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谷主夫人雖然是個年歲大了的老夫人,平日里看著頗為和藹可親,但是做了幾十年的谷主夫人,身居高位的威儀自然還是在的,她對于風嶺和藹可親,那是因為她對這個孫兒心中存有愧疚。 但是芙蓉這個女人不一樣,對于這個兒子酒后亂性才納入房門的小妾,谷主夫人原本就是不太喜歡或者說打心底看不上的,畢竟芙蓉是風嶺娘的丫鬟,一個丫鬟連著叛主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實在是太過上不得臺面。 只可惜風云看著荒誕不羈,卻是個極心軟的人兒,只說自己做錯了事情總歸得負責,他們兩個做長輩的也是礙于芙蓉肚子里懷著風云的骨rou,想著那畢竟是一條人命,總歸不能就這么沒了,這才同意了讓風云將人娶進來。 娶進來也就罷了,竟然還陷害作為風嶺的娘親的自家小姐,導致人帶著風嶺離家出走,更是在之后害得她的兒子兒媳雙雙墜崖而死。 ☆、第一百二十章有染 兩個老人雖然后悔怨恨,但是風嶺不知所蹤,他們念著風旬畢竟也是風云的血脈,這些年來對這母子二人也沒有虧待過半分,可以說對待芙蓉母子,他們也是算的上是仁至義盡了,怎的會想到芙蓉如今還如此不知足,還想要與她的嫡孫兒爭奪這少谷主的身份不成? 谷主夫人沉著臉開口:“芙蓉,記得你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話等到事情結束后再說。” 芙蓉嗤笑一聲,等事情結束了,少谷主的身份就是風嶺的了,那個時候還說什么,說什么都沒用了。 不過對于這個婆婆,她也只能心里怨怒,面上卻是不能表露分毫的:“娘,兒媳不過是想說,今時不同往日,這少谷主之位畢竟是整個神醫(yī)谷的大事兒,依著兒媳的意思,不若當著神醫(yī)谷眾人的面商量一番,再行決定才頗為穩(wěn)妥。” 芙蓉此話,就差直說這嫡少爺配不上這少谷主之位了,但是旁支派系的人聽著卻是頗為入耳,畢竟好不容易死了個風云,這個谷主也是個命不久矣的了,眼看著少谷主的位置就要落到旁支一派的人手中,讓他們平白將這位置拱手給了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風嶺,委實讓人氣大。 谷主夫人不是個傻的,自然也聽懂芙蓉華麗的意思,臉色一沉正欲回話,一側的二長老卻是忽而插言提議。 “谷主夫人,依老夫看來,芙蓉夫人這話倒也有道理,雖然神醫(yī)谷素來都有嫡系一脈傳承谷主之位的規(guī)矩,但是那是因為嫡系一脈素來是在醫(yī)術上天賦卓絕,嫡少爺雖然歸來,不過想來還不曾鉆研過醫(yī)術,為著整個神醫(yī)谷的未來著想,老夫倒是覺得可以另選人選定下少谷主之位?!?/br> 谷主原本都準備宣布了,誰知道平白竄出來芙蓉和二長老兩人,如此直白的讓他重新敲定人選。他一張蒼白面容越發(fā)臉色難看,渾濁的眸子盯著二長老:“你、你們什么意思……咳咳?!?/br> 說到這里,明顯是被這二人氣的不輕,傷了身子。 風嶺原本還噙著風流笑意懶懶站著,如今瞧著這二長老和芙蓉一唱一和,顯然是沉不住氣,他狹長桃花眼中的冷意也深了些許:“神醫(yī)谷古訓有言,這少谷主的身份,素來是由谷主親自傳授給嫡系血脈,二長老和芙蓉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認這個古訓了?” 二長老陰冷一笑,看著風嶺的面容滿是厭惡之色:“嫡少爺何出此言,古訓是神醫(yī)谷的祖宗定下的,老夫自然是要遵守的,之所以向谷主提出建議,無非也是為我神醫(yī)谷大局著想?!?