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學照相? 好想法! 可以讓mama用鏡頭去捕捉這世界上美好的東西,剛好也可以轉移注意力。 雖然自mama上班之后就再也沒提過孩子的事情,可是偶爾她也會看到mama對著客廳的門口發呆。 就是在門口那里,陳落梅打了mama的肚子一拳,也是在那里,那個一直不穩定的孩子徹底的掉了,化作一灘血水,從此以后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楊薇雖然已經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雖然已經想好了,等將來科技發達了,就讓mama去做個試管什么的,可是mama自己…… 她知道其實江菀一直沒能釋懷,她一直在偷偷的懷念那個孩子,想念那個孩子,如果不能將這種情緒發泄出來,遲早會給她留下心病。 她不知道前世的時候,mama為什么會得zigong癌,可醫生說過,情緒不穩定,不懂得照顧自己,這種情況都可能會導致她的zigong有炎癥,甚至癌變。 她不知道前世mama得zigong癌是不是有思念孩子的緣故,可是想來那件事應該也累積在mama的心里成了一塊心病。 她的確該找點事情給mama做,這樣的話,也好讓mama的注意力快速轉移,免得總是時不時想起那件事,再像前世一樣積累成疾。 別的事情,來自于外界的危險,她可以預判,也可以拼盡一切甚至用生命去保護她,可如果是來自內里,來自江菀的內心,她是無法保護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行,我們明天去買,我和你一起去。” 為了不去重蹈覆轍,為了讓mama能舒心,楊薇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江菀也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掩藏了些許不為人察覺的情緒,那些情緒稍縱即逝,沒有人能發現她的真實意圖。 ☆、第190章這有人(四更) “楊國興,這可是你自己往槍口上撞的,怪不得我。” 低沉的嗓音透出無盡的陰狠,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了。 顧亮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臉上就閃過一抹陰狠笑意,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更高興,畢竟楊國興現在在他眼睛里就是個大傻缺。 興奮的顧亮辦公也辦不下去了,拿上自己的東西一溜煙的下了樓,開著去找施立輝。 “你說的這話是真的嗎?”施立輝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亮,臉上又是期待又是狠毒。 “我從王長治那打聽到的,你說是不是真的?”顧亮滿臉得意:“這個楊國興就是個傻子,以為拒絕了我安排的事情就高枕無憂了?他想要的那塊地,還不是在城南,只要是城南就是我的地盤,我想讓他趴著,他就不能坐著。” 施立輝臉上難掩隱憂:“楊國興明知道城南不是好地方,怎么還會跑到那邊買地,他買地干什么?” “聽說是要建個工廠。”顧亮哼笑了一聲:“當初這塊地是批給王長治他小舅子的,可惜他那小舅子沒本事,被我那些兄弟給嚇怕了,批下來之后也不敢用,那塊地方就閑置了,王長治其實一直想把這塊地換成錢,這次楊國興可是剛好撞上了。” “你的意思是王長治坑了楊國興?” “他說是楊國興愿意買的,可你想想,楊國興干嘛沒事買那么大一塊地方,而且還是在城南,那城南什么名聲他自己能不知道嗎,就算只是建廠,但是建成了,誰敢去那上班,楊國興除非傻了,否則的話,他肯定不會買的。”顧亮老神在在的說:“我估摸著,他是不想在我手底下干活,送禮又找不到門路,只能出此下策。” “那……王長治會不會把他給弄到別的地方去?” “管他去哪,他只要敢買這塊地,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顧亮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上次楊國興強迫他喝了加了料的酒,現在想起來他依舊惡心難受,怎么可能不恨,不憤怒。 越想越生氣,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給楊國興一點報復了,讓楊國興也嘗嘗他的厲害。 這樣想著,顧亮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我去趟城南,跟梆子他們打聲招呼,楊國興敢跑城南撒野,我打算他的腿。” 顧亮掃了一眼施立輝:“你去嗎?” “不用了,我等會還有課。”學校里的施立輝,嚴謹到苛刻,帶著白框眼鏡,斯文無比,此時他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看著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 顧亮嗤笑一聲,一巴掌拍掉他的眼鏡:“你這小子還挺會裝的,你是真有課,還是不敢去啊?” 施立輝撿起眼鏡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我有什么不敢去的,只是一群地痞流氓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見他們還不如教學生有意思。” “不敢去就不敢去,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我要去上課了,你隨意。”施立輝拿上教案,轉身出了辦公室。 一離開辦公室,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去見梆子?那個粗人有什么好見的,他可沒興趣,他還是喜歡小學生,嬌軟無比,那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來。 顧亮眼看施立輝真的去上課了,哼笑了一聲:“傻缺老師。” 他上了車直奔城南。 梆子是一家地下賭場的老板,身邊n多打手和小弟,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賭博和唱k,一天不摸幾把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種時候梆子肯定是在賭場里打麻將。 顧亮輕車熟路的找到地下賭場,一進門就有人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呼,他一一招呼過,這才走去最里面的桌子。 這里是梆子固定的桌子,他每天都會在這里打麻將,從上午到晚上,一天天連軸轉,除了吃飯上廁所,基本不離這桌子。 果真不出顧亮所料,梆子真的在這,他光著上半身翹著一條腿坐在椅子上正在吞云吐霧,梆子長得粗獷,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縱然是坐在那里,卻也能看出來肌rou虬結,尤其是胳膊上的肌rou簡直像是一條條深深的溝壑。 “哎喲,怎么三缺一啊,這可不是你梆子的作風。” 