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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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菱和慕流蘇都神色震驚的看著漫不經(jīng)心回了一句話的姬弦音,以及他懷中瞪著滴溜溜轉(zhuǎn)著寶藍(lán)色貓眼,似乎具通靈氣還附和姬弦音說話的糯米。 這一主一貓兒倒是配合得極為默契,就是這突兀的一聲著實(shí)有些讓人意外。 畢竟姬弦音在慕流蘇心中端的是沉默寡言,而在其他人眼中那完全便是惜字如金了。 慕流蘇仔細(xì)回顧了一下她重生一世后與弦音相處的時(shí)候,似乎除了昨夜長街上逛花燈被刺殺后,姬弦音在馬車內(nèi)的話才是最多的一次。 習(xí)慣了姬弦音一如既往的沉默,他這一句突如其來的應(yīng)和倒是有些讓楚清菱和慕流蘇受寵若驚。 姬弦音卻只當(dāng)是未有察覺,神來之筆的回了那一句后,又低著頭給懷中的糯米順毛。 慕流蘇先還未覺得,似乎在姬弦音回到大楚以后,也不知道是因?yàn)榄h(huán)境原因還是失憶的原因,他整個人越發(fā)孤寂薄涼,和糯米之間的互動便成了他孤單而單調(diào)的整個世界。 她想起上一世大楚的時(shí)候,姬弦音眸光溫潤,眼底的光芒細(xì)碎仿若三月里春風(fēng),看著自己的時(shí)候眸色迎笑。 只是極為簡單的一笑,卻在此后經(jīng)年,驚艷了她無數(shù)歲月。 頂著慕流蘇和楚清菱詫異至極的目光,姬弦音依舊面色不變。 看他如此平靜的模樣,楚清菱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大驚小怪,僵硬的笑了幾聲又道:“弦音表哥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br> 慕流蘇看著姬弦音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再看了看楚清菱頗為吃驚的樣子,也忍不住想笑,嘴角剛掀開一抹弧度,姬弦音卻是看向她。 慕流蘇愣住,只見下一秒,姬弦音伸手將懷中的糯米拎出,微微舉起來。 他精致五官上迤邐鳳眸靜如三月的秋水,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慕流蘇。 “將軍,弦音累了?!?/br> …… 慕流蘇剛剛從他的突然發(fā)聲回過神來,下一秒更沒想到他居然會就這么伸手把糯米抱了起來。 累了的意思是…… 讓自己給他抱著糯米? 慕流蘇一貫的機(jī)敏在慕流蘇面前顯然不夠用,映像中弦音對糯米這只小呆貓寵愛得不行,只上一世在北燕的時(shí)候,弦音和寂流蘇成為摯友后,寂流蘇才可以親手抱抱糯米。 除此之外,便是之前自己的二哥也和弦音也是交好,想要抱一抱糯米都得她說半天的情,二哥抱了一次糯米便得意了不少,在姬弦音面前得瑟了半天,從那以后,二哥再也沒碰到過糯米。 總而言之,糯米此貓兒,除去唯一抱過一次的寂凜夜,便只有姬弦音和寂流蘇抱過,若算上必不得已的時(shí)候,也唯有初一這個呆頭侍衛(wèi)抱過了。 如今姬弦音竟然愿意將糯米給自己抱? 她反應(yīng)了足足一秒之久,卻是忽而有些歡欣起來。 雖然自己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弦音又失憶了,但是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潛移默化的,弦音總歸還是不會再若初見時(shí)對她生疏,將她當(dāng)做真正的朋友了。 她伸手極盡輕柔的自姬弦音手中接過糯米,入手處毛絨絨一片極為溫軟,糯米似乎極有靈氣,她重生而來,糯米便對她毫無排斥之意。 如今陡然從姬弦音懷中出來,落在自己手中,它卻是毫無慌亂之意,甚至儒糯的喵了一聲,輕輕的擺著小尾巴,時(shí)不時(shí)的扭著毛絨絨的小貓腦袋,發(fā)出細(xì)碎而舒適的喵喵聲。 