少,聽說這素心宗是個厲害地方,那巧雨收拾這個丫鬟應該不成問題。 于是,慕老夫人也樂了,受夠了青花這個小賤人的氣,今兒巧雨開了想要替她收拾這個臭丫頭,那她也沒有攔著了。 慕老夫人頓時改口道:“既然事關你們宗派,那我這個做姨母的也不攔著了,這丫頭說話確實每個輕重,老身是教訓不動了,你既然有這個心思,也就由著你罷了,就當是你替咋們將軍府清理門戶罷了。” 可不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么,原以為是個慈愛的老太婆,如今卻是連清理門戶的話都說出來了,可不就是想要宋巧雨將人打的不是半死半殘么。 一眾賓客臉色更是變了變,這刀劍無眼的,若是真的傷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偏生人都來了,這個時候走了也不合適,只能盡量往后縮了縮,避開了拿著長劍的宋巧雨,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慕老夫人這個老太婆整得幺蛾子。 這老太婆估計腦殼有包,自己的嫡親的孫兒這般優秀,少年英杰,年少成才,她作為慕家的祖母不去疼愛觀照,反而對這一雙同父異母的兄長的女兒,硬生生才能扯出半個侄女兒關系的人這般愛護,可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宋巧雨聽著慕老夫人允許了她在正廳處用劍,心中也是得意了不少,嘲諷又高傲的看了一眼青花,冷笑著問道:“臭丫頭,可是有膽子與本小姐比試一場?!” 中氣倒是足,宋巧雨手中拿著長劍,身穿著朱紅色的石榴裙,看著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兒。青花卻是宛若看傻子一般看著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大嬸,你確定要和我打?” 宋巧雨看著青花不可思議的樣子,只以為青花是被嚇到了不可置信,心中更是得意,也就自動將青花口中的那句大嬸稱呼給忽視了去:“對,你和本小姐打,隨便你用什么武器,本小姐就用這把梨花劍和你打。” 青花樂了,這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瘋女人,以為自己去了什么葷心宗學了什么上不得臺面的辣雞東西就能拿出來顯擺了? 惡劣的笑了笑,朝著慕流蘇問道:“主子,這個大嬸要挑戰我,主子可是允了?” 慕流蘇瞧著小丫頭明顯興致勃勃的樣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去吧,清理門戶就不用了,砸了宋家和素心宗的場子就行。” 眾人:“……” 這狠話說的可真是夠有水平了,雖然宋巧雨說的是因為素心宗被侮辱了才執意要戰,但是畢竟也只能算是兩個人的私下打斗,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有別的影響。 然而慕流蘇這句話,卻是直接將宋巧雨說成了代表宋家和素心宗來出戰的人,這一戰,無論青花輸贏,總歸不過是慕流蘇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不算丟什么人,但是宋巧雨這邊就不一樣了,若是她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就丟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臉面,而是整個宋家和素心宗的臉面。 這兩家若是知曉宋巧雨因為一時斗氣,輸在了這么一個小丫鬟身上,后果可想而知,素心宗必然不會再留著這么個砸了自己招牌的弟子,而宋家也會視她為恥辱。 原本宋巧雨二十七歲了還未嫁人,就是因為素心宗的關系,但凡嫁了人,素心宗收弟子雖然男女不限,也是有錢就行,但是有個古怪規矩,那就是素來不會收成了婚的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毀容 美名其曰說是成親之人會有了羈絆,不利于靜心修習,雖然對外是這么說的,但是到底如何,誰也不知曉。 而宋巧雨這些年不過是素心宗底層的一群人罷了,她天賦不高,所以并不出色,沒有得了特別優秀的人教導,偏生她和宋氏一般心性大,想要挑一門和宋氏一般顯赫的門庭嫁過去,可是這樣的家庭在云州怎么會有,至于帝都,又太遠了,不是時候,況且她在素心宗并不是如同蘇心妍那般名聲響亮的人物,那些大家也委實瞧不上她。 至于慕老夫人那個所謂的讓她嫁來慕家,她倒是想,可是她頭上那個jiejie可不是個好惹的,再加上這些年看著宋氏雖然名義上是個將軍府上的繼室夫人,但是慕恒在邊疆之地的日子遠遠多于在府上的日子,跟守活寡也沒什么區別,更別說兩女侍二夫這么一出大笑話了。