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我就說怎么感覺好像少了個誰!綿綿你還好嗎!” 被迫坐在沙發(fā)上的涂綿綿淚流滿面。大家終于回來了!還有饕餮,她的救星! 窮奇因為他們的到來,早就沒了想品嘗涂綿綿的想法。他無趣地站起了身體,卻察覺到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窮奇抖了抖。饕餮為什么那樣看著他! 他又沒有動涂綿綿! 鹿蜀就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八卦似的,捂著嘴驚訝地說:“你們在干什么?!怎么有點曖昧的樣子?” 鳳皇瞪起眼睛:“難道不是應(yīng)該先追究南山君的過錯嗎?為什么窮奇竟然還在公司?” “我太感動了,綿綿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活著。” “……” 涂綿綿連忙脫離了窮奇的桎梏,一溜煙地沖到大家面前,滿眼含淚地說:“我可等到你們了!” 在諸多妖怪面前,涂綿綿不好意思抱饕餮,她滿心委屈,就等著跟饕餮訴苦。 只是饕餮比她想象中的冷淡許多。他默默收回視線,沒有對涂綿綿表示出一分隔空撫摸的模樣,在大家準(zhǔn)備好拿鞭子抽南山君的時候,他反而一言不發(fā)地朝著房間走去。 涂綿綿一愣,連忙跟上前,她揪住饕餮的衣袖袖口,饕餮沒有甩開,卻也沒有理會的意思。 涂綿綿頓時委屈了。 難道饕餮還要單方面跟她冷戰(zhàn)? 眼看著饕餮要推開門進去,涂綿綿拽住他的胳膊,憤憤然地問:“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冷戰(zhàn)是嗎?還是你外面有狗了,不稀罕我了?” 聞言,饕餮忽然回過頭。他的臉上破天荒地浮起幾分不高興。這副模樣讓涂綿綿有些心慌。 饕餮低著嗓子說:“你的身上全部都是窮奇的氣息。”言下之意,不想碰她。 涂綿綿忽然意識到饕餮可能誤會了什么。 她一愣,頓時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跟窮奇有什么,我是瘋了嗎?” 說到這里,涂綿綿委屈涌上心頭。她眨巴眨巴眼睛,眼眶紅了半圈,開始哭訴窮奇這些天對他的惡行。涂綿綿越說越委屈,再加上饕餮竟然開始對她使用冷戰(zhàn)技能,她的心冷颼颼的,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得心里難受得慌。 饕餮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連忙要安撫涂綿綿,卻被涂綿綿猛然地躲開。 她惡聲惡氣地說:“不是不想碰我嗎?我自己睡!我要跟你冷戰(zhàn)十天!” 小涂經(jīng)紀(jì)人忘記了自己先前怎么說的,她氣憤地瞪了一眼饕餮,打開房門走進去,咣地關(guān)上。 緊隨其后的饕餮被關(guān)在門外,吃了個閉門羹。 “……” 他沉默很長時間。 房間里的涂綿綿氣還沒消,捂著被子倒在床上。她原以為饕餮會強行跟進來,不料饕餮真是老實,被關(guān)在門外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不但不敲門,反而還消失了??? 就在涂綿綿越想越委屈之際,饕餮的表情風(fēng)淡云輕。 客廳里,南山君被吊在半空中,正在輪番地被細細地打。他哭喪著臉,一邊挨打還要一邊說:“打得好!打得好啊!是我的錯!”南山君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還以為小涂經(jīng)紀(jì)人正在享受自己的美好假期呢! 饕餮平靜地越過他們,走到窮奇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的響聲讓躺在房間里的窮奇一愣。 他知道門外是饕餮,但是,饕餮為什么會過來?? 隔著房門,饕餮平淡的聲音響起:“出來,挨打。” 窮奇:“……” 作者有話要說: 窮奇:事情發(fā)展和我想象的不太對? 涂綿綿:活該:) ☆、摘掉面具了 吊打南山君是山海公司的一大樂事, 大家湊在一起,其樂融融,難得參與到這場歡樂的活動之中。 正當(dāng)他們愉快地進行著活動的時候, 突然, 伴隨著房子咚地一聲,整個公司都跟著顫了顫。 “咚!” 又是一聲,嚇得鹿蜀本來拿著鞭子的手都抖了抖。 約莫過了一兩分鐘,面色平靜的饕餮緩緩從樓道出來, 他的手上還沾著沒有擦干凈的血跡。在一片鴉雀無聲的圍觀中,饕餮抽起一張紙擦了擦手, 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真的假的……” “好像是窮奇挨打了……” “咦?饕餮為什么要揍窮奇?” 他們圍繞著這一話題展開了討論,期間不忘給南山君補上幾鞭子。唯有鸞鳥露出心神領(lǐng)會的笑容, 曖昧地瞟了一眼涂綿綿的房間所在的方向。想必是某只開竅的兇獸吃醋了啊。 趴在床上的涂綿綿一臉的悶悶不樂。她把臉埋在被窩里,卻聽到房間門被輕輕敲了敲, 隨即, 被對方擰開。腳步聲越來越近, 停在她的身旁,躺在床上的涂綿綿卻一動不動。 “綿綿……” “不要碰我。我身上有別的妖怪的味道。”涂綿綿的語氣又冷又硬。 “……” 他半蹲在床邊,看著涂綿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在她的臉頰上, 被涂綿綿反應(yīng)極快地躲開。 被折騰了幾天的涂綿綿心情非常暴躁,完全沒了平日的好脾氣。她怒視著饕餮,說:“我們還在冷戰(zhàn),請你出去。” 