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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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眾人有所反應(yīng),驀地面前便一股巨力傳了過來,無人能夠與之相抗。只是眨眼之間,這八個身手法力都不俗的人……便被掀飛了出去。 第90章 客棧 “方才這么久, 你去何處了?” “我……我只是在忘川隨意走了走, 見景致不錯, 一時看得入神,便……” “你我在這里多久了?千百年了吧。這里的一草一木還沒有爛熟于心么?你喜歡看忘川里開的紅花么?” “怎么, 難道我不能么?” “你愛看什么, 原也不是我改管的。不過你只怕不是去隨意走動, 而是見什么人去了吧?” “你莫要血口噴人!這里除了我們,還會有什么人能隨意出入?” “這卻要問你了。三生石畔, 原本就不許生人隨意出入, 千辛萬苦闖進(jìn)來的就罷了, 趕出去不是什么大事, 但頻繁出入便是違了祖訓(xùn)。何況你我是什么人,生于三生石畔, 將來也是要在這里消散的, 旁的事便莫要想了。” “你是什么意思?” “情愛之事,原本就不是你我該有的。” …… * * * * * “姑娘快醒醒!你沒事吧?姑娘……”亂夢一團, 沒頭沒尾,織蘿本就瞧得有些頭疼,偏偏元闕又仿佛喊魂一般在那兒咋咋呼呼,織蘿煩不勝煩, 只得一氣坐了起來。 睜眼看到的便是一張放大了數(shù)倍的一張笑臉, 有些傻乎乎的。元闕巴巴地問:“姑娘醒了?可有受傷?要不要喝口水啊?” “你都活蹦亂跳的,我還能有什么事?”織蘿受不了地將元闕推遠(yuǎn)了些,這才看到他身后一臉關(guān)切的玄咫, 愣了一愣,才放軟口氣道:“你們兩個都是凡人,被那古怪的結(jié)界一下子彈開,沒事吧?” 一聽她說“你們兩個”,元闕的笑意便垮了下去,敷衍地?fù)u了搖頭。玄咫也示意無妨。 織蘿站起身來,一邊拍著身上的浮土一邊問道:“這是什么地方?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在那邊躺著呢。周圍一片黃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元闕沒好氣地道。 織蘿很想照著他的腦門彈一指頭,“堂堂一國郡主、王子還有國師頂著烈日躺在沙漠里昏迷不醒,你都不知道去叫一聲,若是出了事……你跟哪邊交代?” 元闕撇嘴道:“先把姑娘叫醒再去看他們也無妨啊。” 瞧著玄咫在后頭微微皺了眉,織蘿瞥來元闕,向玄咫道:“大師,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阿彌陀佛。”玄咫對這話還算滿意,輕輕一頷首,便轉(zhuǎn)身去了。 裝什么大尾巴狼?元闕翻了一個大白眼,到底還是跟上了。 都是上過沙場的人,再不濟也是學(xué)法術(shù)的,總該練過基本功的,底子還是好的,在毫無蔭蔽的沙漠上躺了一陣,也沒誰傷著或是怎樣,幾乎都是一叫就起來了。 “這是什么地方?送親的隊伍呢?”顧昭剛清醒,便發(fā)覺自己所處之地有些不對,身上雖未佩兵器,但那眼神便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 元闕攤手道:“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醒來就一字排開躺在這兒,先挨個叫起來,還沒來得及細(xì)想這是何處呢。” 先前是因為顧昭碰了莫名出現(xiàn)在眼前的那座城的城門,才會觸碰了不知是什么的結(jié)界,一下子就被彈開很遠(yuǎn)。