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宋巧雨沒尋見合適的。正因為這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勁頭,導致宋巧雨只能繼續賴在素心宗內,至于什么修行她倒是顧不上,不過鐵了心希望能夠仗著在素心宗當了不少年的老人,想要混出個名頭的心思還是有的。 可是這么一賴著,便拖過了待嫁的年紀,宋巧雨雖然有些悔恨,可是瞧著自己錯過了好時日,實力依舊不佳,更是尋不到什么好姻緣,也就只能繼續賴著,試圖能有所出息,有一日能夠混出個頭來。 于是就這樣,宋巧雨更是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一直到了二十七歲了,還是沒有合適的親事瞧上,好在這個時候,慕老夫人和宋氏給她遞了一封信,雖然是讓她來帝都辦事兒,不過能名正言順的來帝都,也給她來打探親事的機會兒,宋巧雨自然就興高采烈的跑回來了。 許是因為在素心宗混了不少年歲的底氣,宋巧雨還真是一點不害怕慕流蘇這言語間的深意,若說和慕流蘇打斗的話,她或許還真的不敢,但是對手卻是青花,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能夠厲害到哪里去,她才不會怕了去。 只當是慕流蘇在故作樣子罷了,心中還在嘲笑著,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主一仆猖狂便是,等會兒輸了可就好看的很了。 “既然我家主子允了,那就來吧,我不用武器,赤手空拳就行,打到誰磕頭求饒為止,大嬸你說可好?”青花扭了扭脖子,別有深意的看著宋巧雨,畢竟人家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打的,正好跟著主子在校尉營重新集訓了一整個月,試試成果也好。 宋巧雨已經自動忽視了大嬸的稱呼了,反而是聽她說了不用武器,心中極為得意,竟然是猜對了,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個只會蠻力的傻子,赤手空拳對陣她的梨花劍,可不就是找死么。 心中得意,面上卻還故作冷傲的斥責道:“哼,這可是你這個小賤人自己不用的,既然是你自己要如此猖狂,可不怪本小姐勝之不武,來吧,就打到你跪地求饒為止。” 要說這個女人也委實不太要臉,如果真是不想勝之不武,難道不應該青花不用,她也不用長劍么,卻是厚著臉皮說是青花猖狂才不用,嘖,果然是宋家,養出來的女兒都是一個不要臉的德行。 “這可是正廳,出去打?”青花也懶得和這個女人再廢話,用劍就用劍吧,輸了夠面子丟的只會更慘,隨便她怎么嘚瑟。 宋巧雨巴不得去外面,這畢竟是正廳,小了點,她施展不開還容易傷人,更何況,出去之后賓客更多,今兒贏了青花這個少年將軍身邊的丫頭,她想來也會名揚帝都一陣,素心宗想必也會為此名聲大噪,從而重視她些許。 傲慢的點點頭:“走吧。” 一群人便跟著這兩個女子齊齊走了出去,雖然礙于慕流蘇的面子不好表現得動靜太大,但是眼睛里的好奇和興奮卻是分毫不減,畢竟素心宗雖然有些名氣,但是在帝都這種地方,高門大戶的女子還是極為恪守閨閣禮儀的,并不會輕易跑去學武。 雖說那蘇家的庶女蘇心妍是個例外,不過蘇心妍也不是和蘇墨華一個支脈的,不過是個住在宣州的蘇家旁支罷了,倒也算不得帝都女子,所以在大楚帝都這里,倒是極難看到女子學武的,更別說如今兩個女子當眾比武的事兒了,更是聞所未聞。 慕家本就是將軍府,府上自然有專門練武的練武場,只是將軍府上男丁不多,平日里倒是沒什么人用,不過這并不妨礙奴仆們每人將這個地方打理干凈。 兩人齊齊站上了練武場,一人身穿朱紅色的石榴裙,手拿長劍,面色冷傲,還真有那么點女中豪杰的模樣,而反觀一側的青花,身穿著一身青色衣衫,也不是裙裝,極為寬松,倒有些像是男裝,顯得極為利落。 關鍵是那丫頭的衣裳緞子似乎比在場的一眾小姐都還有精致幾分,再加上青花眉目秀麗的樣子,也是頗為大氣,這么一看,哪里像是一個丫頭,分明比這個二十七歲的的宋家“小姐”還要貴氣的多。 慕嫣然微微拽了拽慕流蘇的衣擺,有些擔憂的問道:“流蘇,這人手中有劍,瞧著也是個極為厲害的,會不會傷了青花呀。” 慕流蘇面上露出些許困惑,倒是不急著回答慕嫣然的問題,只是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瞧出來她是個極為厲害的?” 慕嫣然愣了愣,下意識的回答道:“她手上有劍呀,用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慕流蘇有些無言,原來宋巧雨這樣的劍術,在慕嫣然這等沒有習過武的人眼中竟然還配得上像模像樣么?若是這都算像模像樣的話,那傅華寧和顏繁之的劍術,豈不是整個天下都沒有合適的詞語能夠形容得了? 