/br> “神醫(yī)谷之所以取名為神醫(yī)谷。那是歷代以來醫(yī)術卓絕之人醫(yī)者仁心濟世而來,嫡少爺你雖為嫡系,但是不精醫(yī)術,若是神醫(yī)谷的谷主之位交到一個不精醫(yī)術的人手中,豈不是貽笑大方。” 說到這里,已經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人身攻擊了。拐著彎說風嶺是嫡系一脈的子孫又如何,不過是個廢物,如何有資格成為下一任的神醫(yī)谷谷主。 嫡系派系的人聽著也是面露怒色,雖然二長老這是明擺著想要爭奪那一個少谷主的位置,可是說出的借口卻是讓人無法反駁,神醫(yī)谷歷來便是醫(yī)術無雙的存在,風嶺若是自小在神醫(yī)谷長大,必然無需憂愁,會有最好的資源來培養(yǎng)。 但是巧的就是他從小流落在外,原本屬于風家嫡系的培養(yǎng)資源通通給了風旬這個庶子,風旬此人天賦也算極高,醫(yī)術一脈上也算是頗有成就,若是風嶺不曾回來,這少谷主的位置必然是風旬無疑,可如今身為嫡長子的風嶺回來了,無論怎么說,也該是遵從古訓由嫡系一脈繼承。 在這大殿之上,一貫嬉皮笑臉的四長老神色也正經了不少,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雖然身子有些矮小,但是身為長老的氣勢還是分毫不差的。 “二長老這話就頗為偏頗了吧,嫡少爺雖然才回谷,但是這骨子里的嫡系血脈是泯滅不掉的,且嫡少爺如今年歲尚小,等繼任了少谷主的身份,再鉆研醫(yī)術也無不可,總歸嫡系一脈天賦卓絕,假以時日,嫡少爺必然能成大器?!?/br> 二長老針鋒相對道:“四長老這話說的好聽,嫡少爺如今快要及冠的年紀才開始學醫(yī),醫(yī)學一術,差了一月都有區(qū)別,更別說晚了整整十多年,嫡少爺研習醫(yī)術自然沒問題,可是難不成讓整個神醫(yī)谷等著他學成出師?這樣的本事就想繼承少谷主的位置,你問問神醫(yī)谷的眾人服氣嗎?!?/br> “不服!我不服!”人群中那些個旁支派系的人頓時嚷嚷起來,很顯然是要有謀劃,就是想鬧事的,“神醫(yī)谷理應強者為尊,不能讓一個才回來的半點醫(yī)術不會的人來壞了神醫(yī)谷的風氣。” 不少保持中立的人聽著也覺得有那么些道理,風嶺這個嫡子若是不會醫(yī)術,即便真是嫡系一脈的身份,坐上上谷主的位置也難以服眾。 “你們、咳咳……”那谷主見狀,也是知道自己這些年體弱多病,嫡系一脈勢微,這些旁支的人都敢站起來和他對著干了。 自他生病后,谷主夫人便和他一起搬到了仁義堂靜養(yǎng),也鮮少插手谷中內務,如今一看竟然被搞得這般烏煙瘴氣,也是極為惱怒。 她瞪著二長老怒道:“二長老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今兒你還敢攔著谷主立下少谷主不成!” 慕流蘇漫不經心的聽著,見著身為風嶺的老祖母和老祖父二人好歹是個明事理的,也配得上是風嶺僅存人世的兩位親人,想了想,還是別再這兩位老人被氣傷了的,她頓時勾出笑意,別有深意的對二長老問道。 “我聽二長老的意思,似乎對這位嫡少爺極不滿意,二長老心中既然已經有了能擔任少谷主之位的人選,不防說出來聽聽。” 二長老倒是沒想到慕流蘇會開口問話,雖然慕流蘇一行人不是神醫(yī)谷中人,但是卻是和風嶺這個嫡少爺一起來的貴客,且二長老之前領教過慕流蘇手下青花的厲害,也不打算再和他們抬杠,反正慕流蘇這句話正好能幫他引出想說的話。 他壓制著想要罵慕流蘇一句多管閑事的心情,面色驕傲的道:“老夫心中自然已經有所人選,這個人也是上任少谷主的血脈,就是風旬少爺?!?