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題外話------ 下一章弦音。 ☆、第一百零六章同行(發糖) 兩日后,帝都。 一輛馬車停在京城西郊的一條羊腸小道上,透過密林隱隱約約看見晨曦的朝霞。 馬車極為寬敞,用上好的檀香木造就,外圍的裝飾簡潔古樸,用沉重的簾幕遮了厚厚一層,儼然是非富即貴之人。 觸目驚心的是馬車下方橫七豎八躺了躺了二十多具尸體,鮮血淌了一地,馬車轱轆上的血液和泥土混在一起,草木香夾雜著血腥味。青魚將長劍在尸體間翻動起來。 馬車中忽而探出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挑開了厚重簾幕,簾幕光影間露出一張驚艷的容顏,少年眉眼清淡的掠過地上的尸體,仿若欣賞一堆殘破的木偶一般毫無所動,顯然是見慣了生殺奪予的人物。 慕流蘇神色清淡,看不出半分怒意:“動作倒是挺快,就是派出的人委實不怎么上的了臺面,繼續啟程吧,回來再收拾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青花點頭應是,想著楚琳瑯委實是太過心急,主子不過是去了趟榮親王府,說是要帶了姬二公子去一趟神醫谷醫治醫治身子,榮親王和楚琳瑯自然不會也不能拒絕這樣的請求。 可是這前腳才踏出帝都不遠,剛出了城門不到半柱香的時辰,楚琳瑯便派了大批的殺手前來刺殺。這次倒是沒有請江湖中人,而是用了自己手中的大批暗衛。 王府上的暗衛,按道理還是有那么幾分能耐,若是尋常人,許是已經中招了,可惜的是,遇到的對手是自家主子,青花就沒見過,誰能在自家主子手上討了便宜的。 馬車穩步啟程,慕流蘇這才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兩個男子。 姬弦音一身雪玉色長袍,繡著繁復精致的孔雀翎紋飾,懷中抱著毛絨絨的糯米,安然而坐。 因為有了暖靈玉,他倒是沒有若先前那般畏寒,也沒再身披狐裘,看著那玉石果然還是極為有神用的。只是慕流蘇還是考慮得極為仔細,整個馬車都鋪了一層絨毯,既不會透風,也不會因為路程遙遠而咯人。 風嶺敞著一身紫色萱云段錦袍,以一個風情無限的姿態斜斜靠在馬車之上,光是他一個人,便是占據了大半個軟墊。 此時風嶺一手襯在太陽xue處,面色不善的盯著坐在慕流蘇身邊的姬弦音,那赤裸裸打量的眼神委實太過明顯。 慕流蘇見他剛進來便如此不規矩,甚至還這般不收斂的打量弦音,她強忍著踹他一腳的沖動,皺眉呵斥道:“風嶺,你能不能規矩點好生坐著,這么大的馬車還不夠你一個人占的。” 風嶺聽慕流蘇開口,艷麗的桃花眼極為危險的一瞇,看向慕流蘇,口氣輕佻:“這便是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小情郎?本公子見過幾次次,還是覺著他睡著的時候,那副病美人的模樣好看些,這醒著的模樣,可是不及睡美人的半分風華。” 慕流蘇被他那句“小情郎”嗆了一口,又聽著風嶺這是在暗示她沒有回邊疆之前,弦音肩胛骨中了一箭,她卻是催命一般的將他從荊棘門中給催到了千里之外的錦州城,只為了讓他給姬弦音治一個箭傷,想來那時候風嶺看到姬弦音哪一處并不致命的箭傷時候,應當是被氣的暴跳如雷的。 她自然是不會去接風嶺說的那句見過幾次,平白抖出些事情讓弦音多余。但是聽著那句小情郎,也不知是因為馬車內絨毯備多了,還是因為無名指上的暖靈玉,她耳尖便不自覺的微微有些發燙。 慕流蘇惱怒的瞪著風嶺道:“不得對姬二公子無禮,若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踹出去趕車去。” 風嶺不屑的嗤笑一聲,卻是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一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微微偏過頭,看向姬弦音:“手伸出來,我再替你把把脈。” 姬弦音迤邐精致的鳳眸落在風嶺那張風情萬種極為妖孽的面容上,眼瞼微微一撩,只停頓了一秒,便是視若無睹的移開了目光,又落在了糯米身上。 慕流蘇原本還等著風嶺給姬弦音把脈后探聽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哪里知道一路上都溫雅至極,甚至還和自己閑談的弦音見著了突然冒出來的風嶺以后,便是一句話不說,面色也薄涼了不少。 風嶺原本還帶著幾分滿不在意,如今一見姬弦音徑直將自己無視了,他慵懶模樣也裝不下去了,猛的半撐起身子來,怒火凜然的瞪著姬弦音:“好你個姬弦音,當真以為有慕流蘇這個見色忘友的東西護著,本公子就不敢揍你不成。” 