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楊薇,你太過分了……” 兩個人當即再廚房中打鬧起來。 門口,楊奶奶長嘆一聲,正欲推門的手終究還是縮了回去,背著手緩慢的走進了房間里。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幾天過節的氣氛越來越濃厚。 年三十的上午,楊薇和楊菲帶著楊時安、楊占魁兩個人去鎮上買了福字和對聯,同時去薛淑嫻的店里邀請她回家過年。 自從薛淑嫻的老公和女兒過世之后,她一直是在楊薇家過年的,這些年完全就是把楊薇家當娘家看待的,她和江菀姐妹相稱,日子也越過越好。 人就是這樣,沒有目標的時候前塵迷茫,就會陷入迷途,一旦有了目標,人就會擁有無限的動力。 薛淑嫻就是這樣的人。 “薛阿姨。” 到店里的時候,薛淑嫻正忙著貼福字,她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楊薇,回來了。” “薛阿姨,你弄好了嗎?我幫你吧。” “不用,就剩下這一個了,弄好就行了。”薛淑嫻貼好了福字,在圍裙上擦著手,笑著說:“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我媽讓我來叫你回家吃飯。” “知道,這不是收拾好了,馬上就過去。”薛淑嫻笑著回答。 “那我們先去買東西,等晚點再一塊回去。” 薛淑嫻笑呵呵的應了:“去吧,我等你們。” “好。” 楊薇擺了擺手,跟楊菲幾個人往市場上走去。 薛淑嫻目送他們遠去,忽然眸光一閃,恍惚看到小巷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像是一個人,她揉了揉眼睛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她小聲嘀咕了兩句,回了店里。 年三十賣東西的人已經很少了,楊薇挑了幾幅自己喜歡的福字和對聯,又去買了點煙花和爆竹,這才跟他們抱著東西往回走。 楊薇和楊菲抱的是煙花爆竹,楊時安和楊占魁拿的是買的燈籠等小零碎的東西。 一行人不慌不忙的往回走。 眼看要回到薛淑嫻的店里了,就聽到薛淑嫻的聲音。 “楊薇,小心啊。” 楊薇猛然抬頭,就看到一輛汽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鳴著沖向了自己。 “姐。”楊時安把手里的東西一丟,一個箭步躥了過來,把楊薇撞到了馬路邊上,煙花爆竹灑了一地。 汽車轟鳴著沖過來,擦著邊從他們身旁開過去,與此同時一根煙頭從里面丟了出來,直直落到了成堆的煙花爆竹上。 “啊——”薛淑嫻大驚失色。 楊占魁一個箭步上去把楊菲撲到雪上。 引線已經點燃,楊薇再想站起來跑已經來不及了,緊急關頭倒是反應快些,她一把拽開羽絨服,裹住楊時安一翻身把他護在身下,耳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煙花爆竹飛濺,噼噼啪啪的打在衣服上,煙花燒了起來,飛濺的火花落到了衣服上…… ☆、第381章誰干的 爆竹噼里啪啦的響徹在耳側,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煙花被引燃,發出嗤嗤的聲音蹦射出絢爛的火花。 火花四濺,在空中,在地上。 “救命啊,著火了,楊薇。” 她隱約聽到了薛淑嫻那凄厲的喊叫聲,有什么東西打在身上,伴隨著灼熱疼痛不已。 “讓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聲音特別的熟悉,可是慌亂間她又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只是覺得很熟悉,很親切。 “薇薇,薇薇。” 那聲音著急的喚著她的名字,好像帶了些許哭腔。 “薇薇,你醒醒。” 楊薇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可縱然是個影子她也認出了他,她張了張嘴。 常斐然…… 你怎么在這啊? 她想問,但是眼前漸漸模糊,終究還是無力倒在了他的懷里。 楊薇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里。 不,說躺不準確,準確的說是趴在了醫院里。 她趴在病床上,后背隱隱作痛。 耳邊好像回響著說話的聲音,聲音很熟悉,但是內容模糊不清。 她艱難的動了動手指,手被人緊緊握住。 “薇薇,你醒了?” 那是個溫柔的聲音,她認識是江菀。 “媽……” “楊國興,你快來,薇薇醒了。”江菀著急的說,握著楊薇的手:“薇薇,你感覺怎么樣,疼嗎?” 楊薇搖了搖頭:“我沒事,不疼。” 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她的衣服都燒壞了,后背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醫生說那是外力崩的,幸好楊菲他們及時撲滅了火,否則的話楊薇這后背還不知道變成什么樣。 