/br> “論醫(yī)術,風旬少爺自小便開始學醫(yī),如今在醫(yī)術上的成就,便是在整個神醫(yī)谷的年輕一輩中,也是個極為出類拔萃的,再論德行,這些年谷主身子不好,是風旬少爺與谷主夫人齊心照料,可見風旬少爺一片孝心,如此才華無二,又極富仁孝之心的人,自然是有資格成為咋們神醫(yī)谷的少谷主?!?/br> 二長老說了人選以后,立馬就是開啟了夸贊模式,那一副洋洋自得頗為驕傲的模樣,倒是讓人有種在夸贊自己的錯覺。 慕流蘇聽著他對風旬的夸贊,又聽著底下那些旁支派系的人一陣附和,以及風旬臉上露出的一抹自得之色,忽而眉眼彎彎,一片笑意:“二長老這話說的,知道的人以為你慧眼識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爹的在夸贊自己的兒子呢?!?/br> 此話一出,整個濟世殿都靜了一靜,二長老和芙蓉的面容均是陡然一變,芙蓉反應極為激烈的道:“胡鬧,你一個外人自以為是的在這里胡言亂語什么,旬兒是拜做二長老為舅舅的,是二長老的侄子罷了,你怎么信口胡謅栽贓陷害!” 在場不少人都聽出了些許端倪,方才二長老的神態(tài)舉止確實像是在夸贊自己的孩子一般,但是芙蓉與二長老是結拜的義兄義妹,二長老也的確是風旬的長輩,可是怎么慕流蘇一說出來,怎么聽都覺得有些古怪呢。 慕流蘇面色依舊笑意清淺,對比著芙蓉那一副跳腳的德行,委實是一身風華無雙,她面色極為從容,正想著讓青花接著說下去,殿外忽而傳來一聲極為清脆的少女聲音。 “胡說的是你們!一炷香時辰前,我親眼看到芙蓉夫人與二長老在仁義殿外言行舉止都分外親密,我不知道風旬少爺?shù)降资钦l的孩子,但是芙蓉夫人與二長老之間,絕對有不正當?shù)年P系?!?/br> 一個梳著雙桂髻的女子款款而來,她頭上并未裝飾發(fā)簪釵鉑,只是用了淺紫色的發(fā)帶盈盈束發(fā),身穿著一襲淺紫色的梨花刺繡廣袖玲瓏裙,裙擺蹁躚,容貌清麗,是個極為美貌動人的女子。 慕流蘇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便是眼前一亮,想著這芙蓉夫人果真是運氣夠背,私下里的勾搭被自己盯上了也就罷了,偏偏還讓神醫(yī)谷的人撞見了,嘖嘖嘖,委實太倒霉了。 “是云溪小姐?她不是素來都只在室內鉆研醫(yī)術么,今兒怎么來了濟世殿這般熱鬧的地方?!?/br> “蠢,你說云溪小姐為什么來,她可是當年少夫人親自嫡少爺定下的嫡妻,后來也是因為嫡少爺走了以后她才閉關學醫(yī),聽說就是為了等嫡少爺有朝一日能夠回來,如今知曉嫡少爺真的回來了,她能不來嗎。” “這不是重點呀,剛剛云溪小姐說的沒聽見嗎,她說親眼看見了芙蓉夫人似乎與二長老有染?!?/br> …… 殿外圍觀的人炸開了鍋,殿內不少人也是臉色大變。 “溪兒,你剛剛說什么?”谷主夫人顯然也是被震驚到了,這個兒媳婦雖然剛嫁進來的時候做過些許蠢事兒,但是后面也還算是極為安分的,似乎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云溪素來是個性子清冷的,平日里對谷中的事情都沒有心思摻和,如今突然說親眼看見芙蓉與二長老有染,只怕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谷主夫人剛剛問出口,這邊芙蓉就宛如被揪了一撮毛一般嚷叫起來,她滿臉都是震驚和痛苦神色,當真像是受了天大的誣陷一般對著云溪開口哭訴。 “云溪小姐!我芙蓉與你無冤無仇,你不能因為你是嫡少爺名義上的未婚妻,為了想讓嫡少爺?shù)玫缴俟戎鞯奈恢?,便往我們母子二人頭上潑臟水!