慕流蘇也說不準(zhǔn)是因?yàn)樽约撼跻姳阗V賂了它眾多杏花糕的原因,還是貓兒這種生物本就具有靈性…… 她心中倒是極為希望糯米其實(shí)能感知到一些她仍舊是寂流蘇的相似之處,只是,這些玄乎其玄的東西,她又如何能清楚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慕流蘇眼中露出了少女見著毛絨動物的歡喜神色,被她垂下的睫翼遮了去,她小心翼翼的抱著糯米,像是抱著一件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若不是她如今潛意識的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她恐怕會若前世一般抱著小糯米便托到臉頰處蹭它的溫軟絨毛。 慕流蘇卻絲毫不覺得失望,能抱到糯米對她而言,已然算得上意義非凡。 楚清菱見慕流蘇如此小心翼翼,極盡溫柔捧著懷中的貓兒,她也有些發(fā)愣。 映像中的慕流蘇雖然一直都是面容帶笑的模樣,但是卻從未見到她如此真摯的歡欣模樣。 皓月姿容,一笑生輝。 說的便是她了。 楚清菱呆呆的道:“原來流蘇哥哥也喜歡貓兒么。” 姬弦音見楚清菱的模樣,鳳眸微微動了動,眼中掠過一抹看不清亦然道不明的神色。 慕流蘇一手托著糯米,她本是穿著純墨色的衣衫,襯著糯米如此一團(tuán)純白色毛絨絨的小貓兒倒是黑若瓊墨,白若凝脂。 姬弦音亦是雪玉色的錦衣,腰間純墨色腰帶,外罩黑色大麾,兩人皆是黑白加身,姿容絕色,遠(yuǎn)遠(yuǎn)望去,盡然說不盡的和諧相襯。 十五嘴角抽搐的看著姬弦音和慕流蘇二人服飾打扮,再看著慕流蘇懷中那只雪白貓兒,心中將自己閣主默默吐槽了無數(shù)遍…… 青花也覺得畫風(fēng)有些詭異,自家主子往日里對這姬二公子極為上心不假,但是姬二公子今日是抽的哪門子的風(fēng),竟然是主動將那貓兒扔給主子抱著。 慕流蘇應(yīng)了一聲:“這般可愛的貓兒,我自然是歡喜的?!?/br> 手中的糯米似乎也對慕流蘇的回答極為滿意,它連著喵喵幾聲,懶洋洋的蜷縮著身子,舒適的躺在了慕流蘇懷里。 楚清菱見慕流蘇終歸還是對自己有問必答的,臉上的歡喜也只增不減。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一名婢子便上前來,說是皇后娘娘在阿椒殿等著楚清菱,楚清菱意猶未盡的走了。 慕流蘇左右觀望了一陣,見慕嫣然和李策李毓秀二人聊的似乎頗為投機(jī),還沒有結(jié)束話題的節(jié)奏。 她原本是想等慕嫣然一起回去的,擔(dān)憂姬弦音不喜熱鬧,左右權(quán)衡一番還是決定先送弦音回去。 正欲動身,一聲極為響亮的,茶杯落而碎的聲音傳來,慕流蘇抬眸看去。 竟是從慕雪琳那邊發(fā)出的聲音,慕婉瑤和兩個衣著華麗的千金小姐此時(shí)正站在慕雪琳身前,似乎是慕雪琳摔了杯子,將茶杯里的水全數(shù)灑在了李玉竹的裙擺上。 慕雪琳顯然也沒想到慕婉瑤三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導(dǎo)致她撞丟了手中杯子,此時(shí)見李玉竹一張秀麗面孔上全是陰鷙神色,慕雪琳則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還未待慕雪琳開口,慕婉瑤已經(jīng)做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沉痛模樣,皺著柳葉眉看著慕雪琳道:“雪琳meimei你這是做什么,玉竹jiejie好心過來與你交談,你怎么能做這么過分的事情,居然故意對著玉竹jiejie摔茶杯?” 慕雪琳宛若一只受驚的兔子,驚慌失措的擺手:“不是這樣的,李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 “啪”的一聲,慕雪琳原本大幅度擺手的身子一頓,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臉上的疼痛蔓延開來,疼得她生理反應(yīng)的彌漫上了淚水,就這么隔著模糊的視線看著高哭著右手臉上神色狠毒的李玉竹。 這人居然如此刁蠻不講道理,也不聽人解釋伸手便打了慕雪琳一巴掌。 那邊原本五李策兄妹二人相談甚歡的慕嫣然也被驚動了,見慕雪琳出了事,慕嫣然皺了皺眉。 “我meimei好像出了點(diǎn)事,我過去看看?!?/br> “我與毓秀同慕二小姐一道過去。”李策微微一笑,君子如玉的清秀模樣。 慕嫣然心中正著急,邁步便走,倒是由著李策與李毓秀二人跟著走了過來。 