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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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父親是不是也知道了?”秦蓁蓁忽然抓住了染月的衣袖。 “老爺他……”染月正要開口。 “他知道?!?/br> 劉子佩的聲音突然從秦蓁蓁的背后傳來。 秦蓁蓁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脊背在聽到聲音的一剎那瞬間僵直成了一條直線。 完了…… 她的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在無限循環(huán)。 “怎么?” 劉子佩看著呆坐著背對他的秦蓁蓁,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但想著方才柱子對自己說的話,他還是收斂了心中那些思緒。 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自己只要把秦蓁蓁的表現(xiàn)往反里想, 就能猜著她的心思了。 “劉二公子。” 染月極有眼力見的站起身來,朝劉子佩打了個招呼。 雖說劉子佩在秦府沒名沒分,可卻是秦蓁蓁放在心上的獨一位。 受著主子的寵愛,在府中的吃喝待遇又總是高人一等, 劉子佩在下人的眼中自然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染月姑娘。”劉子佩微微頷首。 “子、子佩, 好巧?!?/br> 秦蓁蓁顫巍巍的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僵硬至極的微笑。 青絲隨著她的動作自耳畔滑落, 蕩悠悠的垂落在她的線條柔美的胸口。 明明秦蓁蓁什么都沒有做,可是在面對劉子佩的時候,她卻有一股莫名的心虛感。 “可不是嗎?就這么一個吃飯的大廳, 能不巧嗎?”劉子佩不咸不淡的答道。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秦蓁蓁滿臉尬笑。 “你方才說父親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自然是知道我抱你回房的事情?!?/br> 劉子佩接過小廝遞來的帕子, 仔仔細細的將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擦了個干凈。 他的動作優(yōu)雅淡然,僅僅只是這樣隨隨便便一站,就能輕而易舉的吸引到別人的目光。 劉子佩的身上似乎有種獨特而奇異的氣質, 以至于秦蓁蓁能在茫茫人海中輕易的將他分辨出來。 他走到秦蓁蓁的身旁,就在秦蓁蓁以為劉子佩要坐在她身旁時,劉子佩卻徑直越過她,坐到了她的對面。 素色的衣衫自身旁劃過, 秦蓁蓁下意識的想要去抓,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屬于劉子佩的清新味道乘著流動的空氣,緩緩氤氳在秦蓁蓁的鼻尖。 與昨日她在房間中醒來時,衣衫上頭沾染的味道一樣。 “父親知道后是什么反應?”秦蓁蓁晃了晃神,接著問道。 “丞相應該有什么反應嗎?”劉子佩故作不解。 他和秦祿之間注定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他也不可能因為秦蓁蓁就原諒秦祿。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秦祿的態(tài)度。 更何況,以秦祿那般愛女成狂的性子,他在知道了這次的事情之后,的確是出乎意料的毫無反應。 “……”秦蓁蓁語塞。 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劉子佩有這種能把天聊死的能力呢? 現(xiàn)下已經快要入夏了,秦蓁蓁已經換上了一身輕薄的夏裝,照理來說應該涼快的很。 可是她看著對面的劉子佩,卻覺得渾身都在發(fā)熱發(fā)燙。 偏偏劉子佩又坐在她的對面,就算秦蓁蓁不想刻意去看他,劉子佩的身影也總能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劉子佩是不是就想讓自己注意到他,才故意坐到自己對面的? 秦蓁蓁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恰好廚房的菜好了,小廝陸陸續(xù)續(xù)的送上了菜肴,算是稍稍緩解了二人之間彌漫的尷尬氣氛。 旅途在外,吃食自然比不得在府中那般精致。可是即便如此,秦蓁蓁這桌上的菜肴也是尋常人家難以吃到的珍饈美味。 秦蓁蓁味同嚼蠟般吃著海參,眼睛卻偷偷的朝劉子佩睨去。 自己到底在別扭些什么? 秦蓁蓁不由的自責起來。 