我與二長老之間清清白白,旬兒也是云郎的孩子,哪里想到你看著這般人畜無害,卻是個如此心機深重的!” 云溪皺了皺眉,面上露出些許厭惡,顯然是對于芙蓉這般明明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如此做作的模樣而感到厭煩。 想著若不是芙蓉出現(xiàn),她與風嶺哥哥應當是從小的青梅竹馬,偏偏因為芙蓉,害得風嶺哥哥父母雙亡,自小流落在外。 她越想,面色越是冷冷一片。 ------題外話------ 來來來買定離手了,云溪還是唐阿嬌~ ☆、第一百二十一章產期 明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但是因為在神醫(yī)谷中常年鉆研醫(yī)術,極少涉世,帶著一股子的沉靜之氣,面對芙蓉的指責,云溪依舊不驕不躁,極為從容的朝著谷主和谷主夫人以及幾位長老行了禮,這才皺眉看著芙蓉。 “芙蓉夫人,云溪敬你是長輩,所以不愿與你當場爭執(zhí),但是今晨你與二長老在仁義堂舉止親密乃是云溪親眼所見,事實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數(shù),不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br> 話落,她也不去看芙蓉那張越來越難看的面容,徑直對著高位上的兩位老人又是極為恭敬的一個彎腰:“云溪自幼不說謊話,還往谷主與谷主夫人明斷?!?/br> 慕流蘇對這個姑娘也有些許好奇之意,方才殿外人的竊竊私語她自然是聽見了,原來風嶺這小子還有個未婚妻在。看這樣子似乎也是對風嶺情根深種的。 慕流蘇想著,不由微微蹙起眉來,原本以為風嶺和唐阿嬌算的上是一對歡喜冤家,她才沒有多加干擾甚至頗有些樂見其成,可如今冒出來云溪這個未婚妻,這一身幽靜沉穩(wěn)的氣度也是頗為入眼。 慕流蘇不由有些唏噓,若是這位名叫云溪的久等風嶺多年的小姑娘知道了風嶺是個在外欠了一大堆風流債的人,甚至連著唐門的掌上明珠唐阿嬌也對其糾纏不休,當是不知道是何反應。 姬弦音眸光注意著慕流蘇的舉動,見她一副唉聲嘆氣的小模樣,眼中彌漫上些許暖意,不過想著風嶺的事兒流蘇幫啥都沒問題,就是這姻親之事,還是少摻和的好。 他微微側過身子,對著慕流蘇小聲道:“姻緣之事是旁人無法感同身受的,只能由風公子自己做主,英武將軍即便再護著他,也萬萬不可插手他的姻親之事兒?!?/br> 慕流蘇點點頭,她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只是風嶺畢竟是她撿回來的,是當做摯友或者說親弟弟一般看待的人兒,對于他的事兒,她還是帶著一種本能的關心。 風嶺最后選誰她都沒意見,只要是他真心喜歡的,她都會幫著他,只是想起今兒在唐門客??吹降奶瓢稍陲L嶺床榻上盤腿而哭的場景,她還是有些糾結。 也不知道風嶺到底和唐阿嬌怎么一回事,若是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還好,若是真的做出了出格舉動……慕流蘇看著站在殿中很明顯幫襯著風嶺的云溪,都有些不忍想象了。 在慕流蘇看來,她瞧著唐阿嬌是個不錯的,可如今一看,這神醫(yī)谷的云溪小姐也是個極好的,不由感慨風嶺這小子明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怎的還養(yǎng)成了這副風流性子,真是個不著調的。 這邊慕流蘇還惦記著風嶺的姻親之事,那邊二長老卻是頗有些沉不住氣了,看著云溪的眼睛里滿是憤恨神色,和芙蓉那般被冤枉了的模樣無二。 “笑話!