慕婉瑤見慕雪琳被打了一巴掌,心下暗自高興,誰讓許姨娘那個低賤的女人非要鬧著讓這慕雪琳來湊宮宴的熱鬧,活該欠收拾,活該被打了一巴掌。 先前老祖母是安排的慕雪琳跟著慕流蘇慕嫣然,如今丟了臉,反正也是怪到慕流蘇的頭上,與她斷然是沒有半分關(guān)系的。 話落,她不僅沒有考慮到絲毫身為同府姐妹的情意,反而仍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六meimei你怎么是這樣的人,撞了玉竹jiejie便是撞了,怎么還不承認(rèn),還想抵賴?” “怎么回事?”慕嫣然話里帶著幾分冷意,見慕雪琳捂著臉頰不知所措的模樣,頓時(shí)上前扶住了她,“六meimei你可有事?” 李玉竹神色不屑的看著慕嫣然,極為輕蔑的問道:“你就是慕嫣然?” “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蠻不講理?”慕嫣然看向她,這女子看著身形小巧,下手卻極為狠辣。 這一巴掌,比起當(dāng)初宋氏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巴掌竟然也是不遑多讓。 “不是傳聞久不出閨閣的女子嗎,怎么還巴巴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李玉竹口中的話極為尖酸刻薄,慕婉瑤方才告訴自己在府上受了不少慕雪琳和慕嫣然的欺辱,她聽了便是火大,自己的好姐妹竟然在府上被如此對待,她便特意來找了慕雪琳的茬,那還管她什么解釋。 李玉竹原本只是為了收拾下慕雪琳,看著慕嫣然竟然也如此沒有眼力見的撞上來,她心想,那不如就勉為其難的一起收拾了吧。 一道低沉男音帶著壓抑的怒意傳來:“李玉竹!注意你的語氣,看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 李玉竹極為火大的裝過頭,見果然是自己的哥哥李策,她卻是絲毫沒有畏懼,又轉(zhuǎn)過頭帶著蔑視打量著慕嫣然,不屑的一勾唇,“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我那只顧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呀。” “你給我好好說話!”李策軒眉一冷,伸手拽住了李玉竹的胳膊,狠狠一扯,逼得她失去重心不得不轉(zhuǎn)過頭來,李玉竹嚇了一跳,氣急敗壞的道:“你干什么!” “?”李策眉目緊皺成一個大大的川字,看著李玉竹的目光儼然是動了怒意。 “你可別忘了這不是右相府,這里是皇宮,可由不得你胡鬧,還不快給慕二小姐和慕六小姐道歉!” 李玉竹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冷戰(zhàn)兩聲,原本還算得上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猙獰:“不過是個當(dāng)了妓子還想立牌坊的賤人罷了,說什么閨閣女子從不外出,如今不也在大庭廣眾之下湊熱鬧?” 說著她目光又在低聲啜泣的慕雪琳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看著慕嫣然的眼中滿滿都是厭惡和嫌棄之意。 “平日里在家中不知道怎么背著人欺負(fù)姐妹的,如今竟然是在這裝姐妹情深,怎么,想要搏得一個好名聲?” “啪”又是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卻是李毓秀出手,一巴掌極為干凈利落的甩到了李玉竹臉上。 李毓秀臉上依舊神色清冷,說的話亦然:“果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右相的名聲都被你敗壞完了!” “李毓秀,你這個賤人,你憑什么打本小姐!”李玉竹臉上挨了一巴掌,和慕雪琳的反應(yīng)卻是大相徑庭,李玉竹雖是庶女,但是仗著自己的母親是蘇州首富蘇家一脈的女兒,素來養(yǎng)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 這么說來右相家的后宅和將軍府上的后宅倒是有些相似,真正的一家之主右相和慕老將軍都極為重視嫡出的兒女,但是因?yàn)殒业脑颍拣B(yǎng)出了個好高騖遠(yuǎn)的庶女,只不過慕婉瑤擅長的是偽裝可憐,而李玉竹純粹就是脾氣囂張罷了。 