好好一個姑娘家,要是毀了容這以后可怎么嫁人? 江菀想起來就后怕,眼睛也紅了,她悄悄抹了抹眼淚:“你要是疼就跟媽說,mama……” “媽,我不疼。” 她越說不疼,江菀就越是心疼,越是肯定楊薇是在故作堅強,眼前模糊成一團。 “薇薇,你要是疼就喊一聲,別瞞著我。” “媽,我真的不疼。” “別擔心。”楊國興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剛問過醫生了,給她用了止疼藥,現在藥效發作,的確不疼。” 江菀:“……那醫生說怎么辦啊?” 楊國興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沒事,她這就是鞭炮炸開的時候碎屑崩的,不是很嚴重,住幾天就能回家了。” 楊國興心里懊悔,如果忙著最后的年終結算,也不會讓楊薇他們幾個去買鞭炮,早知道會這樣,他就該早點加班加點的弄完,而不是等到現在。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楊國興,年前的時候先是忙著給江菀辦展覽,后來又忙著找楊國剛他們,這幾天剛有時間他就忙著去年終結賬,還有些分紅什么的也該做,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 “碎屑崩的?”江菀想到楊薇后背那一塊塊青紫的顏色,埋怨道:“鞭炮崩的那么嚴重?他別是個庸醫吧。” “你別胡說了,怎么能是庸醫,是現在辛潞最好的外科醫生,你放心已經給楊薇做過檢查了,身體別的地方沒事,都是皮外傷。” 江菀還是抽噎著:“大過年居然出了這種事,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去買什么鞭炮了。” “媽,我真沒事。”楊薇握了握她的手:“時安呢?時安受傷沒有?” “姐,我沒事。”楊時安抽噎的哭著,眼睛里都是淚渣子看著特別的可憐。 “姐,我好害怕你醒不過來,你終于醒了,我嚇死了……” 楊時安走到床邊握著她的哭,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楊薇笑了笑。 “姐——”楊時安一想到她那衣服被燒壞的模樣就從心里打顫:“幸好……常……楊菲jiejie反應快,及時拿滅火器撲滅了否則我都不知道會怎么樣。” “楊薇,怎么樣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陸濤風風火火走了進來,看到她醒著,著急的說:“你怎么樣,感覺還好嗎?疼不疼,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你記得那個襲擊你的人什么樣嗎?看清車牌號沒有?” 一連串問話,一個個問題砸在了楊薇的腦門上。 “楊薇,你說話啊,不會被嚇傻了吧。”陸濤著急的問。 楊薇笑了一下,這才低聲說:“我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也沒看到車牌號,只記得是一輛銀白色面包車,好像是金杯吧,很常見的那種,坐副駕駛的好像是個外國人,也不一定,就頭發是黃色的,說不定是染的。” 陸濤一一記錄下來。 “這群孫子分明是故意的,等我抓到他們,看我收拾他們。”陸濤氣的不行,往鞭炮里丟煙頭,這是謀財害命。 幸好那個時候鞭炮散開了,沒有一塊炸了,否則一箱子鞭炮炸開還不把楊薇的胳膊給炸斷了? “薇薇,你別擔心,干爹我肯定把人給你找出來,給你報仇雪恨,到時候干爹把鞭炮給他綁身上送他上天。”陸濤這是氣懵了,早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楊薇被逗笑了:“那多浪費錢,你就抓起來,法律審判,別浪費。” 陸濤看著她微笑的模樣,心頭酸楚,她自己都傷的后背腫著沒辦法躺下,居然還有心思來安慰他,這么好的姑娘,那群殺千刀的居然還要傷害她,這是喪盡天良。 “你等著,干爹這就去抓人,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翻了天。” 陸濤起身就往外面走。 “照顧好楊薇,我去去就回。”楊國興拍了拍江菀的肩膀,徑直追了上去。 “你找到證據了?有結果了?” 陸濤依舊在氣頭上:“這么惡劣的事情,除了那群孫子還有誰能干?仗著自己拉幫結派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們。” “你是說那些小混混啊?” “可不就那群孫子?正常人能干這樣的事情?” 陸濤理所當然的說。 楊國興搖頭,散了支煙給他,點燃:“我覺得不像。” 陸濤夾著煙,狠吸了一口:“怎么不像?我看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