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外族姑娘。怎好意思誣陷老夫與芙蓉夫人!誰不知道你素來閉關研習醫(yī)術,從不出門,怎的還能跑到仁義堂這邊來了,說謊也不打草稿,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個小姑娘誣陷,老夫相信谷主心中自有定論。” 谷主夫人瞧著各有各的說法,雖然她是信得過云溪這個丫頭的,可是潛意識里她還是不希望芙蓉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他們風家真是這種丑事,還平白將害死自己兒子兒媳的仇人的兒子好生培養(yǎng)成才了,那委實有些愧對自己的兒子兒媳。 慕流蘇看著谷主夫人那一番神色變幻,不由也暗自嘆了一聲果真是老一輩的思想,再不愿面對又如何,真相就是真相,該發(fā)生的已經發(fā)生了,一位逃避有什么用,只有敢于直面后果才能從中吸取教訓。 她頓時笑著道:“二長老倒是生了一張比婦人還厲害的伶牙俐齒,不過本公子很好奇二長老你緊張什么,身子又抖什么呀,難不成是這位小姐說中了,你便心虛了?” 眾人的眼光隨著慕流蘇的這句話齊齊追隨而去,果然見著二長老雖然面色一片義正言辭的冷厲,但是整個細下一看,的確是在微微顫抖著,這般模樣,可不就是有幾分心虛么。 “你、你們這是栽贓陷害,老夫心虛什么,老夫這是被你們氣的發(fā)抖的。和心虛有什么關系,真是笑死人了?!?/br> 二長老被眾人打量的心煩意亂,然而這身理反應顯然不是他能輕易控制的,他只能做出一副惱怒模樣,復又面色猙獰的沖著慕流蘇道:“閣下一個神醫(yī)谷的外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多管閑事?老夫勸你還是安分些的好?!?/br> “按照二長老的意思,這立任少谷主之事兒,也是你一個長老,和芙蓉這個妾室能多管閑事的?” 風嶺見著二長老呵斥慕流蘇,面上也不由冷了冷,對著二長老也直言道。說這話的時候,風嶺的視線極輕的掃過云溪,眸中微微動了動,面上倒是看不出別的情愫。 二長老冷哼一聲,目光極為不屑的盯著風嶺,恨不得將風嶺給殺了,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老夫身為神醫(yī)谷長老,怎生就不能參與少谷主的競選了?嫡少爺如今才歸來,不懂規(guī)矩也就罷了,怎的連著長老也敢不敬了,果真是個沒有爹娘教養(yǎng)的鄉(xiāng)野小子不成……??!”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傳來,眾人都還沒有看清,卻是不知怎的就傳來了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此外,還混合了一聲二長老的動靜極大的呼喊聲。 慕流蘇用著強悍內勁隔空扇了二長老一個耳光,這才緩慢的收回收,慢條斯理極為貴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繡有華貴紫竹紋飾的衣袖,面上帶著喜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中絲毫沒有暖色。 “二長老真是好膽識,醫(yī)術上沒聽說過你沒什么成就,這一張嘴可是頂頂厲害的,說出的話如此不經大腦,當真是欠抽到了極點?!?/br> 話落,也不等二長老反應過來,慕流蘇又將目光看向了芙蓉夫人:“芙蓉夫人,你承不承認你與二長老有染都沒關系,畢竟你這樣的女人,本公子沒空和你對質。” 