雖然她的確也很好奇宋巧雨口中那個所謂的素心宗,聽著似乎還是小有名氣的,應該會有些本事才對,怎么會教導處這么個基本功都不扎實的人來,瞧著方才的舞劍,那可真的是舞了,半分練武的樣子都沒有,跟個戲班子里練雜耍的一般,偏生這宋巧雨還絲毫不覺,大有覺得自己武功高強的意思。 可惜了,一會兒丟臉的可不止她宋巧雨一個人,還有整個宋家和大半個素心宗。 這些武功上的東西自然和慕嫣然解釋不通,也就拍了拍慕嫣然的肩膀,極有底氣的道“jiejie且瞧著便是,青花那丫頭,一般人還真欺負不了。” 慕嫣然看著慕流蘇毫不擔心的模樣,心中這才安定了不少,流蘇是極為疼愛這個小丫頭的,若是真的有危險,必然不會讓青花一個人赤手空拳的應戰,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慕嫣然自我安慰了一下,也就沒那么緊張了。 至于慕老夫人和宋氏這邊,自然是得意的緊,平日里因為府上的人打不過這死丫頭,可是沒少受了氣,如今巧雨出息了不少,愿意給她們出氣,她們自然也是極為樂意,就等著看這個青花出丑了。 站臺之上,宋巧雨仍舊頗為得意,朝著青花傲氣十足的道“你既然沒有劍,本小姐讓你一招,免得說本小姐勝之不武,來吧。” 青花笑了笑,竟是多了幾分痞氣,慕流蘇看在眼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青花在東郊校尉營中跟著一群人學壞了。 眨了眨眼,朗聲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就——接招吧!” 話音剛落,原本還現在右側比武場邊上的青花身形竟是陡然消失,一剎便出現在了數米之外,這么快的速度,看的一眾賓客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到底是人還是鬼,竟然還有瞬間移動的本事。 宋巧雨也慌了,原本以為是個不懂規矩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罷了,哪里想到這速度快的讓她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長劍竟是慌得連招式都忘了個一干二凈,只能一咬牙,提著長劍便往身前一刺過去,原本還想著好生羞辱一番的,如今瞧著似乎不是和好收拾的,還是早些廢了一了百了的好。 宋巧雨狠了心想要殺了青花,這一件也是灌注了她所有的真氣,衣裳獵獵,劍鋒凌厲,直直對著青花的心臟刺去,可見這一劍哪里去沖著比試來的,分明是沖著索青花的小命去的。 一眾賓客臉色都白了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青花完蛋了,畢竟青花如今赤手空拳的,那宋巧雨手中卻是那了劍,瞧著那劍尖的鋒利程度,怕是輕輕一碰都得出血,更別說還是這么大力氣刺出的了。 果然,隨著一聲極為高亢的呼痛聲響起,比試場上忽而濺出了一抹極為鮮紅的血色,那血珠順著長劍的慣性潑灑出一大片,如此情景,嚇得一眾女賓客花顏失色,驚叫出聲。 只有一些膽大的男賓客大著膽子瞧了過去,劍必然是傷人了,劍刃上的血色也肯定是人的血,只是,預料中的會被一劍穿心的青花怎么會半分傷痕都沒有,那劍……那劍不是宋巧雨劍么,怎么突然就跑到了青花的手上?! 眾人從方才的電石火光中反應過來,皆是無比震撼的看著必須場上的場景,幾乎驚呆了自己的下巴。 只見方才還殺意泠然的宋巧雨如今蜷縮著身子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凌空落在面頰之上,面色慘白,渾身冷汗,極為凄慘的捂著肚子翻滾著,而那張神色痛苦的面容之上,卻是從左額頭到右腮幫處,橫著被長長劍劃出了一條斜斜的血痕—— 那血痕極深,依稀可以窺見血痕中翻涌的皮rou,惡心至極,就這么一道痕跡,宋巧雨整個臉,算是徹底毀容了! 慕流蘇默默的將捂著慕嫣然眼睛的手拿來,這才慢悠悠的瞧了一眼臺上的兩人,心中卻是想著這小丫頭果真是和宋氏身邊的人有深仇大恨不成,下手這么狠,當初看著慕婉瑤倒霉那般歡喜也就算了,如今更是一劍便毀了宋巧雨的臉,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不過雖然狠了點,怎么她瞧著卻也是覺得有些……大快人心呢? 慕嫣然臉色也有些白,以為流蘇是害怕她看見青花受傷才捂住了她的眼睛的,如今一看,宋巧雨分明還是拿著劍比試的,如今竟然是青花一招慘白,這宋巧雨不是什么素心宗的弟子么,怎么弱到了這種地步……就這點功夫,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挑釁青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