兩個庶女都對嫡出的兄弟姐妹絲毫沒有感情,只會埋怨為何是他們托生對了肚皮得了個嫡子嫡女的位置,成天只顧想怨恨不甘卻絲毫不思進(jìn)取,李玉竹和慕婉瑤如此臭味相投,如此來看也是有原因的了。 李毓秀冷著臉,卻是絲毫不畏懼抓狂的李毓秀,直視著她加重了語氣神色冰冷。 “李玉竹,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李毓秀,是你的嫡姐,誰教導(dǎo)你的禮儀,竟然在眾目睽睽對人如此無理,一口一個賤人,不僅辱罵將軍府上的嫡女慕二小姐,更是是辱罵作為你嫡姐的我?!?/br> 即便李玉竹如此氣勢洶洶恨不得撲上去撕了李毓秀的臉,然而看著李毓秀這個冰山美人冷冰冰發(fā)怒的模樣,她卻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李毓秀倒是不難對付,可是如果鬧大了,寵愛李毓秀的右相必然饒不了自己。 她方才確實(shí)當(dāng)著眾人的面出口污濁,李毓秀打她那一巴掌,在父親面前可以說是因?yàn)樗龑δ芥倘怀鲅圆贿d所以才出手教訓(xùn)的她,然而自己若是真的得寸進(jìn)尺,打了李毓秀一巴掌,恐怕父親得發(fā)一場大火。 李玉竹想著,將因?yàn)榧痈吒吲e起想要朝著李毓秀臉上打下去的手頓時(shí)僵硬的靜止,她不甘的收回手,冷笑。 “我無理又如何,我什么都沒有說錯,慕雪琳不過低賤姨娘生的一個庶女,如此心狠手辣的對著本小姐扔茶盞,憑什么還要本小姐道歉,還有這個慕嫣然,平日在府上便欺辱打壓婉瑤,如今還故意做出這般親近姐妹的模樣給誰看。” 慕雪琳聽她一口一句全是辱罵自己和自己生母的話,這才終于回過神來,她一張小臉全是怒意,對著李玉竹極為嚴(yán)肅的澄清道:“你胡說,茶盞不是我故意摔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李玉竹見那個被她一巴掌打蒙的人忽而點(diǎn)出了事實(shí),眼中掠過一抹慌亂,但是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看著慕雪琳出口的言語更是尖銳。 “果然是個下賤姨娘的孽種,自己犯錯了不敢承認(rèn),反而還怪罪本小姐是故意的?” 慕婉瑤一直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的看好戲,如今見慕雪琳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也是心覺不妙,連忙出聲勸道:“就是呀六meimei,你弄臟了玉竹jiejie的衣服便算了,怎么還出口誣陷別人?” “慕婉瑤,別忘了你是將軍府上的人,說什么做什么之前最好心里有點(diǎn)數(shù)!”慕嫣然見慕婉瑤插嘴,冷聲訓(xùn)斥了一聲,慕婉瑤見這個一向溫婉的嫡姐居然對自己如此重語氣,不由也心下惱怒,但是想起她還有個心狠手辣的弟弟慕流蘇,便只能憋屈的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慕嫣然也覺察到慕雪琳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不再搭理慕婉瑤,轉(zhuǎn)過頭問道:“六meimei,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雪琳極為憤慨的道:“原本我也以為是我不小心把茶盞弄撒了,但是直到方才我才反應(yīng)過來,是這位李小姐自己撞過來把我手中的茶杯撞到在地的!” “你還真是不知悔改,事到如今還想誣陷本小姐……”李玉竹尖聲叫道,哪里有絲毫官家小姐的半分涵養(yǎng)。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一道聲若黃鸝婉轉(zhuǎn)的女音便橫空傳來。 “李小姐何必如此激動,事實(shí)到底如何你心里最是清楚,芝韻視目沒有障礙,方才在一側(cè)也看的清楚,且不論真相是誰誣陷了誰,便是你先前自顧自的打了人家一巴掌也是極為不占理的,我勸你還是聽毓秀小姐的話乖乖給慕家小姐道歉,若是再糾纏下去,恐怕會名聲盡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