芙蓉臉色一變,直覺慕流蘇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并且確認了什么一般,看著慕流蘇那雙清澈寒涼的眸子,一顆心因為慌張而一個勁兒的撲通狂跳。 慕流蘇卻是極快的移開了目光,似乎是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臟了自己的眼睛。 “在場的諸位,我雖的確不是神醫(yī)谷中人,但是與風嶺素來情同兄弟,風嶺之所以流落在外十多年,完全是拜這個女人所賜,至于這位風少爺是誰的血脈,便由我來告訴大家。” 慕流蘇見著二長老和芙蓉越發(fā)慌亂的眸子,又看了看眸色陰沉的風旬,以及那一眾好奇困惑的看客,這才轉首對這谷主夫人問道:“谷主可還記得當初芙蓉夫人誕下風旬的日子是多久?!?/br> 風旬畢竟也是谷主夫人的孫子,生辰之日斷是不用費神去想,何況又是早產,映象自然頗為深刻,谷主夫人極快的答道:“旬兒當年晚產,乃是十二年前的臘月初三出生的。” 慕流蘇點點頭,沒有半分意外,只是接著道:“當初芙蓉夫人有孕,乃是少夫人在十二年前的三月初一把出來的脈,雖然少夫人未說是多少個月大的孩子,但是醫(yī)術上的常識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想號出喜脈,必然是已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子,也就是說按照十月懷胎的產期而言,孩子最遲也該是在十一月的初一之前出生,況且這還得是少夫人把脈的那天正好滿兩個月的情況下?!?/br> 慕流蘇越說,芙蓉的臉色就越發(fā)蒼白,整個腦海也是一片空白,很顯然慕流蘇是有備而來,她的事情都被這個人打探的清清楚楚,可芙蓉如今也知道,以慕流蘇的能耐,她就是沖上去也沒辦法打斷的,況且真的沖上去只會顯得她心虛了,芙蓉心中一片恐慌,卻只能聽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慕流蘇絲毫沒有將芙蓉的怨毒目光放在眼里,反而是神情愜意的娓娓追述。 “想必大家都明白,產期延誤這事兒雖然有過,但是怎么會延遲了整整一個月有余,很顯然,芙蓉產期是對不上的。唯一的一個說法,就是芙蓉夫人之前的孩子已經流過產了,且是在一個月之內的時間,才重新懷上了一個孩子,也就是在三月底左右,重新懷上的風旬,所以芙蓉夫人臘月初三產下的風旬少爺,并不是晚產,反而是提前了一個月的早產?!?/br> “可是試想芙蓉夫人懷有身孕,少谷主又和少夫人為這事鬧得正大,他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次與芙蓉夫人同房,出了事后的那一個月,上谷主夜夜侯在少夫人請求原諒,所以這個孩子,斷然不可能是少谷主的血脈。至于那第一個流產的孩子是誰的血脈,恐怕也只有芙蓉夫人自己知道了?!?/br> 當初芙蓉懷孕弄的整個神醫(yī)谷雞飛狗跳,少谷主與少夫人感情生了間隙,加上少谷主沒有否認那一晚酒后亂性的事情,所有人都只認為芙蓉的孩子就是風云的。 芙蓉產子不久,風云又墜崖而亡,谷主和谷主夫人一顆心都沉痛不已,哪里還有那個閑心去對芙蓉的產期,如今一看,可不是出了問題么,怎么可能有晚產一個月的孩子,且風旬雖然素來聰慧,但是身子骨委實有些微弱,也虧得是在神醫(yī)谷,花了不少藥物才將身子調養(yǎng)好了,現(xiàn)在想來,可不就是早產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