慕流蘇知道風嶺不過是玩笑話,并非是特意在威脅弦音,但是她素來覺得弦音體弱,哪里能經得起風嶺這個不知分寸的人折騰,正要開口,卻見姬弦音眸色清淺的再看了一眼風嶺。 那一眼委實微妙至極,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加上他是正襟危坐,比毫無規矩的半躺在馬車上的風嶺高了兩個頭不止,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挑釁意味。 慕流蘇被姬弦音這樣一個極為傲嬌的眼神驚了個不少,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姬弦音那獨又的驚艷嗓音傳來:“有能耐你也讓英武將軍護著你便是。” 風嶺:“……” 慕流蘇:“……” 隔了半晌,風嶺回過神來自己是被姬弦音懟了個透徹,頓時越發怒不可遏,一雙桃花眼中煞氣四泄:“姬二公子當真是好能耐。” 姬弦音聞言忽而便是一笑,本就極為驚艷的容顏,這么一笑,一張面容更是宛若嶺山寒月破云而出,皎皎奪目,璀璨生輝,襯著眼尾那一點朱砂淚痣,美的攝人心魄。 別說慕流蘇本就是極為歡喜姬弦音的,單單說風嶺這么一個男子,看著姬弦音那風華絕艷的一笑也是被迷得丟了三魂失了四魄。 姬弦音看著風嶺和慕流蘇驚艷呆楞的模樣,眼中掠過一抹極為清淺的笑意,從善如流的道:“風公子謬贊,世人都說流蘇無能,風公子是第一個說流蘇有能耐的人,也算是慧眼識珠。” 慕流蘇的驚詫并不比風嶺少了多少,映像中弦音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怎么如今說的話句句都是如此……傲嬌呢。 那邊風嶺也被姬弦音的回答氣了個半死,居然有人會被“你還真是能耐”當成夸獎,還給他說什么謬贊,風嶺自認自己平日插科打諢,也算的上小半個潑皮,但是卻是萬萬沒想到慕流蘇護著的這個病秧子居然是個如此口齒伶俐的人兒。 他被他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姬弦音,心里存了揍他一頓的心思,但是因為慕流蘇在,風嶺卻是半分也不敢動作,雖然以他的功夫,打一個病秧子不是問題,但是對上這么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慕流蘇,那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慕流蘇原本還在擔憂風嶺會折騰弦音,倒是沒想到弦音竟然反過來把風嶺氣了個夠嗆。不過弦音的身子總歸還是要把把脈的,這次特意帶他去神醫谷,一來是替風嶺重掌神醫谷,二來便是抱著一線希望能把弦音的寒疾和失憶給治愈。 神醫谷雖然位于大楚,但是卻是名揚四國的隱世家族,畢竟神醫谷上教養的都是世間出色的醫者,這世上誰還能沒個身疾體病,縱使你擁有金山銀山,卻沒有個健康的身體,沒有長久的壽命去享受,那也不過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兩手空空罷了。 所以,但凡是一個腦子沒問題的人,又怎么會和當世的醫者過不去。加上神醫谷世代隱世,只教習醫者救死扶傷,從不入世參與四國局勢,所以才能世代安穩相傳。 此外,神醫谷本就坐落在大楚的一處極為顯要的深谷之中,地勢險要,又加上又能人異士幫著設以陣法,想要尋到,也是難上加難。 慕流蘇前世在大燕的時候就想見識一番神醫谷,這一世重生歸來,知道弦音身子不好,她更是打了神醫谷的主意,然而因為重生歸來之后,還沒有尋到弦音,更是在邊疆之地距離神醫谷極遠,她便只能先行取舍,組建自己的勢力,等到后來,又陰差陽錯的結識了風嶺此人,也就擱置了下來,如今有了風嶺在,想來治愈弦音的機會也要大些。 雖然見著兩人頗有些不合,慕流蘇還是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頭對著姬弦音小心翼翼道:“弦音,你的身子素來懼寒,我帶你來的目的便是想為你除去這一禍事,風嶺既在,你讓他幫你看一下,我心中也能有些掂量。” 風嶺只知道慕流蘇作為荊棘門的門主,是個極為處事果決極為手段毒辣的人物,何時見過慕流蘇對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如此好顏色的說話的,那般模樣,別說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便是音調都舍不得高了一點,當真是心心念念維護到了極點。 