元闕這話一說,顧昭有些愧疚,態(tài)度也軟了,還與眾人道歉,尤其是望向承華之時,眼神更是憂慮。 承華卻沒有太過在意顧昭的態(tài)度,只是對月氏王子道:“歸靡王子,您自小在大漠中生活,想來是比中原人更熟識沙漠。如今咱們這處境……不知您有何高見?” 原來月氏王子明教歸靡。 歸靡冷哼一聲,用半生不熟的生硬漢話道:“我們月氏,有半數(shù)是沙漠不假,但,半數(shù)是綠洲與草原,誰住沙漠里?你們皇帝陛下會忍心把郡主送到沙漠中去?” 他原本只是好心上前來探問,卻因為別人的一時莽撞而被卷入險境,而這個別人,又恰好是要做他繼母之人,比他自己還小上幾歲。而在場八人,七個都是“中原人”,就他一個是月氏人,怎么看怎么覺得是中了算計,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原皇帝后悔了想脅迫他來威脅父皇所以想了個什么損招。也難怪歸靡開口沒好氣。 問話的承華有些尷尬,他的弟子合勒與珞兒臉色不好,珞兒大概是想反駁來著,卻被合勒按住。顧昭是闖禍的人,自然更不好說什么。 但一路上幾乎都是不聲不響的玄咫忽然開口道:“從前小僧云游之時曾經(jīng)來過沙漠,向當(dāng)?shù)厝藢W(xué)過些如何分辨方向。此時近夏,風(fēng)從東南方來,故而沙丘傾斜之處便是西北方。小僧不知如今身在何處,然送親隊伍一路行來是向西北方向,漸次見了戈壁而終會入沙漠,故而若想出去……便向沙丘相反方向去。” “大師好生厲害啊。”織蘿一手托腮,笑吟吟地道。 嘖,又是好生除了一趟風(fēng)頭啊!元闕在心里哼了一聲。 顧昭、承華與歸靡三人沉吟一陣,似乎覺得玄咫所說很有些道理,只好暫時放下成見,“這位小師傅所言有理,先走走試試吧。這沙漠里又熱又曬還找不到水,再不快些出去,只怕懸了。” 只要說得上話的幾人不再別扭,也就好辦了,幾人當(dāng)機立斷,朝著東南方向行去。 約摸走了半個時辰,八人忽見遠(yuǎn)方一處靜謐而澄澈的湖泊,靜靜臥在沙海中,形如月牙一般。而那月腰處,便有幾座尚算的高大的土屋矗立著。 “四周都是漫漫黃沙,此處卻有湖泊與人家……”歸靡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遲疑不肯上前。 然一向比玄咫更沉默的合勒忽然出聲道:“也沒什么稀奇的,敦煌月牙泉便在鳴沙山一側(cè),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般。” “你怎么知道?”好端端地提起敦煌,顧昭與歸靡都如臨大敵,承華也變了臉色。 合勒卻大大方方地道:“我是西域人,從小隨父母在西域諸國之間輾轉(zhuǎn),偶爾來過敦煌,覺得沙中見泉十分有趣,就記住了。有什么不對么?” 這話倒是沒什么錯,于是幾人也就不挑了。 珞兒忽然道:“師父,咱們蜀山弟子,區(qū)區(qū)魑魅魍魎還不放在眼里。既然陛下排遣咱們來查看此地異香,遇上了隨手解決便是。若是……旁人怕了,咱們先去解決。” 承華瞪了她一眼,當(dāng)著眾人的面,也不好發(fā)作,只好道:“那在下先與兩個徒兒先去探看一番再做定奪吧。” 玄咫忙道:“小僧與先生一道去吧。” 元闕也道:“國師,貧道好歹也是龍虎山門下的弟子,法術(shù)也會個一二,恰好最熟捉妖的,不如一起?” 不是茅山么?何時又改投了?織蘿輕笑一聲,沒當(dāng)著人落了元闕的面子。 “不必。”歸靡很是不喜歡珞兒先前那句話,“本王隨父王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什么場面沒見過?難道會怕了?就怕兩個姑娘不愿留在原地。” 顧昭又何曾不是南征北戰(zhàn)的?