前路莫測,她與劉子佩的感情就如同深夜里一朵搖曳的燭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劉子佩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反而還對她萬般寵愛包容??墒亲约翰粌H不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還因為害羞這種無聊至極的理由冷落他。 秦蓁蓁又扒拉了幾下碗中的白飯,看著對面挑著只吃素菜的劉子佩,有心想要說明情況,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子佩,你為什么不吃rou呢?”秦蓁蓁決定找個符合現(xiàn)實情況的話題入手。 她記得那次二人因為刺客而墜崖,在崖底劉子佩也是一點rou都不沾的。 劉子佩夾菜的筷子一頓,似乎秦蓁蓁的話戳到了他心中的某個掩藏著不為人知的點,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朝秦蓁蓁看來。 被心上人用如此美麗的一雙眼睛注視著,秦蓁蓁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劉子佩并不急著回答秦蓁蓁的話語,慢條斯理的又夾了一筷子油燜冬筍放在了秦蓁蓁的碗中。 “小姐和劉二公子真是恩愛?!比驹乱姶苏{侃道。 她是陪伴秦蓁蓁從小長大的丫鬟,被秦蓁蓁特許能夠坐在一張桌子上。 劉子佩沒有言語,淡淡的看了一眼染月。 秦蓁蓁會意,忙道:“放心,染月這丫頭幾乎整天都在我的身邊伺候著,她絕對不會說出去的?!?/br> “不過,你要是不愿意說,那就罷了?!?/br> 她本就只是想找個話題緩和氣氛,哪知道自己好像又觸碰到了劉子佩的某個秘密。 但是她對于劉子佩又更加好奇了。 劉子佩就好像是是迷霧中一朵帶刺的花,透過白霧只能朦朦朧朧的看個大概輪廓。 他的身上似乎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為劉子佩鍍上了一層特殊的神秘感。 雖然這種神秘感令秦蓁蓁不由自主的著迷,但是也導致了秦蓁蓁總覺得自己和劉子佩之間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 染月這是也會過意來,忙道:“奴婢發(fā)誓,今日小姐和公子的談話,奴婢絕不會泄露半句?!?/br> “你可知道那場大災?”劉子佩抿了抿唇,神色陡然幽深了起來。 “……就是那場十五年前的大災?” 大災發(fā)生的時候秦蓁蓁年紀尚幼,因此雖然那場大災民間死傷慘重,秦蓁蓁對于它的印象卻并不深刻。 不過染月就是因為那場旱災,才被家里人賣到了秦府。 秦蓁蓁想著便看了染月一眼,果然看見染月的臉色在聽到大災之后,就微微的變了。 “我之前與你說過,我的父母被仇家殺死了,我一度流離在街頭,是劉……是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救了我?!?/br> 秦蓁蓁點了點頭。 她記得,是在崖底那個印象深刻的夜晚,劉子佩對她說過的話。 “我痛失雙親的那年,正值政變。不巧政變的后一年,就遇上了大災?!眲⒆优宕瓜卵酆?,不去看秦蓁蓁的眼睛。 “大災致使土地顆粒無收。在民間,易子而食更是常事?!?/br> “而我,只是個街頭的乞兒……”他的眼眸暗沉了下來。 秦蓁蓁聞言不由的捂住了嘴,看著眼前的珍饈只覺得再無胃口。 她雖然生在權貴之家,但也知道民間疾苦,更何況自己又是重生過一回的人,更知道生存不易。 她又想起了牢獄之中嚙噬人rou的碩鼠,一顆心驀然沉了下去。 她明白劉子佩的言下之意——大災所致,連親生孩子都能易子而食,更何況是當時流離在街頭的劉子佩了。 當一個人活著,最害怕的事情竟是被同類抓去開膛破肚,作為食物而烹食。 他當時該是多么的絕望無助? 秦蓁蓁不曉得,但她能想像到人吃人的那種荒誕場景,僅僅只是想像,她就覺得脊背發(fā)涼。 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遇到過最絕望的事情,莫過于被女帝賜下鳩酒,全家被女帝毒殺在獄中。 但是被毒殺死的倒也干脆利索,不會有太長時間的痛苦,還能留個全尸。 她算是明白,劉子佩為什么從不碰rou了。 劉子佩看見秦蓁蓁越發(fā)傷感憐惜的神情,卻將話鋒突然一轉。 “你也不必為我擔心,我如今既然好端端的坐在你的面前,還能與你說話,就說明我當時沒事兒。” 劉子佩把手伸至桌下,將手輕輕覆蓋在秦蓁蓁緊握成拳的小手上。 秦蓁蓁猛地咬住嘴唇,沉默了一小會兒后,又如釋重負般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松開拳頭,手掌翻上,與劉子佩的手掌十指緊扣。 “這么說來,我還要好好謝謝劉大福了?!?/br> 她語氣里全然是對劉子佩劫后余生的慶幸。 慶幸劉大福收養(yǎng)了劉子佩,好讓自己能在重生之后能擁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