姬弦音似乎也極為聽慕流蘇的話,精致睫翼微微一顫,緋色唇角竟是極為自然的勾勒了一抹淺笑,頗為乖覺的伸出手來:“既然將軍好意,流蘇卻之不恭。” 得虧十五被慕流蘇派去護著慕嫣然去了沒有跟來,這才沒有眼福看到自家主子的這番乖巧模樣,否則若是讓他看到了,指不定他的反應會比風嶺還要震驚。 畢竟姬弦音作為璇璣閣主的身份,手握第一殺手門音殺閣,算是將大半江湖勢力攥在了手中,執掌江湖中人的生殺奪予,其手段鐵血狠辣的程度,比起慕流蘇只能是過之而無不及,而這么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子,在慕流蘇面前,卻乖巧聽話宛若他自己親手喂養的那只名叫糯米的貓兒一般。 慕流蘇見姬弦音如此乖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探手牽過姬弦音伸出來的手,細心輕巧的替他挽上繡有雅致孔雀翎紋飾的衣擺,露出一截堪比女子膚色晶瑩的凝脂手腕,徑直叫了一聲風嶺道:“你趕緊替弦音把把脈,看看他的身子如今如何了。” 風嶺極為火大,想著他和慕流蘇也算是風里雨里過來的生死之交了,平日里這人對自己動手動腳,提腳便踹,怎么能對這么個病秧子如此愛護周到,如今竟是絲毫不顧及他才被姬弦音無視拒絕了他的請脈的尷尬,還想讓他幫著姬弦音看病,簡直是豈有此理。 風嶺也不躺了,徑直坐直了身子,一張俊逸面容帶著極度的不滿神色,冷冰冰的看向手拉著手的兩人。 視線觸及之處,赫然便見著兩人手上戴著一對一模一樣的暖靈玉扳指。 ------題外話------ 秀恩愛秀恩愛 ☆、第一百零七章寒疾(一更) 雖是極為不愿,但是在慕流蘇的威脅下,風嶺還是替姬弦音把了脈,寒疾之癥已久,身子衰頹,就差著說一個病入膏肓了。 風嶺不可抑制的眉心一跳,先前替他把脈的時候,明明覺著姬弦音的體寒之癥雖然嚴重,似乎還沒有到如此地步,不過幾月的時間,如今一看,他的寒毒竟然已經擴散如此地步。 關鍵的是,他鬼醫圣手的名頭并非噱頭,把脈自然不可能出問題,這也就是說,姬弦音之前被他探出的體寒之癥癥狀不假,很明顯這種寒毒極其陰邪,且蔓延的速度極快,得虧了姬弦音沒有武功,否則一動武功那后果越發嚴重。 他視線從姬弦音那驚艷無端的面容掃過,卻是極為隨意的收了手,冷笑一聲的對慕流蘇道:“不過是個體寒之癥,好湯好藥的養著便是了,瞧把你嚇成了什么模樣,還讓本公子親自出手。” 姬弦音聽他如此說話,面色不變,安靜的收回手,道了一聲“多謝”。 也不再說話,靜靜的閉眼假寐,一剎又回到了沉默寡言的涼薄狀態。 慕流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風嶺,眉宇間憂色漸起,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沒了方才的熱鬧,一路上頗為安靜,馬車疾馳而去。 …… 即便是駕著馬車,帝都離神醫谷也有整整一日的的路程,行了一日,天色已然晚了,慕流蘇便吩咐青花將馬車拐了個方向,就近停在了一處小鎮的客棧前。 這處小鎮很顯然不只是設給尋常百姓所居住的,這里距離離神醫谷極近,自然是少不得慕名而來的江湖俠客的,而能夠借著神醫谷的名頭在這里設下客棧,混的風生水起的,想來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這世上素來是不乏求醫之人,但是卻是極少有金銀極多之人。 慕流蘇一行人來的時候,偌大的客棧已經住滿了人,就只剩下了價格最為昂貴的客房,兩間天字雙人房,以及一間天字單人房。 慕流蘇與青花住一個房間,姬弦音與初一住一間,最后一間單人房,自然是留給了風嶺一人獨住。 趕了一天的路,顯然幾人都有些疲倦,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慕流蘇估摸著時間到了,便派了青花將房門打開,果然是見著了鬼鬼祟祟跑過來,舉著手正欲敲門的風嶺。 風嶺面上一陣尷尬,收回了舉在空中的手,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慕流蘇低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慕流蘇面上卻是半分也笑花不出來,徑直讓他進屋,坐在椅子上語氣低沉的開口:“說吧,弦音到底如何。” 風嶺知道自己今日的說法顯然是瞞不過慕流蘇的,不過是當著姬弦音的面她沒有問清楚罷了,見她神色正經,風嶺也沒有了逗弄的心思,正色道:“寒疾入骨,便是有暖靈玉這般的天下寶玉壓制,也是極難將養好的,若是任由這般惡化下去,剩下的命數,也不過一手之數。” 慕流蘇聽得一張臉色極為陰沉,弦音這一身寒疾儼然是在極寒之地凍了數次才能惹出來的毛病。