桌上的牌已經擺好了,但是有個位置是空著的,顧亮徑直坐了過去:“陪你玩一把。” 梆子抽了一口煙,吐在他的臉上:“你都坐了處長了,還有時間來這陪我玩,不用回去伺候你上頭那些大爺?” “你這叫什么話,我這不是剛剛抽出時間就過來了,咱們兄弟的情誼那是永遠不會變的。”顧亮哈哈一笑,去哪桌上的骰子。 梆子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別動,不該你。” 顧亮抽回手,露出一抹笑,好像在怪他大驚小怪一樣:“怎么了?我幾天不來,都不能坐這了?” “不是不能坐,這有人。”梆子掐滅了煙頭,吐出一口煙霧:“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別跟我拐彎抹角的。” 顧亮看得出來,梆子現在不想應付他,笑著說:“行,咱們都是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我這邊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什么事?” “有個人要來城南這邊建廠,我不想讓他在這里建!”顧亮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嗓音里透出些許的高傲:“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梆子皺眉斜睨了他一眼,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為什么?建廠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這怎么能是好事?他在這建廠,你和兄弟們怎么辦?” “我過我的,他過他的,這關我們什么事。”梆子靠在椅子上,挑了挑眉問。 “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是幫王長治做事的,你想想,當初王長治的小舅子在這里建廠的時候,你怎么做的,你現在要是讓他在這里建廠,王長治會怎么整治你?” 梆子挑了挑粗重的眉,不屑說:“王長治那個慫貨……” “不對呀,你和王長治不是不對付嗎,讓他來這里建廠,我幫你收拾他,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為什么不同意?” “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不愿意讓他在這里建廠。”顧亮敲了敲桌子,強調說。 梆子露出一臉了然的神色:“哦,原來是這樣啊……” “總之,你們見到了他一定不能放過他,最好是打斷他的腿,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顧亮滿臉戾氣。 “哎喲,顧處長還是這么大火氣,你要讓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身后傳來了一聲調侃,卻是他熟悉的聲音。 ☆、第191章興子(五更) 這一刻,顧亮是懵的。 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怎么在這里,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怎么會站在這里談笑風生,連一點的怯意都沒有! 念頭一個個閃過去,楊國興已經走到了他身后,他笑著說:“你坐了我的椅子。” 顧亮腦袋里一下就炸開了鍋,他坐了他的椅子,這椅子是楊國興的,楊國興居然在這里跟他們打麻將?還是跟梆子! 梆子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打麻將,一般能坐在他的牌桌上的,不是兄弟就是好朋友,最不濟也要認識三年以上,可是楊國興怎么會坐在這里! “你胡說八道吧!”顧亮沉了臉:“你知道這是哪,他是誰嗎?” “我知道不知道他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把椅子是我的,而你現在坐了我的椅子。”楊國興眸中閃過些許冷意。 青天白日的,顧亮硬生生的打了個哆嗦,臉色扭曲了起來,他蹭的起身,指著楊國興:“梆子,就是這個人,他是王長治的人,來這里建廠不懷好意,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他抓起來。” 平日里聞風而動的人,今天卻一個個偃旗息鼓的坐在那里,或是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他,或者滿臉不屑,或者是只當沒聽到沒看到。 顧亮在場中掃了一眼,越發的覺得心里不舒服:“你們都聾了,別忘了,是我讓你們能安安靜靜的待在這里的,如果沒有我,你們這里早就讓警察給查處了!” 沒有人答話,也沒有人理會他。 顧亮感覺有點心慌,他掃了一眼眾人,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梆子身上:“梆子,你沒聽到我的話,這個人是王長治派來的臥底,還不把他抓起來……” “怎么抓?”梆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問。 顧亮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他不知道梆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抓,這么多人還能抓不住他?就正常的抓起來不就好了。 “平時……” “不行,不行。”梆子搖了搖頭,顯出幾分高深莫測來:“這兄弟身手了得,我可抓不住,你要是愿意抓的話,自己抓吧。” “梆子,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梆子支起身子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愿意抓!” 顧亮臉色青了:“梆子,你……” “如果沒什么事,你就走吧,別在這里打擾我打牌。”梆子很無聊的揮了揮手像是在揮趕一只蒼蠅。 “梆子,你這是要跟我決裂?” 梆子嗤笑一聲:“你幼稚不幼稚,什么叫決裂?你以為我們這是三歲小孩子玩過家家,交朋友?” “梆子,你可別忘了,當初……” 嘩啦一聲,牌桌被人一下掀翻了,麻將牌灑了滿地都是。 顧亮被麻將牌砸中,跟被一堆石頭子砸中一樣,疼的不能自已:“梆子,你特么的……” “你特么的敢動我兄弟!”梆子一個箭步上去,抓住顧亮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顧亮,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敢動他,往我兄弟的杯子里塞煙頭,你特么的夠牛13啊!” 顧亮的臉色都變了,瞬間變得青黑青黑的。 楊國興悠哉的站在一邊,叼著一根煙,淡淡的說:“過去了不翻舊賬。” “過去那也是你過去,老子這里可過不去!”顧亮拿出一盒煙就往顧亮的嘴里塞。 顧亮著急了,用力掙扎了起來:“梆子,你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