何況織蘿還是個老妖怪,連司法天神都不怕的,還有什么東西能嚇到她? 于是眾人很快又達(dá)成一致,一起去瞧那客棧。 走近那幾座土屋,眾人這才看清最高的一座土屋門楣上原來還掛了一塊木匾,上書四個大字——流連客棧。 一家取名“流連”的客棧?開在沙漠里? 從前的敦煌雖然地處絲路要塞,是中原與西域行商的必經(jīng)之處,可自從敦煌城破敗后,據(jù)說那些商旅寧愿繞遠(yuǎn)路也不愿意從此處經(jīng)過,在這里開一家客棧又是給誰住的呢?又為什么要取名“流連”呢? 承華站在客棧門口,劍眉微皺,眉心顯出一個淺淺的額“川”字印。他緩緩閉目感應(yīng)片刻,才睜眼道:“沒有妖氣……不過還是要小心些。”織蘿與玄咫也暗自查探,的確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身份貴重的自然不用親自動手,先前又是珞兒自己說的蜀山弟子不怕有古怪,也只好是她上前敲門。 許久不曾有人應(yīng)答,更沒人開門,珞兒只好自己動手推門。 “吱呀”一聲響過,門戶大開,眾人只覺得塵灰撲面而來,也不知這里有多久沒有進(jìn)過人了。揮袖拂開亂舞的浮土,才看清這土屋里面的構(gòu)造。正對門的便是一架樓梯,用的木料并不好,不過也還沒腐朽;樓下則是許多矮矮的木頭長桌,沒有配凳子,只是在地上搭了半舊的氈毯。大堂里一位客人也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 “師父……”珞兒心里沒底,忍不住回頭去征求承華的意見。 無人的空屋么?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荒廢于此的。 “幾位可是要住店?”一個微微喑啞卻十分有磁性的男子嗓音忽然響起,嚇得珞兒連忙抽出佩劍回身去看,卻一下子愣在原地,臉上飛起兩朵紅云。 本來空蕩蕩的大堂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而且是個長得十分好看的青年錦衣男子,濃黑燕翅眉,狹長丹鳳眼,鼻梁高挺,薄唇微揚。這男子……卻讓八人瞧著都有些面熟,珞兒與承華面露疑惑,合勒竟有些眼角發(fā)紅。 這男子卻是坐在輪椅上的,行動都靠著雙手去推動輪椅,腿上也搭著一層薄毯。生得這樣好的人卻是身有殘疾,就仿佛一塊上好的美玉卻被人狠狠劃了一刀,不能不讓人惋惜。 那男子看了珞兒一眼,微揚的唇角有些落了下來,而后目光越過她掃過眾人,最后落到了承華身上,面上的笑意在一點點淡去,神色也變得復(fù)雜起來。 良久,那男子的唇角再次慢慢揚了起來,笑意卻未達(dá)眼底,目光也依舊牢牢定在師兄身上,卻向珞兒道:“原來姑娘是要劫店……可是如您所見,小店一貧如洗,生意不好也沒什么值錢的陳設(shè),這些桌子您要是看得上就盡管搬走吧。或者……姑娘要是不嫌棄在下是個殘廢……要劫色也無妨。” 乾坤院地位超然,珞兒又是承華的弟子,從前又身在蜀山,自然是不會有人這么和她說話的。她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全然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珞兒,還不收劍?”承華低斥一聲,旋即又向那男子拱手道:“小徒第一次出門游歷,大驚小怪的,冒犯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我慌忙收劍回鞘,卻聽那男子笑道:“無妨無妨,女孩子機警一些是好事。幾位是要住店嗎?” “我等急著趕路,打個尖便是。要些茶水干糧,是有的吧?” 