慕流蘇一直知道大燕皇廟的那場血崩便是引子,可是那時候弦音尚且沒有這般虛弱,唯一可能的就是,上一世她喪生了之后,弦音又在某處極寒之地遭遇了什么。 再聽著風嶺言語間說著姬弦音似乎是活不過一手之數,慕流蘇眉眼已經完全冷冽下來,語氣陰沉道:“如何能救。” 風嶺皺著眉,緩緩搖了搖頭:“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慕流蘇定定看著風嶺:“我這一生,便是為他而活,若是當真無藥可救,我便去尋靈空大師,哪怕是以命換命逆天而行,我也要他好生活著。” 此言一出,別說風嶺一陣心驚rou跳,便是青花也差點失手摔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行禮。 素來知道自家主子對這位姬二公子極為愛護,但是從未想過慕流蘇會說出為誰而活的話來,甚至說要去找靈空大師,逆天而行,只為保下姬弦音一命。 靈空大師乃是極為神秘的世外高人,可以縱觀星海,窺盡天機,但是此人從不涉世,素來行蹤詭秘,蹤跡難尋。 至于慕流蘇說的那句以命換命,確實有傳言說靈空大師有活死人rou白骨之能,聽說是需要有人甘愿散盡一個甲子的功力,折損十年之壽,死后魂飛魄散不入輪回,設下逆天陣法,才能有一線生機讓死去的人有重回人世。 不過這樣荒誕的事情,素來是沒有人放在心上的,且不說一甲子的功力,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修煉不出,單說那所謂的一線生機,怎么可能會有人信了那極為渺茫的一線生機,折損壽命逆天改命的去救一個人。 更重要的前提還是,你必須能夠在蒼茫人海中尋到這么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 然而慕流蘇的神色儼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的意思很明確,若是這寒疾之癥解不了,她便會去想尋找靈空大師,散盡功力折損壽命,甚至不入輪回,也要替姬弦音博得一線生機。 風嶺唇色有些蒼白,越發想著姬弦音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得了慕流蘇如此傾情以待。 既然知道了慕流蘇的決心,他也不能在做隱瞞,只能咬牙道:“他的寒疾確實嚴重,無藥可以根治,便是配合暖靈玉,再用天下頂好的藥物將養著,也不過只能延長些許生命,為今之計,只有回到神醫谷看看,若是有幸能拿到風家太祖爺爺的手札,許是還有些許方法。” 慕流蘇依舊緊鎖著眉宇,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神醫谷,無論如何我也要拿到那本手札,若是實在沒辦法,就動用整個荊棘門的人手,全權撤出暗樁,傾盡全力去找靈空大師的下落。” 青花倒吸一口涼氣,自家主子在大燕的暗樁布局已然穩固,很明顯是會有大動作的,如今就為了這么一個病秧子,甘愿撤出所有圖謀,只為去尋找一個不知蹤跡甚至不知生死的靈空大師,委實是太過…… 風嶺看著慕流蘇那張絲毫不像是玩笑的臉,心中越發不是滋味,青花不知道,風嶺卻是知道的,她在大燕部署暗樁,那是因為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要去處理,如今她卻是為了這么一個男子,連著血海深仇都能舍下,委實是太過震撼。 也是知道勸慰無用了,依著慕流蘇這般倔強的性子,他也只能拼盡全力去幫那個病秧子醫治,總歸不能看著她真的大海撈針的尋一個人,甚至荒誕的聽信傳言用一身武功還有壽命換一個希望渺茫的生機。 他想了想,只能寬慰道:“我也不過是說的長久打算,你也不必過分擔憂,如今有暖靈玉這般的天下奇玉在,姬弦音近些日子總歸是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的。神醫谷歷來可治千疾萬病,等拿到太祖爺爺的手札,應當就有辦法了。” 慕流蘇想了想,風嶺雖然身為神醫谷風家嫡子,然而自小流落在外,一身的醫術完全是出自于他的天賦異稟,并未接受正規的祖傳醫授,若是他能得到風家太祖的手札,細下鉆研,想來應當也是有解救之法的。 這般想著,她才稍微放下心來,對著風嶺誠摯的道謝:“多虧有你在,風嶺。” 風嶺看著她那雙重新升騰起星光的眸子,不由微微轉開了目光,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還算你有良心,總算沒有只顧著你那個小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