饕餮沉默片刻, 問:“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不知道!”涂綿綿更生氣了。 被涂綿綿趕出去的饕餮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床上,拿起小兔子捏了捏,破天荒地長長嘆了口氣。 * 小涂經(jīng)紀(jì)人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 幾天都沒有笑臉的她使得公司上上下下的氛圍也迷之僵硬。大家每天的日常都是猜測涂綿綿到底怎么了,有妖怪說可能是姨媽期,有妖怪說是窮奇嚇到了涂綿綿,她還沒緩過來。 涂綿綿面無表情地安排著公司的活動,這一期的直播依舊是各位妖怪,內(nèi)容沒什么大變化。她盡職盡責(zé)地做完了工作之后,回到房間休息。 鸞鳥直播結(jié)束之后就去找涂綿綿,一臉興奮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來吃瓜了。涂綿綿沒好氣地說:“去去去,我要睡覺。” “你不是說好要跟我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嗎?” 涂綿綿:“……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 當(dāng)涂綿綿把吃瓜群眾鸞鳥推出去之后,她已經(jīng)精疲力盡。她疲憊地關(guān)上門,后背依靠在房門上,心情也有些懨懨。 饕餮這些天吃了不少閉門羹,涂綿綿已經(jīng)在心軟的邊緣試探了。她想,晾了一個星期,是時候考慮原諒饕餮了吧。一想起他每天就像上班打卡一樣按時按點地天天過來報道,也不辯解,不多說話,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門邊,就像是被懲罰的學(xué)生。 涂綿綿又氣又好笑。 “咚咚咚。”隔著門涂綿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以為是鸞鳥,認(rèn)命地轉(zhuǎn)身拉開門:“我都說了沒有……嗯?九尾?” 站在門外的是笑瞇瞇的九尾。他斜倚在門邊,隔著白色描金線的狐貍面具,笑意冉冉。 “怎么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九尾懶洋洋地發(fā)問道。 “沒什么。”涂綿綿讓開一步,“你怎么過來了,是有事嗎?” “真讓人傷心,在我們小經(jīng)紀(jì)人的心目中,我們竟然是有事才能聯(lián)系的關(guān)系。”嘴上說著傷心,九尾可沒有半分傷心的意味,唇角噙著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過。 涂綿綿氣餒地嘆了口氣:“說吧。” “心情不好的話,一起出去走走吧。” …… 也許是因為心情真的有些郁悶,涂綿綿沒有拒絕九尾的邀請。 一人一妖走到了門外,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面,一陣清風(fēng)吹過,樹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清冷的樹林有種朦朧的美感,讓涂綿綿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好久沒有晚上出門走走了,很舒服。” “那你可能錯過了很多哦。” “嗯?” 在涂綿綿不解的注視中,九尾輕笑一聲,下巴揚了揚,示意涂綿綿望向前方。 她愣了愣,朝著九尾所指的方向望去,漆黑的朦朧的夜色中,只見星星點點的銀色光亮在空中漂浮,涂綿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些是——” “噓。” 九尾看著她的反應(yīng),頓時笑了。他示意涂綿綿安靜,涂綿綿連忙閉住嘴巴,安安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晶瑩的光亮在空中漂浮著,到處游走,涂綿綿小心翼翼地張開手,卻什么都沒有抓到。她怔然地看了好久,半晌才意識到身旁還站著九尾。 涂綿綿有些歉然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九尾一直都在看著她。 “……九尾?” “累了嗎?” “什么?” 九尾低下頭,懶懶散散地說:“偶爾也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吧。”說著,他解開了自己的面具,細長的手指捏在面具邊緣,輕輕一揭就落在了手上。 涂綿綿呆呆地望著他,忘記了說話,甚至差點兒忘記了呼吸——這是怎樣一張難以描繪的面容,用絕世美人形容都不足為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晃花了眼,暈暈乎乎,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時候,九尾忽然笑了。他把手上的面具輕輕地覆在涂綿綿的臉頰上,白色描金線的狐貍面具還帶著溫度,貼在涂綿綿的臉頰上剛剛好。 在涂綿綿僵硬的凝視中,他笑得熏熏然地低下頭,隔著面具,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低啞的、含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響起:“不允許拒絕哦。” “……”