錦衣男子笑意更濃,“貴人說笑,您看小店……像是生意興隆的樣子么?” “在下不過是一云游道人,道號承華,這是……在下的諸位同門與摯友,不敢勞公子‘貴人’相稱。”承華行了個抱拳禮,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都隨禮。 那男子聞言,神色不自然地僵了一僵,不過快得幾乎是錯覺一般,下一刻卻又笑吟吟地道:“道長客氣,在下沉瓔,是這流連客棧的掌柜。” “又有人來投宿?”伴著一陣舊樓梯“咯吱咯吱”的響動,一道清泠泠的嗓音響起。眾人抬頭往上一看,只見樓梯上正姍姍走下一名女子,美得仿佛不是世間之人;一襲黃衣飄逸靈動,長發(fā)隨意一綰,只別了一根白玉簪,項上帶著多寶垂珠瓔珞,當(dāng)中的一枚紅寶石鴿子血似的耀眼。卻是中原女子的裝扮。 織蘿站在后面,直覺那女子一抬眼便往承華看去,臉上雖沒什么表情,但那眼神……卻是一眼萬年的架勢。 沉瓔回頭望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讓人沉醉的溫柔,“打尖而已。這幾位……是云游到此的貴客。” “原來是……老板娘啊。”承華抱拳,語氣卻有些淡淡的失落,“在下承華,這是在下諸位同門與好友。” “我沒那么好的福氣,不能娶到阿闌為妻。”沉瓔笑得有些酸楚,“不過,阿闌永遠(yuǎn)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黃衣女子端端正正地與眾人行了個萬福禮。 朱唇輕啟,織蘿聽到她的聲音與識海中的另一個聲音重疊在一起,“奴名叫……江芷闌……” 芷闌,不是岸芷汀蘭之“蘭”,而是……燈火闌珊之“闌”。 作者有話要說: 湊表臉地給自己的新坑求預(yù)收~~ 《輕攏慢捻抹復(fù)挑》,咸蛋娛樂圈文,民樂全員擬人拉郎配,主二胡(外表憂郁深沉實則鬼畜腹黑攻)x琵琶(外表霸氣風(fēng)sao實則少女心的炸毛受),還有各種副cp!求各位爸爸收一下啦!筆芯! 第91章 異象 原本只想打個尖的, 但到了最后, 這一行八人還是在這流連客棧住了下來。 不僅是因為天色已晚行動不便, 更是因為他們?nèi)羰菆?zhí)意要走,便需得連夜穿越沙漠了。 承華問沉瓔, 此地勢何處, 沉瓔答是敦煌舊城附近。顧昭又問他, 是哪一處城門附近,沉瓔答是西門。 西門, 便意味著這是靠近西域的一面。盡管他們最終都要到西域去, 但并不意味著是要自己走過去。 回到原處, 是穿越敦煌廢城還是從沙漠繞行, 只要腦子沒壞掉的人都知道怎么選。 但敦煌雖說只是一座城,卻是一座相當(dāng)宏偉龐大的城池, 哪怕是從西門直接到東門去, 騎馬也需得用上大半日,何況現(xiàn)在八人只有十六條腿, 一匹坐騎也無。 有人要留下來過夜,按說這一看就生意冷清的客棧老板應(yīng)當(dāng)會十分開心,但很奇怪,江芷闌與沉瓔幾乎都是面無表情, 一副你們住不住都無所謂的模樣。 這沙漠里放眼望去也就這一出有墻有瓦, 盡管主人的態(tài)度不怎么讓幾位久居上位的住滿意,但也別無選擇。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流連客棧的晚飯竟然還準(zhǔn)備得十分豐盛, 有馕有菜便罷了,還烤了半只羊。沉瓔行動不便,一直坐在大堂里陪著客人就罷了,只有江芷闌去了后頭的,但她這副模樣,又的確不像是個會下廚做飯的模樣。 大概,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飯菜準(zhǔn)備得豐盛,哪怕一行有八個人也實在吃不完這么多東西,由顧昭與歸靡點頭,合勒便招呼沉瓔與江芷闌一道上桌吃飯,席間還問了許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